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小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我在枯井等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宴莺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井壁的土块砸在我后颈时,我才想起前世最后一刻——沈昭的银枪尖挑开我束发的玉簪,他说“苏晚照,你通敌叛国”,然后亲手推了我下去。再睁眼时,我跪在镇国公府祠堂,供桌上的线香刚燃到第三段。小桃攥着我的袖子哭:“小姐,林二姑娘又来送‘道歉’的酸梅汤了。”前世这碗汤里掺了朱砂,喝了半月才会毒发,正好配合她伪造的通敌信件。我垂眸捏碎茶盏,碎片扎进掌心。等林知画挎着竹篮踏进来时,我“啪嗒”摔了茶盏,眼泪比珍珠落得还急:“知画妹妹的酸梅汤,晚照受不起。”沈昭的马蹄声正从院外传来。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前世他亲手埋我时,我拼了命抓下来的。这一次,我要让他看着林知画的阴谋,自己撕开那层伪善的皮。可当他蹲下来替我捡碎瓷片,指腹擦过我掌心血珠时,我...
《重生之我在枯井等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井壁的土块砸在我后颈时,我才想起前世最后一刻——沈昭的银枪尖挑开我束发的玉簪,他说“苏晚照,你通敌叛国”,然后亲手推了我下去。
再睁眼时,我跪在镇国公府祠堂,供桌上的线香刚燃到第三段。
小桃攥着我的袖子哭:“小姐,林二姑娘又来送‘道歉’的酸梅汤了。”
前世这碗汤里掺了朱砂,喝了半月才会毒发,正好配合她伪造的通敌信件。
我垂眸捏碎茶盏,碎片扎进掌心。
等林知画挎着竹篮踏进来时,我“啪嗒”摔了茶盏,眼泪比珍珠落得还急:“知画妹妹的酸梅汤,晚照受不起。”
沈昭的马蹄声正从院外传来。
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玉牌——那是前世他亲手埋我时,我拼了命抓下来的。
这一次,我要让他看着林知画的阴谋,自己撕开那层伪善的皮。
可当他蹲下来替我捡碎瓷片,指腹擦过我掌心血珠时,我突然想起前世枯井里,他的银枪尖也沾过我的血。
这次,该谁疼呢?
喉咙里卡着泥沙,指甲缝里全是碎石头。
我躺在枯井边缘,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沈昭攥着我的手腕,他腰间的玉坠撞在井沿上叮当作响,他说“苏晚照,你通敌”,然后我就掉下去了。
“小姐?”
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在我身侧,手忙脚乱要扶我起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衣裳破成布条,膝盖上的血早结成黑痂。
胸口突然一痛,摸出半块玉佩——是母亲临终塞给我的,前世被埋时碎了,如今竟还攥在手心。
我猛地坐直,前世就是这时候,林知画开始往我屋里塞通敌信。
三天后,那封信会出现在沈昭案头。
“小桃。”
我扯住她的衣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去拿我床头那本旧账本。”
那是我十二岁时学管账记的,边角磨得发毛。
翻开第二页,我前世用炭笔写的字还在——“六月初一青州旱,林知画伪造通敌信藏书房暗格,赏花宴戌时三刻假山洞抓现行,沈昭爱桂花糕厌被算计”。
小桃凑过来看,我赶紧合上账本。
她嘴快,得防着。
“今夜跟我去林府别院。”
我摸了摸碎玉佩,“那贱人书房暗格里,该有好东西。”
林府别院的墙比我记忆中矮。
小桃蹲下来托我,我翻过去时划破了手背,血珠掉在
青石板上,像朵小红梅。
林知画的闺房还亮着灯。
我贴着窗纸看,她正对着镜子描眉,嘴角翘得像偷了腥的猫。
小桃捏了捏我的手,我指了指书桌下的雕花底座——前世我就是在这里,挖出那封盖着北狄印的信。
暗格的机关是顺时针转第三朵牡丹。
我跪下去,指甲扣住缝隙,轻轻一推——空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心尖一颤,拽着小桃扑到屏风后面。
林知画的脚步声近了,她对着镜子笑:“苏晚照,这次你可没机会喊冤了。”
我从屏风缝里看她。
她袖中滑出一封信,北狄的玄铁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原来她早准备好了,根本不等三天后。
“明日去将军府送糕点。”
林知画对着镜子理鬓角,“沈哥哥最吃这一套。”
前世她就是用这招,说我送的桂花糕里藏了密信。
小桃在我耳边小声:“小姐,要不现在抢了信?”
“不急。”
我盯着林知画把信塞进妆匣最底层,“她越急,破绽越多。”
回府时天快亮了。
我站在院门口,看东边泛起鱼肚白。
我把素白襦裙压在箱底三年了。
前世沈昭说我穿素白像雪地里的玉兰花,后来他亲手把我埋进枯井时,我身上沾的也是这素白裙角的血。
小桃给我系裙带时手直抖:“小姐,这颜色...他爱看。”
我对着铜镜理鬓发,指腹蹭过眼角,洇出两滴泪。
将军府的朱门开得比往日早。
我扶着门框喘气,看见林知画的鎏金步摇在花园小径上晃——她今日穿的是沈昭去年送我的海棠纹罗裙。
“苏姐姐这是来哭丧?”
林知画捏着帕子掩唇笑,“镇国公夫人走得早,到底没人教你规矩。”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前世她也是这样,在沈昭面前把“没娘的野种”说得比糖还甜。
“林姑娘过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撞过来。
我猛地抬头,沈昭的玄色披风带起一阵风,吹得我眼角的泪珠子直晃。
他挡在我跟前,眉峰拧成刀:“苏姑娘是镇国公嫡女,轮不到你指摘。”
林知画的脸白了又红,跺脚道:“沈哥哥,我不过是...回吧。”
沈昭没看她,从腰间解下帕子递给我,“擦擦脸。”
帕子上有松木香,和前世他埋我时身上的味道一样。
我指尖发颤,接帕子
的动作故意慢半拍:“世子爷不必为我动怒。”
他望着我转身的背影,我听见他低低说了句“傻姑娘”。
午后我捂着头回房,小桃立刻掀了床帐:“字条塞在他书房笔筒底下了,写着林知画卯时三刻进西角门,未时二刻出北巷。”
我从妆匣里摸出半块桂花糕,故意掰碎了撒在案上。
李嬷嬷端药进来时,我指着残渣笑:“今日倒想起世子爷爱吃的点心了。”
李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立刻抹着眼泪出去传话。
夜漏滴到三更,小桃扒着窗缝压着声:“沈世子的暗卫跟出去了!”
我望着烛火里跳动的影子,想起林知画今日在别院塞信的模样——她越急,破绽越多。
案头的旧账本被风掀开一页,“六月初一青州旱”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疼。
我合上账本时,指腹碰到里面夹的粮行契纸。
西市的蝉鸣才叫第一声,我就让小桃套了辆青布马车。
车帘掀开条缝,能看见王记粮行的幌子在风里晃——前世王掌柜的小女儿出痘,是我让镇国公府的医正连夜送了痘浆,才没烧糊涂。
“王掌柜。”
我掀帘下车,青衫沾了点晨露,“我要三成新麦,两成糙米,库房钥匙你拿着,按去年秋粮价算。”
王掌柜擦汗的手顿住:“苏姑娘,这价儿......你女儿的痘疮,医正说要忌腥荤。”
我摸出个油纸包塞他怀里,“这是我让厨房蒸的山药糕,带回去给孩子。”
他转身从柜台底下摸出账本:“库房在后院,钥匙我这就拿。”
五日后,青州的云像被火烤化了。
我倚在廊下看小桃剥荔枝,她突然撞了撞我胳膊:“小姐,西市米铺排到街尾了!”
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吵嚷——“涨三成?
前日还两文一升!”
“王记粮行开门了!”
王掌柜的大嗓门儿炸出来:“苏姑娘说了,按旧价卖!”
人群哄的一声涌过去。
我望着檐角摇晃的铜铃,前世此时我还在绣嫁衣,林知画往我妆匣里塞北狄密信的动静,比这铜铃还轻。
“苏姐姐好雅兴。”
林知画的声音像块冰,顺着后颈滑下来。
她今日穿了月白纱裙,腕子上是沈昭送的翡翠镯,“听说你在西市散粮?
倒像要抢沈哥哥的风头。”
我低头绞帕子:“不过是看百姓可怜。”
她掐着我
手腕:“可怜?
等沈哥哥知道你通敌......林姑娘。”
沈昭的声音从假山后传来。
林知画立刻松了手,帕子捂着眼眶:“沈哥哥,我只是想劝苏姐姐别被奸人蒙骗......”他没看她,目光落在我发红的手腕上:“去前厅,我有话问你。”
赏花宴设在将军府后园。
我捧着茶盏站在廊下,看林知画在牡丹丛里转了三圈——她袖中那封信,该掉了。
“啪嗒。”
信笺落在沈昭脚边。
他弯腰捡起时,我看见“苏晚照北狄”几个字刺进眼里。
前世他也是这样,当场撕碎我的簪花,说“没想到你这么脏”。
可这次他没吼,没摔信,反而抬头望过来。
我迎上他的目光,看见他把信收进袖中。
林知画攥着帕子过来:“沈哥哥,那信......我自有分寸。”
他打断她,转身时披风扫过我裙角,“苏姑娘,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到月洞门边,听见他低低说:“前日我让暗卫跟着林知画,她进了城西破庙。”
我攥紧帕子,心跳得快——前世那庙里供着北狄的狼头旗,林知画就是在那儿伪造的密信。
“还有。”
他从怀里摸出张字条,是我让小桃塞在他笔筒里的,“你写的林知画行踪,我都查过了。”
夜风掀起他的发,我望着他眼底的光,突然想起前世他埋我时,眼里也有这样的光,只是那时照的是恨。
“苏晚照。”
他伸手碰了碰我发间的木簪,“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我后退半步,指尖碰到袖中王掌柜送来的账本——上头记着今日西市卖出的粮数,还有百姓按的红手印。
“世子爷想知道?”
我笑了笑,“等林姑娘的戏唱完了,自然明白。”
我昨日让小桃翻了林知画的妆匣。
她抖着半张碎纸出来时,我正捏着桂花糕。
碎纸上墨迹未干,“戌时三刻,假山洞”七个字刺得我眼疼——和前世那夜分毫不差。
“小姐,要撕了?”
小桃攥着纸角。
我舔了舔指尖的糖霜,把桂花糕放回锦盒:“藏回去。”
今夜我特意穿了月白纱裙。
料子薄,风一掀就能看见腕间的红痕——前日林知画掐的。
<小桃往假山后塞了个绣着莲花的香囊,是林知画上个月在绣坊订的,针脚我认得。
我拽
住王若瑶的袖子:“若瑶,你说林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咬着糖葫芦翻白眼:“她看你的眼神能淬毒。”
“那今晚......”我低头绞帕子,“你陪我去后花园转转?”
王若瑶把糖葫芦塞我手里:“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戌时三刻,月亮刚爬上树梢。
我摸了摸袖里的银簪,故意绕到假山洞前。
阴影里窜出个人,裹着北狄狼纹皮氅。
他拎着刀,刀尖蹭过我裙角:“苏姑娘,跟我走。”
我尖叫着后退,纱裙挂在山石上扯出条缝。
手腕被攥得生疼,他身上的羊膻味熏得我反胃——和前世那个拖我进洞的人,一个味儿。
“住手!”
剑鸣划破夜。
沈昭的青锋剑挑开那人手腕,我踉跄着栽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松木香,和前世埋我时一样,只是这次胸膛滚烫。
那男人发狠扑过来,沈昭反手一箭。
箭头没入他咽喉时,我听见骨头碎裂的响。
护卫翻他衣襟时,掉出封信。
朱砂印我熟——林知画房里那盒,她总说要送我当脂粉印。
“沈哥哥!”
林知画的声音从廊下飘来,“这是怎么了?”
沈昭捏着信转身,月光照得他眉峰冷硬:“你安排的?”
林知画的帕子掉在地上。
她盯着那具尸体,嘴唇直哆嗦:“我、我怎么会......”我抹了把脸,眼泪砸在沈昭衣襟上:“我就是个没爹没娘的,能碍着谁?”
他低头看我,指腹擦过我腕上的红印。
再抬头时,目光扫过林知画,像刮过一层霜。
王若瑶突然蹲下身,捡起那只莲花香囊:“这不是林妹妹上个月说丢了的?
怎么在假山后?”
林知画的脸白得像张纸。
沈昭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披风裹得严严实实:“送苏姑娘回前厅。”
我被小桃扶着走时,听见他对护卫说:“去青州府查林远图的粮账。”
林知画在后面喊“沈哥哥”,他没应。
赏花宴次日,镇国公府的朱漆门被叩了三次。
第一次是将军府的管事送了两匹蜀锦,说是世子爷见我昨日裙角破了。
第二次是赵嬷嬷拎着食盒来,说世子爷晨起便去西市买了新晒的桂蜜。
第三次最离谱——沈昭自己骑着青骢马立在府门前,说要教我射箭。
小桃戳着窗纸嘀咕:“他从前可没这么黏糊过。”
我捏
着帕子绞出褶皱。
前世他也这样过,在林知画说我私藏北狄玉坠那日,他也是这样站在我房门口,说要同我去看新开的芍药。
结果转头就信了林知画的话,把我推进枯井。
“小姐,”小桃推我,“赵嬷嬷在催了,说是世子爷在演武场等。”
我低头看腕上未消的红印——那是昨夜刺客攥的。
沈昭的剑挑开那人手腕时,我分明看见他眼底有团火,烧得比前世埋我时的月光还烫。
可我不敢信。
夜里我翻出窖藏的桂花,在灶房守了半宿。
小桃举着烛台打哈欠:“小姐你手都被烫红了,要不我去买块现成的?”
“不用。”
我盯着蒸笼里的米糕,水汽模糊了眼睛,“他从前说,最讨厌别人敷衍。”
第二日晌午,我把桂花糕装在青瓷盒里,塞了枚铜铃进去。
铃芯里的纸条是我用指甲划的,墨迹淡得像要化在风里:“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看清真相?”
赵嬷嬷接过盒子时笑出了褶子:“这味儿地道,世子爷昨儿还念叨,说外头买的总少了点甜。”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他真心待我,该懂这铃儿响的是前世冤屈;若他还存着疑……未时三刻,演武场的槐树下传来动静。
沈昭的玄色披风搭在石桌上,他捏着半块桂花糕,铜铃在指节间晃。
见我来,他抬了抬下巴:“甜得发腻。”
我心口一沉。
“但我爱吃。”
他突然笑,指腹蹭掉我嘴角的面粉,“小桃说你在灶房守了一夜,手都烫了泡。”
我后退半步。
他却从袖中摸出那枚纸条,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想问,我是不是还会信别人的话?”
风掀起他的发,露出眉骨处浅浅的疤——那是去年围猎时替我挡熊瞎子留的。
前世我总嫌他莽撞,如今倒觉得,这疤烫得慌。
“晚照,”他把铜铃系在我腕上,“我查了林远图的粮账,他往北狄运了三个月的粮草。”
他又说:“昨夜刺客的刀,是青州兵械坊的制式。”
我突然懂了。
他早就在查,早就在信。
可还没等我开口,夜里的变故就砸下来。
我回城郊别院取旧书时,月突然被云吞了。
草窠里窜出三道影子,刀光映着我腰间的铜铃,叮铃作响。
为首那人举刀劈来,我本能去躲,却撞进一片滚烫的怀抱。
血溅在我脸上时,我听见沈
昭闷哼。
他的剑掉在地上,手捂着胸口,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襟。
“你早知道林知画要动手?”
我颤着声问。
他咳了两下,血沫溅在我发间:“我知道你在算计我……知道你让王若瑶捡香囊,知道你藏起林知画的印泥。
可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多久才肯信我。”
远处传来官兵的喊杀声。
我望着他惨白的脸,想起前世他埋我时说的“晚照,对不住”,喉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
“沈昭,”我想去扶他,手悬在半空又放下,“你若敢死——我不死。”
他抓住我的手腕,铜铃响得急,“等林远图的通敌状子递到御前,等林知画跪在你面前……我要看着你笑。”
官兵冲进来时,林知画的贴身丫鬟被押在最后。
她瞥见我,突然尖叫:“小姐早让我们在粮车夹层里——闭嘴!”
远处传来鞭响。
我望着被拖走的丫鬟,又低头看沈昭染血的手。
他掌心还攥着半块桂花糕,已经被血浸透了,甜里混着铁锈味。
林知画此刻该在将军府正厅吧?
我想。
她昨日还让绣娘赶制喜服,说要在中秋嫁进沈家。
可她不知道,沈昭的箭簇早戳穿了她的算计,沈昭的刀,早砍断了她的退路。
我站在镇国公府朱漆门前,囚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知画披头散发跪坐在车里,发间珠钗早被扯得东倒西歪,见着我突然扑到栏杆上:“苏晚照!
你根本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捏的软蛋!
你骗所有人!”
我垂眸看她腕上银镯——那是前日我让小桃塞进她妆匣的北狄银器,此刻正闪着冷光。
“你说错了。”
我开口,声音比记忆里枯井的风还轻,“我还是那个苏晚照,只是这次,我自己握着刀。”
押解官的鞭子抽在她背上,她闷哼着跌回车内。
林远图被反绑在另一辆车上,花白的胡子沾着泥,见我时突然嘶吼:“那批赈灾粮是沈昭默许的!
他——住口!”
押解官一鞭抽在他嘴上,血珠溅在囚车木栏上。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沈昭早把林远图私扣粮款、往狄境运粮的账册,连同年年给京中官员送的礼单,全塞进了呈给皇上的匣子。
风掀起我衣袖,腕上铜铃轻响。
小桃悄悄扯我衣角:“小姐,回吧。”
我摸出袖中碎玉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前世被林知画抢去丢进了枯井。
今日沈昭让人从井里捞出来,边角还沾着泥,倒比从前更实在。
回府时路过祠堂,我把碎玉供在母亲牌位前。
香灰簌簌落进铜炉,压着我绷了三个月的弦“咔”地断了。
第二日卯时,小桃端药进来时眼眶发红:“将军府的世子在门外守了整夜,刚被李嬷嬷劝走了。”
我捏着药碗的手顿了顿。
前世他也是这样,总在我生辰前守一夜,说要第一个送我桂花糕。
第三日未时,沈昭的信鸽落在窗台上,爪子系着帕子——是半块桂花糕,还带着炉温。
第四日辰时,我在院角老梅树下捡到个锦盒,打开是串珍珠璎珞,附笺写着“当年你说喜欢,我没来得及买”。
第五日天刚亮,我踩着晨雾去了城郊。
那口枯井还在,井口爬满青苔。
前世我被推下去时,也是这样的雾,模糊了沈昭的脸。
他蹲在井边,手里捏着朵白菊。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眼尾红得像要滴血:“晚照。”
我停在三步外。
他伤刚好,衣袍下还缠着绷带,却连外袍都没穿,大概是听见我要来,急得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我来道别。”
我开口,声音发颤。
他猛地站起来,白菊掉在地上:“道什么别?
林知画伏法了,你要的清白有了,我......我赔你一世安稳好不好?”
我望着他眉骨的疤,想起前世他说“对不住”时,也是这样红着眼。
那时井里的土簌簌落下来,我喊他名字,他背过身去。
“沈昭。”
我摸出袖中铜铃,轻轻放在井沿,“前世你推我下去时,我想着要是能重来,定要你也尝尝被背叛的滋味。
可现在......”我吸了吸鼻子,“我尝过你替我挡刀的血,闻过你藏的桂花糕的甜,可每次闭眼,还是能看见井口的天光一点点消失。”
他伸手要碰我,又缩了回去。
晨雾漫过来,他的影子渐渐模糊:“那我等,等你愿意看我一眼。”
我转身往回走,鞋跟碾过那朵白菊。
我走出十步时,晨雾里那声“每日换一朵新的”还在耳边晃。
小桃的食盒暖手,可我后颈发凉——前世他推我下井时,井边也落着白菊,我以为是他嫌我脏,如今才知是他日日换的。
鞋跟
碾过那朵白菊时,我顿住了。
沈昭跑走时带起的风,把白菊吹到了井沿石缝里。
花瓣蔫着,却还护着点什么——我蹲下去,挑开最里层花瓣,一张泛黄纸条滑出来,墨迹未干:“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我愿等你释怀。”
前世他说“对不住”时,笔都握不稳,这字却横平竖直,像他练了百遍千遍。
我把纸条攥进袖中,别信,他前世连我喊救命都没回头。
“小姐。”
树后转出个人影,王若瑶的绣鞋沾着晨露,目光正落在枯井上:“我昨日在宫宴,听见赵嬷嬷和人说……”她咬了咬唇,“说沈世子赏花宴那晚,在演武场练了整夜剑,嘴里一直念‘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指尖的纸条硌得生疼。
前世赏花宴,正是林知画设计“抓现行”的日子,沈昭当场把我押去见官。
可他若那时就怀疑……“那晚他替我挡刀,眼神像要把命剜给我。”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发飘,“可前世他埋我时,眼神也像被剜了命。”
王若瑶没接话。
风卷着雾扑过来,她的身影模糊了些:“有些事,或许不是表面那样。”
我转身往回走,鞋底碾过青苔。
小桃迎上来要接食盒,我没松手——盒底那颗珠子还在,硌得掌心发麻,像沈昭藏的什么心思。
回屋时,妆匣没关严。
母亲留下的碎玉从缝里露出半角,青玉上的裂痕蜿蜒,像道没长好的疤。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玉面,窗外突然掠过信鸽的影子——是沈昭的信鸽,爪子上系着帕子,这次不是桂花糕,是张药方,字迹歪歪扭扭:“李嬷嬷说你咳得厉害,这是太医院的润肺方。”
碎玉在掌心凉得刺骨。
我望着药方上被墨晕开的“晚照”二字,突然想起前世埋我的前夜,沈昭也给我送过药,只不过那碗药里,混着林知画下的迷药。
可这次,药香里有桂花香。
前世沈昭蹲在我膝头拼这玉的模样突然撞进眼睛——他说“此玉如同你我,缺一不可”,指尖沾着金漆往缝里填,阳光透过窗棂落他发顶,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可如今两半玉贴在一起,我对着烛火照,裂痕里卡着半粒金漆渣子,许是前世他没填完的。
“小姐,将军府世子在外求见。”
小桃的声音从门外钻进来,带了丝警惕。
前世他也是这样站在我门前,说要带我去看新得的汗血马,转头就把我押去了枯井边。
“回了吧。”
我开口时嗓子发哑。
“晚照。”
沈昭的声音贴着门渗进来,比晨雾还沉:“我知道你在听。
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我退了两步,后背抵上雕花檀木柜。
他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我心口那团硬痂里——前世他埋我时,井边的风也是这样裹着他的声音,说“对不住”,可那声“对不住”没救我,倒成了我往下坠时最后听见的字。
小桃戳了戳门闩:“小姐,要我拿扫帚轰他?”
“别。”
我摸过妆台上的药碗,药香里混着桂花香,和前世那碗迷药的苦截然不同。
沈昭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片刻,又慢慢远了。
我对着窗纸看他的影子缩成个小点,突然想起晨雾里那朵白菊,花瓣护着的纸条还在袖中,墨迹渗进我皮肉里,烫得慌。
夜里我又梦见那口枯井。
井边的白菊落了满地,沈昭的影子在井口晃,我抓着他的衣摆喊“昭哥哥”,他的手却像块冰,推着我往下坠。
风灌进耳朵里,我听见自己喊“我没有通敌”,可他的脸越变越模糊,最后只剩井口那方天,蓝得像块碎玉。
“小姐!”
小桃摇醒我时,我后背的中衣全湿了,攥着的碎玉硌得掌心发红。
她端来温水,手指抹过我额角的汗:“那沈世子再纠缠,咱们让镇国公府的护院拦着。”
我捧着碗喝温水,水温顺着喉咙往下淌,烫得胃里发疼:“小桃,若前世我没死...小姐说什么胡话?”
小桃急了,“您当时咳得说不出话,他推您下去时,您指甲都抠进他手腕里了!”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它被云遮了半张脸,像极了前世沈昭埋我时的表情——他眼眶红得滴血,可手还是推着我往下。
第二日李嬷嬷来送请帖时,我正对着碎玉发怔。
“世子爷邀您去城郊别院,说有重要的事相告。”
李嬷嬷把烫金请帖放在我案上,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碎玉,“老奴瞧着,那孩子这些日子往府里跑得勤,送的东西也都是您从前爱吃爱用的。”
我捏着请帖,烫金的“沈”字硌得指尖发麻。
前世沈昭从不来我房里送东西,他总说“晚照要什么,我给你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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