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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囚: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更何况是神像,一身金灿灿的多气派啊,就往哪儿一站就可以亮瞎他们的鬼眼,都不用动手的,你可别说我虚荣心啊,我这不是为了本观的将来着想,金身就是我毕生所愿。道长:几千年的老祖宗突然想修金身该怎么办,在线等。单北庭:我现在就捐一个。一些网友:为什么我明星追一个塌一个。余囚:福生无量天尊,与我无关,自作孽不可活,本人绝不沾染俗世因果。
主角:余囚,单北庭 更新:2023-01-17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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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囚,单北庭的其他类型小说《努力赚钱修金身》,由网络作家“非典型患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囚: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更何况是神像,一身金灿灿的多气派啊,就往哪儿一站就可以亮瞎他们的鬼眼,都不用动手的,你可别说我虚荣心啊,我这不是为了本观的将来着想,金身就是我毕生所愿。道长:几千年的老祖宗突然想修金身该怎么办,在线等。单北庭:我现在就捐一个。一些网友:为什么我明星追一个塌一个。余囚:福生无量天尊,与我无关,自作孽不可活,本人绝不沾染俗世因果。
知了——知了——
坐落在庆市黄金地段外圈的上空时不时升起一缕烟,穿过主大道,那一排排白砖黑瓦与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对比,走至尽头,正是一处无名道观,一旁墙上还贴着文明观光的字眼,走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参天古树,树下一袭白色长衫闲适的躺在摇摇椅上,蒲扇盖着脸。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啊!”余囚拿开蒲扇,望着万里晴空,感慨万千。
正在打扫内殿的不玄道长听见后,不疾不徐的走出正殿,一屁股坐在正殿的石梯上,丝毫没有一观之主的模样,扶着脸,惆怅的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不遑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呢?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啊。”
“师弟实在牵挂,何不卜一卦,算算吉凶。”微风一动,银杏叶微动,叶片散落,每一片在掉下前从余囚身边弹开,一条阴气实实的缠绕在指尖嬉戏。
“福生无量天尊,师兄说的极是”
不玄摸摸索索从袖带里掏出三枚硬币,手执六次,下兑下坎,眉头一拧一松,嘴上喃呢:“节卦”
“适可而止,循序渐进”停下手中摇动的蒲扇,弯腰捏起椅边的银杏叶,指尖捏转,叶子停在半空中,底部逐渐自燃,青色的火焰哗——的一下彻底燃尽,化成一团青烟飞回余囚的指尖。
空气中混着淡淡的银杏叶香味,红柱下趴着慵懒的大胖橘,咕噜咕噜的睡着,前爪时不时的摸一下自己的大圆盘,不玄就那么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李老在水缸里不断扑腾着,莲花宛如火生,波光粼粼下鳞鬣如金。
吧嗒,年久失修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头从外面探了进来。
“当当当当,我回来了啦!”大概舞象年纪,凤眼细长有神,双耳对称轮廓清晰,上庭方正,婴儿肥还未消,年轻人嘛难免咋咋呼呼的,早上说去接负责人到下午才回来,真不是说什么好,让开一步,身后的男人映现在眼前,介绍道:“这位呢,就是《浮笙》剧照的负责人高宏高先生。”
“敢问道长法号。"高宏行拱手礼,脸上肥肉都挤到一块去了,眼睛一眯,还以为是个无脸鬼。
向来观人心必先观人行的道长,直视着嬉皮笑脸的高宏,不一会就露了马脚,平静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法号不玄。”
收回视线瞥了眼自己的儿子不遑,心里感叹他还是太年轻了,看人流于表面,此人一双阴阳眼(眼型),大小错落,眉尾不聚,粗鄙之辈,上庭低陷,晚年即多灾又多难,现在又有因果在身,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已然是终点。
“这次我们剧组在黎城影视基地举行开机仪式,我作为负责人提前一天来这里准备。”他憨笑着解释来意,可他身后的跟着的一团未成形的阴气却时刻处于狂暴状态,若不是道观的香火压制,今天恐怕在劫难逃。
余囚怠倦站起身,放下手中的蒲扇,负手走到不玄身边,一呼一吸间,瞳孔由棕转红,目光极快从高宏身上掠过,这一掠,将他的前世今生的底裤都扒了个干净,双眼微咪,再看向趴在高宏身上的黑影,不禁失笑。
原来是披着人皮的兽啊!我很好奇,你打算怎样惩罚他,毕竟是血亲之人。
“师弟,带高先生先去客房休息,我还有事儿找这个混小子。”余囚像拎着小鸡仔般,将一米七的小高个拎了起来,全然不见他反抗,眼神一遍一遍的向父亲发起求救信号,显然不玄避之若浼。
“是”
高宏哦了一声,拉过行李的时候,左手挡着嘴型,右手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笔画一番,小声在不遑面前确认道:“五折?”
不遑失魂落魄的点头以示回应,他便笑嘻嘻的走了。
“臭小子跟我过来。”余囚狠厉的睨了眼弱小无助的不遑。
他记得上一次老祖宗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时候还是他五岁,那年他惹了一身阴气回来,把自己整的病怏怏的,老祖宗立马走到后院撅下一根柳树条,把他屁股一扒,活生生打了十分钟,皮开肉绽的,但说实话,柳树枝驱邪效果是真不错,就是有一点不行,太疼了,他在家躺了三天才勉强下床。
啊啊啊!这次应该不会打屁股吧,我都这么大了。
柳条撅是撅下来了,余囚就拿在手里,左挥一挥右甩一甩,不遑见状就想原地个洞躲进去,双手不断揉搓着即将开花的屁股,想着搓热一点等会可以减轻点疼痛。
“搓什么搓!这么大的人了,举止还是这么轻浮,一点正行都没有。”余囚将柳条放进一个残次的月白色细颈瓶中,瓶身下椭上长,多处裂纹缝隙,柳枝化泥嵌入瓶间,指尖划过其中的一道裂缝,白色的花苞破土而出,仔细凑近一看,从花心散出紫色经络,脸上扯出一副狞笑,若有所思的说道,“把这个送去高宏的客房,镇魂安神用的。”
不遑小心翼翼的接过花瓶,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的凝视这朵天仙子的末只细节,那花心像是有了生命的深渊,悄无声息的吸食着你的灵魂,就在不遑想再深入的时候,余囚一个嘣嘚弹在他的额头上。
“嘶~好痛啊!”不遑只是看了一眼,身上就粘上了暴虐的气息,突如其来的疼痛又将其驱散,心中一阵郁闷。
“痛?自己招惹了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如若是你道行再弱上几分,小命都难保,你可知道?”不玄卜出的卦原本异卦,下艮上坎,危险难行,余囚第一时间就已经感应到,为了抚慰便改变卦象。
老祖宗的看似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他无地自容,自己的道术与父亲相比却是相差甚远,但也想去试一试,从天命下夺取一丝生机,早上出门途中救下一个将死的女孩,自己却被缠上一身死气。
“不遑明白,可!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身为道家子弟,难道以救济世人为己任有错了吗?”
他炽热的眼神,跟他的祖先一模一样,孩子还年轻,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自然会明白为什么有些事情我们只能选择淡然置之,无奈的晃着头,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在倚老卖老的教训,留下一句,“心空道亦空”就离去了。
不遑见余囚走远,心中窃喜,逃过一劫,抱着花瓶蹦蹦跶跶来到高宏所在的客房。
叩叩叩——
“不遑道长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吗?”高宏到了房间后就一个劲儿的吐槽,拿出手机想斗个地主竟然显示没有信号,更加深了他的不满,听见敲门声,立即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容。
“这是后院刚折的花,有镇魂安神的作用,怕高先生晚上睡不惯,特来拿给你的。”
“多谢道长。”
高宏接过花瓶,低头对着花心猛地一嗅,芬芳馥郁的气味占满了他整个鼻腔,五感逐渐放大,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什么破花儿,跟这里一模一样。”怨气化作花的养分,越暴虐越好。
夜晚观里莹莹火光,不遑分享着前几天旅游的照片,其中一张大佛的照片成功引起了余囚的 照片,全身金灿灿的,高约208米的站佛,手执法杖,看起来气派极了。
再次抬头时满眼的羡慕,由于不玄管理着观里的财务,余囚只好眼巴巴的望着。
“福生无量天尊,师兄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害怕!”不玄原本在整理经书,可背后那股强烈的视线他又无法忽视,头微微一转,就被余囚那双炽盛的眼神给吓到了,手一个不稳,一排书架都倒下去,惶窘的扯着嘴皮。
这位老祖宗又怎么了吗?不玄心里直打抖,害怕他又想一出是一出的,要个啥黄花梨之类的,干瘪的钱包在颤抖。
“不玄啊,乱世不见佛;盛世不见道,刚才掐指一算,我们入世的时间到了。”余囚一本正经的说道。
金身好酷,要是我能有一座的话,想想就美滋滋。
“ 哈?”
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要钱的话都文绉绉的,不遑默默替父亲的钱包捏了把汗,谁叫那是位老祖宗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入世?”不玄问道。
“没错!”
晨曦初现,正好打在银杏树顶,像极了一颗财神树,天高气清,三人陆陆续续的醒来,沐浴焚香后不玄开始做早课,随后是不遑。
余囚从房间内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前往树下盘腿冥想,耳边时不时有喜鹊咿呀,由于小胖橘昨晚抓了整夜的老鼠,导致现在才回到观里,习惯性将自己蜷缩在余囚的腿上,泠泠清风,橘毛一动一动的。
昨晚余囚说完入世的打算之后,不玄跟不遑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个半小时,在不遑出差的这几天里遇见了不计其数的所谓玄门众人,他们涉及各行各业,其中最厉害的是一个叫裴旻,所行皆是邪法,还被奉为娱乐圈和商圈的座上宾。
不玄听过裴旻此人行径之后怒气填胸,冷静过后担心他会成为下一个天机子。
那个至今提到都心有余悸的邪师,他本以为老祖宗只是为面子上好看才决定修金身,原来其中是大有深意。
对不玄的想法一无所知的余囚,当晚上床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还以为又是谁在背后八婆。
“不玄道长你们起的可真早啊!”高宏来之前就打听过道士生活作息,原以为自己起的已经是最早的了,看见他们才知道自己远远无法相比。
睡眼惺忪的侧看着树下打坐的余囚,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为什么我怎么看他的脸都看不清楚呢?不确定的抹了抹眼睛。
“福生无量天尊,高先生稍等片刻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不玄拱手行礼,莞尔一笑道。
“好”
等余囚冥想结束已是七点,眼睛一睁,神光流转,乌黑的眼珠水光盈盈,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腿上温热的触感他也十分无奈,每次早晨修炼这小东西都会被自己身上散发灵气所吸引,一睡就是一天,迫不得已只好将胖橘寄放在杂货铺老板那边。
路过香火店时,几十年都不曾出门的余囚一头就扎了进去,看着琳琅满目的元宝蜡烛香,老板以为是个无知小儿就在那儿使劲瞎忽悠,说黄道袍和桃木剑是道士专用两件套,涉世未深的余囚就这么成功被人忽悠住了,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到黎城影视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放眼过去高楼林立,一片厚实气派的民国时期的建筑,上圆下方,地上是电车轨道,楼上插满了老式广告,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叫席氏银行,自从走进这里余囚一股熟悉感。
“师叔怎么了吗?”不遑发现余囚脸色越走越慢,一副睹物怀人的模样,诧异问道。
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但郁结翻涌,四肢百骸都像是灌了铅,特别是自己胃感受最深。
走到一处占地3000平方米的花园别墅内,整体采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风格,镂空花式的栏杆设计,四个梁柱衬托,中央是一座古老雕塑的喷池,绕过前厅走到后花园,那矗立着一株硕大无比的枫树,火红一片‘。
这里原来不是一片玫瑰园吗?余囚迷惑不解的想。
不遑联想刚才自家老祖宗刚进来时的模样,不由得想,枫树,老祖宗最爱的也是枫树,这老屋主跟老祖宗有些渊源?
越走越近,诧然的发现树下还有一座墓碑,上面赫然写着‘吾妻席默之墓’。
一时之间神色复杂,呼吸一滞,天地时间逆行,往事一切都映入眼中,一男子、一把刻刀。
反复按摩眉头,从紧闭的双目微松,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手指捏到发白,嗤笑的抚上文字边缘。
这算什么?席仞浔,报复吗?
记忆回溯,余囚听见一个垂髫之年的男孩走着追着叫他哥哥。
画面闪烁,那个曾经跟在他跑的孩子变成一个凛若冰霜的军人,不仅开枪打伤了最爱的哥哥,还将重伤未治的他关在暗无天日的柴房,任由伤口感染,活活饿死,要说看见墓碑的心情,就只有讽刺。
“不遑,你父亲呢?”余囚收敛了脸上的怒气。
“去准备仪式了。”
不遑和余囚一起走到前厅,不玄穿起吊牌都没扯掉的黄袍,将红烛插进装满大米的碗,三个色香味俱全的烤乳猪,各是各样的水果与点心,中间放着一个铜色的香炉,桌上两侧是盖着红绸子的摄影机。
这时,群众演员们纷纷攘攘又整齐划一的看向大门处,一人近一米八的身高尤为出挑,加上自身无法令人忽视的独特气质,眼神明亮黑白分明,其心必正,中正不斜为人公正,眉如刀刻,紫气加身不是泼天富贵就是王公贵族。
不遑看向众人视线集中,只得出了个极贵之相的结论,顺口问了一句:“诶诶,他是谁啊。”
“他你都不知道?”吴玉瘦弱的身体背着方方正正的化妆箱,听说能见到自己的男神,铆足了劲儿从千名化妆师中脱颖而出,惊愕的看着不遑,自豪介绍道:“我老公!五金影帝单北庭。”
“什么叫你老公,明明是我老公。”吴玉身后的周过忍住尖叫的嘴,傲娇反驳道。
啥?老公?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不遑一时失笑,转身走向余囚身边。
余囚凝瞩不转的盯着不玄法事的摆放,其中方位十分讲究,差一点无法上达土地,多一点无法下敬鬼神,以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杨导,好久不见。”在单北庭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是杨楒导演力排众议启用还是新人的他,出名后他也多次表示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想跟杨导再次合作,没想到会有一天就收到杨导的《浮笙》剧本。
谙熟的声音让余囚浑身一惊,炙热的视线在顷刻间他石化在原地。
“是啊,说起来也有三年了吧。”杨楒导演是圈内著名的宝藏女导演,擅长使用细腻和一镜到底的手法,光是《浮笙》选景都跑了三百多处,圈内人都说她魔怔了,却不以为意,面容和善,说话间都散发着知性的优雅。
“嗯。”
嘶~
握住手腕,打从进门起,手腕上胎记处燃起一股灼烧感,心脏发自深处的雀跃,环顾四周,直至视线落在一人的侧脸上他才有了一股踏实感。
脑中不停的回荡起梦中几人的声音,‘找到他了,你找到他了’
声音自从他二十八岁生日过后,每晚都以着不同穿着不同形式问,经纪人一度以为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就连心理理疗师都联系好了,可他本人却不觉得。
有一场梦在来《浮笙》剧组的前天晚上,一位苦修的黄袍和尚,白雪皑皑的树下,即将圆寂之时,和尚竟开口问他,‘你找到他了吗’。
看着这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单北庭问:他是谁?
和尚不答,却自顾自的说:我没能等到他,但你要记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遵从本心,切勿再行差踏错,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和尚话毕,场景转换,空幽的林子里,汇集了十个不同身份下的自己,一个重复着上一个所留下的话。
“师叔,他一直盯着你看。”注意到单北庭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不遑推了推余囚的手臂,小声在耳边问道。
余囚后槽牙咬紧,恨不得锤死现在在说话的人,眼皮一抬,眼珠子右撇,不轻不重的瞅了眼,就那轻飘飘的一眼,视线交汇,而余囚就连一秒都不想分给她,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福生无量天尊,不遑,师兄这是怎么了”不玄将法事所需用品准备妥当,回头发现余囚脸上带着怒气。
“师叔他曾经下过山?”
“一派妄言,师兄最忌沾染俗世因果你又不是不知......”不玄想起家族日记上的空白页,这本是初代侍者写着玩的,没想到后来都有了记录的习惯,推算起来那空白页上的时间应是十八世纪的某一天,喃喃自语:“那也是一百年前的事儿了。”
为什么断开的姻缘线会自动连接,难道他用了什么邪法?必须一探究竟才行。
不遑天生灵视,当他注意到身边有一条红线相连之时,十分诧异,因为源头望去却是一个绝对不会有姻缘的人。
“你也该准备准备了。”轻拍肩膀,不玄指着包里的道袍。
“爸,那是师叔买给你的。”
仪式开始,众人呈正方形,韵起。
不玄行虚步上前,桃剑左右开画,弓步踏前,由缓到急,抬剑便有划破天穹之势,踢脚挂剑颇有仙人之姿,转身点剑蜻蜓点水,若不是桃剑还以为剑身都在抖动,绞剑后藏,双指临空,虚实变化,刺剑一出,剑气生风,气息吞吐,挽花收剑,动作行云流水。
将点燃的香一一分给在场所有人后,不玄取了点米洒在地上,取香一“拜”,声如洪钟,起身间,不玄与余囚交换了一个眼神,余囚就先一步走上前将香插在香炉之中,以命格压制。
导演制片依次上前,轮到女主白秋,香火忽然‘啪嚓’一声就被折断,那张宜嗔宜喜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力气大了,不小心弄断了,对不起啊,杨导”白秋假意再拿起一炷香时,不玄将人拦下。
香断必有因,天地不收,运势古怪,眉间黑中带红又不死不伤,她背后定有高人相助。
余囚则将视线放在她的身后横眉立目的男人夏虞身上,不禁想竟然已经有了实体,看来怨气不小,怎么总感觉他不太聪明亚子。
一身带血衬衫,裤脚一直在滴水,从寿元上来看他不是短命之人,手腕上的御鬼符文和替身符若隐若现。
直白的视线让夏虞也注意到,满心欢喜的跑到余囚面前左晃一圈右摇一圈,舌头拉的老长。
他跟着白秋六年,一旦离开100米他的身体就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的疼,余囚是唯一这四年来看得见他的人,绝佳的机会绝不错过。
蠢鬼。
余囚伸出手做出驱赶蚊子的模样,手掌实实的打在夏虞的头上。
一时吃痛抱头蹲下,眼里似要泛起泪花,可惜鬼没有眼泪,轻笑间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窥视感闪过,循着感觉望去,果然是他。
单北庭上完香,就恰好看见余囚嘴角上挑的模样,脑中蓦地划过零星的对话。
“等我眼睛好了,我娶你吧!”
巨大的玫瑰花园内,一个得了眼疾的男人和另一个身着休闲的男人坐在那里,单北庭站在一旁惊鸿一瞥,那温润如玉、似喜非喜、口若含丹的模样实在令人心仪。
我好像看见一尊神。
男人低眉浅笑,伸手抚上脸颊边上的手,甜蜜的应了声好。
“北庭,北庭!”
如梦初醒,恍惚的看向身边的经纪人孙真真,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飘忽的问:“有什么事儿吗?”
“你刚刚吓死我了,怎么叫都没个声儿,噢,对了,说正事,杨导说第一场拍,让我们准备准备。”
“好”
开机大吉之后,等着香烛燃尽,不惶将香炉收回,掏出一个红绸香袋将香灰装好。
杨导制片编剧他们三人在附近徘徊近十几分钟,准备离去时才贸然上前。
“福生无量天尊,三位有事请讲。”
三人推攘间,刘编剧被推了出来,暗戳戳的揉着手掌,“是这样的,本来出演剧中道士一角的演员出了问题,在剧组里看了一圈,我们一致认为没有比不玄道长你更合适这个角色了。”
“片酬方面您完全不用担心。”杨导补充道
制片掏出根据剧本画出的来的人物画像,附加关于角色的剧本一并塞给不玄。
余囚原本打算拒绝,听见有片酬立马同意,心里的存钱罐加一。
这时候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装模作样的走来,小麦色的皮肤,精致的面孔映在眼帘中,正是这部剧的男二尹浩嘉,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打着哈哈,昏昏默默的道:“真不好意思啊,杨导,昨晚睡太晚了。”
曾经就听同行说过尹浩嘉每次开机仪式都会想尽办法躲过去,现在看来传闻未必是假。
“道长,我们换个地方聊剧本吧!”杨导的直觉十分敏锐,他一靠近就闻到一身骚味。
她的老朋友就曾好心提醒过手段不正常,但只要演技过关,投资人塞人她也不会计较,没想到连演员的最基本的准时他都做不到。
“有劳了。”
杨导的眼神如果可以具象化,尹浩嘉恐怕死了不下百次,身边的制片和编剧生怕她会冲动,一人赶忙拉住,一人凑近耳边说‘四千万’,气不打一处来,晦气的跺了跺脚。
扑哧一声。
余囚意味深长的转身走向尹浩嘉,脚下的每一步都散发着威压,灵气汇集,天地色变,晴天闪雷。
原本脸上迷迷糊糊的模样瞬间清醒,尹浩嘉脸上肉眼可见的薄汗,瞳孔赤黑转瞬即逝。
余囚饶有兴趣道:“三魂俱损,七魄无归,你;是个什么东西?”
“什……什么……”
尹浩嘉眼里的身影不断在放大,他认识的这人的危险性,脚尖朝右想逃跑,瞳孔不断缩小直到看不见,白色灵体正从尹浩嘉的身体里一点点剥离。
“东西?道长言必有失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计言言语之中带着威胁的掏出手机,一把手稳住的尹浩嘉,正声说道。
小东西。
“报恩?还是报仇呢?嗯。”哼声轻笑,毫不理会计言话外意思,自顾自说着与不遑离开。
“师叔?”
余囚跟不玄相视摇头。
“天生灵眼白给了。”
“打开你的灵视再好好看看。”不玄无奈道。
不遑看不出也难怪,毕竟一副死人相又能看出什么呢?揉过不遑的脑袋,杨导和制片却若有所思的想着刚才余囚说的话。
不是人?难道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尹浩嘉深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顿感不妙,计划延后。
化妆区位于花园别墅的另外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别墅内部螺旋设计,色调为蓝红色,窗上是特有的玫瑰窗,墙上挂着每一任花园别墅的主人,每一位都气度不凡。
而这栋别墅是找前年拍卖得主,一位姓苏的先生手上借的,老板说自己会时常回来住,所以除了两间上锁的房间外,其余房间都可以免费使用。
“不玄道长快来坐。”
不玄被吴玉一把拉到位子上坐下,桌上错落有致的摆放,一眼便瞧出她还是个新手,可想而知她为了见偶像有多努力,从数百名化妆师中脱颖而出。
保湿隔离样样没落下,一个劲儿的往脸上招呼。
“福生…无…量天尊,能否先……先让贫道喘……喘口气儿了先。”不玄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浓烈的香气占满了他的鼻腔,极度不适,偶尔还会噗嗤一声。
余囚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别墅,目光驱使他一步一步往上走,一条极细的阴气附着在扶梯上,画框是由特殊金属装裱。
三楼的画一尘不染,五楼的画破败不堪,奇怪至极,手指每到画像都会敲击三下,直到楼顶房间前最后一副画像,不得不感叹他即使老了也很帅,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玻璃框上的灰尘。
我说过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竟还敢用凡人之力挑战神明,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知还是勇敢。忍不住感叹。
伸出手腕,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的绑着,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开,可他没想到因为当时懒得处理,它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积聚灵气,前几日刚打算去处理,结果强到将他的手弹开,无论扯断多少次它都会自然接上。
哒
哒哒……
“没想到道长也喜欢这幅画。”
“单先生。”
嘴角高挂,喜不自禁,听见单先生这个称呼的时候,瞬息之间,淹没在一瓢冷水下。
“我想你是看错了,在下并不喜欢这幅画,而且我十分讨厌画上的人。”余囚视线在画与人之间流转,最后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心里的无名火熊熊燃烧,他的表情也好像在说你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哐当’一声。
这时余囚往五楼望去,阴气逐渐变成人形,吸食着楼下工作人员的怨气。
白雾缭绕,泣声越来越大,阴气伴随着声音越来越浓,每一层房门都被同时打开,楼层开始剧烈的摇晃。
一个拖着锁链的女人安卿从五楼一个上锁的房间赤脚走了出来,惨白的皮肤下是一副雌雄莫辨的美,脖子后依稀见得一颗苦情痣,她身穿华贵的鱼尾礼服,模样却残破不堪,身下不停的流淌着冰冷的污血。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余囚手捏亥决,周身气息倏然一转,五行八卦,皆运行与两掌之间,念安土地神咒,召遣一方土地山神,眸间金光流转。
是我眼花了吗?
站在一旁的单北庭对于那突如其来的动一脸懵逼,只觉得眼前的动作手势赏心悦目,金色的眸子如同威风凌厉的雄狮,神圣威严,有一刻还以为是错眼。
楼层停止晃动,不玄和不遑第一时间各抓一把香袋子里香灰往房间内的阴气洒去。
“三界内外 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 覆映吾身,视之不见 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 养育群生。”起坛摆阵,掐金光咒,短时间内制止阴气蔓延。
“道长,这是?”吴玉跟着妆发还没弄完就被跑道长拉出房间,满肚疑团道。
不玄未答话,看了眼不惶,“我去救其他人。”
电闸啪嚓一下断掉,幽暗的房间,在场七人,熄灯的时候却出现八个影子,灯灭之后,渐渐脱离。
一根根黑色发丝钻出来,当所有人的感观都被放大,慌忙间水瓶打翻在地,小杨正打算开口,就被什么堵回去。“呜呜——”四肢被束,化成手的发丝不断把人往墙里拉。
张哥打开手机电筒往那方向一照,“小杨!”
众人寻声看去,“啊!”发丝裂开数不清的嘴,一点一点咀嚼着皮肉混着口水,呜咽中只听清了救我两字。
“愣着干嘛!帮忙啊。”
三个人拿起手边能干事的家伙,正打算冲上去,一个不留神,发丝攀腿而上,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瞳孔上翻,污血染尽整个眼白。
“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破!”
幸好晚霞留有余色,依稀看得见每个人的脸,屋内气温骤降,红烛的微光,蹲在角落的众人沉浸在刚才所发生的离奇事情中,结合道长的动作,都心照不宣的传递一个眼神。
“你们暂时不要离开大厅,我去找其他人。”不惶留下这句话就往其他房间走去,手里多拿了几张符。
啊啊啊啊啊——
五楼,小型阴气汇集之地,安卿端坐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已死亡之人血液的滋养,离她不远处是制片人宋敏,刚刚的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
地上工作人员死状各异,鲜血淌过宋敏的脚边,直接僵直在原地,反应过来安卿那张残破的脸就在眼前,腿平时不靠谱就算了关键时候还腿软,手心直冒冷汗,凝住呼吸。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打开灵视,一手摇铃,一手捏诀成印,口念救苦往生神咒,上楼时便发现这里的阴气与其他不同,以防万一带上了自己的法器。
体内金光外显成印,聚于指尖,四周阴气像疯了般往上撞,刺眼的光芒让破损的脸上有了丝忌惮,不惶趁机抛出金印,拽起宋敏就跑。
意识到被耍的幻影暴怒至极,刚想追上去,后脚腕就被什么束缚住了,回头看去,一双两双三双……血迹斑斑的手正抓住她的脚腕和锁链,她看向锁链的尽头的白骨,面目逐渐狰狞。
还有五分钟,我就能彻彻底底的摆脱你了,苏萤!你必须偿还对我所犯下的罪孽,此仇不报,不死不消。
“这是我刚刚下楼时拿的,你看上面的符文,像不像镇鬼神符文。”不惶将手中破旧的红绸子递给不玄,下楼没仔细看,隐约觉得。
不玄将符文摊开,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宋敏。
“我记得这不是五楼那个上锁房间外挂着的布条吗?你……”杨导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走近一看,惊讶走到宋敏身边。
‘啊!’浑身一震。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鬼…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收到一众视线,瞬间泣不成声。
指责的声音不断变大,扰乱心神,不玄眼一凛,意识到什么,冷静道:“够了,这不是你的错。”
对于罪魁祸首的道歉大家都无法给出回应,因为无法替死者原谅,所以生者选择无端指责。
擦干眼泪,她一一看去,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划痕、勒痕、掐痕和拖痕,如果今天没有道长,他们怕是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福生无量天尊,趁现在鬼域还未完成,不惶,先送他们出去!”不玄看着红烛即将燃尽,将自己所剩的符交给不惶,并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正襟危坐道。
“那您呢?”
“你爸我啊,可是一馆之主,再怎么都有两把刷牙子吧!”
不玄突如其来的笑容让不惶产生强烈不安感,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相信。
“都跟我来!”不惶道。
在那只鬼身上余囚察觉到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她才会极具强大,修炼不过短短九年就成了个厉鬼。
从进屋起他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加上出门的时候他在不玄的脸上看见了血光之灾的影子,心里更加不顺,一把拉起单北庭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周身灵气开路。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外散的一道灵气悄悄从手腕胎记处钻进了他的体内,缠绕着他的心脏,五感顷刻间远超平常,空气中一丝血腥和甜腻都被无限放大,瞳孔中的头发根根分明。
桀桀桀——安卿微笑时上颚磨动发出奇怪的声响,锁链那头锁着白骨的第八胸椎与肋骨,锈迹斑斑的钉子宛然在目。
时间到,瞅准时机,一手捏碎了白骨十二节胸椎,挣断的那一刻,白骨化为灰烬。
“竟然只是个替身?苏荧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安卿拿起腐化掉的头骨,端详一二过后凶狠的扔在地上。
不玄赶到。
就见她正在抱着三楼的画像,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鬼不走,是有未了之事在,无非就是爱与仇两者。
“福生无量天尊,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见此情形,不玄以手为卦,指节阴阳,算出了个大概,惋惜道。
侧视而笑,反问:“道士?你是道士?”
“正是。”
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不玄的面前,狰狞的在他身边左右打量,时嗔时喜,“当初把我锁在这里的,就是道士!你们都该死!!”
又是道士!带是你们。似是想到过去种种,怒从心上起。
手指随着怒气由黑转红,攻击方式丝毫没有任何招数可言,直接向他刺去。
不玄一个侧步躲过,掏出穿好铜钱的红线,两手绕过安卿的手腕,轻轻拉紧,她的手顿时灼烧出红色勒痕。
吃痛的安卿,一手被束,另一只手将屋子里所有的物件挥向不玄,手一松,铜钱随之掉落。
退后几步,在四方位上扔出百元大钞,借用毛爷爷上的信仰之力,敕令四方守护神,将安卿暂时困在原地,盘腿点燃三香,四方成形,隐隐绰绰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模样。
头上的发丝以极快的速度生长蔓延,看着包围的严丝合缝的大厅,女人的神情,不玄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她是想跟这栋房子融为一体?不好,若是这样,我便得任人鱼肉,不行!
桃木剑一拔,香火汇聚成灵光,口中念金光神咒“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 ,覆护真人 ……”
伸下的发丝吸收地气,让她暂时达到近鬼将的能力,双眼橙红,手臂上裂开无数个伤口,同时她也反复承受着曾经的伤痛,污血化为一道道利剑甩向不玄。
金光咒挡住大部分的血剑,可血剑再生速度越来越快,难免抵挡不及被划伤,一条白布袭来趁他分神打掉桃剑,乘胜追击裹住他的全身。
香燃尽,烟灭,手中捏出雷诀,周身雷电交加,破开裹布,将背包里道士服一撕,一边简单把伤口做止血处理,一边闪避头发的攻击。
送他们离开后,不惶迅速拿起老祖宗放在外面的一沓黄符往回走,并嘱咐杨导一定通知国家玄学组织的人。
爸!一踏进来就看见父亲狼狈不堪的模样。
听见不惶的脚步声,一时大意,让白布有机可乘刺穿自己身体,视线迷离恍惚,手指逐渐脱力,桃木剑从手中滑落。
不惶道行尚浅,哪能对付近鬼将,不一会便力竭,黄符燃烧了一个又一个。
“师叔!”不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到。
赶到时,不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白色衬衫上一道道血痕。
往里看去,是一颗巨大的血球,不玄在球内受白布包裹,越挣扎越紧,桃木剑也在刚才的力竭中脱落。
眼前的厉鬼的半张脸看得更加清楚,温人如玉,空若幽兰,她与不玄额间相抵,灵力自然抵御着阴气入侵,精神力消耗极快。
杨导立即按照不遑说的,找来了玄学组织的人,来者三人,一个是舞勺之年身穿苗服居乐童,一个顶着大圆脑袋身披灰服的大和尚三禁,另一个是带着黑色面具,手持法杖的男子哈拔。
身后紧跟着的一群不速之客,手拿摄影设备,头戴工牌的记者,不知是谁告诉附近蹲守已久的他们。
“杨导,请问警察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有命案?”一记者趁人不注意翻过刚拉起的警戒线,疾步走到杨导的面前,与那三人一同赶到的警车,预感有大新闻,望风扑影的问道。
“是啊是啊!杨导解释一下吧!”一众同行附和道。
杨导脚一顿,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眼她工作牌。
一边的罗警官看着漏网之鱼,大步流星上前将攀扯杨导手臂的手扒拉下来,郑重其事警告道:“这位……常小姐,你现在严重妨碍警方调查,请立即离开,不然我们将以你妨碍警方公务为由起诉你。”
常乐疼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听见要起诉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撩开手臂,雪白皮肤上显现出五指红痕。
别墅被发丝一点一点的包裹,并且逐渐向四周发散,附着的阴气肆意妄为 ,向周围无辜的人挥舞狂鞭,上空乌云密布,阵阵阴雷,呈大凶之像,泣声绵绵,人心涣散,心散则气乱,气乱则魂丢。
三禁将众人集中于一处安抚,并询问情况。
“大和尚,这……”居乐童掏出环在腰间的蜈蚣,将它放在地上,试探性驱使,没想到,在触碰到头发的一眨眼功夫就被吞噬殆尽,惶恐后退了一步。
“很强!”
哈拔在三人组里一向沉默寡言,当他看见这幅景象时,眼里是止不住的欢喜雀跃,手指持续性摩挲着法杖,有什么东西通过法杖潜了下去,在组织里哈拔的来历是个谜,大家只知道他能力出众,短短两年势头强劲。
“鬼将。”三禁和手叹息,深深望了一眼别墅,紧接着走向杨导问道:“杨导,请问屋子里还有几人。”
“5个,不玄道长、不惶道长、余先生,还有北庭和……”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家浩嘉!”计言见来人,从地上‘噌’地一下站起来,哭眼抹泪的拉起三禁的手,情绪激动打断道。
“我家北庭……”孙真真受惊过度,失魂丧胆反复念叨。
三人相视一眼,毕竟以往遇到最多也是近厉鬼级别,实力算得上勉强,居乐童掏出手机请求附近高级玄师支援。
“和尚,你干什么?快回来!”居乐童转身便看见和尚往阴气深处走去,连忙喊道。
三禁则口念《心经》试图驱散,跨步上前,双手合十,金色佛光引四方光柱直冲天际,形成一道结界,每走一步脚下佛莲盛开。
“对付鬼将心经怎么可能有用,这不就葫芦娃救爷爷吗?”居乐童忍不住吐槽道。
一开始横冲直撞的阴气像是受到极大的吸引力一点一点没入房子,悉悉索索的墙身一震,交织成心脏模样,以阴气为骨,发丝为皮,一具女人的半身渐渐从墙面剥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耶稣保佑,耶稣保佑。”
有人顺势道:“他们不是说是制片人放出来的,那她不会要杀光我们吧!”
“很有可能欸。”有人附和。
“宋...宋小姐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放过我们好不好啊!求求你,求求你。”人群里一个男人带着惊恐的眼神听着他们的猜测立马就忍不住了,抱着宋敏的大腿,不停磕拜。
‘宋敏,你为什么要害我?’
宋敏沉浸在自己梦魇中,僵直在原地,腿像是千斤重,无数双手顺着腿攀爬而上,直至把她拉下地狱才肯善罢甘休。
“不...不要,不是我,不是!”
当他们触碰到宋敏的双手后,像是疯魔一般,将其狠狠打掉,一个没站稳,整个人都跌倒在地。
结界内。
听“臭和尚就凭你,能奈我何!”低沉的女声,毛骨悚然的笑声,鄙夷道。
十指结成巨网,试图阻挡三禁的步伐,身体扭曲膨胀,以此破开结界。
“我欲破界,何人敢阻!”
“阿弥陀佛,贫僧虽能力低微,但困住女施主片刻的能力还是有的。”
说罢,三禁盘腿坐下,心如止水,莲花护身,转吟大悲咒。
臭和尚,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界外愤怒、猜疑、仇恨多种负面情绪交织,残余的阴气到吃得食饱餍足,受到女人一呼将是成为突破结界最好的利器,这也是她以防万一留下的后手。
屋内。
余囚暂时护住不遑心脉,现在不惶正在感受死前的走马灯,对阴气来说可谓是绝佳时机,他不得不找来单北庭。
掌心虚空一抚,手指一勾,牵引出不惶枯竭的灵脉,似是打结模样,紫气化为灵气滋补着不惶灵海。
“我需要怎么做?”单北庭灵视暂时被余囚打开,不用说就知道自己身上就是传言中的紫气,好奇的问道。
“照着纸上的念就行了。”
让余囚没想到的是,另一股紫气居然顺着自己的指尖完没入了体内。
眼神微瞥,看向角落躲着的尹浩嘉,只是眼下没功夫再搭理其他的事情。
扯下地上一根发丝,双指夹住,托住手诀,嘴里念念有词道:“茫茫酆都重重关,灵宝无量照地炎,九幽诸罪香云幡,定慧青莲神永安,天地乾坤阴轴现,起!”
随着余囚的声音落下,金色法文四散而开,爬满整座楼层,呲溜一声又汇集在掌心,掌心拍向地面。
一个白色卷轴,灵波荡漾,单手一扯,卷轴上的文字如同拥有生命一般,爬满整栋房,时而悦动时而扭曲,指尖轻触,涟漪点点。
双眼一闭,手中发丝一抖燃起青火,一个名字停在眼前。
“唤汝之名,速速现身!安卿!”余囚气息陡然一变,红色光点凝成酆都神印的雏形,正下方漆黑的勾魂锁破土而出。
血球内安卿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身体一震,不等反应,铁钩破开血壁,将四肢牢牢勾住,安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污血溶解,试图反抗却直接被裹成了粽子模样。
身上的布条松开,不玄顺着勾魂锁滑落在地,锁链间一双微红的眼瞳。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此刻余囚眼神一瞪,吓得她赶紧闭上嘴。
身体坏成这样不知道要休息多久,都怪她。余囚心中吐槽。
安卿并没吸食完成,尽管如此不玄醒后身体一定会受到极大损伤,一指停在眉心,一手捏出镇魂古诀,灵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安姐?单北庭方才就觉得她十分熟悉,看清面容,满眼震惊,她怎么会死的,明明五年前舅舅说去旅行了啊。
余囚狞笑道:“小小鬼将竟敢伤我师兄和师侄,看来我得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收回法印,冲她眉心一点,锁链就如泡沫,消失在上空,安卿整个人褪去狰狞面目,转而春光明媚,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对上那双凶恶的眼神。
作为共生的另一个,自然而然感受到安卿的变化。
“不!安卿,你不能抛弃我!”突破结界的女人正打算大开杀戒时,偶有所感,金光便从体内爆开。
女人原形毕露,身体瘦长,不足四尺,头戴鹿角一样的红冠,长舌瞪眼,面露狰狞,双手疯狂的抓挠,不停嘶吼。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之后,她被吞没在阳光中,化为齑粉。
“这是怎么回事?”居乐童捂住和尚的伤口,慌张失措,继续道:“大和尚,你撑住啊!”
在所有人都不可见的地方哈拔抹去嘴角的血渍。
一直让三禁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一下子都明白了,百年才能凝结成一尺的赤鬼,这里竟有四百年,和尚深深的看了一眼,所有都在不言中。
“尊老?爱幼?”
“没错。”
牵出束腰用的柳条丝,灵气覆盖柳丝,轻轻一甩,便剑气如虹,眉头一惊,放轻力度反复在手心试了试。
笑吟吟的向她走去,局促不安的安卿现在没有了阴气护身就是普通的灵魂,被那灵力包裹的柳条抽一下那得多疼。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灵魂状态下的她对眼前柳丝感知更加深刻,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躲开,可鞭子像是学会了预判似的,哪逃儿打哪儿。
啪
啪啪——
刚刚苏醒的不惶,恰好看见那一幕,身体某一部分正在隐隐作痛,转头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听着哭声断断续续,该说不说,老祖宗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跟打我时差不多。
“余先生真是……与众不同啊!”
单北庭曾经因为身体原因在道观里跟着师傅修行了四个月,期间也不乏抓鬼驱邪的事情,可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捉鬼手段。
“哈哈~确实。”不惶尴尬回答。
呼~吐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不少,郁结已消,顺手烧了个镇魂符,巩固她的魂魄。
安卿攥紧裙边,阴翳的不知想着什么,反复咬紧嘴唇,抬眼疑惑的问道:“你,真的不是来收服我的?”
“骗你的话我就永远赚不到钱。”
余囚右手抬起,指尖划破虚空,往里面掏了掏,拿出两页纸,紧接着介绍:“我观业务一是解决鬼的心愿未了,二是解决人的心愿,但先说好,不是免费的,价钱方面呢你放心,我观可是遵守法律法规的三好观庙,价格绝对公道,你看看,如果没啥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你的名字,噢!我观售后服务也是一流哦,你考虑考虑呗。”
举棋不定的接过名为协议书的两页纸,在手里碾了几下,吐出一口气才大胆的翻开,仔细一看,就像他说的售后服务确实一流,除了基本元宝蜡烛香之外,还有豪车、豪宅、名牌等配送。
还有一条附加规定不太明白【锁定造成此事件主要成员后,恶因之人应承担合约过程中产生所行恶果,此事由本观全权负责,甲方不得过问。】
这什么意思啊?
“附……”
“安姐?”单北庭探问道。
屋子俯仰之间整旧如新,白色的光点浮动在空中,映照在褪去鬼化的脸上,肯定这便是他在舅舅口中念叨的妹妹家失踪九年的那位。
“你是?”
安卿飘至单北庭面前,睁大眼睛,左右打量,突然‘噢’了一声,呵呵一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道:“北庭?我记得在姑母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刚刚成年,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五年前我去舅舅家,姨母说你在国外旅行,为什么你会……”单北庭单手托腮,回忆着当时姨母言语间的细枝末节,疑问道。
“我……”
安卿一阵苦笑,记忆闪烁,一人,面包车,沾满乙醚帕子,陌生的环境和一群陌生的男人,苦涩的回忆上涌,血污失控染尽整条裙子。
嘭——一个蹦得,及时制止了她的鬼化,余囚随意的暗示了安卿一眼,就继续治疗不玄。
“阿七还好吗?”
“九年了,谢大哥真的变了好多,不过今年再见,突然给了我一张订婚邀请函。”单北庭想起谢堇说起时一脸幸福的模样,而现在的谢堇恐怖冷血到他不敢认,口气重感叹世事无常。
“那……”
“单先生,安小姐,你们想闲聊的话能出去再聊吗?我这还有个重伤患者!”余囚道。
哼哧一声,眼泪婆娑,嘴唇撅起。
啪嗒,“忍住!不然我收了你。”拿过她手里的合同,威胁道。
收起合同时,眼神漫不经心掠过躺在地上装死的不惶,“还不快起来,想吃竹笋炒肉啊!”
嘿嘿一笑,不惶赶忙爬起来,小心思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
一人一鬼并列站得像罚站的小学生。
“你先进这枚戒指里,顺便温养魂魄,以防事情一办完,奈何桥都走不完。”不禁失笑道。
戒指摊开,单北庭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当年陪着谢大哥选的那枚地订婚戒指,三环的设计,精巧的上下转动结构,中间藤蔓式环绕着白如截脂的羊脂玉,两边是看似普通的两戒,横切面却是黑如纯漆、滋润光洁的墨玉。
走进里面搜寻容器时他一眼相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这枚戒指,好不宝贝。
“等一下。”余囚倏然道。
“还不出来,还是说,需要我请你出来?”
说罢,另一个房间畏畏缩缩被推开。
“很好,叫你出来只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人妖殊途,说到这儿,你是不是认为我还会假惺惺的劝你早早醒悟。”他时明时暗的表情,看得余囚十分有意思,不紧不慢的噙着笑多逗弄了片刻,继续道:“如果这么想你就错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命定之人必会相遇,即便天涯海角亦如此,你和他,很幸运。”
“呼~”
刚刚他被吓了一跳,要不是族里老人曾亲眼目睹过仙人陨落,就那驱阴架势,差点就以为是请了神。区区一名凡人,怎么会跟老话本子里描述的神降一模一样。
摇了摇头,相较之下把猜测全都推倒。
“认识一下吧!我叫白九九。”尹浩嘉的躯壳分离出一个白色魂体,依稀可见一双杏眼圆不隆冬的。
一溜烟的功夫身体惨白,青红色斑纹爬满半张脸,四肢扭曲,看得出原身在死之前经受了何种非人待遇。
“嗯,无名观负责人余囚,以后出了事儿记得找我,打八折啊!”兜里掏出一张白色名片,塞进肉身的手中。
双手莲花一挥反手和合一抚,空间扭曲变成刚进门时的模样,你们还没到见我的时候,都回去吧!弄完小脸一白,灵力阈值降为零,感觉身体被掏空。
天空转明,压抑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类似污垢的东西自然脱落,整个别墅都恢复最初面貌,众人见刚刚死在眼前的人相继走出,一时失声在原地。
计言和孙真真瞬间回神,一把熊抱住自家艺人,声儿哭得那叫一个大啊,隔着几条街都听得见。
不记得是谁先上前拥抱,现在的他们只觉得能活着真的太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只有一人例外——哈拔,在三禁与赤鬼缠斗,悄悄地把自己半个灵魂附着在蛊虫上,深入地底,当他感知到危险打算撤离却为时已晚。
一出来,哈拔集中灵力一看,身上的杀气就抑制不住的往外跑,余囚大概瞥了一眼,手里一直没闲着,撵着蛊虫的翅膀,察觉到身侧愈来愈近的杀气,只是意味不明的冲他偏头一笑。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哈拔内心被余囚的笑容彻底点燃,加之对方毫无灵气波动,拦住去路,一手揪住余囚的衣领,低声呵道:“识相的赶紧把劳资的东西还给劳资。”
不惶见状,准备出手。
居乐童一脸八卦走过来,“啥东西,也叫我康康嘛。”
哈拔吼道:“滚一边去!”
“哈拔先生请你放手。”念在曾经合作过不惶并未动手,此时一见,粗鄙不堪+1。
“如果我说不呢?”手里的衣领又拧紧一分
先礼后兵,先礼后兵。不惶稳住一旁的父亲,心里反复念叨。
‘哎呀’一声,余囚单手掰开哈拔的中指,狠狠下压,“不惶,你先带你父亲去医院,师叔想跟这位自称‘劳资’的先生好好聊一聊。”
师叔出马,一路走好,默哀敬礼。哈拔在不惶心里已经成了一个坟堆堆。
“你……你,你放手!”
手越疼,他挣扎的幅度越大,面具不慎滑落,抬眼不见皮,鲜红的肌肉每一层都在呼吸,凹陷的眼周略微瞧见皮质的残留。
“居然是杀魂者。”余囚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指尖起伏的肌肉丝,黏腻感使余囚眉头微皱。
哈拔震惊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玄师中极少数人会知道杀魂者,因曾属异端的缘故,道门中极大多数老先生都存有偏见,不愿请化煞符,导致族亲凋零,族内没落。
啪。
“可惜这门路子野狐参禅的太多,正统如堕五里雾中。”把另一只手里玩着的蛊虫拍进哈拔的额头,紧接着道:“不过算你走运。”
拿出兜里唯一一张挡灾化煞的黑符递给哈拔,上写着白字写着北极玄天上帝赦。
“谢……”
一把拦住:“诶!打住,不二价666,转账还是现金?”
“六百多少?”哈拔心里一顿卧槽,这么便宜,想知道这可是黑符,在玄师里要是有一张半个的都宝贝得不得了的东西,居然卖得这么便宜?又补了句:“你再说一遍?”
生怕他没听清,余囚扯着嗓子强调道:“六百六十六。”
“我转账”
哒哒哒——‘支付宝到账666元。’
清脆的女声听得余囚极具舒适,顺便将自己的名片一并交给对方,“钱货两清,欢迎下次光临哦!”
剧组的人由赶来的玄学组织集中到一处,单北庭听着所谓的镇魂曲越来越精神,其他都熟熟睡去,这一点大家都见怪不怪,因为单北庭在内部是出了名的诡异,甚至还有一条关于他的条例,能躲就躲。
小财迷。
“孙姐,你要不去补个妆?”单北庭手指指着自己的脸,憋笑道。
孙真真厌厌道:“好。”
醒来后头疼得不得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上完厕所偶然发现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啊!”活见了鬼,赶紧掏出气垫在眼周补补。
由于杨导临时改通知明晚才拍摄第一幕的原因,她现在必须返回公司调整后续工作。
“搭顺风车吗?余先生。”单北庭拉开车门道。
“不……”
“从这到中心医院打车最少五十块呢!还有……”搬起手指道。
什么?五十?不是只要十几块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孙真真一脸惊愕,心里无数个问号在飞。
五十这数一出,余囚彻底妥协,不蹭白不蹭,又不会少块肉,“别说了,我坐。”
为什么我会有拐卖无知少年的负罪感。孙真真心里小声喃喃。
纯白的房间内,蓝色纱窗,余晖染上脸颊,呼吸稳定,不见人醒,刚被送进医院时,抢救医生吓了一跳,身体贯穿伤,却气息犹存。
门外。
“警方已经把消息全面封锁,那栋楼也因为特殊原因禁止入内,剩下的邪灵等晚上会由钟馗送煞符水清洁,请冤魂归西。”手机闪烁,看着从片场一直跟到医院的单北庭,道“师叔,他……”
咳咳,他怎么跟着上来了,心里一阵嘀咕,抬手制止不惶讲话。
两人视线相交,一个眼神,便十分默契的下楼,四周人群来去匆匆,稍不留神就被撞到。
余囚好奇问道:“你一大明星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啊!”
“怕呀!所以请余先生一定要保护我喔。”
呕。
没走几步,看见长椅,懒懒散散的全身瘫软在上面,一副你随意的表情:“你想说什么说吧!”
“安姐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背靠围栏,双手抱胸,环顾四周,指尖有节奏的敲击,轻声问。
灯光噌的一下亮起,微风掠过,眼波流转,呼吸间若有若无的手足无措,两人同时转头回避,康复时间结束的病人陆陆续续被看护扶回病房,安静极了。
“额……”
余囚一时晃神,意识到失态的时候赶紧找补,双唇一抿:“安小姐原是早夭之相,如若平安渡过,成年之路注定坎坷且孤独,寿元未燃,阴火长兴,她现在的八字被人动了手脚,极煞之身,机阴之魂。”
声音越讲越小,似是发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诡异的扬长嘴角,搞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安姐她是被人施咒而死?”单北庭道。
“没错,替换元寿,移花接木,但换命改元需要八年,其中外道苦修六年,紫气韵养最少就要两年,所以说,在一年前接近那位豪门贵胄的人就呼之欲出了。”伸出手指,向他比划,正经解释。
“一年前…难…难道是……苏棠?”
想来的确只有她才符合,但我想不通,她与安姐素未谋面,又怎么会这般狠毒,置安姐于死地,难道……因为谢大哥?
“所以,单先生愿助贫道一臂之力吗?”站起身,凑近吧咋吧咋的双眼,露出狡黠的一面。
单北庭一时好笑起来,“先生不讨厌我么。”
淦!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要不然看他是个移动灵泉,就凭他那张脸我才懒得搭理呢!余囚暗自吐槽。
僵直的身子,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一点儿都不掩饰怨恨的小表情,尴尬的打着哈哈:“哪有?是你的错觉而已啦!哈哈哈哈……”
“最好是我的错觉,需要我怎么做你说吧。”
掏出安卿拟的名单,问道:“最近可有见到单子上所有人的法子。”
“有,下周三谢大哥的订婚仪式,名单上的所有人都会到场。”
单北庭说起订婚仪式时特意看向温养在戒指里的安卿,说完就还给余囚。
“那天就麻烦单先生带我一同前去。”眉开眼笑,将纸张微微一颤,化为白色灵丝钻入身体,站起身紧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嗯?”
“没事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谁明天要见你,呕。
正赶上晚高峰,车子一点一点挪,窗外看去,后退的霓虹,小道上零零散散的行人,捂着心脏的位置久久不能平复,才分开几分钟,脑中出现几乎病态的想法。
滴嘟滴嘟——一辆警车疾驰在救援车道上。
一位身着警务人员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孩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冲着大堂喊道:“让一让,医生!医生!救命啊!医生!”。
匆匆一眼,极其容易的就被余囚人了出来,那人正是赶来片场的罗警官,怒目圆睁,浓眉挺立,唇角紧闭不怒而威,神情刚毅,俨然一副武官相。
“快,放上来。”护士急忙推来一张急救推车,抢救医生紧跟其后,继续说道:“病人曾有颅部创伤史。”
“注射肾上腺素。”
“血压多少,脉搏多少。”范医生打开手电笔查看病人瞳孔反应。
“血压80、65,脉搏110”另一位护士道
常医生初步检查结果:“左手局部骨质连续性骨折。”
“很有可能是急性硬脑膜外血肿,通知神经内科做颅部CT检查,准备手术室。”范医生补充道。
“好”转身跑向护士站。
另一个护士看向罗警官问道:“病人家属呢?”
“已经联系家属了,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罗惟忠道。
孩子被推进抢救室,手术室灯亮起,罗惟忠脱下外套搭在身旁,垂着头,手里摩挲着帽徽上的星星,仿佛做着什么祈祷仪式。
要是我能再快一点,他就不会出事了。
消毒水混着血渍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孩子出事的模样历历在目,自责的捏紧拳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那是,无嗔的转世!真够有缘的今儿个。探出个脑袋,想道。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徒弟这扑面而来的死气就不能坐视不管。
眉头一皱,眼神一歪。
“他会没事的。”心平气和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吃了吗一样,话音一转,正言厉色道:“你楼道的灯是时候该修修了,不然你会比现在更加自责。”
坐直了身子,一脸匪夷所思,他家楼道的灯的确坏了,这跟我自责有什么关系?
“今天我心情不错。”自个儿从兜里拿出昨夜闲着没事干画的黄符,叠成一个三角,继续道:“这个送你,健康好运。”
“祝福我收下了,这个……就…没必要……了吧。”
这个祝福真是够强制的,呵呵呵。心里吐槽,再抬眼,人呢?
路过喧嚣,再遇故人,别是一番滋味。一个是血刃自己的亲人,一个是堪比血亲的徒弟,如果气运簿没消失的话倒真想去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运气。
“师叔”
闻声一惊,“你看我这记性!”余囚急忙收回前进的脚步,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继续道:“不玄醒了吗?”
“还没有,刚刚医生说这种情况大概要一周才会醒。”说到醒,不惶就皱起眉头。
“医生都说会醒嘛,你这又是干什么?”伸出食指正正抵住不惶拧成川字的眉头,大指姆往两边顺。
不惶哑然一笑,带着祈求的语气:“师叔,导演那边联系我,希望你能去片场呆上一天,价钱方面按正规做法的双倍,你看行吗?”
被他说中了,渍。
“呆那儿干嘛?玄师组织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一想到单北庭那副嘴脸就一肚子火,略带不爽的将手环抱于胸。
“心有余悸嘛。”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收款页面放在他眼前,“这不是,挺有诚意的。”
个,十,百,千,万……十万块!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嗯~哼”余囚傲娇道。
这时候全网都被一条微博炸开锅,不惶微博特别关注突然一震,收回来时恰好被余囚看见,喃喃自语:“今晚月色很好吗?切”
娱乐热搜榜第一:单北庭【今晚的月色真美。#爱心##爱心#】
[终于等到你发微博,还好我没放弃。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哭。#哭笑不得#]
[我没看见月色,只看见你!啊啊啊啊,老公终于发微博了,喜大奔!#狂欢#]
[新人求解,老公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同求。]
[指路:今夜月色真美有两种意思,一是今天月色真的很美,另一种意思是我爱你哟。]
[我猜男神是第二种#奸笑#]
[麻麻我也爱你。#亲吻#]
[单老二我劝你把人交出来,别逼我们自己去挖!#坏笑##坏笑#]
[不!老二沉迷事业,你们肯定都猜错了。]
同一时间,孙真真看见之后,表白?不可能。一下子就否定表白的可能性,继续吃着手里的饭,可嘴里咀嚼得越来越慢,脑中闪过几人直到最后一个,立刻察觉到不对。
难道是他?不不不,不可能。
深夜,罗警官(罗惟忠)亦如往常走上楼,在自家门口停留了大概五分钟,进门前还转头看了一眼楼道灯,但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余囚说话时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
汉玉白色主调,进门原木色鞋架,鲜花的点缀,暖黄色的灯光,而自己老婆作为一名室内设计师,一应布置更是亲自操刀。
啪嚓——
“老婆,去床上睡吧,啊~小心着凉。”关掉电视,小声凑近,蹲在身侧,在她的耳边柔声细语。
睁开朦胧的双眼,双手环上罗惟忠的颈肩,蹭了蹭他的耳边,“老公,你回来啦。”
“嗯~”作势一把将冯媛媛公主抱了起来,看向桌上满满一锅猪油,似乎想到什么,“老婆,你今天是跟隔壁李太太一起去买菜的吗?”
“嗯,你问这个干嘛?”冯媛媛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偏头看向自己老公,总觉得他心不在焉的。
“你先告诉我。”
“啊哈~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李太太都好几天都没约我一起了,也可能是有事儿忙,忘了。”
可能是出门了呢?
洗漱完之后,罗惟忠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为求心安,轻声道:“老婆你先睡,我看楼道灯坏了那么久有点儿不放心。”
“嗯~注意安全。”
带上工具爬上梯子,头顶带灯,检查线路,幽静的楼道,一只蚊子飞过都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咚的一声,是隔壁却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罗惟忠先一愣,稍微靠近隔壁门口,隐约听到一个陌生的怒骂声。
绑架?小偷?罗惟忠马上拿起手机联系物业保安,顾不及收拾工具,大步往卧室走,从衣柜里拿出买来给自家老婆攀岩用的绳子。
“你……这?”
“老婆,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隔壁可能出事儿了。”吻向冯媛媛的额头,安抚住她的情绪。
走出自家阳台将攀岩绳一头系在腰间另一头系在铁栏杆上,轻身一翻就到栏杆外面,两边阳台相隔不远,翻过去也只是一会的功夫。
把里面的玻璃门与阳台的夹脚作为掩体,身体紧贴,随着身体的下移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轻手轻脚解开身上的绳子,头微微一偏,观察室内情况,四名人质,两名绑匪,一人受伤。
他的位置刚好李太太睁眼就能看见,她仿佛看见了救星,情绪激烈,疯狂的用脚蹭着一旁的丈夫,李先生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喜出过望,不小心弄出了声音让室内绑匪心生疑窦。
“呜呜……呜”李先生似乎要说些什么,头来回在自己家人身上。
“吵死了,闭嘴!”书房内绑匪大吼。
“呜~”
趁绑匪转身的功夫拉开玻璃窗,潜了进去,侧身躲在立式空调边。
窗帘的波动引起了绑匪警觉,正打算走过去查看时,“老大,有发现!”屋内绑匪道。
扑通——扑通——扑通——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蹲下身子,蹑手蹑脚的来到沙发边,一个噤声手势,双手下沉,暗示冷静下来,顺利接收到信号的李先生平复自己的情绪,耐心等待。
其中一个绑匪感觉不对劲,转身就往沙发边走,啪嗒一下安上消音器,缓缓走近,罗惟忠依旧匍匐在沙发旁,听着靠近的步伐声,顺手在旁边花盆里抓了一把土。
嘭——毫不犹豫开枪,冷声道:“出来。”
“呜呜~”李太太原本就胆小,见这个阵仗血压都飙高了。
子弹是偏了?胸口一热,一阵剧烈的灼热感,心想萌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强行压下,头发微露,绑匪正得意的又近一步。
刷——把土朝绑匪扔去,趁视线被遮挡的空档,罗惟忠直冲绑匪,手比身体先动,握住套筒往右猛推。
虽然被干扰了视线,手指却没闲着,扣动扳机,又是嘭的一声,子弹直接贯穿沙发垫。
该死!卡壳了。再扳动发现却空了。
一个抬腿踢,直击腹部,他并没有给绑匪再次拉动套筒的机会,左手顺势握住枪托,一个回扳,绑匪另一手试图抢回却只拿到了消音器,罗惟忠又一个旋转让他彻底失去主动权。
“老大!”
闻声正朝后面开了一枪,嘭,打中另一个绑匪肩膀。
绑匪听身后一声闷哼,心想果然不简单。
“麻麻~”
“嗯”
一秒的失神让面前的绑匪有机可乘,打斗间,手枪被踢到液晶电视旁。
绑匪拿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摆出攻击的架势。
左右打量一圈,正打算撤掉桌布,谁知绑匪另一只手与握刀同时进攻,侧身闪过攻击的刀刃,手上旋转半截桌布。
这时滋啦一下,桌布刚好缴住刀身,肘击恰恰好落在罗惟忠的肩上。
眼睛微咪,忍下疼痛。
绑匪眼睛微抬,嘴角轻微上扬,刀直接将向他的手划去,也幸亏他,这布剩下的一截也被拉了出来 。
咚咚咚——
“李先生,在吗?我是物业小张啊!”开门的另一侧站满了警察,得到暗示的物业管理员敲门道。
动作变换,罗惟忠胸口负伤,绑匪很快占了上风,将人死死摁在沙发之上,力量博弈,刀尖离眼球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见罗先生落了下风,李先生蠕动着身体,用脚一点一点去勾手枪,一阵脚步声走来,转过身,便是刚刚肩膀中弹的绑匪,一手吃力扳动套筒,一手勾住扳机。
“住手,要不然我……啊!”
话刚说到一半,大腿传来温热的疼痛感,这一枪刚好擦过绑匪身边。
是李先生!罗惟忠头一歪,刀刃顺势擦脸而下,一拳攻向绑匪后腰,吃痛后撤。
另一个绑匪刚把枪口对准李先生。
啪嗒一下,“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警方全副武装冲进房间,举枪警告。
罗惟忠乘胜追击,反手将他压制在地。
“老实点儿。”
绑匪瞪着眼睛,看向对面大楼瞄准自己的狙击手,挣扎越大手上的力量就越重,不甘心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交给我们吧!罗队。”
“麻烦你们了。”
罗惟忠看看自己的伤口,再看看一脸担忧的冯媛媛,心疼极了,眼泪在眶里直打转。
糟糕,老婆生气了。
天蓝树青,时不时沙沙作响,镜头一转,到了二楼的会议室,被掀起的酒红色纱窗,咯吱咯吱响的地板,是一个男人来回踱步。
“该死,该死!真的该死!”手中资料被狠狠扔到桌上,紧接着冲另一头吼道:“你看看这些年来他做的什么好事儿!”
“大少爷他可能有什么逼不得已呢?今天下午他就从原平回来了,到时候您问清楚了再处置不迟啊。”老管家俯下身收拾散落一地的资料,缓声说道。
“好,我倒要看看他这次又有什么解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口闷下杯中剩下的烈酒,发泄道:“渍——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把他留下来,现在真是养条狗都比他顺眼。”
“老爷,别怪我多嘴,大少爷在经商方面确实不如二少爷能帮衬到您,但您真的相信大少爷是没有经商的能力吗?”老管家弓着身子,小心翼翼说出自己的猜测。
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睛一亮,放下酒杯,舌尖碾过牙床,细细品味嘴里残留的滋味。
“三个月前,新来的佣人小悦在整理大少爷房间时发现了几张废稿,而上面的名字跟您拿回来大为赞赏的《谈商论》作者是同一个署名。”
眼珠子一歪,“嗯?”
镜头随着人物的视线而推远,最后定格在书架上一本红皮书上。
“卡。”
导演一句卡,在场所有人掌声不断,对二人产生敬佩之情,现场看影帝互飙演技感觉太爽了,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丝情绪都是感官盛宴。
父亲。
片场氛围连鲜少看戏的余囚都看的迷了眼,身后有人靠近都不知道,眼中含着泪,从肩膀传来的触感顿时一惊。
“余先生 你没事吧,我们准备转场喽。”准备转场的道具师们紧锣密鼓的收拾,见旁边一动不动的余囚,出声询问。
“谢谢关心,我没事。”余囚双手抹去泪痕,需要搬运的东西十分多,想着自己闲散人一个,小声在对方耳边:“为了让我心安理得蹭饭,能让我帮你们搬点儿吗?”
“那就谢谢你了。”
说的转场只不过是换到了一楼,又正巧是放饭时间。
“余先生可真厉害,搬了两个人的量,来回四趟一点气都不带喘的。”小杨来回三趟,气喘吁吁的扶着道具回血,称赞道。
一个大块头听了失笑起来,调侃:“小杨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你看我们组里的女摄影师们个个扛着机器健步如飞,小心到时候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我身体还行啊。”撩开袖子,自我怀疑的捏了捏肌肉。
余囚听着他们的话,尴尬一笑,双手后藏,撕下偷偷贴在手臂的大力符。
“老色狼,别动我肉!”小杨捏着捏着感觉到身后一股炽热的视线,原来是肌肉狂魔小陶,她一手直接扑了过去。
呼呼,这肱二头肌,简直堪称完美。心想道。
“你们还在干嘛,吃饭了。”张哥站在楼下喊。
“来了来了。”
放饭时,远远看了高宏一眼,眉间黑中带血,招来趴在他身上的小孩,找了一处僻静地,擦干孩子脸上的血渍,露出那双铃铛大眼珠子。
“小东西长得真可爱。”轻轻在他的脸上拧了一下,笑呵呵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藤球。
四肢未成形,部分手指跟脚趾都是相连的,双指含在嘴里开始咿咿呀呀:“我……可…可爱…吗?”
“嗯,真的很可爱”余囚摸摸他的头,抛起藤球,继续说:“我们一起玩吧!”
小孩点头。
一人一鬼就在片场外围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在外人看来只是余囚在自娱自乐。
高宏就没那么快乐了,吃饭饭盒打翻,搬东西手被划伤,总之干啥啥倒霉,由于鬼婴在加速的吞噬气运,渐渐也长成两岁孩童的模样,笑意更胜。
阳光下,额间清晰可见的薄汗,唇角微张,发丝随着跳跃而起伏,白色体恤下时隐时现的腰身,看得刚到剧组的某人气血上涌,耳尖涨的通红。
“北庭,你很热吗?”孙真真一转头就见自家艺人用手扇风。
飘忽不定的眼神,声音抬高掩饰自己的心虚,“没…没事。”
“对了,你昨晚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昨天公司的老总凌晨两点给我打了二十多个电话就问你是不是有情况。”孙真真一边找着包里的清凉油一边抱怨,捂着嘴打着哈欠:“害我给他解释了半宿,搞得我自己都没怎么睡好。”
“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是你们都想得太多了。”单北庭有意识的看了一眼化妆师八卦的脸,无奈道。
我信你个大头鬼!孙真真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静静的听着他的鬼扯。
“嘶~白姐,你的脸好冰啊!”周过伸手拿妆前乳,一接触到白秋的皮肤猛地就缩回去了。
随着海绵蛋掉落在地,镜子里白秋的脸正在逐渐腐烂硬化,紧紧的捂住嘴,那白线虫绕着脸部血管蠕动,每动一丝都在蚕食骨血。
忍住想吐的欲望,称身体不适暂时把工作交给了吴玉,纵使掩饰的再好,惊恐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出来。
为什么又能看见了?难道封印失效了吗?周过躲避所有人,呕吐起来,不敢相信的揉搓眼睛,自从小时候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就常常见鬼,起初父母还不信,直到一只恶鬼抢夺了周过的身体才引起警觉,花费重金,请来神婆封住阴阳眼。
“你没事吧!”余囚接了一杯热水递上去,询问。
“谢谢啊,余先生。”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转眼被余囚身后躲着的小鬼吓得一跳。
余囚揽过身后害羞的小孩,蹲下捧起肉嘟嘟的小脸蛋,再看向周过,“小可爱,你看这位小姐姐也看得见你耶!”
“余...余先生,这...这是...”连连后退道
“鬼啊,你不是知道吗?”余囚看出孩子眼底的悲伤,将他拥入怀中,小心安慰,小声斥责道:“看你把这孩子弄的,都哭了。”
听见哭这词,小孩头顶一个问号转过头呆呆的看着余囚。
“对...对不起。”周过道歉。
点点孩子的鼻尖,捏了捏手心,余囚轻声商量道:“我们就原谅这位小姐姐吧!”
“嗯!”看着余囚的眼中闪烁着星星,这一瞬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咧开表示高兴的嘴角。
虽然在周过眼里孩子依旧恐怖,但明显感觉到孩子身上发生突如其来的变化。
空旷处,时间凝滞,金色的微光从皮肤裂开,余囚见势单手捏法,树叶一抖,分出自己的一丝生机,助其一臂之力。
绿意盎然的灵气托起孩子的身躯,法印的加持,生机的灌溉,重孕生命。
大地钻出藤蔓翼翼小心的结成摇篮,静待生命的结果。
啪啦————
一个通身散着祥瑞的小白鼠破壁而出,借助藤蔓纵身一跳,落进余囚的手掌心。
目睹全过程的周过被刚才的一幕幕惊得说不出话,呼吸都差点忘记,剩下的灵气反哺大地,自己的眼睛同样受到剩余的灵气的滋润,刺痛的感觉都好了很多。
“余先生,这...这是”好奇问道。
你放心,你父亲会付出应有的代价,我相信你也感知到了。
谢谢先生。小白鼠双爪作揖表示谢谢。
“灵侯。”余囚一边顺着毛,一边回答:“可以预知吉凶的一种灵,几百年前兴盛的小灵宠。”
周过听得那叫一个激动,以前只见过各式各样的鬼,鬼变灵还是第一次见,“那,什么鬼都可以变成灵吗?”
“不是。”果断回答。
“哦哦。”
撸好小白鼠之后放进口袋里,示意周过该回去了,一头兴奋跟在身侧,时不时还低头跟小白鼠互动,这一幕恰好被走戏的单北庭看见。
胸口好闷。
“北庭,这场戏是席仞浔亲手杀死哥哥席默,等会就在这个门口执行。”
“嗯!好的。”单北庭道。
“好,那我们先来一条。”杨导手一拍,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场记打板,《浮笙》第9场1境第1次,开始。
暮色降临,滋滋作响的水声混杂着其他的声音,一个带着脚铐的男人来到门口,散乱的头发,嘴唇干裂,弯曲的背脊与两边笔直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哒哒哒——
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白秋饰徐淑)大步流星的走出来,装模作样搭在席默的手铐上,一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诡笑道:“大哥,你快跟仞浔解释解释,说不定他念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
“闭嘴!”席默(张少恒饰)这一吼,喉咙嘶哑,稍微调整语气平缓道:“徐淑,他席仞浔要杀要剐来便是,用不着你在我面前假惺惺。”
“席仞浔,你不是要杀我吗?还等什么呢!来呀!”
门外的嘶吼,身旁老仆一遍遍跪求,席仞浔(单北庭饰)放下手里的报纸,漫不经心的搭了一个军装外套在身上,眼神阴翳的走向门口。
“席默”低沉浑厚的声音继续道:“给我一个解释。”
听见丈夫的声音之后,立马就攀上手臂。
席默轻哼一声,反问:“解释?他们都可以问我为什么,就你,不配!”
“当初要不是从你一开始就眼瞎心盲,我们会走到手足相残的境地吗?想来也不奇怪,毕竟是那老家伙亲生的,做的事儿都跟二十八年前一模一样,我却可笑的会被你这种畜牲骗,哈哈哈哈哈哈~”
席仞浔一直都不敢相信向来温柔文静的大哥会亲手杀了养育他二十年的父母,直到他再次见到这般疯魔的大哥,一手紧握拳头,一手缓缓掏出一把枪。
正缓缓抬起的那一刻,躲藏在一旁的一群人冲了出来挡在席默的面前。
“你们这是要干什嘛?”指着每一个人,问道。
“大少爷是被冤枉的,老爷和夫人是……”
一人刚想解释什么就被席默一声喝了回去。
“你说什么!老爷和夫人怎么?”
徐淑发现席仞浔一点点失控,不在像条水蛭一样,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步子。
挣脱出身旁微松的手臂,两只手用尽全力想推开前面几人,见没有办法,小声道:“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真的想报答我,到时候不嫌脏的麻烦把我的尸体交给民化路39号伊点花庄,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手再次拍拍他们的肩膀,不约而同的全部都让开。
“想知道?真凶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脚腕长期的磨损,早已鲜血淋漓,腿上无数道鞭痕与裤子粘黏,眼神坚毅,狠狠一扯,剧烈的疼痛感暂时让他精神了几分。
“哥,我最后问你一遍,爸妈是不是你杀的。”
“是——你知不知道,他们身上那股肮脏的血腥味我至今都还闻得见,特别是当我靠近你的时候,腥味都能把我熏死。”
席默见他眼中闪过寒光,紧接着激怒道:“我不仅杀了他们,还杀了你和那女人的贱种,就这么慢慢慢慢的把他给捂死。”手掌紧紧的攥在一起给他展示。
咔哒——子弹上膛。
“畜牲!”
“畜牲……呵!”把枪抵住胸口,自嘲一声,看不出喜怒,伸手握住枪口,趁席仞浔一时不注意。
嘭——
奶妈掩面抽泣喊道:“少爷!”被枪声一震,受惊过度昏了过去。
席默扣动了扳机,一手扯过席仞浔的衣领,在他耳边喃喃自语:“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阿浔~”
“你……”席仞浔冷漠的像台机器,身上染着温热的鲜血,独独听见这声阿浔才看出脸上表情的皲裂。
心想为什么这么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见过的。
这加工成分也太多了点吧。余囚心里吐槽道。
“卡——”导演喊卡,打算再重新看一遍。
但……
想来,那时阵仗确实有些大,天地共愤,白雾茫茫,足足在这里响了九十九道天雷才平息平息自身的怒火。
“这……”
“我可怜的大少爷,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有一雷击甚至直奔席仞浔而去,本想硬抗,却没想到一团微微凝实的虚影毫不犹豫的将其拍散。
新来的佣人们听到天雷之后,脸上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有两人直接瘫跪在地,血液顺着地面蔓延到他们身边,所有人的耳边都同时响起震天动地的擂鼓声。
虚影凝结在席默尸体上空,一身黑金华袍,金饰在腰间摇曳,红绳系足,死蝶引路,每走一步脚下地面凝结出冰霜,无人敢阻。
“多谢诸君此前照顾,本尊真心祝愿以后诸君一帆风顺否极泰来。”两步之后,回首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席仞浔身上,留下归位之后身体最后的祝愿。
“席默?”一切变化来的太快,席仞浔连忙伸手一抓,却让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尸体身边。
虚影男子冷漠一瞟,是来自上位王者的压迫,这也让席仞浔彻底认清眼前男子的表情。
明明就一模一样,他不是席默?那他是谁?
“他走了。”一旁的司机老刘,轻叹一声,悄悄瞅了眼席仞浔的脸色,继续道:“我们……收尸吧。”
“可…”意有所指。
故意阴阳道:“人都死了,他还管的了吗?”
几人合力把席默抬上木板,一人整理遗容 一人去拿干净衣服,解开脏兮兮的衣服,里面皮肉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换着换着就哭了。
点香带烛,三步一把纸钱,按照约定送往民化路。
“爸,你觉不觉得大少爷越来越轻了。”小刘感觉肩上的重量越来越轻,疑惑不解道。
“欸,你个臭小子,你可别吓你老子。”
“爸,我说认真的。”小刘换了一个肩膀,继续道:“刚才的景象你也看见了,我觉得啊大少爷的传说不一定是假的。”
当他们将尸身送到时,三分之一的尸身已经化作灵蝶飞走了。
“北庭?北庭!”孙真真以为他被近距离的枪声吓傻了,狠推了几把,打开保温杯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刚刚你没看见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吗?”指着一处焦黑地面,问道:“就在这儿。”
孙真真一脸茫然道:“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刚刚看见的那张脸,为什么跟余先生长得一模一样。单北庭抿了口水,心想。
余囚在远处看着雷击后的地面,手不自觉的摩挲起小白鼠,阿勒勒~事情越来越严重,记忆居然松动了。
“早知道就把那痕迹抹掉啦,真麻烦。”小声嘟囔。
“余先生你说啥?”
“没什么。”
站在身侧的周过看着单北庭的眼神闪烁着光芒,一下子花痴上身,“余先生,我老公真帅!”
咳咳咳,差点被口水呛死。
“啥?你结婚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的老公,而是精神意义上的老公。嘿嘿~”
滴滴滴——
“烧烤餐车?”
“我就说我刚刚闻见烧烤味儿了吧!”
机智如我。原来在拍摄中途,孙真真就安排了宵夜,加上自己好久没吃,在找店的时候就口水直流了,傲娇的鼻子都快撅上天了,顺便还给所有人点了一杯奶茶。
用的你的钱。贱兮兮的对单北庭做了一个口型,转身对众人道:“北庭请大家吃宵夜,辛苦了各位。”
顺着手指的方向,刚巧单北庭也在看他,眼神无意的触碰,心猿意马的凑近,彼此眼中无限放大的脸颊清晰到额间发丝的飘动。
“今天北庭请吃宵夜,道长一起吧!”小杨跟几名工作人员拿着几个烤串走来,一边吃一边说的后果就是被辣椒趁虚而入,“嘶水,我要水,嘶嘶~”
“喝口这个。”一个吸管堵了过去。
刚刚还萎靡发困,一转眼就变得干劲儿十足。
“余先生,刚刚有人找你来着,就在大门那边。”
“好,谢谢。”
没开灯的片场,越走越安静,脚下滚过一个石子都能回荡在这条街上,隐隐约约闪烁的灯牌,小摊位上香烟道具,经过细致清理,就连一个灵都看不见。
清理的还是蛮赶紧的嘛!嗯,不错。
大门处,月光下的两个身高相差不大,就紧紧贴着,身高差也是传说中的一个头,一身休闲装身姿挺立,一个娇俏可人,仔细一看,其中一位便是那位罗惟忠罗警官。
这样拿着好像不太好。双手后藏,鬼火一燃,几个签子瞬间化为灰烬。
“罗警官,你找我?”
“嗯”罗惟忠回头应声,低头却发现妻子激动的神色,轻微的揪住他的手臂,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冯媛媛。”
对罗惟忠来说,两人不过两面之缘,但身上的亲切感又让他想去靠近,老一辈人说,上辈子肯定是一家人才会被灵魂深处的血缘所吸引。
好帅!好帅!冯媛媛眼睛一阵狂欢。
“你好。”
“你好。”眉欢眼笑的看着两人暗戳戳的动作,又观两人天注姻缘,如今大劫已过,前程一片光明,好奇问道:“所以,你们找我什么事呢?”
“额……”
“嗯,我们一来是为了谢谢您送符,二是为了我们的一个朋友。”相视一眼,冯媛媛艰难开口道。
“朋友?”
“嗯,是这样的,就在前年我们的好友谢环跟随地质专家去了一趟庆北,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身体指标完全正常,这些年什么办法都试了都不见醒,有巫医说这可能入了邪封了魂儿,但家里有个老顽固怎么都不许那些老先生进门,我们就想着,您能有什么办法给他治治。”
余囚托着下巴,问:“你难度不怕他把我也赶出来?”
听见这话,冯媛媛老脸一红,躲在自家老公身后,小声解释:“您长得这么年轻这么帅,你不说谁知道您干什么的。”
“多谢夸奖,我等你们有时间我们再具体聊一聊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
剧场待上一天,楚言闲的都快长出霉菌了,回到道观已经是凌晨四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送上躺椅。
银杏垂下枝干,簌簌的驱走不速之客,看见衣兜里的小白鼠,橘猫叼了半路的小鱼干都不香了,李老摇摆着身体迎接新人加入,怯生生的探出头,就被猫脸吓得一缩,来至血脉的恐惧。
“李老看一下门,小胖子你不要欺负新人,知道吗?树老,小白鼠就麻烦你了。”两指制止住胖橘接下去的动作,把小白鼠往银杏树上塞。
一声嗷呜,眼睁睁看着小白鼠从眼前溜走,爪子还不停往前抓。
“撒娇也没用,不吃你这套。”楚言说完就沉沉睡去了。
双手自然垂落,身体温度随着时间越来越低,呼吸声也失去最开始的韵律,红润的皮肤变得灰冷。
“喵!喵喵喵喵~”
橘猫前爪挠着树枝,想上树,但树不让,就这么反反复复从树上滑下去,乐得小白鼠咯吱咯吱的笑,李老感知着发生的事情喜滋滋的摆着尾,空气凝实的灵气,看心情甩动的银杏叶片。
呲呀——
大门被拉开。
“天啊,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不惶本以为师叔祖熟睡着。
转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楚言,赶紧捂住嘴巴,心里默默吐槽,这也太能睡了吧!跟那啥一样。
“跟啥一样?”
“猪呗!”
跟啥一样,还用问吗?
他丝毫没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精准接话,机械的转头,要不是神经反应太过于大条,怕是要被自家师叔祖吓死。
乱糟糟的头发,眼神中暗藏凶光,捏紧山根,活动着酸痛的脖子,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写着我很烦、快让我打一顿的字眼。
“师……师……师叔祖,你……醒……醒啦!”后撤的小碎步,颤抖的肩膀,浑身恶寒。
“你爸他醒了?”
“醒是醒了,但医生说在留院观察几天,所以我回来拿点换洗的衣服。”眼神飘忽,嘴角微动。
神色一转,脸上洋溢着邪恶的笑容,楚言露出阴森的笑容,你以为我只会上手教训吗?答案就是你错了。
默默拿出一个簿子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了些许不要命的难度。
今天师叔祖居然没教训我,这是转性了吗?一时庆幸。
“如…如果师叔没…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我就先把换洗衣物拿过去了。”
罗先生的事好像约的下午,还是先去了解一下吧。
“嗯……等会,还是一起吧,我约了人,下午去了解情况。”出乎意料道。
“约了人?师叔祖你被夺舍了啊!”不惶拎着几件换洗衣物,瞳孔地震的看着楚言。
“找打吧你!怎么说话的。”
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都快被挤成肉饼了,拖着乏累的身子,来到约定的咖啡店。
店里装饰独特,是以一位逝去巨星为主题,一部分色彩选用上还特意选了他最喜欢的红色,放着过去发行的唱片和淘来的老物件,贴着电影的海报,一面专属的音月墙。
“哇!你看。”
楚言心慵意懒,穿着随意,但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怎么也盖不住。
碰巧转头。
“楚先生!”冯媛媛连忙起身,打招呼。
真没想到今天罗警官调休,虽说以前有点渊源,但现在看着多少有点怀念。
“请坐。”
“楚先生喝什么?我去给你做。”冯媛媛地上饮料单,势必要露一手。
眼睛一闭,随心一指,这让一向有选择困难症的楚言解决了不少麻烦,微笑道:“多奶,甜一点,谢谢。”
“好。”
“你有你朋友的照片吗?”楚言看向罗惟忠,单刀直入,并补充道:“什么时候的都可以,只要看得清楚就行。”
“有”
翻出手机,是一张谢环旅游时一起照的,照片上的男人长相清秀,眼神由内而外散发刚毅,脸上病态的苍白,不掩眉如远山,一双凤眼,聪慧过人,身体挺拔修长。
“姓谢?难道是——”楚言若有所思的转动食指的戒指,兀自喃喃。
“什么?”
“跟那个谢氏有关?”试探性的询问。
“是,谢环是谢堇的哥哥。”
轻‘哦’一声后,冯媛媛端着卡布奇诺和雪媚娘走来,听见他们谈论谢氏,回想过往:“我记得,我还在谢氏实习的时候,就听公司前辈说公司养了不干净的东西,高层都知道,而且啊!每年公司大大小小都会发生一些意外。”
“这怎么没听你提过?”罗惟忠瞪圆了眼睛,惊讶道。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今天提到了谢氏,这事儿我早就忘了。”
嗯~还挺好喝。甜度刚好,可可爱爱的图案,糯叽叽的雪媚良,水果混着奶香一点都不会觉得腻,舌尖舔过上唇沾上的奶油。
“光听描述还不能确定,我需要去亲眼确认一下。”一个组合套餐吃下来,满足感直线攀升。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真的这么好吃吗?我的手艺有长进啊。
“渍~”冯媛媛推了一把自家没眼力见儿的老公,悄悄在他的耳边说:“楚先生还在吃,也不着急这一会儿嘛!”
“是是是~”捂住被揪红的肩膀。
甜甜的口味,起床气瞬间被治愈了,舔舐五指的碎屑,双眼微咪,满足的看向窗外。
一个浑身死气的女人正巧走来,眼眶血丝密布,脚步虚浮,发型散乱,嘴唇青紫。
这女人,楚言顿感不妙。
“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起身严肃道。
互相传递一个眼神,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过多追问什么。
“嗯?你看什么呢!”
“老公,我刚刚看见闫蕊走过去。”
“啊?怎么可能,肯定是你看错了。”这几天冯媛媛一直在追闫蕊的新剧,以为是魔怔了,继续说道:“她一个大明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嗯……好像也是。”
翘起一块蛋糕,喂进罗惟忠的嘴里,眼神闪着星星,询问道:“新口味,怎么样。”
“好吃。”
“渍……敷衍。”
追着死气来到不远的十字路口。
咔哒,绿灯亮起,闫蕊手指戳着酒窝往上提,眼里无神,扒开人群,一瘸一拐的冲出,脚下高跟鞋跑掉了都不以为意。
一辆辆疾驰而过的小轿车与她擦肩而过,心中忍不住怒骂:“CNM,疯女人,找死啊你!”
闫蕊充耳不闻,精神恍惚,在车流中六神无主的四处寻找着什么。
嘴里重复说着宝贝,我的宝贝。
“那不是闫蕊吗?”
“什么?我女神!”小部分年轻人认出了这位大明星,纷纷拿起手机对准了站在车流量里的女人。
“欸真是那个闫蕊!你看!”
一个狂热粉丝甚至还想上前讨要签名合照,不巧的是被楚言拉了回来。
手捏正反莲花诀,阴阳倒转,闫蕊的脚就像踩在云朵上,起起伏伏,口念镇魂诀,防止灵魂走丢。
红灯时,楚言利用地气压制住死气的扩散,避免沾上因果,还特意遮掩了一番,才缓步靠近崩溃的闫蕊。
越靠近,她身上那股气息就越发熟悉,楚言循着微弱灵气望去,原来是十几年前送给老幺的老物件,感叹一声,把人安全带离人行横道。
这是……针,怎么回事?阳光一照,闫蕊的后颈闪烁着什么,楚言指尖用灵力包裹,用巧劲拔了出来。
“呕呕呕……”仔细一看,发黄的痕迹是尸油,腥臭腐朽味直冲天灵盖,恶心到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恶心死我了,楚言吐槽道。
一个路人将镜头对准失神的闫蕊,心里先是一惊,我要火了,一定要抓住机会,心里却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拦住楚言,打量闫蕊全身,再看了眼楚言,表情都在不言中,义正言辞道:“小姐,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给予帮助,这位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不认识。”
路人看了眼直播间
[主播心肠真好]
[这人长的好像我女神闫蕊啊!]
[家暴男,下头]
[闫蕊?已婚?]等等,当闫蕊这个词一出现时热度一下子就翻了两倍。
“既然不认识,我觉得还是……”勾了勾嘴角。
哄闹的声音吸引了周围的行人,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楚言不想卷进麻烦之中,原本想等她清醒点做一笔生意的,现在看来只好作罢。
“他不会是家暴男吧!”一女孩小声嘟囔。
“啊?不会吧,长得这么帅,家暴,真下头。”
“我们要不要打110啊?”
“又是一笔亏本生意。”楚言感受到了恶意,挠着头,小声嘟囔,无所谓的把闫蕊推给路人,转头离开了,突然道:“记得打120!”。
当闫蕊迷失在黑暗时,身体不由自主的自己行动时,恐惧与害怕席卷全身,不知为何,感觉灵魂被重新洗礼了一遍,失焦的双眼重新聚焦。
“谢……谢……”
还没说完,她体力不支又昏了过去。
“喂120吗?……”
一座欧式风格的别墅,蜿蜒曲折的上山路,处处透着诡异的存在。
自从谢环昏迷之后,谢家几乎切断了一切联系外界的可能,前几次的拜访都被婉拒,现在掌握的只言片语还是前年的事。
叮咚——门铃响起,一个满屏监控的房间内,一位七旬老人端着保温,眼神凹陷,布满血丝,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触及屏幕,命令放大两人身后露出的半个身子,秘书照做,候在大门旁的刘管家在没收到开门指令前一直在等着。
叮咚——
“去开门吧。”老人开口吩咐。
听见声音浑浊略带沙哑,刘管家立即上前开门。
“各位请进。”身体微弯,嘴唇似动非动,想说什么却下意识看向头上的监控。
“刘叔,好久不见!”罗惟忠扫视周围,早已失去往日的温度,顺着刘管家的小动作看上去,那是随处可见的监视器。
刘管家点头以示回应。
冯媛媛同样观察着四周,屋内装修说不上哪儿不对,就是让她全身发毛,上前挽住罗惟忠的胳膊,悄悄道:“老公,你觉不觉得哪里怪怪的。”
“各位坐一会,老爷马上下来。”耳机一亮,刘管家带领着三人来到客厅坐下。
“有点,一进屋感觉有点脱力。”
豪华的装潢中处处透露着古怪,坐在沙发上放眼过去就是游泳池,槐树环绕,树枝上竹叶蛇嘶嘶作响,上到大型建筑物下到瓷砖纹路,无一不是蛇的样子。
“这里的风水真有意思啊。”不禁感叹出声。
刘管家浑身一抖,眉头不展,瞳孔缩小,神情复杂的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余囚。
礼貌回视,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小罗跟小冯来啦!”骨瘦如柴的老人杵着拐杖缓缓走下,声音中带着愉悦,面无表情继续道:“欸?那这位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停使眼色交流。
楚先生,多多保重。夫妻俩还是像以前一样,乖乖站在原地。
兴许是老人气场太强的缘故,埋着头不敢吱声。
“伯父您好,我是谢环的大学同学楚言,前几天从国外回来就从他们口中得知老谢生病的消息,所以想来看望一下,多有打扰,请见谅。”经过一番行云流水的介绍后,摆出一副真诚的模样。
不得不说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夫妻俩悄悄在背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啊~原来是大学同学啊!真是有心了。”
老狐狸。
楚言深知这种低级的谎言肯定是瞒不过这只老狐狸,但他愿意陪你演,就说明他有绝对的自信让你发现不了端倪。
“老刘啊,带他们去看看小环儿吧。”诡异的嘴角一抹笑容。
“好的”转身面对三人说道:“三位跟我来吧!大少爷的房间搬去了第二别墅。”
第二别墅紧靠第一别墅,颜色深沉,窗帘也是选用不透光的材质,巨大的玻璃箱内,躺着各式各样的蛇,越往深处走,鸡皮疙瘩也都起来了。
哈嘶~“好冷啊!”冯媛媛冷得直发抖。
揽过老婆的肩膀,搓搓发热,猜测道:“确实是冷了点,是冷气开得低吗?”
冷气?!也难怪察觉不到。楚言手掌抚过墙壁,看似啃啃哇哇的设计,实则内藏符文。
“到了。”
管家的话将楚言的思绪拉回来,打开门,暗红色的床上,谢环赫然躺在那儿,说是病房,这里除了简单的医疗设备之外,却不见医生护士的身影。
转了一圈,发现有阵法的存在。
“能否容许我看一看?”楚言转身询问。
“嗯?”
“你们先退后一点。”
三指探脉,指腹抽出一股灵气顺着血管游走于谢环的身体,闭上眼睛,一指开始用力,另外一只手夹住一张镇魂符。
“四正之神,安慰身形,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急急如律令。”
哗啦——
镇魂符点燃在半空中写出‘赦’字,烟雾顺着鼻腔钻了进去。
他竟然有几分真本事,刘管家想道。
就在灵魂的某一处,谢环正躺在一片黑色汪洋之中,他无数次尝试站起来,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站起的是感观的吞噬。
“谁能……救……救我?”
瞳孔逐渐聚焦,舌尖的停滞感得到缓解。
自从闻到松香之后,麻痹的五感好似有了松动的迹象,暂时清明的头脑促使他再深吸几口,是松香,香气中混合着灵气被谢环吸收,他脸上快速恢复气色。
试图爬起,却被黑水化成的巨蟒喝住。
“太好了,老公。”身体的变化让一旁的两夫妻喜出望外。
糟了,刘管家双手交换握住,直勾勾的看着从床上渗出的黑气,暗暗想道。
簌簌几下,箱子里的蛇们着魔般厮杀起来,墙壁上的符文如水流涌动,床上一点点渗出黑水,滴答滴答的吞噬了整个房间。
想走,没那么容易。
啪嗒一声,刘管家悄悄打开门缝,伺机溜走。
楚言夹住黄纸,猛的一甩,变化成锁链模样,将他一同困进来,一屁股栽倒在地。
以床为中心,谢环被包裹其中,黑水化蛇,金色的瞳孔蔑视着几人,头顶的三个犄角,三条腿前二后一,每一个鳞片都锋利无比。
“退!”见状,后退一步大喊。
事到如今,只好找个帮手了。
手指太上三圣诀,打向罗惟忠,嘴里念道:“天精灵元,地广用川,神龟合德,使鬼万千,左辅右弼,立在坛前,早呼星宿,暮引归灵,回。”
“楚先生,你这是……”
霎时间,罗惟忠周身灵气暴涨,失落深处的碎片开始凝结,再次睁眼,眸中流光飞舞。
气息完全不一样,让冯媛媛感觉到陌生。
一声“师傅!”直直扑向楚言。
“现在可没时间叙旧。”这声音久违的熟悉,不经让他想起那段四处驱魔捉鬼的日子,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老规矩,保护好他们。”
“是”
“诶?老…老公?”一脸蒙圈的冯媛媛。
罗惟忠将冯媛媛护在身后,警惕的看了刘管家一眼,简单直接警告道:“哼,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师父他老人家最恨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一旦知道,后果会很严重哟!”
刘管家忌惮的看了眼,放下手中的动作。
又冲监控那头眨巴眨巴眼睛。
“哈欠”楚言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恶狠狠的盯着罗惟忠,威胁道:“再说废话,剐了你信不信。”
“秃噜”
背后空间扭曲,黑色盘踞,两颗蛇头从天花板窜出,三蛇环绕,谢环半个身子都被吸了进去,瞳孔猛的一睁,黑中透红。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突然同时发出。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吵啊!多大条蛇还嘤嘤嘤,都不嫌害臊的。”楚言捂住耳朵,忍不住向它吐槽。
哦呀呀,都怪不惶那个臭小子,潜移默化的把我都受到影响了,真受不了啊!
“师父,小心!”罗惟忠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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