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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危机

发表时间: 2022-12-27

仪式开始,众人呈正方形,韵起。

不玄行虚步上前,桃剑左右开画,弓步踏前,由缓到急,抬剑便有划破天穹之势,踢脚挂剑颇有仙人之姿,转身点剑蜻蜓点水,若不是桃剑还以为剑身都在抖动,绞剑后藏,双指临空,虚实变化,刺剑一出,剑气生风,气息吞吐,挽花收剑,动作行云流水。

将点燃的香一一分给在场所有人后,不玄取了点米洒在地上,取香一“拜”,声如洪钟,起身间,不玄与余囚交换了一个眼神,余囚就先一步走上前将香插在香炉之中,以命格压制。

导演制片依次上前,轮到女主白秋,香火忽然‘啪嚓’一声就被折断,那张宜嗔宜喜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力气大了,不小心弄断了,对不起啊,杨导”白秋假意再拿起一炷香时,不玄将人拦下。

香断必有因,天地不收,运势古怪,眉间黑中带红又不死不伤,她背后定有高人相助。

余囚则将视线放在她的身后横眉立目的男人夏虞身上,不禁想竟然已经有了实体,看来怨气不小,怎么总感觉他不太聪明亚子。

一身带血衬衫,裤脚一直在滴水,从寿元上来看他不是短命之人,手腕上的御鬼符文和替身符若隐若现。

直白的视线让夏虞也注意到,满心欢喜的跑到余囚面前左晃一圈右摇一圈,舌头拉的老长。

他跟着白秋六年,一旦离开100米他的身体就如同烈火焚烧一般的疼,余囚是唯一这四年来看得见他的人,绝佳的机会绝不错过。

蠢鬼。

余囚伸出手做出驱赶蚊子的模样,手掌实实的打在夏虞的头上。

一时吃痛抱头蹲下,眼里似要泛起泪花,可惜鬼没有眼泪,轻笑间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窥视感闪过,循着感觉望去,果然是他。

单北庭上完香,就恰好看见余囚嘴角上挑的模样,脑中蓦地划过零星的对话。

“等我眼睛好了,我娶你吧!”

巨大的玫瑰花园内,一个得了眼疾的男人和另一个身着休闲的男人坐在那里,单北庭站在一旁惊鸿一瞥,那温润如玉、似喜非喜、口若含丹的模样实在令人心仪。

我好像看见一尊神。

男人低眉浅笑,伸手抚上脸颊边上的手,甜蜜的应了声好。

“北庭,北庭!”

如梦初醒,恍惚的看向身边的经纪人孙真真,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飘忽的问:“有什么事儿吗?”

“你刚刚吓死我了,怎么叫都没个声儿,噢,对了,说正事,杨导说第一场拍,让我们准备准备。”

“好”

开机大吉之后,等着香烛燃尽,不惶将香炉收回,掏出一个红绸香袋将香灰装好。

杨导制片编剧他们三人在附近徘徊近十几分钟,准备离去时才贸然上前。

“福生无量天尊,三位有事请讲。”

三人推攘间,刘编剧被推了出来,暗戳戳的揉着手掌,“是这样的,本来出演剧中道士一角的演员出了问题,在剧组里看了一圈,我们一致认为没有比不玄道长你更合适这个角色了。”

“片酬方面您完全不用担心。”杨导补充道

制片掏出根据剧本画出的来的人物画像,附加关于角色的剧本一并塞给不玄。

余囚原本打算拒绝,听见有片酬立马同意,心里的存钱罐加一。

这时候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装模作样的走来,小麦色的皮肤,精致的面孔映在眼帘中,正是这部剧的男二尹浩嘉,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打着哈哈,昏昏默默的道:“真不好意思啊,杨导,昨晚睡太晚了。”

曾经就听同行说过尹浩嘉每次开机仪式都会想尽办法躲过去,现在看来传闻未必是假。

“道长,我们换个地方聊剧本吧!”杨导的直觉十分敏锐,他一靠近就闻到一身骚味。

她的老朋友就曾好心提醒过手段不正常,但只要演技过关,投资人塞人她也不会计较,没想到连演员的最基本的准时他都做不到。

“有劳了。”

杨导的眼神如果可以具象化,尹浩嘉恐怕死了不下百次,身边的制片和编剧生怕她会冲动,一人赶忙拉住,一人凑近耳边说‘四千万’,气不打一处来,晦气的跺了跺脚。

扑哧一声。

余囚意味深长的转身走向尹浩嘉,脚下的每一步都散发着威压,灵气汇集,天地色变,晴天闪雷。

原本脸上迷迷糊糊的模样瞬间清醒,尹浩嘉脸上肉眼可见的薄汗,瞳孔赤黑转瞬即逝。

余囚饶有兴趣道:“三魂俱损,七魄无归,你;是个什么东西?”

“什……什么……”

尹浩嘉眼里的身影不断在放大,他认识的这人的危险性,脚尖朝右想逃跑,瞳孔不断缩小直到看不见,白色灵体正从尹浩嘉的身体里一点点剥离。

“东西?道长言必有失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吧。”计言言语之中带着威胁的掏出手机,一把手稳住的尹浩嘉,正声说道。

小东西。

“报恩?还是报仇呢?嗯。”哼声轻笑,毫不理会计言话外意思,自顾自说着与不遑离开。

“师叔?”

余囚跟不玄相视摇头。

“天生灵眼白给了。”

“打开你的灵视再好好看看。”不玄无奈道。

不遑看不出也难怪,毕竟一副死人相又能看出什么呢?揉过不遑的脑袋,杨导和制片却若有所思的想着刚才余囚说的话。

不是人?难道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尹浩嘉深深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顿感不妙,计划延后。

化妆区位于花园别墅的另外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别墅内部螺旋设计,色调为蓝红色,窗上是特有的玫瑰窗,墙上挂着每一任花园别墅的主人,每一位都气度不凡。

而这栋别墅是找前年拍卖得主,一位姓苏的先生手上借的,老板说自己会时常回来住,所以除了两间上锁的房间外,其余房间都可以免费使用。

“不玄道长快来坐。”

不玄被吴玉一把拉到位子上坐下,桌上错落有致的摆放,一眼便瞧出她还是个新手,可想而知她为了见偶像有多努力,从数百名化妆师中脱颖而出。

保湿隔离样样没落下,一个劲儿的往脸上招呼。

“福生…无…量天尊,能否先……先让贫道喘……喘口气儿了先。”不玄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浓烈的香气占满了他的鼻腔,极度不适,偶尔还会噗嗤一声。

余囚百无聊赖的打量着这间陌生的别墅,目光驱使他一步一步往上走,一条极细的阴气附着在扶梯上,画框是由特殊金属装裱。

三楼的画一尘不染,五楼的画破败不堪,奇怪至极,手指每到画像都会敲击三下,直到楼顶房间前最后一副画像,不得不感叹他即使老了也很帅,掏出一张手帕,擦拭着玻璃框上的灰尘。

我说过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竟还敢用凡人之力挑战神明,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知还是勇敢。忍不住感叹。

伸出手腕,一条红线若隐若现的绑着,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开,可他没想到因为当时懒得处理,它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积聚灵气,前几日刚打算去处理,结果强到将他的手弹开,无论扯断多少次它都会自然接上。

哒哒……

“没想到道长也喜欢这幅画。”

“单先生。”

嘴角高挂,喜不自禁,听见单先生这个称呼的时候,瞬息之间,淹没在一瓢冷水下。

“我想你是看错了,在下并不喜欢这幅画,而且我十分讨厌画上的人。”余囚视线在画与人之间流转,最后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心里的无名火熊熊燃烧,他的表情也好像在说你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哐当’一声。

这时余囚往五楼望去,阴气逐渐变成人形,吸食着楼下工作人员的怨气。

白雾缭绕,泣声越来越大,阴气伴随着声音越来越浓,每一层房门都被同时打开,楼层开始剧烈的摇晃。

一个拖着锁链的女人安卿从五楼一个上锁的房间赤脚走了出来,惨白的皮肤下是一副雌雄莫辨的美,脖子后依稀见得一颗苦情痣,她身穿华贵的鱼尾礼服,模样却残破不堪,身下不停的流淌着冰冷的污血。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余囚手捏亥决,周身气息倏然一转,五行八卦,皆运行与两掌之间,念安土地神咒,召遣一方土地山神,眸间金光流转。

是我眼花了吗?

站在一旁的单北庭对于那突如其来的动一脸懵逼,只觉得眼前的动作手势赏心悦目,金色的眸子如同威风凌厉的雄狮,神圣威严,有一刻还以为是错眼。

楼层停止晃动,不玄和不遑第一时间各抓一把香袋子里香灰往房间内的阴气洒去。

“三界内外 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 覆映吾身,视之不见 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 养育群生。”起坛摆阵,掐金光咒,短时间内制止阴气蔓延。

“道长,这是?”吴玉跟着妆发还没弄完就被跑道长拉出房间,满肚疑团道。

不玄未答话,看了眼不惶,“我去救其他人。”

电闸啪嚓一下断掉,幽暗的房间,在场七人,熄灯的时候却出现八个影子,灯灭之后,渐渐脱离。

一根根黑色发丝钻出来,当所有人的感观都被放大,慌忙间水瓶打翻在地,小杨正打算开口,就被什么堵回去。“呜呜——”四肢被束,化成手的发丝不断把人往墙里拉。

张哥打开手机电筒往那方向一照,“小杨!”

众人寻声看去,“啊!”发丝裂开数不清的嘴,一点一点咀嚼着皮肉混着口水,呜咽中只听清了救我两字。

“愣着干嘛!帮忙啊。”

三个人拿起手边能干事的家伙,正打算冲上去,一个不留神,发丝攀腿而上,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瞳孔上翻,污血染尽整个眼白。

“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破!”

幸好晚霞留有余色,依稀看得见每个人的脸,屋内气温骤降,红烛的微光,蹲在角落的众人沉浸在刚才所发生的离奇事情中,结合道长的动作,都心照不宣的传递一个眼神。

“你们暂时不要离开大厅,我去找其他人。”不惶留下这句话就往其他房间走去,手里多拿了几张符。

啊啊啊啊啊——

五楼,小型阴气汇集之地,安卿端坐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已死亡之人血液的滋养,离她不远处是制片人宋敏,刚刚的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

地上工作人员死状各异,鲜血淌过宋敏的脚边,直接僵直在原地,反应过来安卿那张残破的脸就在眼前,腿平时不靠谱就算了关键时候还腿软,手心直冒冷汗,凝住呼吸。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由汝自招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打开灵视,一手摇铃,一手捏诀成印,口念救苦往生神咒,上楼时便发现这里的阴气与其他不同,以防万一带上了自己的法器。

体内金光外显成印,聚于指尖,四周阴气像疯了般往上撞,刺眼的光芒让破损的脸上有了丝忌惮,不惶趁机抛出金印,拽起宋敏就跑。

意识到被耍的幻影暴怒至极,刚想追上去,后脚腕就被什么束缚住了,回头看去,一双两双三双……血迹斑斑的手正抓住她的脚腕和锁链,她看向锁链的尽头的白骨,面目逐渐狰狞。

还有五分钟,我就能彻彻底底的摆脱你了,苏萤!你必须偿还对我所犯下的罪孽,此仇不报,不死不消。

“这是我刚刚下楼时拿的,你看上面的符文,像不像镇鬼神符文。”不惶将手中破旧的红绸子递给不玄,下楼没仔细看,隐约觉得。

不玄将符文摊开,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宋敏。

“我记得这不是五楼那个上锁房间外挂着的布条吗?你……”杨导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心,走近一看,惊讶走到宋敏身边。

‘啊!’浑身一震。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鬼…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收到一众视线,瞬间泣不成声。

指责的声音不断变大,扰乱心神,不玄眼一凛,意识到什么,冷静道:“够了,这不是你的错。”

对于罪魁祸首的道歉大家都无法给出回应,因为无法替死者原谅,所以生者选择无端指责。

擦干眼泪,她一一看去,大部分人身上都有划痕、勒痕、掐痕和拖痕,如果今天没有道长,他们怕是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福生无量天尊,趁现在鬼域还未完成,不惶,先送他们出去!”不玄看着红烛即将燃尽,将自己所剩的符交给不惶,并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正襟危坐道。

“那您呢?”

“你爸我啊,可是一馆之主,再怎么都有两把刷牙子吧!”

不玄突如其来的笑容让不惶产生强烈不安感,为了大局着想也不得不相信。

“都跟我来!”不惶道。

在那只鬼身上余囚察觉到一股不属于她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她才会极具强大,修炼不过短短九年就成了个厉鬼。

从进屋起他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加上出门的时候他在不玄的脸上看见了血光之灾的影子,心里更加不顺,一把拉起单北庭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周身灵气开路。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温暖的触感,外散的一道灵气悄悄从手腕胎记处钻进了他的体内,缠绕着他的心脏,五感顷刻间远超平常,空气中一丝血腥和甜腻都被无限放大,瞳孔中的头发根根分明。

桀桀桀——安卿微笑时上颚磨动发出奇怪的声响,锁链那头锁着白骨的第八胸椎与肋骨,锈迹斑斑的钉子宛然在目。

时间到,瞅准时机,一手捏碎了白骨十二节胸椎,挣断的那一刻,白骨化为灰烬。

“竟然只是个替身?苏荧你可真是好手段啊!”安卿拿起腐化掉的头骨,端详一二过后凶狠的扔在地上。

不玄赶到。

就见她正在抱着三楼的画像,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恋,鬼不走,是有未了之事在,无非就是爱与仇两者。

“福生无量天尊,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见此情形,不玄以手为卦,指节阴阳,算出了个大概,惋惜道。

侧视而笑,反问:“道士?你是道士?”

“正是。”

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不玄的面前,狰狞的在他身边左右打量,时嗔时喜,“当初把我锁在这里的,就是道士!你们都该死!!”

又是道士!带是你们。似是想到过去种种,怒从心上起。

手指随着怒气由黑转红,攻击方式丝毫没有任何招数可言,直接向他刺去。

不玄一个侧步躲过,掏出穿好铜钱的红线,两手绕过安卿的手腕,轻轻拉紧,她的手顿时灼烧出红色勒痕。

吃痛的安卿,一手被束,另一只手将屋子里所有的物件挥向不玄,手一松,铜钱随之掉落。

退后几步,在四方位上扔出百元大钞,借用毛爷爷上的信仰之力,敕令四方守护神,将安卿暂时困在原地,盘腿点燃三香,四方成形,隐隐绰绰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模样。

头上的发丝以极快的速度生长蔓延,看着包围的严丝合缝的大厅,女人的神情,不玄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她是想跟这栋房子融为一体?不好,若是这样,我便得任人鱼肉,不行!

桃木剑一拔,香火汇聚成灵光,口中念金光神咒“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 ,覆护真人 ……”

伸下的发丝吸收地气,让她暂时达到近鬼将的能力,双眼橙红,手臂上裂开无数个伤口,同时她也反复承受着曾经的伤痛,污血化为一道道利剑甩向不玄。

金光咒挡住大部分的血剑,可血剑再生速度越来越快,难免抵挡不及被划伤,一条白布袭来趁他分神打掉桃剑,乘胜追击裹住他的全身。

香燃尽,烟灭,手中捏出雷诀,周身雷电交加,破开裹布,将背包里道士服一撕,一边简单把伤口做止血处理,一边闪避头发的攻击。

送他们离开后,不惶迅速拿起老祖宗放在外面的一沓黄符往回走,并嘱咐杨导一定通知国家玄学组织的人。

爸!一踏进来就看见父亲狼狈不堪的模样。

听见不惶的脚步声,一时大意,让白布有机可乘刺穿自己身体,视线迷离恍惚,手指逐渐脱力,桃木剑从手中滑落。

不惶道行尚浅,哪能对付近鬼将,不一会便力竭,黄符燃烧了一个又一个。

“师叔!”不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到。

赶到时,不遑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白色衬衫上一道道血痕。

往里看去,是一颗巨大的血球,不玄在球内受白布包裹,越挣扎越紧,桃木剑也在刚才的力竭中脱落。

眼前的厉鬼的半张脸看得更加清楚,温人如玉,空若幽兰,她与不玄额间相抵,灵力自然抵御着阴气入侵,精神力消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