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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鬼打了一架,红绸和扶鹿双双中了望月砂。红绸媚眼如丝:“靠,我飘荡人间五百年,怕这玩意?”然而体内温度不断攀升,柔若水蛇。扶鹿面色绯红,高冷的脸妖且丽:“我地狱使者什么没见过?”然而一滴热汗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四目相对,双双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绝望。红绸身子发抖,红唇轻颤:“要不你牺牲一下?”扶鹿扯了扯领带,强压渴望:“两败俱伤吧!”一夜之后,红绸捂脸偷溜回锦绣阁,却不想多了个尾巴。她咬牙切齿:“你还赖上我了?”高冷疏离的地狱使者竟然不要脸了:“你要对我负责。”“……”第一世:纯情帝王扮猪吃老虎,神套路倾城贵妃。第二世:钱巨多的地狱使者,继续套路美艳女鬼。第三世:白切黑霸总每天假装被娇软女明星扑倒!红绸抓狂:为什么你...
主角:红绸,扶鹿 更新:2022-12-22 12: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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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红绸,扶鹿的其他类型小说《女王变软妹:别跑,换我套路你!》,由网络作家“沈秋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和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恶鬼打了一架,红绸和扶鹿双双中了望月砂。红绸媚眼如丝:“靠,我飘荡人间五百年,怕这玩意?”然而体内温度不断攀升,柔若水蛇。扶鹿面色绯红,高冷的脸妖且丽:“我地狱使者什么没见过?”然而一滴热汗顺着他的脸颊落下。四目相对,双双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绝望。红绸身子发抖,红唇轻颤:“要不你牺牲一下?”扶鹿扯了扯领带,强压渴望:“两败俱伤吧!”一夜之后,红绸捂脸偷溜回锦绣阁,却不想多了个尾巴。她咬牙切齿:“你还赖上我了?”高冷疏离的地狱使者竟然不要脸了:“你要对我负责。”“……”第一世:纯情帝王扮猪吃老虎,神套路倾城贵妃。第二世:钱巨多的地狱使者,继续套路美艳女鬼。第三世:白切黑霸总每天假装被娇软女明星扑倒!红绸抓狂:为什么你...
2022年11月,扬州。
这些天,大街小巷议论最多的莫过于首富杨舒云和结发妻子路安闹离婚的事。管你是放假在家的大学生,操持全家吃喝拉撒的家庭主妇,还是顶着寒风挣点辛苦钱的小摊小贩。人人都乐此不疲地吃着这个十年难遇的大瓜,比明星出轨还受人关注。
“造孽哦,要不是路家的财产,那杨舒云能有今天的日子?”
“看着风度翩翩,斯斯文文,却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白眼狼。”
“可不是,所以说相信男人母猪都会上树。”
“那也不能全怪杨舒云,路安都胖成啥样了,没有180也得160。一个富太太都不知道打扮自己。”
“男人没有不爱漂亮的,自己不好好收拾自己,可不就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了。”
“呸,她就是美成嫦娥,男人该出轨还得出轨,而且他那是出轨吗?情人多得都可以下饺子了。”
这一晚下着暴雨,马路上的水积到膝盖,汽车驶过溅起巨大的水花,在大雨中走得东倒西歪的路人骂骂咧咧。
在这样嘈杂的暴雨声中,很奇怪地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
蹬,蹬,蹬。
一个女子,身材高挑苗条,目测1米7,穿着火红艳丽的大衣,大衣上像绣着什么暗纹,一双修长纤细的长腿藏在黑色丝袜里若隐若现,往下是一双红色高跟鞋,足足十厘米,尖尖细细,微卷的长发垂落胸前,她没有打伞,一点也不着急。
她款款走来,身姿摇曳,像上个世纪青楼精心打造的花魁般,步步生莲,仿佛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了香气。走得更近了,在丝丝雨帘中她的脸透过雨帘朦朦胧胧,美的妖异而不真实。巴掌大的脸,高挺秀气的鼻梁,又细又弯的眉毛,丰满娇嫩的嘴唇红的像熟透的桃,最勾人的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魅惑天成。没有男人看了能逃得过。那双眼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像是一个活开关,只要眨一眨,对男人而言,就是致命的毒药。
美得不似真人,妖媚似狐。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奇怪的是,这场暴雨对别人来说是场厌恶的灾难,对她却像是闪亮登场的背景,像大自然做的T台。
突然她抬起头,艳丽的眼睛直直射向对面,和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只见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黑色大衣,典型的霸总穿搭。1米9的身高,身材颀长,比例堪称完美,修长的长腿,宽肩窄腰,是比超模还挺拔的身材。更过分的是,这样的身材之上小头小脸,如雕塑般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偏生了一双鹿眼,皮肤白的似透明。他右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但好像不是为了遮雨,因为雨并没有落在他的伞面。
红绸低低骂了句:晦气!
心里嘀咕,地狱使者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的吗?这个月都遇到三回了。
即使是骂人嗓音也是柔柔媚媚,像有钩子。
男人也骂了句:倒霉。
但他的声音却和五官不搭配,有点奶气。
然后两人同时移开了眼睛,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两人看对方不顺眼。
红绸转过街角,推开咖啡厅的门,咖啡厅叫锦绣阁,古里古气,装修也不太讲究的样子。门上的木鱼铃铛清凌凌响起,像是在欢迎主人归来。
从咖啡厅的后厨走去,推开门是一间巨大的房子,200多平的样子,古色古香。房子的主人好似爱极了红色,掀开晕红的帐幔,正中央放着一张榆木大案,案上放着一支花瓶,正值冬天,插着一枝美人蕉,越发显得遗世独立。
房间四角立着实木的书架,上面放满了档案。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古床,雕刻着龙凤花纹。
案前坐着一个女子 ,正是被大家议论的离婚女主角,她看不到红绸,应该说世间所有人都看不到红绸,除了那帮该死的地狱使者。
在人家游荡500年,只有红绸触碰到的人可以看到她的脸。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随意地点了一下女子的肩膀。
“碧游仙子,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两个月吃胖了四十斤。那个贱人果然提出了离婚。我把摄像头里的内容都交给了律师,他被判净身出户。哈,你不知道他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身边求我原谅,渣滓,呸,早死早超生!”
被其他鬼听到怕是要笑掉大大牙,一只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叫自己碧游仙子。
红绸慵懒地坐着,漫不经心地翘着腿,细细的高跟鞋一点一点:“他是要下地狱的,哪那么容易往生。既然事情解决了你来找我干嘛?”
路安噗通跪在地上,臃肿的身躯做这个动作特别费劲:“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我现在还被那个渣男人蒙在鼓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会含恨而死!我拿到了所有的财产,六十多亿,我可以分你一半。”
红绸像听到什么笑话,捂嘴娇娇媚媚的笑起来:“给我钱也没用呀。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钱先留着,后面有用。”
这话要是被桃夭听到,她能当场气晕,都穷成啥样了,装什么有钱人。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再来,有需要我会找你。回去把肥减了,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红绸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被罚积德赎罪,人间五百年,红绸都在帮助苦难女子脱离婚姻苦海。
路安走后,红绸红笔一勾,把她的档案规整到最近的木架上。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这个月的业务完成了,慵懒地倒在了床上。
室内安静片刻,突然红绸烦躁的打滚,该怎么给那个该死的臭男人一个教训呢?
事情要倒回到三个月前。
红绸要去医院救一位被家暴的女子,但伤的太重了,弥留之际地狱使者扶鹿来了,红绸和他打商量,先让她帮女子教训老公,让她不留遗憾地走,毕竟前后也忙活了几天,红绸不想功亏一篑,要知道她们可是有每月考核的,考核不过在人家飘荡的年数要继续增加。奈何那个硬邦邦的人丝毫不松口,两人在医院的走廊大打出手,最后女子还是死了。
红绸最喜爱的大衣也被刺破了一个洞。后来两人经常遇到,一个就救活人,一个带走活人,两个职业可不就是矛盾吗?撞上的次数多了,仇结的更深!红绸气得牙痒痒,别让他落自己手里!
突然,红绸被自己手上的铃铛烫醒,出事了!
所有被红绸救的女人,都被红绸做了绑定,方便救人。此刻铃铛发热,路安出事了!
红绸美艳的脸面沉如水,打了个响指,瞬间移动到了路安的别墅,下午还跪着感谢自己的女人此刻倒在了血泊中,那双眼睛死死瞪着门的方向。红绸全身弥漫着怒气,除了她的前夫,没别人了。
正想摸一下女人,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前面。
……又是扶鹿
“让开。”红绸现在没有心情和他废话,直接伸手推了一把。扶鹿侧身一躲:“她现在归我管,不要破坏规矩!”
“规矩?老娘就是规矩!”大大的狐狸眼愤怒地盯着扶鹿,那双狐狸眼因为瞪得很大,反倒增添了一丝娇憨。
扶鹿不为所动,还是挡在前面。
红绸深呼吸了几口气,解释道:“我只是摸一下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亲你了!”红绸吊儿郎当地调戏,打不过还不能用美人计吗?
扶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扶鹿迟疑了一下,鹿眼犹疑地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红绸在他迟疑的瞬间直接飞身上前,手压在路安的额头上,顿时,红绸看到了一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气急败坏走投无路的男人,以四岁的儿子为人质,威胁着不给财产就杀了她:“你好狠的心!冷血无情!如果你不让我好过,大家都别活了!”
路安生怕儿子受伤,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狠心?你在一个一个换情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狠心?里面还有十六岁的女学生,你要脸吗?你都能当她爸了!不要脸!”
路安趁他不备,一只手握刀,一只手迅速把杨小鱼抱过来。男人被激怒,在抢刀的过程中捅到了路安的腰腹,男人闻到血腥味更加疯狂,连捅了十六刀,最后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红绸站起身,巡视了一圈屋内,慢慢走向沙发后面的储物柜,四岁的杨小鱼正满脸惊恐,满身是汗、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团成一团,眼睛已经失焦。
红绸蹲下,对上他的眼睛,手轻抚他的头顶,柔媚清甜的声音温温柔柔:“没事,别怕。”
杨小鱼像被佛光普照,渐渐正常,看到眼前的红绸,哇的哭出来。
红绸不擅长哄孩子,看了眼身后随着扶鹿,他大手一挥,灵魂出窍的路安从地上缓缓升起。
路安双眼流着红色的眼泪,是那么痛苦,她又一次跪在了红绸面前:“求您照顾他。”
红绸有点为难,她向来独来独往,实在是没有和人一起生活的经验,尤其还是个四岁的小屁孩。但这件事她没有办好,没有考虑到失心疯的狗男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妈的,连狗都不如。
她下了决心般:“好,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杨小鱼我帮你看到18岁。”
扶鹿看向柜子边的女人,容颜极盛,媚骨天成。这么善良又心软,不知道犯了什么祸国殃民的大罪,竟和自己在人间游荡的时间一样长。以前地狱掌司喝醉酒不小心说漏嘴,说自己害死了千千万万人。那她呢?她又是因为什么?
突然回过神,自己行尸走肉般,有多久没有好奇过一个人了,还是一个女人,懊恼地皱了皱眉。
“走了。”扶鹿催促路安。
红绸看着扶鹿,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路安,我能管的不多,倒不如这位地狱使者大人权力大本事牛,你求求他,以后杨小鱼,就生死两道都有人了。”
路安眼睛一亮,飘过去哭倒在扶鹿面前。
扶鹿:“……”
地狱使者的使命是让死者不留遗憾地往生,如果不答应的话,死者不会心甘情愿喝下孟婆汤,耽误的是他的业绩。他额角抽了抽,幽暗深邃的眸子盯着红绸,红绸才不怕他,故作娇嗔地朝他眨眨眼。
扶鹿头疼地回答:“我会看顾着些。”,只说是看顾,也没答应什么实质的东西嘛不是。
路安喜极而泣,连连磕头。
她恋恋不舍地看着杨小鱼,伸出手去抚摸他娇嫩白皙的小脸蛋,但手径直穿过,摸了个空。这让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死了,恹恹不舍地跟着扶鹿走。
红绸朝扶鹿娇媚地挥挥手:“大人,知道我住哪吧?欢迎常来!”
扶鹿转头就走,懒得理这个头疼的女人。
红绸拉起杨小鱼:“小鬼,从今天起你就要跟着我了。”
杨小鱼用力拽了拽她的大衣袖子:“我能给我妈报仇吗?”
红绸懒洋洋的低头看了他一眼:“你才多大?仇我帮你报了。”
他固执地摇头,紧抿唇角:“我要亲手杀了他!我可以长大再去杀了他。”
红绸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行,给你留着。”
说完转身走了,太困了,赶紧回家补眠,这漫长的一夜。
杨小鱼迈着小短腿,跟上她的脚步。红绸看着他哼哧哼哧地跑着,也不吭声喊人慢点,轻啧了一声,放慢了脚步:“真是固执的小鬼。”
杨小鱼打量着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
红绸慵懒散漫地坐在床边:“你睡外边,咖啡吧台下有个折叠床。今天先凑合,明天给你整一个房间。”
杨小鱼小心翼翼地点头,他走回咖啡屋,笨拙地打开折叠床,盖上被子,缩在床上,一闭眼,那个男人拿刀捅妈妈的画面袭来,到处都是血,还有妈妈的尖叫。他瑟瑟发抖,又开始浑身冒冷汗,眼泪不停的涌出来。
屋内的红绸轻叹口气,走出来,手在杨小雨头上轻拂了下,他慢慢停下瑟缩,沉进梦乡。
第二天阳光不错,红绸正懒散地躺在咖啡馆门口晒太阳。一个炮仗似的小女孩撞过来,靠在她的腿边,讨好地嘻嘻笑:“嘿嘿,我回来了。”
小女孩一米6左右,大大的眼睛,长的十分甜美。
红绸眼都没睁:“你再不回来,我就考虑换人了。”
小女孩其实不小,在人间游荡了五十年,第一次见红绸看傻了,觉得惑国妖姬都没有这么美,然后死皮赖脸地缠了红绸十年,刚好那阵业务繁忙,缺个打杂的,就让她留下了。
“你不舍得!我这么好,谁比得上?”桃夭蹭了蹭红绸的腿,卖萌。
杨小鱼躲在咖啡馆门后看着,桃夭猛然对上他漆黑葡萄般的眼眸吓得跳起来,尖声惊叫:“这哪里来的小鬼?你真的找了新人?”
说完呜呜地哭起来:“你这个负心汉,人家才离开多久,嘤嘤嘤,你对不起人家。”
杨小鱼目瞪口呆。
红绸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又演上了。
她伸出纤细修长葱白般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别哭了,也不嫌丢人。”
“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怕什么丢人嘤嘤嘤。”
“以后他由你照顾,去帮他整理个房间。”
“什么?”桃夭跳脚:“你移情别恋,我还要照顾小三,你你这个坏女人。”
“小鱼,你先进去。”
杨小鱼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如果自己被赶走了怎么办。他葡萄般的黑眼睛怯懦懦的,桃夭看到,停下了假哭,凑到红绸耳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红绸三言两语把昨天的事说了。
“靠,这个贱男人,我整不死他。”说完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走了几步:“不对!我说整死那个男人,没说要照顾那个小鬼。”桃夭差点上当。
红绸最后一击,淡淡地说了声:“他继承了60亿。”
桃夭立刻眼冒星光。红姐无所不能,唯一的缺点是……穷。这该死的咖啡馆也只是掩饰用,全家开支都靠她坑蒙拐骗,有了这个小鬼的60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美滋滋。
她立马飘到杨小鱼身边:“小鬼,以后跟姐姐混,听到没?我是红姐的马仔,你是我的马仔,OK?”
杨小鱼似点点头,谁是谁的马仔长日方长,这个姐姐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
“行,姐姐给你整理房间去,你给姐姐去倒杯水。”
红绸忍无可忍,伸出手拧了她一下,懒洋洋开口:“差不多得了,跟个四岁的小孩计较,幼不幼稚。”
桃夭撇撇嘴:“管他几岁,反正你只能和我最亲。”
说完牵起小鬼头的手,吧台下面有个地下室,平时她也住那。红绸不喜欢晚上睡觉身边有人,她怎么磨她都没用,最后另外做了地下室。
整理好房间,桃夭拿上点芯草,牵着杨小鱼往外走:“走,姐姐带你去报仇。”
点芯草是每次桃夭出任务一定会随身带的法宝,只要流血过多,红绸能立刻赶来。红绸的铃铛又称钻心铃,但只对活人有绑定作用。
杨小鱼蹲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躺在门口睡过去的红绸,眼里满是崇拜,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桃夭啪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种小事我出马就行了,不需要红姐。”
说完心里嘀咕:这小鬼见过红姐,以后还看得上谁?怕是要糟!
桃夭牵着杨小鱼七弯八拐,走进一个破坏的巷子里,一家看起来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小旅店,门口垂着一块布:一晚三十。
桃夭往老板的脸上轻挥了一下,刚刚还坐的笔直的老板娘昏昏然睡过去。地狱使者和碧莲仙子都见过的杨小鱼已经见怪不怪了。
桃夭抬脚踹开最里面的房间门,杨舒云正胡子拉碴地缩在床边,手上紧紧握着一柄刀,看到杨小鱼眼睛亮了 :“小鱼,我正要去找你,以后我就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束缚,可以逍遥快活。”
杨小鱼心里麻木,看着丧心病狂的父亲,小嘴微勾,嘲讽:“别做梦了,钱一分都别想。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亲人。”
杨舒云神经紧绷,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听到杨小鱼嘲讽他,拿着刀就冲了过来:“你这个小崽子,不愧是你妈的种,你也不想活了是吗?那好我杀了你,你去阴曹地府和你妈过吧。”
桃夭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死的吗?”一脚把他踢飞,杨舒云像断线的风筝从墙上摔下来,吐了一口血。
“贱人,都给我死!”说着又要冲过来。
桃夭气到跳脚,妈的,哪个傻B立的规矩,不能杀人,这尼玛畜生不如的男人,真想一剑送他上西天。
桃夭拉着杨小鱼躲闪着,正准备敲晕他,突然他眉心一红,从窗子飞了出去。
“靠?被鬼附身了?”
杨小鱼疑惑:“姐姐,你就是鬼。”
桃夭用力地甩了他一个后脑勺:“老子是好鬼。”
一路追出去,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拦住他,桃夭指了指身后的大榕树,对杨小鱼说:“你去那边树下躲好,别出来,我要打一架。”
他奶奶的,来的正好,不能杀人还不能杀鬼吗?
桃夭拔出长剑,阴风阵阵,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噗嗤,桃夭的手臂被剑划了一刀,深可见骨。桃夭知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强顶了一阵,趁乱点燃点芯草。
正晒太阳的红绸,手腕被铃铛一烫,缓缓睁开双眼,瞬间出现在桃夭面前,拦住砍向桃夭的刀:“带那小鬼走。”
作为最强辅助,一定要懂得打不过就跑,打不过不丢人,拖后腿才该羞愤而死,桃夭听到立马卷起杨小鱼屁滚尿流地开溜。
红绸双手结十,灌满力道地甩出红绫,红绫顿时如刀般锋利,打的附身在杨舒云身上的鬼节节败退。
他一边挡着攻势一边说:“我只想要那个小鬼,并不想得罪阁下。”
红绸手下不停,淡定地回:“不巧,那小鬼我罩了。”
恶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突然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又尖锐,像是一种咒语,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恶鬼。
红绸舞动手中的红菱,招招致命,但是太多了,实在分身乏术,脑子里想着怎么速战速决。
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加入战局,他手中的伞又幻化出无数把伞,伞中转射出无数利刃,向四面八方射去。顿时鬼魅褪去,领头的恶鬼打了个手势,所有恶鬼从四面八方退去,几秒的时间街道空荡荡。
最后的女鬼唇红得发紫,邪魅一笑,从衣袖中甩出一缕橙色的烟。
还没等两人动手,那缕烟顺着呼吸飘进了红绸和扶鹿的鼻子。
红绸随手揉了揉手腕,太久没打架了,累得慌。
她媚眼如丝,懒洋洋地调侃:“这不是日理万机,奔走在生死一线的地狱使者大人吗?”
扶鹿指了指路边的杨舒云,红绸看去,微愣,死了?
想到不知道怎么和小鬼交代,头疼地抚了抚额。
扶鹿把人收进伞里,突然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不正常地攀升,热意在身体里激荡。他拧了拧俊秀的眉,屏息凝神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热流冲撞。本能地用法力压制,却毫无作用。
五百年了,什么下流手段没见过。他不信邪,又运了一次功,倾注百分百的心力,却被弹了回来,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那股力气有多猛烈。
一滴汗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他闭了闭眼。抬头看向红绸,不禁一怔。
阳光从右面射来,这条巷子刚好是阴影处,一身红衣似火的女人眼波如丝,大大的狐狸眼眼头下勾妩媚动人,偏眼角圆钝娇憨,妩媚又柔情。眼眸水光凌凌,唇瓣红若樱桃,妖冶的面容因为绯色越发艳丽。红衣黑丝,曲线毕露,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纤细的长腿。浑身散发着诱人沉沦的妖姬魅惑。
红绸身子轻轻抖着,柔若水蛇,开口的声音甜且魅:“这是什么玩意?刚刚那缕橙色的烟?老娘纵横人间五百年要栽在这玩意上?”
扶鹿听到她那甜腻绵软的声音,和她目光交缠,克制着忍耐着开口:“望月砂,专治色中恶鬼。”
红绸死死按着自己的手腕,眼神亮了一瞬:“这玩意怎么治?”
扶鹿深呼吸,胸膛起伏不定,红绸看着他的胸膛,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去找神花婆婆。她的流光露水可以解!”
“走!”
两人运功的瞬间,感觉热度更加汹涌澎湃地流窜进身体的每个角落,一个踉跄,靠理智苦苦支撑。
眨眼间来到往生殿,直接破门而入,什么规矩礼貌,都不顾了,仿佛只顾着喘气。
两人哐哐当当地找了一圈,没找到,红绸逮住神花婆婆的小花童:“林芝草,神花婆婆呢?”
小花童林芝草看着两个脸红的像要烧起来的鬼,吐出了让人窒息的话:“不知道,出远门了!”
两个人都暴躁了:“你知道花神婆婆的流光露水放哪了吗?”
林芝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红绸扶额,开始一顿翻箱倒柜。
林芝草急得不行,迈着小短腿在他们身后喊:“小心点,小心点,这些都是神花婆婆的宝贝。”
“啊,那个凤凰花是一百年一开。”
“啊,那个碧玺花瓶是花神婆婆的最爱。”
“啊,那个琉璃水晶灯是花神婆婆好不容易淘到的。”
……林芝草东倒西歪地接住。
没有找到。
红绸和扶鹿的目光交织,双双流露出绝望。
红绸狠狠地掐了一把手心,手心立刻流血,但唯有疼痛才能让她维持理智。却不知那丝丝血迹落入扶鹿眼里,更是撩拨人心,他艰难地移开目光。
红绸忍得十分辛苦:“还有别的法子吗?”
扶鹿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自暴自弃道:“有法子我还在这里忍什么?”。
红绸看着他满脸绯红,心想幸好遇上的是这个硬邦邦的臭男人,不然自己早都被拆吃入腹了,虽然看他那死板守规矩的样子很碍眼,但这些年接触下来,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不对,正鬼君子。
有一回红绸还遇上过一个女色鬼,抱着灰飞烟灭的风险靠近他,可见这人的容貌多蛊惑人。
偏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回回自己都是假装调戏他占些口头便宜,真打起来能不能赢不好说。
但是红绸也就是嘴上不饶人,自己向来洁身自好。实在不行就……
虽然红绸经常觉得人生没意思,孤魂野鬼般地飘荡,不记得过去,也没有来生,但他娘的死于望月砂也太丢人了,太丢鬼脸了。
红绸在极度的压抑中,脑子飞速转着。
她的身子又开始微微发颤,最后下了决心般,舔了舔干渴的唇:“喂,要不你牺牲一下?”
扶鹿幽深的眼眸望向她,没说话。
红绸不知怎么的,后知后觉有点脸红。她心虚地拔高声音,强撑着道:“讲道理,你也不吃亏好不好?老娘也是艳名远播的鬼界一枝花。”
红绸不知道,她恼羞成怒的声音又娇又魅,扶鹿感觉自己最后一根弦也要绷断了。
他殷红的唇轻启:“嗯,你也牺牲一下。”
又补充:“两败俱伤。”
神他妈的两败俱伤。
扶鹿飞快地道:“走。”
说完,他快步走到她身边,长臂揽住盈盈一握的腰肢,红绸只觉身体一轻,手臂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眨眼间两人来到一处别墅,红绸扫了一眼,有自己的锦绣阁十倍大,不似锦绣阁那样空旷,装修奢华别致。右手边是从屋顶落到地板上的沉香木制的书柜,放置着档案。左手边的木架上却满满当当又错落有致地陈列着很多古董瓷器。
室内每件物件都古韵古香,能看出价值连城。
红绸看红了眼:“喂,你怎么这么有钱?”
扶鹿已经神志涣散,一滴汗顺着他的脸颊,滴入她的颈口,红绸被烫地一缩,做鬼五百年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扶鹿灼热的鼻息萦绕在红绸的耳后,身上飘过冷香,像一望无际的雪地里涌上来的腊梅,清浅又撩人,他轻描淡写:“活了五百年,最不缺的应该就是钱吧。”
红绸膝盖中了一箭,有钱了不起?
她不知不觉已香汗淋漓,她咬着唇偏过脖子,这个角度望去,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竟有一丝孱弱,那纤细的脖子像在等待着被握住,身体拱出一抹窈窕玲珑的线条。
人间五百年,扶鹿都是阴冷的,像冬日寒潭,虽俊美无俦,但气质疏离,但此刻他的鹿眼像被水浸润,竟无比勾人。
扶鹿闭眸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嗓子已经沉到嘶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虽嘴上这么说,但幽深的眼瞳紧紧锁着她的脸。
红绸不懂,一旦两人发生点什么,就完全绑定在一起了,神鬼都斩断不了。
红绸难耐地咬唇,实在是觉得他磨磨蹭蹭,一手虚虚地环着他的脖子,一手撑在暗红色的古床上,支起上半身不怕死地舔了一口他的喉结。
扶鹿忽的僵住身子,脑子炸出烟花,觉得自己要暴毙而亡,他想去他妈的规矩!去他妈的戒律!
扶鹿眼眸晦暗,低头看着身下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她的红唇微张,艰难地喘息着,因为干渴,殷红的舌无意识地舔着唇瓣。 长发铺在枕上,白皙的脸在暗色的枕巾的映衬下越发妖媚。
红绸像缺水的鱼,觉得自己要死了。扶鹿平日的疏离也褪得一干二净,他的眉眼沾满勾人,平时偶尔流露出无辜的鹿眼在汗水浸润下竟有幽深不见底,红绸在恍惚中想,怪不得女色鬼们会被他蛊惑。
她忍不住抬起葱白般纤细白皙的手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喉结,扶鹿喉结微滚,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吻 压在红绸的唇上,动作透着些 野蛮和生疏,像全凭 本能的欲望 驱使,下一刻便要把她拆吃入腹。
扶鹿紧紧地 揽着红绸的腰肢,像是要把 她嵌进身体里。伸手过去,犹如剥蛋壳似般,把红绸的火红的衣、撩拨人心的黑丝一一剥落。最后的小衣实在难解,扶鹿一着急,直接撕成碎布,向狼崽子一样凶狠。
扶鹿灼热的唇瓣沿着她的额头、鼻骨、红唇、脖颈、精致的锁骨一路下滑。扶鹿的手指、嘴唇所到之处,每一丝触摸都让红绸觉得太舒服了!身体里的渴好像得到了清甜的水。
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天光大亮,这间阴暗的屋子里,暗色的大床上一片混乱。
红绸觉得自己逐渐呼吸不上来,属于扶鹿的冷香充斥着她的里里外外,身体失控地绵软,双手本能般攀上他宽阔的双肩。
一时间,寂静的屋内只剩下两人唇舌交缠的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和女人时不时忍耐不住从指缝流出的断断续续的哼哼。
等意乱情迷结束,已经月上中天。
一缕月光从紧闭的窗缝中泻进来,笼在女人的脸上。
扶鹿背靠床沿,长长的发遮住了半边的眼睛,他看了眼一塌糊涂的床榻和地上零乱散着的衣服,又转头盯着还在沉睡的女人,她侧睡着,白皙秀美的肩背暴露在空气中,乌黑秀发散落在光裸的肩头。
扶鹿盯了半晌,不死心地再一次运功,可惜一丁点都没有。刚做地狱使者那会掌狱司给的手册里放大加粗的一行字就是 禁欲!
五百年来扶鹿就没想过会栽在这种事上。他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法力尽失的自己怕是会被其他恶鬼叼走,日日夜夜折磨。
红绸翻了个身,她的额头上多了一点红心,在艳丽的脸上越发夺目。这点红心是扶鹿的半边魂魄,身体契约烙下痕迹,扶鹿的半边魂魄现在嵌在这个女人身体里了,直到下个月圆之夜,才能拿回来。
扶鹿垂着眼眸,决定接下来跟她混。保住魂魄最要紧,何况……何况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的!
红绸全身酸疼,像被巨石碾过,特别是腰和腿,尤其酸软。她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的腰,眨了眨眼,像要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看到扶鹿光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又眨了眨眼,嘟囔了一句:“狗男人。”
扶鹿轻笑出声,女人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把手伸进被褥,轻柔地按摩着,帮她缓解酸痛,心里默默数了三秒:一、二、三。
本来舒服地叹口气的女人猛地坐起身,刚想破口大骂,不知道扯到了身体哪里,疼地轻吸了口气。
扶鹿顿时也有点紧张:“我弄伤你了吗?我看看。”
红绸推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红着脸破口大骂:“你……你,你不要脸!”
扶鹿不介意她的张牙舞爪,反而觉得像一只恼羞成怒的猫,是女王红绸少见的娇憨甜美。
他温柔道:“……还痛么?”
平时一贯大胆荤素不忌的红绸,哽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痛,倒不是很痛,更多的是……她捂住脸,啊,好羞耻。
但平时嘴跟被锯了的葫芦似的扶鹿,却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羞耻心:“刚刚你一直哭,我已经尽力温柔了。”
红绸哑着嗓子忍无可忍道:“……你闭嘴!”
红绸默默地念了一遍清心诀,输人不输阵,老娘才是女王!
她看了眼床下被撕烂的衣服,镇定地问:“现在我穿什么?”
扶鹿拿了一套自己的西装,红绸嫌弃地撇撇嘴,谁要穿这种乌漆嘛黑的东西:“我不要,我要穿红色。”
扶鹿无奈:“下次赔你一件更好的,我这里只有黑色。还是你想我帮你穿?”
红绸正疑惑这厮怎么像换了个人,突然看见头发后他微红的耳尖。
她不急了,慵懒地斜躺在床沿,媚眼如丝,从上到下打量扶鹿。
可能是刚洗过,扶鹿的黑发乖顺地垂在眼睑上,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衣,衬得他身形挺拔瘦削,流露出一点少年般的纯情。这幅样子比从前那疏离清冷的样子勾人多了。
红绸青葱一样纤细的手指轻飘飘地勾了勾:“行啊!你帮我穿!”
扶鹿的视线凝在那双纤纤玉手上,不自觉想到白天那双手剐蹭自己的酥麻,喉结滚了滚。
扶鹿黑沉沉的鹿眼动了动,什么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不想做了。这茫茫人间只想要今天的这种温暖和燥热,就像还活着。想要靠近她一点,再靠近她一点。
扶鹿荒唐地后知后觉,从前对她那些不经意地放纵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明明和自己一样的遭遇,她却嬉笑怒骂,一天天生动无比。
她是我的!扶鹿内心雀跃。
嗯,突然有点感谢那只恶鬼和望月砂。
红绸伸开手臂,坦然地接受扶鹿的服务,但当扶鹿的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臂,一丝酥麻从手臂绵延而来,让红绸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顿时手抖了一下,脸颊滚烫,气急败坏地抢过衣服:“我自己来。”
扶鹿也愣了愣神。 竟然升起一丝不舍,不舍离开她的柔腻肌肤。
红绸看着这个从前硬邦邦的男人,用温柔渴望的眼神看向她。
“……”
靠,他不会从此赖上我吧?
扶鹿反应过来,移开视线,喉结轻滚,看着女人的身子,喉咙一紧:“先把衣服穿上?”
红绸斜了他一眼,对啊,老娘才是调戏人的那个,输人不输阵。红绸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
穿好衣服的红绸又恢复了女王般的气场,冷厉地说道:“今天那只鬼,我记下了,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说完,转身要走,扶鹿迅速拉住她的手,清了清嗓子:“你得对我负责?”
红绸:“……”
怕什么来什么。
暴走边缘。
红绸像看一陌生人一般盯着扶鹿:“大爷,您没事吧?”
扶鹿被看得难为情,毕竟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做,耳尖更红了,连脖子都粉粉的,嘟囔着说:“我们现在是世界上和对方最亲密的人。”
红绸:“???”
扶鹿:“你不想全鬼界都知道我们两的事吧?”
红绸美目一横,细眉微挑:“你威胁我?”
扶鹿看着她妖媚的生动表情,脑子里闪过的是昨晚她趴在自己肩头落泪的样子,纤细的手腕软软地攀着他的肩背,不停滑落,细细颤抖着啜泣,像露水打湿娇花,一颦一笑都美不胜收。
扶鹿轻笑,露出一丝丝讨好:“嗯,我威胁你!”
“你!”红绸气到拔出红菱想当场打一架,正要甩出去,扶鹿迅速饿哦朱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我要是不在你那躲一阵,明天所有鬼都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
他示意门外有东西,红绸竖起耳朵。
呵,哪里来的宵小,老娘一打十。
见这招没用,扶鹿脑子飞速地转:“今日这事不正常,为什么那个小孩会引来那么多恶鬼,你不想想?”
红绸收起红菱,伸展了下身子,腿软地站不住,她慵懒地在床沿坐下,看着这个醒来后仿佛换了个芯的男人:“你知道?”
“掌狱司有一个传言,如果能附身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身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轮回转世。我猜那个小孩可能就是这个人。”
红绸皱了皱眉,这个说法她也听过,确实,除了这个,一个人间小屁孩哪里值得万千恶鬼垂涎。
“你有方法?”
“换血!”
“什么?”
“找到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给他换血,你知道现在的医疗技术,两个人都能保住。”
红绸纤细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床单,陷入沉思,不知怎的,扶鹿希望自己是她手上的那块布,她的指尖摩挲着的是自己。
扶鹿继续诱哄:“在找到人之前,保住他是最重要的。你那小跟班的功力,咳,一般。”
扶鹿在心里说了句抱歉,摸了摸鼻子。
红绸双手支在床榻上,长腿喜欢性轻点地,挑起长眉:“我可以收留你一阵,说吧?你图什么?”
一夜之间转变这么大,难道真是馋自己身子馋地不可自拔?红绸清嗤,不是她妄自菲薄,实在是怪异地很。
扶鹿故作尴尬,支支吾吾:“咳。掌狱司有规矩,要禁欲,我得躲躲。”
原来是怕惩罚!狗男人!
红绸欣赏着他这副难为情的样子,那个高冷疏离的地狱使者突然变成了一只随时脸红的小奶狗。
红绸轻笑出声,行吧,生活这么无聊,那就让姐姐陪你玩玩。
“准了!”
此刻锦绣阁门口。
一个甜美可爱的少女和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正蹲在门口。只见那个甜美可爱的少女咬着手指甲、抖着腿。而那个小男孩精致的五官,幼嫩又可爱。
路过的人虽看不见少女,却能看见小男孩。他萌化的五官直接秒杀不少路人,恨不得上去揉一揉。
只是小男孩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皱着眉头碎碎念。
而被路人密切关注的杨小鱼突然被抖着腿的桃夭,在脸上拧了一下。
“小鬼,干嘛愁眉苦脸的?”
杨小鱼小短腿动了动,双手托腮,有点担忧:“她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打不过那些鬼?”
桃夭挥了挥手,一脸不屑:“那不可能,我红姐打几个小鬼,分分钟的事情。”
“那怎么还不回来呢?我们要不要去找她?”杨小鱼稚嫩的声音满是担忧。
桃夭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她在哪吗?来,姐姐教你马仔第一招,守株待兔。大佬们有自己的计划,扎在门口等是最好的。想当年为了让红姐收我,我可是在这个门口扎了好几年。”
说完也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不会被哪个野男人勾走了吧?”
杨小鱼眼睛看着前方,突然亮了,笑着跑过去,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红绸。
红绸想到自己答应小鬼的,有点头疼,但还是说了:“抱歉,你爸爸我说好留给你的。”
杨小鱼扯了扯红绸的袖子,笑得天真:“没事,死了就行。”
杨小鱼昨天见到他那副丑恶的嘴脸,已经释怀了,这种垃圾不值得自己伤心,好好活着才对得起妈妈的保护。
红绸疑惑得很,怎么过了一夜,大的小的,所有男性都变化这么大?
桃夭因为昨天打输了,这会有点扭捏,正要磨磨蹭蹭地上前,看到了红绸身后的男人,立刻忘了自己的处境,跳起来:“这个臭男人为什么在这?”
桃夭跟着红绸出过几次任务,当然知道红绸看他不顺眼。
红绸清了清嗓:“那个,他要来给我打一个月工。”怕桃夭继续问,一巴掌毫不客气地盖到她头上。
杨小鱼抽了抽嘴角,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还有脸说?滚去练功!要不是你打输了,我至于和这个臭男人一起吗?”
桃夭顶着一张清纯甜美的脸,心虚地笑了笑。
然后问红绸:“所以红姐,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红绸没有回答,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桃夭看到这笑,抖了抖。
只有熟悉红绸的人才知道,这女人这么笑时,心里就是想把你大卸八块。
桃夭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我不问了,我不问了,那他住哪?”
红绸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后腰:“他睡地上。”
桃夭正要大笑三声,哈,这待遇,狗都不如!
看了半天戏的扶鹿突然出声,指了指红绸:“我和她睡一起。”
桃夭突然拔剑,敢觊觎我的宝贝,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扶鹿快速躲闪到红绸身后,凑到她耳边:“你不想他们知道吧?”
红绸双眸怒火闪烁,大大的狐狸眼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找死?”
靠,阴沟里翻船就算了!一次两次威胁她?找死!
红绸抓着他的领子直接扯进了自己的房间。
桃夭和杨小鱼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双双趴在门口偷听。
不对劲,很不对劲!
红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脸。咬牙切齿,又来是吧?她狠狠地在扶鹿的小腿上踹了一脚:“你不会是一夜就爱上我了吧?我知道我美貌惊人,但是我红绸不是那么好威胁的!要么给我滚,要么给我老老实实的。”
红绸越说越生气:“哈,要不是睡了你,老娘管你受不受惩罚,好心当做驴肝肺。”
扶鹿按了按小腿,环顾了一下房间,看到最里面的茶几旁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把红绸拉过去。从后环抱住她,不等红绸挣扎:“看镜子里。”
他眼尾溢出笑意,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了一下红绸的额头,红绸在那冰凉的指尖下瑟缩了一下:“看到这朵红莲了吗?这是我的半边魂魄。”
红绸愣住了,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盛开着一朵淡淡的红莲:“所以呢?你要把魂魄拿回去?”
“嗯,下个月圆之夜,我们再做一次,那半边魂魄会重新回到我身体里。”
靠夭!
“如果回不去呢?”
“我会法力尽失。”
红绸挣脱扶鹿的怀抱,挑起眉毛,嚣张地很:“哦,那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再和你……一次??”
扶鹿垂着眼没说话,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在思索着怎么说自己不会挨打。想了想,挨打就挨打吧,只要她高兴。
红绸不知怎的有点不安,催促他:“说话!”
扶鹿语气温和地,一字一句地:“嗯,那你就得和我白天黑夜的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你只要离开我10米远,就会法力尽失。”
红绸棕色的狐狸瞳眸,闪过一丝讥诮,仿佛在说信了你的鬼话。
看着他盯着自己无害的微笑,红绸嘴角的弧度慢慢拉下来,她不信邪地拉开门。
哐当,桃夭和杨小鱼双双倒在地上。
桃夭哎哟哎哟地假哭着,红绸理都没理,脸上挤出优雅的微笑,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桃夭看到她的脸色,天啊,里面那个男人胆子可真大,把红姐气成这样,是真不怕死吧?
红绸走了十几米远,手舞出一个十字结,往树上一甩,只见树木纹丝不动。她不信邪的继续试了几次,呆若木鸡。
屋内的三人都没敢动,半晌,只见红绸又端着优雅的微笑回来了,她啪地关上门,扶鹿立马扬起最诚恳的笑容看着她。
红绸暴怒,直接甩出两条红菱,扶鹿的微笑僵住。
“你大爷的给我去死!”她这会气得忘记了已经可以用功力,只凭蛮力抽去。
扶鹿虽然在尽力躲,但还是被抽地浑身疼,一边躲着一边委屈解释:“我昨天给过最后一次机会了。”
“你他妈没和我说会这样啊,你说了吗?”红绸红着眼红吼过去。
“我说了,就不做吗?那我们两都会爆裂而亡。”
红绸哽住了,是这样没错。但她这会已经气疯了!
轰隆,锦绣阁塌了。
世界静止了几秒。
四个人,不对,应该是三鬼一人站在灰尘中面面相觑。
扶鹿抓住机会:“我有钱,非常多钱,我可以重盖一个,很快,三天就行。”说着还比了个三的手势。
杨小鱼生气地压着双眉,白嫩的脸鼓鼓的,这个地狱使者在欺负红红。
他走到红绸身边,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傲娇:“我有六十个亿。”言下之意是,修房子我在就行,您麻溜滚吧。
桃夭也骄傲得不得了,嗯,家里多个杨小鱼还是有好处的。
扶鹿额角抽了抽,这个死小孩。
“我有……数不清,但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有钱。很多城市的地都是我的,我每年都买地。”
说着耸耸肩:“你知道的,在人间地最值钱嘛。”
“你爱美,什么珍珠玉镯,珠宝首饰,你喜欢哪个年代的?绿松石珠、玛瑙珠、琉璃珠、簪钗步摇,还是你喜欢凤冠?都有。我看你房间缺一颗夜明珠。”
杨小鱼泄气,输了。
红绸看着他不要脸地和一个四岁的小屁孩攀比,一言难尽。幽幽地对着扶鹿说:“我给你一小时,不能恢复原样,我扒了你的皮。”
扶鹿想了想,一小时就一小时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大部分都是好的,可以抢救一下。
扶鹿从袖中抽出一管蜡烛,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点燃蜡烛。
桃夭正要吐槽他花里胡哨,却看见无数的鬼魂飘了出来,只见他们速度非常迅速地……修起了房子。
桃夭和杨小鱼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在心里说了声:牛逼。
扶鹿看对面三人都盯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我帮过他们。”
很快房子就修好了,甚至比从前更精致……
然后五人坐到了咖啡馆里。
没错是五人。扶鹿的同事,地狱使者古迪。185的肌肉猛男,戴着一副平框眼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因为桌子坐不下,这会正蹲在一边,眼神眼神古怪地看着扶鹿。
古迪被扶鹿召唤来送东西,里里外外重新装点了一遍。
桃夭被那些古董玉器闪瞎了眼,她不识货也看得出,就连那些花瓶恐怕都有非常久远的历史。
红绸空旷的屋子里顿时奢华起来。走廊墙壁上精致复古的琉璃灯,墙上随意挂着几幅她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古画,暗红色的地毯从门边一直延伸到床边,红绸唯一的宝藏那张复古的床上也多了奢华的毛毯,大床旁的矮几上放着一颗婴儿般大小的夜明珠。
一句话,低调又奢华,庄重又尊贵,财大又气粗。
桃夭和杨小鱼对视了一眼,这回真心实意地在心里说了句:卧槽!牛逼!
遇见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是,就怕流氓拿钱砸你!
扶鹿和红绸坐一边,桃夭和杨小鱼坐一边。
红绸支支吾吾地开口:“他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扶鹿一脸温柔的宠溺,仿佛红绸是他的掌心宝。
桃夭眼珠转了转,一本正经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红绸看平时咋咋呼呼的桃夭安安静静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生怕被追问。
桃夭唇边一闪而过狡黠的笑容,睁着大大的眼睛:“和你一起睡?”
杨小鱼点点头,葡萄般的眼睛盯着红绸,他也想知道。
红绸想遁地逃走,她头皮发麻,第一次心虚:“绝对不是!他只是住里面,但绝对不是一起睡!我发誓!”
丫的,老娘第一次这么憋屈,红绸咬牙,撇过头用手挡住脸狠狠瞪了扶鹿一眼。
桃夭点点头,好似满意她的回答。又问:“嗯,你睡觉不能有人靠近,不然睡不着,所以我和杨小鱼睡在地下室。这个男人却可以和你睡一屋?”
要是没啥情况,我桃夭名字倒过来写。
耻辱,这绝对是耻辱!红绸第一感觉是撒腿就跑。
她还没回答,扶鹿先回答了:“是我犯了忌讳,这会法力受损,我需要人保护。”
桃夭无语,装!你接着装!
桃夭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抛了个媚眼:“你需要这种贴身保护?那和我睡吧?我很乐意保护你!”
红绸扶额,她就知道,桃夭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快接受有人靠近她,还是一个臭男人,还是要睡一个屋的那种。
但是红绸实在不想说真实原因,太羞耻了!
“好了,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谁再问谁是小狗。”
桃夭死死地瞪着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她恨自己平时偷奸耍滑,战力低下,除了被保护啥也做不了。
扶鹿怕再问下去。身边这个恼羞成怒的女人会暴走,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们是不是聊一下昨天的事。”
红绸舒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慵懒模样:“小鱼儿,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
杨小鱼点头,要知道,他的出生的那天家里签了个大单,才一跃成为首富,妈妈经常夸他是锦鲤。
“看来我猜的不错,掌狱司有一个传言,恶鬼如果能附身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身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轮回转世。这是为什么昨天我们被追杀的原因。”
刚刚还在自暴自弃的桃夭:“什么?你们昨天被追杀了?”
气到爆炸:“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鬼,打活人的主意,呸,也不怕下地狱。我看他们也别往生了,往生了也是短命鬼!垃圾玩意!杨小鱼你别怕,姐姐保护你!”
古迪一脸呆愣地看着桃夭,好家伙,那么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那小嘴跟毒药似的叭叭叭,在心里默默下决定:千万不能得罪她!
此时电视上在播放影后叶倾城家有个陌生男子坠楼的新闻,当天家里只有叶倾城在家,警方直接拘留了叶倾城。
红绸轻啧了一下,又有活了。
“我们兵分两路,明天我和这位”说着指了指扶鹿,“还有小鱼儿去见叶影后。”
“桃夭你去查小鱼儿的事是谁传出来的,咱斩草要除根!”红绸冷冷地说。
桃夭一脸难以置信,委屈地脸都变了形。
扶鹿立刻补充:“古迪跟着你,他很能打。”
蹲了半天没说话的古迪推了推眼镜,高冷地吐出两个字:“我不。”
扶鹿提溜着古迪走出了门,红绸不知道他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但她刚刚那话就是在暗示扶鹿给桃夭找个帮手,桃夭逃跑可以,打架真的不行。
桃夭平时都是插科打诨,这下是真伤心了,红绸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盛着泪水,长叹口气耐心地解释:“好了,你只要知道我暂时和他绑定在一起了,离开太远我会有危险。让你去查这件事也是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桃夭不想被小鬼看到自己的金豆子,恶声恶气地把杨小鱼的脑袋转到一边:“小鬼,你可要看好红姐,不要让其他人有可趁之机。”
其他人……直接点名得了。
另一边。
扶鹿:“你去保护桃夭。”
古迪的声音着急地传来,“老大,我要保护你,谁知道那个坏女人会不会暗算你。”
桃夭听到,撸起袖子就想干架。
红绸按住她,真是又菜又暴躁,不恼也不怒,淡淡地笑:“你两还挺一致。”
扶鹿额角抽了抽,这头固执的牛:“我现在和她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古迪:“我不。”
扶鹿收敛了全身的温柔,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黑,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所以,现在我的话你不听?”
古迪又着急,抓耳挠腮,大块头看起来笨得像熊,看背影竟有一丝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去。”
扶鹿拍了拍他的肩:“很好。”
红绸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人,他周身释放出的气场比刚见时还要强烈,果然小奶狗的样子是一种伪装吗?
扶鹿感觉到一股视线,抬头对上红绸,瞬间又变回那个看起来好欺负的样子,红绸移开视线,警惕自己不要又被套路。
扶鹿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浅浅微笑。
“进去吧。”
扶鹿和古迪走进门,对桃夭指了指古迪:“小桃夭,他归你了。”
桃夭笑得很灿烂,心想:行,搞不定妖孽的那个,这个大笨熊吗呵呵,自求多福!
古迪看着她灿烂的笑,心头一跳,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暴躁萝莉什么的,真的有点怕怕的。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红绸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累死了,这一天真是漫长。
“古迪是吧?记得给这个小鬼做饭。我去睡了,你们自便。”
古迪为了照顾扶鹿,什么都学了,做饭不在话下。
桃夭看着一个185的大块头挤在厨房里做菜,眼睛瞪得像铜铃:“你是什么神奇物种?”
古迪一本正经:“我是鬼。”
桃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然你是人?
“我是说你怎么会做饭?”
古迪淡淡地回:“哦,我BOSS说,做鬼也要有人样。不然要那么多钱干嘛?”
……很有道理的样子。
扶鹿听着外面的拌嘴,勾起一抹笑。坐在地毯上温柔宠溺地看着床上的女人,看到她精致的侧脸颊边的碎发,忍不住伸出手勾到耳后。
啪!
红绸用力拍下去:“老实点。”
扶鹿盯着红了一片的手,轻笑出声,这种热闹温暖的感觉真是久违 了。
红绸听着男人近在耳边的低低笑声,耳朵微微发麻。嘟囔了一声:毛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扶鹿倒在了床边的榻榻米上,没办法,这屋子,放两张古床太勉强了。他倒是想睡红绸的床,但想了想小野猫生气的挠人样子,算了。饭一口一口吃,真把人惹恼了,还得自己哄。
半夜,月光下,一身火红丝裙的女子从床上爬起来,她曼妙的身子在月色的笼罩下越发勾人。
扶鹿在红绸坐起身的瞬间就醒了,他向来警醒,又浅眠,大多数时候都是睁着眼到天亮,只是假装自己在正常地活着。
他眼睁睁看到那个女人纤细单薄的脚踝落在地毯上,涂着红色指甲油妖妖娆娆。然后一步一步缓慢地朝自己走来。她长长的红裙扫在暗色的地毯上,形成一种纠缠不休的姿态。
他喉结滚了下,深邃的眼眸闪过渴望和兴味 ,斜靠在墙上,姿态优雅、慵懒地欣赏着这半夜难得的美人,他的视线追寻她的摇曳身姿,然后看着她爬上了自己的榻榻米,躺在了自己身边。温香软玉,香气诱人。
扶鹿呆愣了几秒,看到她额头的红莲在月色下变浓,满腔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开心地笑出了声。还有这效果?真是天大的意外收获!
他就着面对面的姿势看她,看着看着,食指就有些意动地抚了上去。从柔软的眉毛,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秀气笔挺的鼻梁,到绝美的侧脸轮廓, 直到那根手指抚上了殷红娇嫩的嘴唇。
在他的印象中,她是美艳神秘的,没有人知道她过往的身份。又因为强大,那些觊觎她的鬼从不敢轻举妄动,也有不怕死地,都被她打服了!五百年来独来独往,直到收了小桃夭,身边多了个伴。可现在这样的姿势,倚靠在他身边,她好似一瞬间变得柔弱了,扶鹿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突然软了下去。
扶鹿再也忍不住了,捧着她的脸,珍惜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然后吻住她的唇,温柔缠绵。直到听到女子轻哼出声,扶鹿强制停下来,差点收不住。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会,等平静下来,餍足地舔了舔唇,摸了摸她微微红肿的唇。想到明天她醒后炸毛的反应,更加愉快了。
扶鹿躺下去,然后一用力,把她完整地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满足地睡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红绸似醒非醒地伸懒腰,手摸到一片温暖,觉得不对劲,又到处摸了摸,睁开眼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她吓了一大跳,惊慌地后退,一个不小心,连人带被子滚到地上。
扶鹿早在她摸自己的时候就醒了,懒懒地坐起来:“醒了?”
红绸看着他无辜的慵懒样,反应过来昨天两人又滚在一起了!
大怒,双眸冒出火光,咬牙切齿:“你不解释一下吗?”
扶鹿无辜地揉了揉眼睛,手指往背后一指,红绸视线跟随着,看到背后的古床。他手指又点了点身下的榻榻米:“是你上了我的床诶。”
红绸怒极反笑,讥诮道:“你放屁!你是金城武吗?你是郭富城吗?我为什么会上你!的!床!”
抚鹿垂眸思考了半天,满脸疑惑地问:“我不比他们帅吗?”
红绸气结,懒得废话了,直接左右开弓,一顿爆锤。扶鹿伸出长臂,束缚住她的双手哄道:“好了,宝贝,我说。”
红绸深呼吸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扶鹿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可能是它带你来的。你知道魂魄肯定想嵌在一起嘛。”
红绸忍不了了:“滚!”
直接把他一脚踹下床。
外面的三只,早就被吵醒了,桃夭推开门,就发现扶鹿像只乌龟一样趴在地上,顿时笑疯了,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想占我红姐便宜,找死!
古迪一脸不可置信,长大了嘴。他的腿边,杨小鱼也是一脸惊愕的样子。
扶鹿心里哀嚎:没脸见人了。
算了,不要脸了,脸是什么玩意,能吃吗?
一整个早上,红绸都没给扶鹿一丝好脸色,扶鹿变着法子地哄她。看着他那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连桃夭和杨小鱼都无语了。
一身淡红色长裙的红绸,帮杨小鱼整了整西服的小领子,看着镜子里的三人,嗯,像极了一家三口的样子,她满意的点点头。今早商量过,杨小鱼潜伏进贵族幼儿园洛丽幼儿园,去接近影后叶倾城的女儿许诺。要知道所有大人都觉得小孩什么都不懂,反而知道一个家最多事情的就是小孩了。
扶鹿手里夹了一张没有限额的黑卡递给了收银员,收银员脸红地收下了。红绸翻了翻白眼,刷完卡的扶鹿走到红绸身边:“怎么样?我还是有很多用处的吧?至少你以后所有和钱有关的我都包了!”
扶鹿今天扮演叶倾城的律师,一身蓝色的高定西装,帅气里多了一丝精英的味道。他今天要去警局见叶倾城了解当日案发的真相,红绸因为那该死的10米契约,只能和扶鹿一起。
两人给杨小鱼办完入学手续,送他进了许诺的班级后,叮嘱了他一番,扶鹿给了杨小鱼一根蜡烛和打火机:“危险的时候先用这个应付一下,应付不过来就摇我给你的铃铛,我们会立刻过来的。”
杨小鱼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今天可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杨小鱼有点兴奋,他也是有用的!
红绸扶鹿叮嘱完立马奔向警局,路过一个广场,广场刚好在撤叶倾城的广告,海报上是这样一幅画面:女子趴在栏杆上,半裸着背部,一头如云般的秀发散了都放在了胸前,脸上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是一款香氛广告。
扶鹿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不及你万分之一。”
警局里,今天是拘留的第三天,没有证据就要放人。
原本接到许家的电话,无论如何都要把叶倾城杀人的事实坐牢,让她进来就出不去。可是不知哪里出了错,当天来了非常多的记者,在警察押着叶倾城上车的时候,记者已冲破保全的防线进来,镁光灯一阵乱闪,把几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发问。
“叶倾城小姐,请问你把一个男子从17楼推下来是不是事实?”
泪如雨下的叶倾城哭着说:“你觉得85斤的我可以把一个1米8的男人推下来吗?”
叶倾城曾经上过节目公开体重,为了保持身材常年体重维持在90斤以下,哪怕她身高1米67,所以要把一个1米8的男人推下楼理论上根本做不到。
“那为什么你家会出现陌生的男人,我可以理解你在出轨吗?”
“他可不是陌生人,他是我老公的情人!他叫宋南争,是许氏娱乐公司盛宴的形象总监。”叶倾城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再瞻前顾后地想说出这样的话会给女儿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哗啦,娱记们炸了,真是无比爆炸的大料,许氏集团产业遍布餐饮、娱乐、休闲,可以算是财阀,也就是说许氏总裁许熠是……
娱记们情绪非常激动,不停地围过来,几名警察根本挡不住他们,七嘴八舌的犀利问题堵了过来。
“你是说你老公是g a y吗?”
“请问你结婚前知道吗?是被骗婚,还是为了钱心甘情愿呢?”
“那个情人为什么会坠楼呢?”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现在你家还有别的人?你为了保护他?”
“请问这件事许总裁的家人是否知道呢?”
……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迎面而至,叶倾城被迅速带上车,来不及回答那些问题。警察们恨不得扇那些记者一个大嘴巴,现在舆论弄这么大,想压也压不下来了。
红绸到的时候,叶倾城已经被连夜审查了几十个小时,她一脸憔悴,和刚刚在海报上看到的美丽年轻简直判若两人,就像一朵娇美的鲜花濒临溃败。她目光凄然,一脸麻木,生无可恋地瘫坐在凳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红绸轻点了一下她的肩膀,叶倾城看到眼前突然凭空多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她一身淡红的长裙,优雅的装扮也难掩艳丽本色,虽然自己被圈子里和粉丝称为神颜,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也自惭形秽,恐怕娱乐圈的女人都比不过。
“我是来救你的,你可以叫我碧游仙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想不想离开那个渣男?离开这段痛苦的婚姻?和你的女儿重新开始呢?”
叶倾城听到女儿,失去精神气的人终于有了点精神,她泪如雨下,目光凄然地看向红绸,她的脸上有怨恨,更有愤怒和委屈,喃喃自语道:“我还能重新开始吗?我斗得过他们一家吗?”
红绸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想到那家子刻薄的人,冷冷一笑:“有我在,你就能!”
叶倾城不停地说着真的吗?真的吗?那模样让粉丝看到会被吓一跳,近乎癫狂,突然噗通跪下,砰砰地磕头:“不管你是神是鬼,求求你帮帮我。”
红绸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这样卑微无助,心里极不舒服。
“抬起你的头来!你既有美貌,又有实力,重头来过有什么不可以?你既然生了许诺,就要对她负责!律师我已经帮你请好了,就在门外。现在让他进来,然后详细说说发生了什么。”
叶倾城被她笃定自信的姿态感染,不自觉地挺起胸膛,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恢复了理智,迅速爬起来,冲到门边用力地拍门:“来人,来人。”
已经磨了一晚上的警察烦躁地打开门:“怎么?想通了?愿意说了?”
“我的律师到了,我请求和我的律师对话。”
警察更加烦躁了,但这是程序,没有办法。
在外面等了半晌的扶鹿,骄矜地理了理没有半丝褶皱的西装,施施然走进来,看到门后的红绸,眨了眨眼。
红绸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转头对叶倾城说:“从今天开始他是你的律师,说吧!”
叶倾城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完美,比男明星还帅气精致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是该退圈了,靠脸吃饭也没有优势了。
“我们是18年认识的,那时候他是我新戏的投资商。那部戏是我第一次试镜到女二的角色,在这之前我演的都是一些台词都很少的角色,却突然传出有个投资方撤资了,那会我很失落,这部戏各种筹备都到位了,演员也确定了,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不过峰回路转,隔了一周,新的投资商加入了,就是许熠。”
叶倾城陷入了回忆。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片场,那天刚拍完戏,傍晚的时候,他倚在车头,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身材挺拔帅气,举手投足间透出了有钱人的贵气。但因为整个人笼在刚刚升起的夜色中,远远看去有几分孤独落寞。”
叶倾城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股凄厉和不甘,大大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讥诮道:“可笑我竟然觉得他孤独,笑死人了。”
“没想到他先过来和我打招呼,然后开始追求我,那阵子真是幸福啊!我拍戏顺利了很多,一有空就在家给他做饭,他说我洗手作羹汤的样子让他觉得温暖。交往不到半年,他就求婚了。”
“求婚的第二天,他妈妈就来找我了,拿着两千万的支票,一脸倨傲地让我离开她儿子。我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苦苦隐瞒自己受苦的类型,回去我就和他哭诉了。然后过了几天,他妈又来找我了,这回她很客气,还说以后我就是一家人了。”
叶倾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呵,我现在怀疑,那个时候许熠和他妈摊牌了,他妈当然要抓住愿意嫁给她儿子的女人了。”
“可是讽刺的是,我生的是女儿,不是许熠和他妈期盼的可以继承家业的儿子。于是我新的折磨又来了……”
“我开始吃药打针,多疼我都忍住了,我理解,有钱人家嘛,想要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而且我自己也很害怕,如果我没有生出儿子,许熠他妈会不会让他跟我离婚。”
“那段时间我已经没有拍戏了,经常待在美国调理身体。
我永远记得2022年的9月8日那一天,那天是许熠的生日,前一天我带着许诺悄悄回国想给他一个惊喜。等我打开门……我以为是一对狗男女,心想还是出轨了。我一直提心吊胆的事还是发生了。也是男人哪有不出轨的?心和身总有一个在路上。”说着还鄙夷地看了一眼扶鹿。
扶鹿……躺着也中枪。
结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呵!竟然是男男……因为那个坐着的人背影纤细、身形优美,转过头来,竟然是宋南争!而许熠脸上的表情我从没见过。**生欲死。
我太过震惊也太过愤怒,我甚至都忘记了许诺,她才那么小,看到了那样的一幕,以后怎么办?
说着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红绸身上的杀气一下子冲起来,饶是见识了无数烂透的婚姻,她都见怪不怪了,但最忍不了小孩掺和在里面。他们有什么罪呢?
那双妖媚的狐狸眼此刻戾气狂飙,声音冷沉:“别哭了,以后都别哭,不值得,继续说。”
叶倾城强忍住哭声:“许熠慌了,被我看见无所谓,但他其实对许诺是喜爱的,虽然他也想有个儿子继承家业,但他并不像他妈那样厌恶许诺。相反,从小活在母亲掌控欲中的许熠很疼许诺。多讽刺啊,他一方面害怕他妈,一方面又什么事都靠他妈。于是,他妈把我软禁了,让许熠带着许诺出国散心。”
红绸一针见血:“所以宋南争是许熠的妈妈杀死的。”
叶倾城心中恨极,咬牙点头:“她想一箭双雕,既让这个绊住他儿子的男人死,又让我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变成杀人凶手,一次性解决了两个碍眼的人。那个她雇来的凶手就躲在房子里!”
扶鹿疑惑:“那许熠和许诺什么时候回国的?”
叶倾城嘲讽一笑:“我意识到我会出事,趁乱躲在卫生间通知了记者。我总得有点筹码威胁她,我死都要把许诺抢过来,一个不受待见的孙女下半辈子要如何过?”
扶鹿思路清晰:“我们可以策反许熠,他的情人死了,心中对他妈的恨估计不比你少。”
红绸却想到,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要一击摧毁,光是母子反目可不够,还有什么更致命的呢?
扶鹿看了眼时间:“行了,你的时间到了,我们先回去。”
红绸对叶倾城说:“事情解决之前,你和许诺先住我们那。现在去接人。”
警局看着律师带走叶倾城,忙拨了一个电话,又悄悄地跟上去。跟着跟着发现人凭空消失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跟踪,他怎么会输?
“不好意思老师,我们来晚了,实在是太忙了。”幼儿园的老师红字脸看着比明星还帅气的男人向自己道歉,忙摆手:“没事,没事,杨小鱼很乖的,我们都很喜欢他。我马上把他叫出来。”
“老师,我来接许诺。”叶倾城戴着帽子和口罩。
老师一脸为难地看着叶倾城:“可是许诺的奶奶说除了她来接,谁来都不行。”
扶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五官惊艳的人,偶尔露出几分温柔,温润如玉的感觉就足以杀死一片少女。而且扶鹿的鹿眼温柔似水,但上挑的眉却带着坏男子的风流味。
“老师,我就是许家的律师呢,我太太更是许诺的家庭教师,我们都可以保证许诺的安全,这年头像您这样敬业的老师真是不多了。”边说边递出了一张名片,还不吝夸奖。
二十出头的少女眼睛都看直了,犹豫地想了想,来的是许诺的妈妈,而且这两个人长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骗子,而且,而且她实在是没法拒绝一个这样的帅哥的请求。
“那好吧。”
老师进去了一会,背着小书包的杨小鱼像个优雅的小绅士,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脸蛋,像洋娃娃般,虽然还小,但是个美人胚子,可以想见长大后会是怎样的容色无双。
只是脸上面无表情,本该灵动的像小精灵般的眼眸漆黑一片,露出不适合这个年龄的深沉冷酷。
杨小鱼冲着红绸眨眨眼,做出口型:有发现。
红绸浅笑地回了两个字:“牛逼”。
不想在学校门口惹事端,几个人迅速离开。这里有功力的只有红绸一个,她额角抽了抽,抱住两个小的和叶倾城一个瞬移回到锦绣阁,徒留扶鹿在风中零乱。
扶鹿摇头轻笑,这个女人还没有消气呢?今晚要怎么哄她呢?把今天那个商场所有红色的裙子和珠宝都买下来?扶鹿摸着下巴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虽没有了功力,但就算是普通的鬼要漂移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比平时费时费力而已。一个小时后,扶鹿拎着几个大大的购物袋回到了锦绣阁,他理了理衣服,故作优雅地走进去。
古迪一回来就钻进了厨房,人类越来越多,还有一个萌到吐血的冷脸小公主,他做饭的兴趣更大了。
不一会他端出了,人类幼崽最爱的鸡蛋牛肉汉堡和炸薯条,桃夭自从上次吃过他做的饭,恨不得一天吃八顿,以前真是太无趣了,竟然放着这么多好吃的不吃!亏大了!
第一个上前端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古迪拿起一个放在许诺的碗里,挤出一个最诚恳的微笑。
桃夭翻了个白眼:“你的笑比妖怪还可怕,别把小萝莉给吓哭了。”
许诺淡淡地看了一眼,再次低下了头。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古迪更开心了。
这个空档杨小鱼已经凑到红绸耳边嘀嘀咕咕地说完了今天的收获。好家伙,许诺真的太不爱说话了,他真的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实在没撤,只能用自己的伤口换取许诺的信任。在杨小鱼声泪俱下地说了自己变成一个孤儿的经历后,才跟许诺建立了邦交。
“她说,有个阿姨怀了小弟弟,被奶奶给藏起来了!”
呵,红绸优雅地吹了一声口哨,朝杨小鱼抛了一记赞赏的眼光,“小鱼儿,很可以嘛!”
杨小鱼小脸红通通,不好意思地笑了。
红绸觉得事情差不多有了解法,软下身子骨斜坐在椅子上,风情万种地挥了挥手:“来吧,我们来计划一下怎么弄死许熠和他妈。”
红绸并没有避讳许诺,小姑娘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甜美无知小萝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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