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牵起小鬼头的手,吧台下面有个地下室,平时她也住那。红绸不喜欢晚上睡觉身边有人,她怎么磨她都没用,最后另外做了地下室。
整理好房间,桃夭拿上点芯草,牵着杨小鱼往外走:“走,姐姐带你去报仇。”
点芯草是每次桃夭出任务一定会随身带的法宝,只要流血过多,红绸能立刻赶来。红绸的铃铛又称钻心铃,但只对活人有绑定作用。
杨小鱼蹲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躺在门口睡过去的红绸,眼里满是崇拜,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桃夭啪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这种小事我出马就行了,不需要红姐。”
说完心里嘀咕:这小鬼见过红姐,以后还看得上谁?怕是要糟!
桃夭牵着杨小鱼七弯八拐,走进一个破坏的巷子里,一家看起来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小旅店,门口垂着一块布:一晚三十。
桃夭往老板的脸上轻挥了一下,刚刚还坐的笔直的老板娘昏昏然睡过去。地狱使者和碧莲仙子都见过的杨小鱼已经见怪不怪了。
桃夭抬脚踹开最里面的房间门,杨舒云正胡子拉碴地缩在床边,手上紧紧握着一柄刀,看到杨小鱼眼睛亮了 :“小鱼,我正要去找你,以后我就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是财产的第一继承人,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束缚,可以逍遥快活。”
杨小鱼心里麻木,看着丧心病狂的父亲,小嘴微勾,嘲讽:“别做梦了,钱一分都别想。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亲人。”
杨舒云神经紧绷,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受不得一点刺激,听到杨小鱼嘲讽他,拿着刀就冲了过来:“你这个小崽子,不愧是你妈的种,你也不想活了是吗?那好我杀了你,你去阴曹地府和你妈过吧。”
桃夭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死的吗?”一脚把他踢飞,杨舒云像断线的风筝从墙上摔下来,吐了一口血。
“贱人,都给我死!”说着又要冲过来。
桃夭气到跳脚,妈的,哪个傻B立的规矩,不能杀人,这尼玛畜生不如的男人,真想一剑送他上西天。
桃夭拉着杨小鱼躲闪着,正准备敲晕他,突然他眉心一红,从窗子飞了出去。
“靠?被鬼附身了?”
杨小鱼疑惑:“姐姐,你就是鬼。”
桃夭用力地甩了他一个后脑勺:“老子是好鬼。”
一路追出去,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拦住他,桃夭指了指身后的大榕树,对杨小鱼说:“你去那边树下躲好,别出来,我要打一架。”
他奶奶的,来的正好,不能杀人还不能杀鬼吗?
桃夭拔出长剑,阴风阵阵,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噗嗤,桃夭的手臂被剑划了一刀,深可见骨。桃夭知道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上,强顶了一阵,趁乱点燃点芯草。
正晒太阳的红绸,手腕被铃铛一烫,缓缓睁开双眼,瞬间出现在桃夭面前,拦住砍向桃夭的刀:“带那小鬼走。”
作为最强辅助,一定要懂得打不过就跑,打不过不丢人,拖后腿才该羞愤而死,桃夭听到立马卷起杨小鱼屁滚尿流地开溜。
红绸双手结十,灌满力道地甩出红绫,红绫顿时如刀般锋利,打的附身在杨舒云身上的鬼节节败退。
他一边挡着攻势一边说:“我只想要那个小鬼,并不想得罪阁下。”
红绸手下不停,淡定地回:“不巧,那小鬼我罩了。”
恶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突然仰天长啸,声音嘶哑又尖锐,像是一种咒语,顿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恶鬼。
红绸舞动手中的红菱,招招致命,但是太多了,实在分身乏术,脑子里想着怎么速战速决。
突然有个高大的身影加入战局,他手中的伞又幻化出无数把伞,伞中转射出无数利刃,向四面八方射去。顿时鬼魅褪去,领头的恶鬼打了个手势,所有恶鬼从四面八方退去,几秒的时间街道空荡荡。
最后的女鬼唇红得发紫,邪魅一笑,从衣袖中甩出一缕橙色的烟。
还没等两人动手,那缕烟顺着呼吸飘进了红绸和扶鹿的鼻子。
红绸随手揉了揉手腕,太久没打架了,累得慌。
她媚眼如丝,懒洋洋地调侃:“这不是日理万机,奔走在生死一线的地狱使者大人吗?”
扶鹿指了指路边的杨舒云,红绸看去,微愣,死了?
想到不知道怎么和小鬼交代,头疼地抚了抚额。
扶鹿把人收进伞里,突然感觉身体的温度在不正常地攀升,热意在身体里激荡。他拧了拧俊秀的眉,屏息凝神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热流冲撞。本能地用法力压制,却毫无作用。
五百年了,什么下流手段没见过。他不信邪,又运了一次功,倾注百分百的心力,却被弹了回来,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那股力气有多猛烈。
一滴汗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连呼吸都变得灼热,他闭了闭眼。抬头看向红绸,不禁一怔。
阳光从右面射来,这条巷子刚好是阴影处,一身红衣似火的女人眼波如丝,大大的狐狸眼眼头下勾妩媚动人,偏眼角圆钝娇憨,妩媚又柔情。眼眸水光凌凌,唇瓣红若樱桃,妖冶的面容因为绯色越发艳丽。红衣黑丝,曲线毕露,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长纤细的长腿。浑身散发着诱人沉沦的妖姬魅惑。
红绸身子轻轻抖着,柔若水蛇,开口的声音甜且魅:“这是什么玩意?刚刚那缕橙色的烟?老娘纵横人间五百年要栽在这玩意上?”
扶鹿听到她那甜腻绵软的声音,和她目光交缠,克制着忍耐着开口:“望月砂,专治色中恶鬼。”
红绸死死按着自己的手腕,眼神亮了一瞬:“这玩意怎么治?”
扶鹿深呼吸,胸膛起伏不定,红绸看着他的胸膛,脑海里炸开了烟花。
“去找神花婆婆。她的流光露水可以解!”
“走!”
两人运功的瞬间,感觉热度更加汹涌澎湃地流窜进身体的每个角落,一个踉跄,靠理智苦苦支撑。
眨眼间来到往生殿,直接破门而入,什么规矩礼貌,都不顾了,仿佛只顾着喘气。
两人哐哐当当地找了一圈,没找到,红绸逮住神花婆婆的小花童:“林芝草,神花婆婆呢?”
小花童林芝草看着两个脸红的像要烧起来的鬼,吐出了让人窒息的话:“不知道,出远门了!”
两个人都暴躁了:“你知道花神婆婆的流光露水放哪了吗?”
林芝草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红绸扶额,开始一顿翻箱倒柜。
林芝草急得不行,迈着小短腿在他们身后喊:“小心点,小心点,这些都是神花婆婆的宝贝。”
“啊,那个凤凰花是一百年一开。”
“啊,那个碧玺花瓶是花神婆婆的最爱。”
“啊,那个琉璃水晶灯是花神婆婆好不容易淘到的。”
……林芝草东倒西歪地接住。
没有找到。
红绸和扶鹿的目光交织,双双流露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