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静止了几秒。
四个人,不对,应该是三鬼一人站在灰尘中面面相觑。
扶鹿抓住机会:“我有钱,非常多钱,我可以重盖一个,很快,三天就行。”说着还比了个三的手势。
杨小鱼生气地压着双眉,白嫩的脸鼓鼓的,这个地狱使者在欺负红红。
他走到红绸身边,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傲娇:“我有六十个亿。”言下之意是,修房子我在就行,您麻溜滚吧。
桃夭也骄傲得不得了,嗯,家里多个杨小鱼还是有好处的。
扶鹿额角抽了抽,这个死小孩。
“我有……数不清,但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有钱。很多城市的地都是我的,我每年都买地。”
说着耸耸肩:“你知道的,在人间地最值钱嘛。”
“你爱美,什么珍珠玉镯,珠宝首饰,你喜欢哪个年代的?绿松石珠、玛瑙珠、琉璃珠、簪钗步摇,还是你喜欢凤冠?都有。我看你房间缺一颗夜明珠。”
杨小鱼泄气,输了。
红绸看着他不要脸地和一个四岁的小屁孩攀比,一言难尽。幽幽地对着扶鹿说:“我给你一小时,不能恢复原样,我扒了你的皮。”
扶鹿想了想,一小时就一小时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反正大部分都是好的,可以抢救一下。
扶鹿从袖中抽出一管蜡烛,潇洒地打了个响指,点燃蜡烛。
桃夭正要吐槽他花里胡哨,却看见无数的鬼魂飘了出来,只见他们速度非常迅速地……修起了房子。
桃夭和杨小鱼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在心里说了声:牛逼。
扶鹿看对面三人都盯着他,他摸了摸鼻子:“我帮过他们。”
很快房子就修好了,甚至比从前更精致……
然后五人坐到了咖啡馆里。
没错是五人。扶鹿的同事,地狱使者古迪。185的肌肉猛男,戴着一副平框眼镜,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因为桌子坐不下,这会正蹲在一边,眼神眼神古怪地看着扶鹿。
古迪被扶鹿召唤来送东西,里里外外重新装点了一遍。
桃夭被那些古董玉器闪瞎了眼,她不识货也看得出,就连那些花瓶恐怕都有非常久远的历史。
红绸空旷的屋子里顿时奢华起来。走廊墙壁上精致复古的琉璃灯,墙上随意挂着几幅她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古画,暗红色的地毯从门边一直延伸到床边,红绸唯一的宝藏那张复古的床上也多了奢华的毛毯,大床旁的矮几上放着一颗婴儿般大小的夜明珠。
一句话,低调又奢华,庄重又尊贵,财大又气粗。
桃夭和杨小鱼对视了一眼,这回真心实意地在心里说了句:卧槽!牛逼!
遇见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是,就怕流氓拿钱砸你!
扶鹿和红绸坐一边,桃夭和杨小鱼坐一边。
红绸支支吾吾地开口:“他要在这里住一个月。”扶鹿一脸温柔的宠溺,仿佛红绸是他的掌心宝。
桃夭眼珠转了转,一本正经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红绸看平时咋咋呼呼的桃夭安安静静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生怕被追问。
桃夭唇边一闪而过狡黠的笑容,睁着大大的眼睛:“和你一起睡?”
杨小鱼点点头,葡萄般的眼睛盯着红绸,他也想知道。
红绸想遁地逃走,她头皮发麻,第一次心虚:“绝对不是!他只是住里面,但绝对不是一起睡!我发誓!”
丫的,老娘第一次这么憋屈,红绸咬牙,撇过头用手挡住脸狠狠瞪了扶鹿一眼。
桃夭点点头,好似满意她的回答。又问:“嗯,你睡觉不能有人靠近,不然睡不着,所以我和杨小鱼睡在地下室。这个男人却可以和你睡一屋?”
要是没啥情况,我桃夭名字倒过来写。
耻辱,这绝对是耻辱!红绸第一感觉是撒腿就跑。
她还没回答,扶鹿先回答了:“是我犯了忌讳,这会法力受损,我需要人保护。”
桃夭无语,装!你接着装!
桃夭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抛了个媚眼:“你需要这种贴身保护?那和我睡吧?我很乐意保护你!”
红绸扶额,她就知道,桃夭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快接受有人靠近她,还是一个臭男人,还是要睡一个屋的那种。
但是红绸实在不想说真实原因,太羞耻了!
“好了,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谁再问谁是小狗。”
桃夭死死地瞪着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次她恨自己平时偷奸耍滑,战力低下,除了被保护啥也做不了。
扶鹿怕再问下去。身边这个恼羞成怒的女人会暴走,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了一下桌子,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们是不是聊一下昨天的事。”
红绸舒了口气,恢复了平常的慵懒模样:“小鱼儿,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
杨小鱼点头,要知道,他的出生的那天家里签了个大单,才一跃成为首富,妈妈经常夸他是锦鲤。
“看来我猜的不错,掌狱司有一个传言,恶鬼如果能附身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身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轮回转世。这是为什么昨天我们被追杀的原因。”
刚刚还在自暴自弃的桃夭:“什么?你们昨天被追杀了?”
气到爆炸:“这群丧心病狂的恶鬼,打活人的主意,呸,也不怕下地狱。我看他们也别往生了,往生了也是短命鬼!垃圾玩意!杨小鱼你别怕,姐姐保护你!”
古迪一脸呆愣地看着桃夭,好家伙,那么娇小可爱的女孩子,那小嘴跟毒药似的叭叭叭,在心里默默下决定:千万不能得罪她!
此时电视上在播放影后叶倾城家有个陌生男子坠楼的新闻,当天家里只有叶倾城在家,警方直接拘留了叶倾城。
红绸轻啧了一下,又有活了。
“我们兵分两路,明天我和这位”说着指了指扶鹿,“还有小鱼儿去见叶影后。”
“桃夭你去查小鱼儿的事是谁传出来的,咱斩草要除根!”红绸冷冷地说。
桃夭一脸难以置信,委屈地脸都变了形。
扶鹿立刻补充:“古迪跟着你,他很能打。”
蹲了半天没说话的古迪推了推眼镜,高冷地吐出两个字:“我不。”
扶鹿提溜着古迪走出了门,红绸不知道他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但她刚刚那话就是在暗示扶鹿给桃夭找个帮手,桃夭逃跑可以,打架真的不行。
桃夭平时都是插科打诨,这下是真伤心了,红绸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盛着泪水,长叹口气耐心地解释:“好了,你只要知道我暂时和他绑定在一起了,离开太远我会有危险。让你去查这件事也是我能相信的只有你。”
桃夭不想被小鬼看到自己的金豆子,恶声恶气地把杨小鱼的脑袋转到一边:“小鬼,你可要看好红姐,不要让其他人有可趁之机。”
其他人……直接点名得了。
另一边。
扶鹿:“你去保护桃夭。”
古迪的声音着急地传来,“老大,我要保护你,谁知道那个坏女人会不会暗算你。”
桃夭听到,撸起袖子就想干架。
红绸按住她,真是又菜又暴躁,不恼也不怒,淡淡地笑:“你两还挺一致。”
扶鹿额角抽了抽,这头固执的牛:“我现在和她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古迪:“我不。”
扶鹿收敛了全身的温柔,眸底藏着深不见底的黑,脸上温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所以,现在我的话你不听?”
古迪又着急,抓耳挠腮,大块头看起来笨得像熊,看背影竟有一丝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去。”
扶鹿拍了拍他的肩:“很好。”
红绸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人,他周身释放出的气场比刚见时还要强烈,果然小奶狗的样子是一种伪装吗?
扶鹿感觉到一股视线,抬头对上红绸,瞬间又变回那个看起来好欺负的样子,红绸移开视线,警惕自己不要又被套路。
扶鹿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扬起一个志在必得的浅浅微笑。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