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荣英李满囤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十四张站票王荣英李满囤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青莲玉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灰暗离别娘走的那天,天是灰的,像灶膛里烧剩下的冷灰,闷得人喘不过气。日头躲在云层后面,不肯露脸,村子里的狗也蔫蔫地趴在自家门口,伸着舌头,有气无力。王荣英是后半夜没的。她病了小半年,身子一天天垮下去,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来,像挂在墙上的骷髅画。咽气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她男人李满囤和十四岁的闺女李秀英。李满囤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王荣英枯柴一样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角,那里结着一张老大的蜘蛛网。王荣英的呼吸先是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响,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没声了。李满囤还是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没察觉什么变化。倒是李秀英先反应过来,她扑到床边,摇着娘的胳膊,喊:“娘!娘!”王荣英的身子是温的,可...
《二十四张站票王荣英李满囤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第一章 灰暗离别娘走的那天,天是灰的,像灶膛里烧剩下的冷灰,闷得人喘不过气。
日头躲在云层后面,不肯露脸,村子里的狗也蔫蔫地趴在自家门口,伸着舌头,有气无力。
王荣英是后半夜没的。
她病了小半年,身子一天天垮下去,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来,像挂在墙上的骷髅画。
咽气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她男人李满囤和十四岁的闺女李秀英。
李满囤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手里攥着王荣英枯柴一样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角,那里结着一张老大的蜘蛛网。
王荣英的呼吸先是像破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响,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没声了。
李满囤还是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好像没察觉什么变化。
倒是李秀英先反应过来,她扑到床边,摇着娘的胳膊,喊:“娘!
娘!”
王荣英的身子是温的,可就是没一点反应。
秀英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声尖利,划破了后半夜的寂静。
李满囤这才像被惊醒了似的,慢慢松开手,站起身。
他没看秀英,也没看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婆娘,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对着外面漆黑一片的院子站了一会儿,然后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人没了——”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村子这潭死水里。
很快,邻居家的灯亮了,脚步声响起来,院门被推开,有人影绰绰地走进来。
接下来的事,就像一场按部就班的演出。
邻居家的女人们帮着给王荣英擦身、换寿衣,男人们则在院子里搭灵棚,摆桌子。
李满囤就在旁边递个东西,搭把手,别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个木头人。
有人劝他:“满囤,节哀顺变。”
他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李秀英哭得抽抽搭搭,眼睛肿得像桃子。
她看着爹忙里忙外,看着他接过别人递来的烟,点上,深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他那张被岁月和劳作刻满沟壑的脸上。
她觉得那张脸陌生得很。
娘死了,这个和娘睡了几十年的男人,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
他怎么就不哭呢?
哪怕掉一滴眼泪也好啊。
她想起娘病重的时候,爹还是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天黑透了才回来,一身泥土和汗味。
娘疼得
家里写过两封信,报了平安,说了说学校的情况。
爹没有回信。
也许是他不识字,也许是他根本不在乎。
后来,学业越来越忙,生活也越来越充实,写信的事就渐渐淡忘了。
她想,爹大概也不在乎有没有她的消息吧。
他只要按时把生活费寄到学校就行了,那是他唯一还在履行的“责任”。
每次去邮局取生活费,捏着那几张薄薄的汇款单,秀英的心情都很复杂。
她依赖着这笔钱,又痛恨这种依赖。
她盼着自己能早点经济独立,彻底斩断和那个家的最后一丝联系。
大一的寒假,火车票又贵又难买。
秀英看着那令人咋舌的价格,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以“票不好买,回去一趟太折腾”为理由,给家里寄了一封短信,说不回去了。
她不知道爹收到信没有,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就这样,她和那个家,和那个沉默的父亲,彻底失去了联系。
第一年没有回家,第二年也没有。
远方的家乡,在她的记忆里,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符号,一个她刻意不去触碰的角落。
她以为,距离和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
她以为,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她想要的、全新的生活。
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那个沉默的父亲,正在用一种她无法想象的方式,笨拙地、固执地维系着那根早已被她单方面剪断的线。
第五章 断线思念日子像流水一样淌过指缝,抓不住,也留不下什么痕迹。
秀英升了大二,又升了大三。
大学生活的新鲜感渐渐褪去,变成了按部就班的日常。
上课,去图书馆,偶尔和同学出去逛逛街,吃一顿便宜的小吃。
南方的城市繁华而喧嚣,到处都是新鲜事物,但对秀英来说,这一切都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她依然是那个来自北方贫穷乡村的女孩,敏感而自卑,努力想要融入,却又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也为了早点实现经济独立,她开始找兼职。
发过传单,当过家教,在快餐店做过服务员。
赚来的钱不多,却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把大部分钱都存起来,只给自己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
她想,等存够了钱,就再也不用向那个沉默的父亲伸手了。
她和家里的联系,几乎彻底断了。
除
她童年、也即将埋葬她父亲的小村庄越来越近。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渐渐亮起来。
十九个小时的煎熬,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火车终于报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站名时,秀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扶着座椅,踉踉跄跄地站起来,随着下车的人流,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混杂着泥土和牲畜粪便的味道。
阳光刺眼,让她有些眩晕。
她知道,她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她逃离了三年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迎接她的,不再是那个沉默的父亲,而是一场冰冷的、迟到的葬礼。
第七章 荒芜归途从镇上到村里还有十多里路。
没有班车,只有跑黑车的摩托三轮,车夫是邻村的光棍汉刘老四。
刘老四看到秀英,愣了一下,咧开缺了门牙的嘴,露出一个混合着惊讶和怜悯的表情:“是秀英啊?
回来了?”
秀英点点头,声音沙哑:“嗯,刘叔,去李家庄。”
“好嘞,上来吧。”
刘老四没多问,帮她把那个破旧的皮箱扛上车斗。
他大概已经知道了村里发生的事。
在这种小地方,消息传得比风还快。
三轮车突突地发动起来,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颠簸着前进。
路两旁是熟悉的田野,有些地里种着玉米,已经长到半人高,绿油油的;有些地还空着,翻出新鲜的红褐色泥土。
空气里有尘土的味道,庄稼的味道,还有远处飘来的猪粪味。
这一切都和秀英记忆里一模一样,却又好像隔了一层无法穿透的膜。
路过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时,几个坐在树下乘凉闲聊的老人看到了她,停止了说话,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探究和同情。
秀英低下头,避开那些目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三轮车在自家院门口停下。
秀英付了钱,刘老四帮她把行李卸下来,叹了口气,说了句“节哀”,就开着车走了。
秀英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家吗?
院墙是土坯的,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了,露出里面的碎石和干草。
院门是两扇木板门,油漆剥落得斑斑驳驳,其中一扇虚掩着,另一扇歪斜地靠在门框上。
院子里,曾经被爹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根杂草都找不到的
,继续去忙他的事。
秀英觉得,爹可能根本不关心她能不能考上大学,他只是在尽一个父亲最低限度的责任——让她吃饱饭。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秀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考得不错,分数超过一本线不少。
查完成绩,她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反而空落落的。
她拿着成绩单回家,把那张纸递给正在院子里编筐的爹。
爹放下手里的活,接过成绩单,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他识字不多,大概只能看懂那几个数字和她的名字。
他看了很久,然后把成绩单递回给她,说了句:“够了吧?”
秀英愣了一下,才明白爹是问分数够不够上大学。
她点点头:“够了,能上个好大学。”
“哦。”
爹应了一声,低下头,又拿起他的竹篾,继续编筐,好像刚才看的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秀英站在原地,看着爹那专注而麻木的侧脸,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喜悦,瞬间被浇灭了。
她捏紧了成绩单,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
她转身跑回自己房间,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没有哭,只是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像压了一块巨石。
填报志愿的时候,秀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南方的一所大学。
那所大学离家有上千公里,坐火车要将近二十个小时。
她甚至没有跟爹商量,自己就做主填好了。
她把填好的志愿表拿给爹看,只是履行一个告知的程序。
爹放下烟袋,接过来看了看学校的名字和地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么远?”
“嗯。”
秀英硬邦邦地回答。
爹沉默了一会儿,把志愿表还给她:“远了,要坐很久的火车吧?”
“要一天一夜。”
“哦,”爹又沉默了,半晌才说,“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自己要晓得照顾好自己。”
就这么几句话,再没有别的了。
没有不舍,没有担忧,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千叮咛万嘱咐。
秀英心里冷笑,果然如此。
他巴不得自己走得远远的吧。
第四章 远行无声九月,开学的日子到了。
秀英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一个旧皮箱,一个塞得满满的帆布包。
临走前一天晚上,爹给了她一沓钱,比平时给的生活费多不少,厚厚的一叠,用一根布条仔细捆着。
“路上用,到了学校也要
外远处零星绽放的烟花,心里有一瞬间觉得荒凉。
但很快,她就摇摇头,把这点脆弱的情绪甩开。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她从一个青涩懵懂的乡村少女,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和城市女孩没什么两样的大学生。
她学会了说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学会了用网络,学会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存下去。
她以为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独立。
她和父亲之间,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隔着三年未曾谋面的时光,隔着昂贵的火车票,更隔着那道因误解和怨恨而筑起的高墙。
她以为这道墙足够坚固,足以隔断过去的一切。
她完全不知道,就在这三年里,在她埋头苦读、为生活奔波、努力想要斩断过去的时候,那个她认定为冷漠无情的父亲,那个连字都认不全、大半辈子没出过远门的庄稼汉,已经十二次,独自一人,踏上了那趟长达十九个小时、没有座位的漫长旅途。
他像一个虔诚的、卑微的信徒,一次又一次地穿越千山万水,来到她的城市,只是为了在某个角落,偷偷地看她一眼,确认她过得还好。
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把所有的艰辛、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牵挂,都压在了心底,都融进了那沉默的背影和日益佝偻的腰身里。
他用自己最笨拙、最隐秘的方式,守护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珍宝。
而这一切,李秀英一无所知。
她依然活在自己构筑的世界里,怨恨着,也努力着。
直到那个来自家乡的电话,像一把猝不及防的重锤,砸碎了她平静的生活,也砸碎了她用三年时间辛苦筑起的高墙。
第六章 生死相隔大三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刚刚结束。
秀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心里盘算着暑假的安排。
她已经联系好了一份在市中心咖啡馆的兼职,工资比之前的高一些。
她想,再干一个暑假,下学期的生活费就差不多够了,或许还能攒下一点钱,给自己买一台二手的笔记本电脑。
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室友们大多已经回家,或者出去旅游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考完试后的松弛和空旷。
她刚把背包扔到床上,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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