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类型连载
宋予意只大了盛乐舟四岁,却差点成为盛乐舟的后妈?这太荒诞了!不过,命运弄人,之后二人的关系一变再变,主仆?姐弟?前期古灵精怪姐姐X阴郁孤僻弟弟,后期两个人都会成长,强强哦。
主角:宋予意,盛乐舟 更新:2023-01-11 21:38:00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予意,盛乐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意晚舟迟》,由网络作家“寂远疏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予意只大了盛乐舟四岁,却差点成为盛乐舟的后妈?这太荒诞了!不过,命运弄人,之后二人的关系一变再变,主仆?姐弟?前期古灵精怪姐姐X阴郁孤僻弟弟,后期两个人都会成长,强强哦。
宋予意是在卯时恢复意识的,要不是桌子上还留着包毒药的草纸,她甚至以为自己只是趴着睡了一觉而已。现在是七月份,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她是一名在读学生,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没有和同学一样选择住校,而是申请在外租房。
宋予意记得自己那天像往常一样在放学后和朋友说了再见,就打算回家,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宋予意停下看了一会儿。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了,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巷子?这个时间天还没黑,但是那巷子却看起来昏暗逼仄,密不通风,看的人心慌。
想了一会儿,宋予意决定明天再来确定一下,正准备走忽然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在发出痛苦的呻吟。要不,去看看?脑袋里的小人儿叫嚣道。宋予意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万一有人受伤或者病发了那自己也算是积德了。想着先去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报警,但是刚走进去还没看清情况,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宋予意的脑海里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记忆的主人与她同名同姓,但是在前一天晚上服毒自尽,至于服毒的原因,是因为原主欲以自杀反抗这桩板上钉钉的婚事——她被自己父亲强令嫁给年近四十的富商盛世金。正因如此,才给宋予意“鸠占鹊巢”提供了契机。
所以自己这是穿越了?
宋予意不敢相信,但是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告诉她,事情却是是这样的。房间里的陈设看上去好像尽是些华丽名贵的物什,自己刚刚趴着的是一张木雕紫漆方桌,床上的帐子也隐约看得出一些金丝线,不愧是世代经商的大贾盛家,难怪宋屠夫愿意“嫁”女儿。
而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也确实是陌生的。镜中的少女身着淡雅恬静的窄袖短襦,头发因为久未打理,凌乱的散开着。原主生性怯懦,虽然生于屠户家,但在母亲的影响下也读过不少书,相由心生,便生得一副清秀可人的样貌,只是,或许是忧思过度,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而宋予意本人却是很开朗的性格,她现在隐隐担心自己突然穿到原主身体里导致原主性格大变,会不会被发现端倪,又该怎么解释才好。看来,要暂时模仿记忆里原主的言行举止了。
既来之,则安之,宋予意向来是个乐天派,既然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来到这里,那就先安心待着,慢慢找回去的方法。
揉了揉枕得酸麻的手臂,宋予意随意绾了一下头发,正想出门看看,却听见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她循着声音找到主院去,才知道,前天盛世金出门谈生意,结果经过一条山路时,道路颠簸,马车竟翻滚下去了,今天早上才被官府派去的人才找到,只是马车上随行的人无一生还。
人群中,一位泣不成声的妇人被丫鬟扶着,她身着揉蓝衫子月白裙,发髻微乱,宛若弱柳扶风。那妇人看上去虽年岁已大,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皆显出娴静淡雅之态;又因着生了一双纤纤柳叶眼,看起来应该是个面慈心善的人。
宋予意的记忆里没见过这个人,她猜,可能是尚未谋面的盛家夫人吧。
正站在一旁默哀的时候,突然,一个阿婆颤抖着手指向宋予意,情绪激动的大喊:“你!就是因为你来盛家,老爷才会遭遇不测的!你个扫把星!”周围的下人们也都议论纷纷,“扫把星”“克夫”“面带不祥”一类词句让宋予意皱了眉头。她正欲反驳,盛夫人哽咽着,温声制止了议论:“好了,别说了,天灾人祸岂非她一介女子能罗织,怪就怪我等不能未卜先知,倘若知晓夫君此去便不能相见,我定会设法劝他。”说着说着,盛夫人又哭了起来。下人们听到夫人的话虽心有怒气但都还是纷纷噤声了。
人美心善啊!宋予意心里想,但看见盛夫人哭的样子,她不由得鼻头一酸,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宋予意回到房里,现在这个时间没人理她了,她消化完所有的事情,大致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了,如今盛世今已死,婚是结不成了,盛家上下都在忙丧事,没空也因为嫌她晦气,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只是可惜了原主,要是能多等一天,也许就不必如此了。
撤去丧幡,宋予意开始在盛宅走动,在离自己房间不远处,发现一扇小门,里面许是个老旧院落。
简陋的四方小院里,一个身着单薄的少年拿着一把破旧的锯子,爬上高大的梧桐树,沉默地锯着侧枝。他挑选的是一根较粗壮的横枝,正耐心地修整多余的枝叶,稍后还需要再清理一下干燥而即将脱落的树皮,以防止绳子滑落。快要做好了,少年心里想,脸上也露出些许放松的笑意。突然,他脚下踩空,眼看着快要掉下去了,少年手下意识抓住树枝,却在碰到的一瞬间心一沉,紧接着认命似的闭上了眼——这个季节,梧桐树枝表面的树皮都已松动,即使抓住了也会滑落吧?
但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熟悉的骨骼与地面碰撞产生的钝痛感,在一阵惊呼中,少年发现自己被一个柔软的手臂接住了。声音来自于一个看起来很明媚的女孩,此刻,正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问道:“没事吧?”
“放我下来。”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冷漠疏离地要求着。
“好吧。”宋予意没理会他的别扭,想了一下原主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的,那就不用伪装了。她轻轻把人放下,又好奇地问道:“你是谁呀?小弟弟。”
少年站稳之后立马后退两大步,才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眼睛直盯着那个居然能轻易抱着自己的女孩,姿态像是个领地被侵犯的小狼。
宋予意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甚至还接住他,怎么就炸毛了?“我就路过一下,你门没关,我看见了顺手救了你,不行吗?小没礼貌的。”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少年,想帮他拍落衣裳上沾的木屑,却被躲开了。好吧,那双眼睛显现出太多警惕,宋予意决定暂时不再靠近他。
少年探究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宋予意,被注视者倒是毫不在意,像是忽略他的存在一样,在小院子里转圈。
这个地方看起来与盛宅格格不入,四方的小院子里除了角落里堆放的木材杂物,便是这院中央种的一棵梧桐,此时正值梧桐生长的季节,整个院子几近被硕大的树冠笼罩,因此,虽然是炎夏,院子也还算凉爽,但是本就逼仄狭小的房舍却有些阴冷了,或许因着这个原因,久而久之,这里逐渐废弃了。
但是这里怎么会有个小孩?那孩子看样子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盛家竟也会这般苛待人吗?
“看够了吗?你可以走了。”一道充满稚气的逐客令拉回了宋予意的思绪。
“呵呵呵,你个小孩儿,”她假装生气的说道,“你跟救命恩人说话就这个态度嘛,哼!不理你了!我走了。”
少年皱了皱眉,思考一番,“等一下。”然后跑进屋里拿出个已经掉漆的木质小方盒,塞到宋予意手里,便把她推出院子了,而后,关紧了门。
宋予意一脸懵的站在门口,她这是被赶出来了?宋予意小心地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些淡黄色的膏状东西,闻着像是药膏,这小孩子在干什么?
她现在一头雾水,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人?他经历了什么,防备心这么强?
远处的少年一脸莫名地看着亭子里举止怪异的女孩,一会儿满面疑虑地自言自语,一会儿看似痛心疾首地顿首捶胸。看上去接住他的时候并没有受什么伤。
虽然那女孩看似轻而易举救下他,但砸下来应该还是痛的。他生的瘦弱,长期营养不良,说是皮包骨也不为过,还记得八岁的那年,张家有钱的小少爷让他当自己的小跟班,被拒绝后抬手要打他,手腕就被他的肩胛骨挌青了,后来母亲带他到张家道歉,回来后便自责地抹着眼泪,拿出舍不得戴的,据说是他那未曾谋面的爹送的首饰,去典当铺换了些银子回来,买了二两肉。
他把药膏给那女孩,便是担心她的胳膊因此受伤,只是未说明缘由,女孩走后他想了一下,也觉得有些许不妥,才跟了过来。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不需要了。
盛乐舟回到小院,打算继续将秋千做完。
在他的家乡,梧桐树随处可见,树枝又较其他树粗壮,很适合荡秋千,母亲就曾在屋后为他制作过一个秋千。来到盛家之后李信带他逛宅子,盛乐舟一眼就挑中这个老旧的小院子,李信拗不过他,禀告盛夫人后便让他搬进来了。
初来乍到,又孤僻寡言,盛乐舟不愿开口借梯子,就徒手爬上树,将院落里发现的绳子系牢,花了一天时间才将秋千做好。
接下来的几天里,盛乐舟一直在清扫屋院,修秋千时顺带也将附近过于茂密的枝叶砍下,屋里采光好了不少,一番整理下来,原本荒废的角落看上去也算干净。
又过了几天,盛宅的人似乎突然想起来家里多了两个尚未安置的人。
盛乐舟和宋予意被唤去主院的路上遇到了,宋予意又是弯着眼睛打招呼道:“小孩,早上好呀!”
盛乐舟这次没再沉默,但也惜字如金地回答:“早。”
宋予意笑盈盈地靠近他并排走,这孩子矮她一头,她心里想着,多补补身子应该还能窜一窜个头。
“你叫什么名字呀?上次没告诉我哦。”没等少年回答她又像倒豆子一样继续说起来,“我先说,我叫宋予意,刚来盛家不久,但是过两天可能就走了。你是盛家的人吗?你......”
“盛乐舟。不是。”
“好的,小乐舟,你这是要去哪啊?盛夫人找我过去,你也是去那里嘛?”
“嗯。”
“那我们一道过去吧!”说着拉起少年的手。盛乐舟下意识想要收回去,却发现那女孩攥的很紧,根本拿不回来。她怎么这么大力气?
挣扎不开,盛乐舟便一路沉默,任由女孩拉着走,就是,有点热。
等到了地方,二人在盛家上下一众人等的注视下走进厅堂。
宋予意倒是无所谓,但是担心盛乐舟会害怕,就时不时观察着他。
“予意,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盛夫人柔声问道,面上仍难掩悲痛。
宋予意目光移回,正要回答,却突然想起来原主的人设,再加上盛世金刚死,自己好像不该太开心。一瞬调整好表情才略带难过地说:“予意现已没有理由再待下去,就不打扰盛家的诸位了,谢过这段时间夫人的照料。稍后我便收拾东西离开,此前送至家里的财物也择期奉还。”
盛夫人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李信走上前去,一脸不忍心地告诉宋予意:“令尊昨日修书告知,已与令堂乔迁,婚事即使未成,也请小姐不要再回去了......”说完同情地看了看宋予意。
宋予意这下是真的难过了,真情实感地做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本来想回去慢慢打算来着,现在可能要露宿街头了。但想起记忆里原主那亲爹,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连女儿都愿意卖,想必盛家实在给的太多了,也许送来的那封信言辞更过分吧。宋予意有点担心原主的母亲,她是原主记忆里对她最好的人,知道丈夫卖女儿,怕是要以泪洗面了。
好消息,宋予意几乎处于没人认识的环境,不用伪装原主了;坏消息,她无家可归了。
目前的情形太尴尬了。
宋予意已经在心里哭得快要昏厥,要不自己委屈一下,求求盛夫人,让她留下自己?不然可就没地方去了。刚刚才自断后路,铁骨铮铮,要离开盛家,现在可以开口求人家给自己个住处吗?这么没骨气的事,宋予意能做吗?
那必然是能的。毕竟做人要能屈能伸嘛!
做好思想准备,宋予意便眼里噙着泪,看向盛夫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酝酿一会儿,“痛心”地问道:“我爹他当真这么说?予意在家不受待见,不过只当骨肉相连,血浓于水,未曾想,他竟厌烦我至如此地步了。”说着,两行泪相继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之前对她冷眼相向的下人也都纷纷露出同情的神情。余光瞄到盛乐舟的时候却发现他一脸探究状,紧紧盯着她,但是现在宋予意没空问他为什么这幅表情,还是先解决自己未来的吃住吧。
看氛围渲染到位了,宋予意接着说:“予意自知愧对盛家,但实在是无路可走了,恳请盛夫人留予意在府里,给个差事吃食就好。”宋予意第一眼看到盛夫人就莫名觉得她是个心软面善的人,果然,在她眼里看到了怜悯和动摇,从盛夫人下手,打苦情牌,宋予意胜券在握,内心暗赞自己不愧是阅剧无数的女人。只是盛夫人还有些犹豫不决,宋予意换作卑微的语气小声恳求:“求求您,求求了,夫人。”说着想跪下。但是被拦下来了。
宋予意抬眼看向抓住自己胳膊的盛乐舟,眼神中有些许诧异,她没想到盛乐舟会掺和这事。
“可以…让她留下吗?”少年好像很紧张,抓得她袖子都皱了。但像是在回避她疑惑的眼神一样,目光半点没看向宋予意。
李信惊讶了一瞬,俯身向盛夫人说了些什么,盛夫人点了点头。
随后,宋予意便被宣告了去留:“郎君刚入府不久,还没有伺候丫鬟,姑娘留在府中照顾郎君起居如何?”
???
他是盛家少爷?那自己岂不是差点成为他后妈了?她看着也不比那少年大多少吧。太荒唐了!宋予意不禁感叹有钱人的丧心病狂程度。
不过这孩子住在那个破旧别院里,看上去好像并不受盛家人宠爱。只是盛夫人没有子嗣,才不得已带回来的吧。
见盛夫人已经同意了留下那个叫宋予意的女孩,盛乐舟默默松了一口气。
随后,在那少年与盛夫人的交谈中,宋予意知晓了他的身份。
少年叫盛乐舟,很朝气,活泼的名字,偏偏主人瞧起来有点阴郁。上月方满十三岁,盛世金外出经商时一夜露水情缘留下的私生子,由秦氏抚养长大,因其母秦氏性情温婉软弱,盛乐舟幼年时常被欺凌,十岁时秦氏病故,盛世金意外死亡后,念盛家无后,管家李信才将其带回。
难怪宋予意没见过他,原来才进盛家不久。这盛夫人倒也是宅心仁厚,居然同意盛乐舟回到盛家,宋予意看着热闹心里想。
不过她现在放心了,虽然是丫鬟,但这孩子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独自生活,想来自理能力应该是有的,清闲差事一桩啊!顺便,闲来无事,还能带盛乐舟出去玩,改改他那孤僻的性子。
宋予意谢过盛夫人便跟着盛乐舟回去那个小院子了。
路上,宋予意不禁回想起刚刚那番话,虽然只是以原主的身份说出那些话,但宋予意现在还是很难过,好像刚才自己真的被放弃掉了,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她方才的难过不全是假的,可能因着原主的记忆,所以能感同身受被抛弃的失望和痛楚,因而眼泪才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盛乐舟将宋予意带回去后,让她自己挑了个房间便逃似的寻了个由头回房了。
方才会制止那女孩下跪,大概是因为见不得她如此卑微轻贱自己,当年去给那张家小少爷道歉,便是母亲代替他跪下,年幼的他理解不了,明明挨打的是自己,甚至都未曾还击,为什么母亲要低声下气地跪下道歉。张家小少爷和下人站在台阶上俯视他们,露出嫌恶的表情,伴随着刻薄语气说出的话小乐舟听不懂,但他不愿看母亲独自忍受那些人的颐指气使,想同母亲一同跪下去,却被母亲忍辱但坚毅的眼神阻止了,八岁的小乐舟第一次明白这个动作代表的屈辱含义。
后来,附近的小恶霸听说后,每每恶作剧欺负盛乐舟,便要求他跪下,学狗在地上爬着走,盛乐舟不与他们争辩,只是沉默地拾起旁边的土块或者柳条,没有动作,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们,小恶霸们怕了走开也就罢了,倘若还继续挑衅,盛乐舟也不畏惧,发了狠地与他们厮打起来。
但到底小乐舟长得瘦小,也就只有一个人,赶走他们之后身上已经一片青紫了。回到家,母亲问起缘由,他躲不开质询的目光,才耷拉着耳朵,委屈极了拉着母亲的袖子,告状一样说自己被欺负了,半点未提及自己将那几个小恶霸身上咬得到处是血痕。
院子里,宋予意丝毫不知晓房间里看似生人勿进的盛乐舟在替自己刚才那临时加戏的一跪脑补了多少辛酸与屈辱,正在边环视周围,边向系统对盛乐舟的贤惠程度赞不绝口,不愧是早当家的小孩啊,上次来这里还是荒废状的小院落,现在已经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了,院子中央的梧桐树还多了个秋千,之前应该是为了这个秋千才差点摔下去吧。
宋予意想去荡一荡秋千,刚坐上去······绳子断了。
盛乐舟听见外面的尖叫声立马赶出去,一开门就看到宋予意坐在地上,旁边是已经不幸“殒命”的秋千。
地上的宋予意尴尬得要命,心里哭唧唧:快帮我找条地缝,我要钻进去。又突然想到自己早饭吃了桂花糕、嵌糕、葱包桧、麻油蒸馄饨,地缝可能进不去了······
宋予意看向盛乐舟,辩解说:“那个,应该不是·····”我太重的缘故。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盛乐舟疑惑地微皱眉,小声嘀咕:“我昨日才坐上去试过的,怎么,就坏了?”说着便走过来,到宋予意身旁时,立定,犹豫一番,还是把手伸出去,想拉她起来。
宋予意莫名有种那小家伙在以同情的眼神看自己的感觉,但想到是自己做错了事,对方怎么都应该是生气的,再加上盛乐舟冷峻的表情一直没变过,没有让他扶,自己爬起来了。盛乐舟收回手,没入袖子里的拳头悄悄攥起来。宋予意刚站起来却觉得少年好像突然生起气了,也是,毕竟自己亲手做好的秋千被弄坏了。
“对不起呀,小乐舟,都怪我把你的秋千坐坏了,我给你修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呀?”少女双手合十,愧疚地说道。
盛乐舟摩挲着断掉的绳子,说:“绳子太旧了,不关你事。”那绳子和木板本就是因为盛乐舟不想麻烦李信,在院子杂物间找到的,年久易断也非不可预料,看来,还是要去找他们了。
宋予意暗呼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了,走过去和盛乐舟一起围着秋千的残骸,“那我们一起重新做个秋千吧,这次做结实点。”语罢,又气呼呼地说,“你好歹也是盛家的小少爷,他们让你住在这小院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故意给你条已经老朽的绳子呢?”
“是我想住这里,绳子不是他们给的。”
“哎?那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
“好吧好吧,我去找管家要材料,你等等我哦。”盛乐舟不想说,宋予意就不继续问他了,这孩子的倔性子也得慢慢改了。
不多会儿,盛乐舟便看见少女搂着材料回来了,东西并不轻,但她似乎很轻易就拿来了,就像上次轻松抱起他一样。她怎么这么大力气?或许秋千确实不是因为绳子的原因坏掉的……
宋予意看见了盛乐舟眼里的惊讶,笑着解释道:“父亲是屠夫,我在家经常帮忙,所以力气大了些嘿嘿。”至于经常帮忙的原因是由于宋屠夫怪宋母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男孩,又大小姐做派体弱多事,时常责骂,而原主不想母亲被指责,所以懂事后便让母亲多休息,自己去做事,好让父亲少点由头发怒。
两个人一起做事总是快的,还不到晌午,秋千就重新做好了,宋予意坐上去玩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对盛乐舟说:“真好,这下就不用再担心秋千轻易坏了。”
吃过午饭,宋予意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小窝,中间盛乐舟进来,看见少女一个人有些吃力,便默默地帮起了忙。盛乐舟干活很利索,宋予意看他弯腰时背上肋骨的形状清晰可见,暗暗下决心把这孩子养胖点,这个年纪个头比自己还低一点,看来是长期营养不良了。
不过,岁月还长,一切都会好的。
没吃午饭,收拾了一下午,宋予意累得沾床就能睡死过去,但是她现在还不能休息,毕竟自己目前的身份是盛府的丫鬟,虽说小乐舟让人省心,能照顾好自己,但是拿月钱不干活总归是不太好。
盛宅有大厨房,不用自己生火做饭,只需按时去取就行了。宋予意端来晚饭,送到盛乐舟房里,晚饭倒还算丰盛,宋予意一边布菜,一边招呼少年:“小孩,快来吃饭了,我特意去厨房多拿了个鸡腿哦。”
盛乐舟走到桌前坐下,沉声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天天这么叫我。”
宋予意听到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一直缩脖子才松手,笑着说:“别人家十几岁的都是小孩子,怎么到你这里才十三岁却成了个小大人了呢?当小孩子不好吗?”
少年眼眸沉了下去:“不好,太弱小了,我想快点长大。”
宋予意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柔声说:“当大人才不好呢,要奔波于生计,要屈膝于权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人人向往财权,人人圆滑世故,他们的脸上有几分发自肺腑的笑容?我们小乐舟呢,现在还小,不要急着长大,也不要太早沾染上那些复杂的事情。”宋予意把菜夹到盛乐舟碗里,接着说:“而且啊,长大这种事情,不仅是思想上的成熟,更是体魄上的健硕,你现在这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能长大呢?”
盛乐舟望着眼前这个少女,她看上去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却已然像是经历了很多事,他很好奇她。
而宋予意说完之后给自己点了个赞,刚刚那番话听上去阅历颇深,她在那小孩面前威严算是竖起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见少年一直没动筷子,宋予意忙敦促盛乐舟多吃点,少年想了想,让她一起吃。宋予意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一盘油焖春笋,一碗桂花蜜藕,一道龙井虾仁,再加上一碟盐水鸭,还有她特意多拿的一个鸡腿。盛家厨房做的饭色香味俱全,想来味道应该是极好的,只是怕盛乐舟吃不饱就忍痛拒绝了:“我待会随便吃点就行”。
盛乐舟看少女咽了口水,缓缓道:“我前日见过钟姨的吃食,白米粥和清炒白菜,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宋予意一脸狐疑,盛家这么大家业,应该不至于如此苛待下人吧?那万一呢?毕竟堂堂盛家,连这么破旧的院子都有,况且,方才她去拿餐盒,厨房便已经开始招呼下人们去吃饭了,这会儿,可能只剩下点残羹了吧……
盛乐舟面带常色,手却在桌子下抓紧了衣角,不过在听到宋予意一声“好吧”放松了下来。毕竟他确实骗了她,刚刚那番话也都是胡诌的。
宋予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桂花藕,突然说道:“不对啊!”
盛乐舟心里一沉,她发现了吗?
少女清脆的嗓音紧接着响起:“小乐舟,你刚刚叫我什么?”边说边捧起脸好整以暇地看向盛乐舟。
“???”盛乐舟被盯得有点懵。
“你方才说,不知道什么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宋予意提醒道。
盛乐舟猛然想起来了,顿时,少年的耳朵染上红晕。他刚刚哄骗她时,是称她为姐姐的。
宋予意两眼发光望着少年:“小乐舟你刚刚叫我姐姐了对不对?再叫一遍嘛!好不好。就一声。”
盛乐舟盯着手里捧着的饭碗,不肯抬头看她,“饭要凉了。”
宋予意也不再打趣他了,给盛乐舟添了几筷子菜,一直到吃完饭,不管自己怎么逗他,盛乐舟都不愿再说一句话,让宋予意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呀!
吃完饭后,宋予意回房洗漱完便倒头大睡。
一大早宋予意被外面的谩骂声吵醒了,她开门正要走出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便没有知觉了。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大约是临近晌午,但天气有些阴沉了,街上的小摊贩——挑担子卖绒花的,背箱子卖烟草的,摆地摊卖泥人儿的,开铺子卖酒酿棉子圆的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时不时地几声无力的吆喝声东倒西歪,跌进人耳朵里。
一位身着朴素的少女似乎刚从码头回来,打算穿过这条街回学堂,她抱着帽子,慢慢地走着。迎面一人疾走着撞到他,扔了句“抱歉”就走了,帽子飞了出去,少女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抬步准备去捡。
一个卖花郎走来,他一手挎着花篮,一手托着帽子,轻快地问道:“姐姐,你的帽子?”
少女仿佛没回过神,木讷道:“哦,对,我的,我的……”接过来后,正欲离开,听到那孩子有些腼腆地问:“姐姐……买花吗?”
少女仔细看了一眼卖花童,这孩子看着也就十岁的样子,眼睛很好看。身上一件旧粗布衣裳因为洗太多变得软塌塌;一头短发藏在打了好几处补丁的帽子下面,露出来的碎发乱蓬蓬的,好在整个人收拾的干净,不会叫人看了一眼不想看第二眼。再看他臂上的篮子,里面的花看上去有些蔫了。
见少女在打量他的花,卖花童赶紧拨弄着花,才又对她说:“我,我还有好花的”,少年有些着急地介绍着他的花:“你看,跟胭脂一般红的芍药花”,攸而,顿了顿又接着说:“今儿乞巧节,姐姐买束花送人呀。”
少女攥紧帽沿,扭头看着码头的方向,轻叹道:“人面不知何处去,驿寄梅花奈若何。”良久,回头苦笑着说:“小孩,给我一支吧,要…最好看的。”
卖花童选好花递给少女,疑惑地眨了眨眼:“姐姐,你不开心吗?我从前卖花时,听人说,你心里头高兴,喜欢你,挂念你的人也会高兴,姐姐应该多笑笑呐。”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孩子般心里不藏事,脸上不挂愁就好了,可是这世上睡一觉就过去的事,我怕是没那福气遇到了。挂念我也好,恨毒我也罢,都走了,走了”,少女忽然失声掩面哭起来,“可我得留在这儿,守在这儿啊!唉……”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宋予意还来不及回想梦里那少女和卖花郎是谁,便被冷峻但又熟悉的声音叫醒了。
床边,盛乐舟正担忧地望着她,方才他见睡梦中的宋予意一直神色紧张地呢喃些“走了”“花”之类的话语,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才摇醒她。
见宋予意醒来,少年眉头还是没舒展开,关切地问道:“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予意茫然的摇摇头,说:“我没事。”
盛乐舟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门外似乎有人在喧闹,盛乐舟蓦地变了脸色,低声说:“他们竟然还敢来!”
宋予意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不清醒:“谁啊?”
“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盛乐舟整理好宋予意的褥子便转身离开。
背身过去,少年眼底的阴鸷再掩不住了。那群古板愚昧的人,欺负完她,还敢再追过来?!当时他听见动静赶过去的时候,几个丫鬟、两三个高壮的大汉正站在昏倒的宋予意身旁,倘若他来迟了,怕是要动手打她了吧。
“好吵。”盛乐舟关上门,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台阶下的那群人。
他们中不乏几个诚心讨说法的人,却也有不少来看热闹的,看差点成为主子的那个女人如今人人喊打,嗤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
见有人出来了,一群人忙拼命瞪大眼睛做出怒目圆睁状给自己撑面子,作出怒不可竭的姿态,正要将准备好的骂语抛出去,却发现出来的不是那个看起来很好揉捏的女人,再看清来者时,已经在一阵“咚咚咚”声之后,东倒西歪地齐齐跪下了。
虽然盛乐舟刚入府不久,但是盛家上下此前已被李信警告过,要好生伺候着这位主儿,毕竟他现在应该算是盛家唯一的子嗣,不出意外,将来很可能成为下一位家主,他们当下人的日日察言观色,自然是将保全自身的法子烂熟于心。
说到底,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盛乐舟把那些人模样看在眼里,垂眸瞧着台阶下跪着的一堆人诚惶诚恐。
为首的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见盛乐舟一直不说话,便率先打破了寂静:“郎君莫怪。老爷恐是被人所害,我等只是想讨个说法。”
“你讨说法讨我我这里来了?难不成你们觉得是我害死他的?”
听到少年回答,那男人头低得更深了:“非也,只是……”
“只是尔等迷信鬼神之说,区区一张纸便想拿出来给人定罪!”盛乐舟呵斥道。
方才他不是没听到那些人议论,今天这荒唐事的缘由竟是因为盛府门前被人放了张写有“杀人者,宋予意”字样的纸条,而字条的署名,是张虎,也就是马车的车夫,发生意外后,和盛世金一同殒命。
精瘦男人明白了刚刚盛乐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和他兜圈子了,抬头看向台阶上那人,说:“并非小的们无理取闹,郎君可知,今早随着那张纸被放于宅门口的还有别的物件?”
“什么?”
“宋姑娘写与江湖小贼的亲笔书信。”
跪在一旁的守门大汉被精瘦男人示意,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呈给盛乐舟。
盛乐舟看过了信,里面确实讲明了双方暗中交易的部分细节,只是……
“如何断定这是她的字迹?”
精瘦男人稍稍挺直了腰杆,回答说:“郎君若是不信可比对宋姑娘家书上所留字样,小的们都对过一遍,看着横平竖直确实是一模一样,才敢来当面对质。”
周围的下人们纷纷附和。
门“吱呀”响了一声,宋予意款款走出来了。
瞧见少女只披了件单衣,盛乐舟皱了皱眉,疾步走过去,小声问:“你出来做什么?”
宋予意拢了拢衣裳,揉揉面前冷着脸的少年的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群人,才又看向盛乐舟说:“都这个地步了,我作为主角怎么能不登场呢?我不出来大家伙儿哪有热闹看呐!”
说完拿过那封信看了一眼。
宋予意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并没有这段记忆,她从得知自己被盛世金看上到被送入盛宅,行动一直受限,不可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触。更何况,原主生性软弱怕事,很难想象她能联系上江湖上的人,并指使其杀害盛世金。
倘若不是宋予意做的,那自己这便是被陷害了。只不过她着实想不明白,这件事都快翻篇了,到底是谁又非要把杀人凶手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又为什么大费周章陷害如今作为一个小丫鬟的自己。
宋予意感觉自己现在身累心更累,就在台阶上随意的坐下了。
她醒过来之后就总觉得浑身绵软无力的,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堪堪睁开一半眼睛去扫视那群人,又觉得单单坐着也太累,索性托着腮,后背靠在盛乐舟的小腿处,而后不管背后那人的僵硬,作出一副想要促膝长谈的架势,慢慢分析说:“这封信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是没有的对吗?”
许是因为宋予意现在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好,看着有气无力,没有攻击性,精瘦男人斜眼看着她,说话声调不禁提高了许多:“不错,今早阿虎发现交给我看的。”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精瘦男人愣了一瞬,摇头说:“未曾听说过。”
“那就很奇怪了,既是借鬼魂之名,偏偏头七都过了,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候,选在今天‘告发’我是为什么呢?”宋予意疑惑地自言自语。
“不管了,下一个。按信里说,是我指使人在盛……老爷的必经之路做手脚,可是此前我从未见过老爷,也对他此行全然不知,该怎么指派任务呢?”宋予意歪着头懒懒地问道。
“这……”
“你说你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吗?没准你什么时候偷偷瞧了老爷,画了画像给杀手!”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话。
“好吧好吧,就算是这样,那“酬金五十贯”我如何拿得出来呢?”宋予意接着又说,“予意身份卑贱,诸位也是知道的,这信里说我拿出五十贯钱雇人行凶,大家觉得,凭我的身家做得到吗?”
这下没人应答了,一群人面面相觑,那精瘦男人也哑口无言。没人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会这么敏锐。
“哎呀呀呀~,予意也想对簿公堂,只是我实在是冤枉啊,倘若诸位坚持认定我是凶手,不如找到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宋予意其实是在心里松了口气的,他们手里的证据乍一看也算确凿,但是到这个时候了还没见官府的人过来,想必还没人去报案,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要官府的人来没插手这个案子,而原主又的确是清白的,那事情就可能会有转机。
地上跪着的人虽哑口无言,但一个个的也不见得怎么服气,都在用愤愤的眼神瞪着宋予意,宋予意可不怕他们,一边眯起眼用不屑的眼神扫过去,一边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些人打发走。
“夫人。”头顶传来的少年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宋予意回过神来看见门口站着一袭烟紫色衣裙,看样子那人应该听了许久。
见盛乐舟出声,盛夫人也就抬步走进去了。
盛世金的意外死身亡使得繁重的事务都落在了这个看似柔弱的身躯上,除了过目府中大事,还要和对盛家生意动心思的那帮人打交道,近几日的操劳,让盛夫人的身上少了些初见时玉软花柔的气质,多了几分犀利神色。
“夫人。”院子里的下人们恭敬地行礼道。
“你们先起来吧。”盛夫人说,“老陈,你……还是带他们来了……”
这话是对精瘦男人说的。
被唤为老陈的那人回答说:“夫人,是大伙儿自己要来讨说法的,况且并非是我等故意刁难宋姑娘,老爷出事实在是可疑。”
宋予意忍不住插嘴:“可是我刚刚都说了哎,不是我做的,我分析了半天你不会还是怀疑我吧?有理有据,对吧,乐舟?”说完抬头委屈地看着少年。
盛乐舟好像在想什么出了神,被问起才说了句是。
“这……此事确实尚有可疑之处,可宋姑娘未必就清白,否则何以老爷成婚之际突然生了变故?”老陈不依不饶。
“方才我在外面听了些,予意的话在理,只是事情有些巧合,就怕不是空穴来风……”盛夫人柳眉微皱,垂眸刹那目光与宋予意相交。
宋予意总觉得盛夫人的眼睛里满是悲天悯人,在跟她对视时不觉地语气放柔:“夫人,予意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害过老爷。你信我罢。”
盛夫人面容微动,望着眼前的少女。
宋予意刚醒过来身子还是很虚弱,已经是强撑着说了不少话了,现在已然面露憔悴,但那一双眼睛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清白。
琥珀色的黄昏掺杂在闷热的空气里,阳光透过梧桐枝叶撒
洒在少女坚定又执着的脸上,良久,盛夫人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件事不可错责他人。”
宋予意不禁再一次在心里暗赞盛夫人的通情达理。
“嘭”的一声,老陈又跪下了,“夫人!万万不可此时心软啊!倘若真的是她雇凶杀人,今日瞒天过海后金蝉脱壳,便是留了个恶鬼在府中啊!难道要等以后凶恶之事丛生才看清此人的面目吗?”
“老陈,你相信一个看似貌婉心娴的人会去杀人吗?”这话是问向精瘦男人的,目光却仍是看向宋予意。
“怕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别随便扣帽子。”宋予意有些生气了,空口无凭,还偏偏油盐不进,深闭固拒,若是这世间能凭臆想断案立功,有的人恐怕已经早在想象里描摹出自己揭露“奸佞”后的意气风发了。
老陈哑然不语。
“这件事就此为止吧,所谓亲手信的真伪尚且存疑,已故之人还魂更是像有心之人借以生事,予意或许真的是无辜的,不要错怪。”盛夫人说。
“夫人!”
盛夫人轻轻叹口气:“老陈,我知道老爷从前对你恩惠深重,他出事后你疾首痛心才昏了头脑,你不该是这么冲动的人啊,有些事我以为你看得清的。”
精瘦男人愕然,突然像是清醒了过来,喃喃道:“我该注意到的……”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为您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