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那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支撑,而非情人的依恋。
他俯身靠近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却只说着“左前方那位是宏远李总,他太太对慈善拍卖很热衷,可以聊聊”,“基金会张理事在看你,过去打个招呼”。
每一次低语,都像一次精确的指令输入。
沈微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心却一点点沉下去,沉在这片由谎言构筑的冰冷深海里。
她配合着,扮演着那个温顺、优雅、毫无威胁的花瓶傅太太。
人后,这座占地广阔的顶层豪宅,是分割清晰的两个世界。
巨大的开放式厨房光洁如新,昂贵厨具闪着冷光,却从未真正开过火。
长条餐桌足够容纳十余人,却总是空荡得瘆人。
沈微习惯在晨光熹微时起床,为自己煮一杯简单的咖啡,坐在客厅靠窗的位置,翻阅当天的财经报纸或一本晦涩的学术期刊——那是她与过去那个一心钻研材料的沈微博士之间,仅存的一点微弱联系。
傅临洲的作息像精密的仪器。
他通常很晚回来,带着一身清冽的夜气和淡淡的烟草味(沈微怀疑他在书房抽的),或者干脆彻夜不归。
偶尔在清晨的餐厅或客厅狭路相逢,空气会瞬间凝滞。
两人隔着宽阔的空间对视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像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然后各自移开视线,连一句“早”都吝于出口。
沉默是这栋豪宅里最庞大的住客。
沈微唯一觉得能喘口气的地方,是二楼那个小小的、带阳台的偏厅。
她把它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避风港,放着舒适的沙发和几盆绿植。
每当夜深人静,或者傅临洲出差的日子,她会蜷缩在这里,借着柔和的落地灯,小心翼翼地拿出母亲留下的那枚翡翠玉坠。
玉坠温润,在灯光下流转着内敛而深邃的光华。
她用手指细细摩挲着上面繁复古老的缠枝莲纹路,指尖仿佛能感受到母亲残留的温度和那份沉甸甸的嘱托。
这是她身处这冰冷契约牢笼中,唯一真实而滚烫的慰藉。
<然而,平静的假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沈微敏锐地察觉到,傅临洲对她,并非仅仅是契约合作者的漠然。
他的目光深处,总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探究,像盘旋在猎物上空的鹰隼,带着审视与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