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疯狂奔涌,压过了所有思考。
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做出反应——没有回头!
不能回头!
那黑暗中无形的注视感,如同实质的粘稠恶意,紧紧吸附在背上!
我猛地向前扑倒,不是笨拙的摔倒,而是受过训练的、压低重心的战术翻滚!
肩膀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传来一阵闷痛,但这剧痛反而让被恐惧冻结的神经瞬间激活。
翻滚的瞬间,借着窗外那点微乎其微的、灰蓝色的天光,眼角余光扫过刚才站立的位置后方——只有一片更浓的黑暗,空无一物。
但左眼深处,却残留着一丝刚刚被强行刺激后的、尖锐的酸胀感。
那位置,刚才绝对有东西!
翻滚停止,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弹起,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朝着档案室门口那片相对不那么浓重的灰暗轮廓冲去!
脚步在死寂中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撞倒了旁边一个矮柜,里面的文件夹哗啦散落一地,如同垂死的悲鸣。
冲出档案室冰冷的铁门,走廊的应急灯不知何时亮起了幽绿的光芒,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却将长长的通道映照得更加阴森诡异。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背后,档案室那洞开的黑暗门口,如同巨兽无声张开的嘴,散发着致命的寒意和……注视感。
那股冰冷的、带着水腥味的视线,似乎穿透了空间,牢牢钉在我的背上。
不能停!
不能停在这里!
6 逃亡之路我沿着幽绿的通道狂奔,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放大,如同另一个追逐者的跫音。
值班室的门近在眼前。
冲进去,“砰”地一声甩上门,背脊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仿佛要用身体堵住外面那无孔不入的恐惧。
狭小的空间,熟悉的消毒水和陈旧家具的味道,此刻却无法带来丝毫安全感。
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到破音的喘息声,撕扯着死寂。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冰冷的触感透过单薄的手术衣渗入皮肤。
我蜷缩着,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试图压制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冷汗浸透了全身,黏腻冰冷。
苏晚那最后恐惧的意念,一遍遍在脑海里尖啸回放:“他看见你了!”
“他”是谁?
那个让苏晚以如此惨烈姿态现身控诉的凶手?
那个能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