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渗透系统、甚至……能“看见”我?
看见我能看见鬼魂?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比停尸柜的寒气更甚。
如果“他”能感知到苏晚对我的警示……那意味着什么?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和混乱的思绪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窗外,那点灰蓝的天光终于艰难地驱散了大部分黑暗,城市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显现。
僵硬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冰冷的四肢。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嘴唇干裂。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必须离开这里。
档案室那个“东西”,那个“注视”,还有苏晚的警告……警局,此刻感觉比停尸间更危险。
脱下沾满冷汗和灰尘的手术衣,换上自己的便装。
深色的连帽衫,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帽子也戴上,尽可能地遮住脸。
推开值班室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幽绿的光映着冰冷的墙壁。
我低着头,脚步放轻,快速穿过走廊,避开可能遇到同事的路径。
每一步,都感觉后背暴露在无形的注视之下。
走出市局大楼后门,清晨微凉的空气带着汽车尾气和早点摊的气息涌来。
我混入稀疏的早班人潮,像一滴水汇入河流。
没有叫车,只是沿着人行道快步走着,不断变换方向,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匆匆走过的上班族,清扫街道的环卫工,停在路边的车辆……每一个静止的、移动的物体,每一个可能的阴影角落。
看谁都像是潜在的监视者,看哪辆车都像是随时会启动跟踪。
左眼深处那丝残留的酸胀感,如同一个危险的预警雷达,在喧嚣的城市背景音中,无声地扫描着。
暂时没有异样。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双腿传来疲惫的抗议,我才在一个偏僻街角的老旧报刊亭停下。
买了瓶冰水,拧开盖子,冰冷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虚假的镇定。
报刊亭旁边,一个穿着褪色校服的小学生,背着几乎拖到地上的沉重书包,正踮着脚尖,试图把一枚硬币塞进公用电话的投币口。
那笨拙而专注的样子,莫名地刺中了某根神经。
公用电话……一个几乎被时代淘汰的、没有实名、难以追踪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