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我猛地从值班室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一个空纸杯。
纸杯滚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凌晨显得格外突兀。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股混杂着不甘和莫名惊悸的冲动驱使我再次走向走廊尽头的档案室。
档案室的门依旧虚掩着。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走廊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高大柜架的轮廓,像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
我推门进去,没有开灯,凭着记忆和窗外透进来的那点微弱的、灰蓝色的天光,径直走向存放苏晚卷宗的那个角落。
昏暗中,那个标注着“苏晚(第七船坞溺亡案)”的灰色铁皮卷宗盒,在柜架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盒面。
就在这时——“噼啪!”
头顶那盏昏黄的老式灯管,毫无征兆地爆出一团刺眼的蓝色电火花!
整个档案室被这瞬间的强光映得一片惨白!
紧接着,灯光彻底熄灭,连同走廊外面远处安全出口那微弱的绿光,也一同消失了!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浓墨般当头泼下!
眼前瞬间失明,耳朵里只剩下灯管爆裂后那细微的、滋滋啦啦的余音,还有自己骤然变得粗重的心跳声。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漆黑中,一股冰冷彻骨的湿气毫无征兆地贴上了我的后颈!
像一块刚从冰水里捞出的湿布,带着浓重的水腥味和河底淤泥的腐败气息,瞬间浸透了我的衣领,冻得我头皮炸开,浑身汗毛倒竖!
紧接着,一个声音紧贴着我的耳廓响起,不是通过空气震动,而是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直接钻进我的脑髓深处!
那声音微弱、急促、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赫然是苏晚!
“快……走……”冰冷的湿气随着这意念的传递,蛇一样缠绕着我的脖颈。
“……他……”黑暗中,仿佛有无形的眼睛睁开。
“……看见你了!”
档案室吞噬一切的黑暗里,那股紧贴后颈的冰冷湿气,那钻入脑髓的、苏晚充满极致恐惧的意念——“快走……他……看见你了!”
——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肾上腺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