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着器械,金属碰撞发出清脆冰冷的声响,在死寂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将器械归位,盖上尸布,白布缓缓遮住了苏晚年轻而苍白的脸,也暂时掩埋了那无声的控诉。
4 阴魂指引推着运尸车,将苏晚送入低温停尸柜。
沉重的金属抽屉滑开时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冰冷的白气弥漫出来。
看着她的身体消失在冰冷的金属格子里,那个湿漉漉滴着血泪的身影再次在脑中闪过。
我关好柜门,锁扣“咔哒”一声轻响,像是为这一夜的诡异暂时画上一个休止符。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03:48。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我没有回值班室,脚步不受控制地转向了走廊另一头——物证档案室。
那里存放着与案件相关的原始记录,包括现场勘察报告和初步的尸检照片副本。
我需要看看,在“意外溺亡”的结论之外,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图像里,是否藏着被忽略的痕迹。
档案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按下门边的开关,老旧的灯管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才勉强亮起昏黄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灰尘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
高大的灰色铁皮档案柜像沉默的卫士,一排排矗立着,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凭着记忆走向存放近期非正常死亡卷宗的那个区域。
“吱呀——”档案室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老张,局里管了十几年档案的老管理员。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制服,手里拎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昏黄的灯光下,他稀疏花白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小林?”
老张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眯缝着眼,看清是我,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浮起疑惑,“这大半夜的,跑档案室来干啥?
刚送走那个船坞的小姑娘?”
他指的是苏晚。
“嗯,刚处理完。”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走到标着“苏晚(第七船坞溺亡案)”的卷宗盒前,伸手去拉柜门,“想再核对一下现场照片和初步报告。”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碰到冰冷的金属把手时,老张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急促:“哎!
等等!”
我的手停在半空,回头看他。
昏黄的灯光下,老张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