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位置,却是一阵又一阵的泛酸。
我硬撑着没睡,待顾淮晚归。
可他回来得太晚了,我还是困倒在了桌前。
是顾淮将我抱起的动作惊醒了我。
“下次不必等我。”
我揽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头。
顾淮好听的声音,回荡在我耳畔。
“阮阮,我双手染满鲜血,你会和世人一样惧怕我吗?”
我抬头笑看他,“我都嫁给你了,你觉得呢?”
他没说话,却是搂着我很紧很紧。
这不正常。
翌日,我从柴二那儿打听才得知。
是裴予安下朝时,将他拦在宫外。
“阮阮嫁你不过是气不过罢了,你以为她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活阎罗吗?”
当天,我便提着狗血,候在裴予安回府的必经路上。
趁他下马车,全数泼洒了过去。
“裴大人闲着没事多漱漱嘴,照照镜子,你以为自己是谁?
少来寻我家夫君的晦气,再有下次,这桶里泼过去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裴予安没生气,站在原地看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抵是这般样子的我。
让他回忆起了从前。
从前的我,也曾这般将他护在身后。
顾淮闻讯赶来。
将我护了起来。
裴予安的眼睛却愈发湿红了。
我随顾淮回了家。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中。
他幼时也过得辛苦。
大抵这般直白相护,于他也是头一次。
“你等下我。”
我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怀里抱着一个大木匣子。
顾淮将匣子打开。
里面是两个泥人,男的是他,女的是我。
“顾淮,丹心寸意,愁君未知啊?”
……顾淮是个小心眼儿。
只因那一晚,我说好了要等他,却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便瞧他既委屈又气恼的出了府。
再回来时,是柴二带来的消息。
“裴大人命苦啊,得罪谁不好,得罪我们家大人。”
我满眼好奇地瞧向了他。
柴二啧叹一声,眼里却满是嬉笑。
“夫人有所不知,裴大人又被陛下贬去青州了,照这会儿看来,只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了!”
我恍然叹息。
今夜,怕是又要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