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我憎恶苗家所有人。
裴予安的祖父,也曾帮过苗家,救苗家于水火。
可他们却是这么回报裴家的。
我与他们割发断亲。
阿爹不屑理会宛如疯妇的我,甩袖起身离开。
阿娘开了门,瞧了一眼散落在地的头发,又平静地关上门。
阿姐跳脚躲开,大骂我脏了她的裙摆。
我转身离开苗家,跪在杜御医家门前三天三夜,终是换来了裴予安和裴母的一线生机。
裴予安似是想起了从前,神情有些动容。
可阿姐娇滴滴的一声“裴郎”。
再看向我时,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裴予安过去了,可我过不去。
他要娶阿姐。
难怪他要去信给我,让我暂且不要回来。
只怕我提早赶到,坏了他的好事。
可没承想,我根本就没收到这么一封信。
入夜,阿姐潜进我房中。
我瞧着她一身的绫罗绸缎,又想起裴予安的话。
神情淡漠地开了口:“你不用给阿爹守孝吗?”
阿姐弯唇一笑。
“阿爹死得不光彩,我和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还为他守孝?”
“苗阮,你没想到吧?
自己吃苦受罪守了这么多年的夫君,最爱的人,还是我。”
4“话又说来,我合该谢谢你的,若不是你当年不惜一切代价救了裴郎,我又怎么能做到如今的侍郎夫人位置上去的?
哦,你还不知道吧?”
“裴郎说了,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虽是平妻,但也是我做大,你做小,他说你乖巧善解人意,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在桌前坐着许久,听完她的话,才抬眼看去。
“我没意见。”
阿姐似乎没想到我真的就这么乖。
敛下了神色。
“这么听话?
莫不是在耍着什么花招?
以为这般就能让裴郎心疼你?”
自是不能这么听话。
我和裴予安成婚七载。
为人妻,为人媳,我称得上问心无愧。
是他裴予安抛弃糟糠之妻,是他对不起我。
我不欠他,可他却欠我良多。
“阿姐见过婆母了吗?”
她顿了顿步子。
我猜她还未见过。
我抖了抖身上的裙子。
和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散落而下的灰尘呛得阿姐直咳嗽。
“什么味儿?”
她紧蹙着眉,摆了摆手。
“是发霉的味道,青州连绵阴雨,时常连个大太阳也见不着,衣裳洗了等不及干透便又穿在身上,全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