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还早，秦约出去吃了个早饭，莫名其妙在北门兜了一圈，才回的教室。
金融系老徐的课是出了名的难，听说当初开系的时候硬是凭一己之力把学术水准给拉上来了，直到现在成为了学校的顶尖专业，被社会高度认同。
当然，这说法或多或少有些夸张了，但足以可见老徐的名声和地位。
顾只跨专业选课的时候，第一个就排掉了老徐的课。
宁愿去上到晚上六点才下课的分子生物学，也不乐意去上这种要废脑细胞的专业课。
下课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
傍晚的风有点凉，顾只挽了一下头发，打算先回宿舍把书给放一下。
放学路上的学生很多，大多都是三五成群，顾只一个人慢悠悠走着，在路过北门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个少年低着头在原地打转。
秦约？
迈出的脚步微微停顿，顾只抱着书看了一会儿，确定是他，转身原路返回。
“等很久了吗？”
随风荡起的衣角带来淡淡玫瑰的清香。
秦约有些仓皇地转过身，“没有很久，下课了？”
顾只笑着示意了一下他手上的玫瑰，“给我的？”
“哦，对！”没能把玫瑰藏好，秦约脸上闪过几分窘迫，把玫瑰送给她，“刚刚看到有卖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谢谢。”
顾只含笑接过玫瑰，放鼻尖轻轻嗅了嗅，“我很喜欢。”
已经放在外面许久的玫瑰已经不是那么新鲜，要刻意地去闻才能闻到那仅剩的几抹芬芳。
顾只轻轻扯了一下包装袋，注意到玫瑰茎叶上的刺已经被处理掉了，抬头问，“介意我拆开吗？”
他摇头：“你随意处置。”
顾只把玫瑰取出，见长度差不多，将玫瑰别于脑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调整好花的角度，她稍稍背过身，侧眸看向他，“好看吗？”
乌黑的长发温柔地别着一朵火红的玫瑰，秦约的视线落在花上，又忍不住落在了人的身上。
喉结轻微滚动，回答她：“好看。”
“没有给你准备见面礼，不好意思了，下次给你补上。”
顾只回过身，笑了笑。
“没有没有，是我太唐突了……你，你喜欢就好……嗯。”
秦约结结巴巴说完，对上她满眼笑意的双眸，脸一下就红了，急忙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见她还是笑而不语，秦约有些懊恼，又有些丧气，“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冒犯到你了。”
顾只被他逗乐了：“我看你在微信上的时候挺能说的啊？”
“我……我只是……”
秦约无意识握了握拳，承认：“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把你约出来。”
害羞的男孩子有些可爱，和昨天在剧本上的所呈现的那面仿佛判若两人。
顾只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我现在出来了，你想干什么呢？”
秦约快速眨了两下眼，“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
“嗯？”
“……和我吃个饭。”
秦约说完，脸上又肉眼可见闪过一丝懊恼，低着头躲避她的视线。
顾只抱着书，指尖敲了敲边缘，确保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才悠哉悠哉回：“昨天不是说好了，去吃火锅鸡？”
“啊……对。”
“那就去吧，劳您带路。”
顾只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前走。
“那你小心，别跟丢了。”
秦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转过身的一瞬间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被自己气到了。
刚走两步又忙慌地走回她身边，伸手去接她抱着的书，“我来拿吧。”
顾只笑他：“不用，两本书，你看路，别把我带丢了。”
知道她在调侃自己，秦约感觉自己耳尖又开始发热了。
在被对方误会自己发烧之前，稍稍用力把书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怕丢的话，要不要牵我的……”
顾只挑眉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喉结又不自觉滚动一番，秦约自暴自弃说了下去：“……衣角。”
“牵你衣角？”
“嗯……”
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
秦约觉得自己今天丢的这脸估计都能绕地球三圈了。
顾只撑着手臂歪着脑袋端详了一阵。
“行吧。”
她站好，老老实实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衣袖的一角，“这样行吗？”
有些……可能……大概……
他不大行了。
秦约垂落在身侧的右手一动不敢动，他能感觉到她渐渐靠近的温度，和不经意牵扯的弧度。
顾只拉了一下，“走吧，再不走就吃不上了。”
“好！”
秦约大呼一口气，迈开腿蒙头就往前走。
顾只也没想到这人走起路来怎么就像个愣头青，一个踉跄差点被他拽倒。
“对不起！”
秦约走了两三步被惯性拉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太用力了，赶紧又回身扶她，“摔到没？”
顾只都无奈了，“今天的火锅鸡还能吃到吗？”
“应该能……”
秦约窘迫得整个脖子都跟着红了。
“那就走吧，你跟着我。”
顾只松开了他的衣角，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了两步，回眸一笑，“别丢了啊。”
秦约：“……好。”
最后秦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晕乎乎走到的火锅鸡。
秦约被她带到位置上坐好，服务员过来问吃什么。
顾只大概浏览了一下这里的菜品，指着双人套餐推到他面前，“就点个这个？”
“好。”
秦约其实完全没有注意那个套餐里有什么，她的余温仿佛还残留在手腕上，带着那阵属于玫瑰味的淡淡清香。
“那就这个吧。”顾只也懒得再去配了。
服务员接过菜单，热心推荐：“我们这新出了一个情侣套餐哦，性价比比这个双人套餐还要高，并且我们会给二位送上一对情侣挂件，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秦约闻言抬头看了眼。
顾只笑着婉拒了，“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情侣，就这个吧。”
“那好的，您二位稍等一下，我们待会儿给您上菜。”
服务员一听也不好再劝，连忙说完就去忙了。
顾只看着店内招牌上的情侣套餐，纳闷，“现在小情侣的钱这么好骗吗，花299买个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