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林拿到饭就狼吞虎咽，咽下去才问：“就葫芦要了瓶可乐，哪个孙子还给你发消息了？”
秦约一愣，拿出手机看到备注，往他凳子上踹了一脚，坐回桌前回消息。
陈则林被踢的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嘴里的饭给呛死。
距离顾只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秦约敲了几个字又删了，来来回回纠结了五分钟，干巴巴问了句：吃饭了吗？
“对了！”陈则林突然开口，“赵昭说今天的照片都已经p好了，给我发过来了，秦约我发你一份啊！”
“你们去玩的照片吗，给我看看顾只！”大信连饭都顾不上吃了，窜了过去。
秦约像是想到什么，点开了相册，选了一张发给她，并配字：这是今天出去玩的照片，发你一份。
顾只没回，秦约刷新了几下，听到那边吵吵囔囔的，又重新点开了照片。
“我他妈看到照片都要爱上她了，你他妈要是告诉我下午有顾只我他妈下午游戏都不打了我也会去。”
满口脏话的就是全网重度网瘾少年葫芦，原名胡路。
“你去了她就不去了，你这是命中注定见不到，别想了。”大信要了张照片，继续回去吃饭去了。
“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打你游戏去，别忘了把饭钱给秦约。”陈则林把他推开，把动漫的进度条又拉回刚看的地方。
“谁说得准了，她谈过这么多男朋友，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
葫芦坐回位置，把钱发给秦约，重新戴上了耳机，“爸爸！钱发你了，你收一下！”
秦约看着屏幕，一声没吱。
“叮咚！”
顾只：吃了。
顾只：照片收到了。
顾只：谢谢。
秦约盯着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舌尖扫过了有些突起的虎牙，干脆把手机熄了扔在桌上，重新看向电脑上的数字。
看了半天，愣是一个数字都没看进去，又点开了手机，回她：不客气。
顾只是先回的消息再点开的照片。
秦约发的这张照片很明显是原图，比赵昭发的整个环境都暗了一圈。
她轻点两下屏幕，习惯性地放大看自己脸上的瑕疵，却不想一个手滑，照片微微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照片里，眉眼如墨的少年温柔地侧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女人。
顾只看了半晌，忽得笑了下，长按把照片保存，给他回消息：就这一张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还有别的，明天给你。
顾只：嗯？
秦约：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当面给你。
顾只微微一愣。
学生宿舍，陈则林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推了下他的椅背：“你咋了，发烧了？你这脸怎么红成这样，整个脖子都红了，还是过敏了。”
秦约把他推开，脸上烧得慌，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泛白，焦虑地等着她的回答，来来回回退出又重进，暗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会不会吓到她。
“顾只她，现在有男朋友吗？”
他紧张地有些过度，手心都在发凉，不自在地捏了下耳朵，才发现自己烫的厉害。
陈则林被踹回座位上，窸窸窣窣找了一阵，甩了甩寝室的体温计递给他。
突然听他这么问，一脸诧异的同时又有些兴奋，赶紧跑来吃瓜：“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卧槽，她不会找你了吧，给你发消息了？发什么了？”
“没发，问一下。”
秦约接过体温计，道了声谢，顺手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然后继续点开了基金。
什么瓜都没吃到，陈则林耸耸肩回位置上，随口回了他：“没有吧，之前和她在一起的那什么少爷不是被甩了？闹得好像还挺大。”
大信吃完饭，收拾东西打算出门，听他们讨论，也没忍住插了一嘴：“这我好像听过，听说是那少爷出轨被顾只发现了，当场就给甩了，后来那少爷不是不甘心来着，拖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跑女生宿舍楼下道歉，结果你猜怎么着？顾只根本就没有在宿舍，还白白让人看了一场笑话，然后就气急败坏走了，放言一定要顾只后悔。”
“这他妈还以为他他妈的拍电视剧呢，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操他妈，会不会打，不会打的回去给他娘的喂奶去。”葫芦一边放大招，嘴巴就没停过。
大信拍了他一下，“嘴巴放干净点，别骂那么难听，我有个社团活动，晚点回来，记得帮我留门。”
“去吧去吧。”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约深呼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点开。
顾只：我明天下午满课，得六点才下课。听说学校对面新开的火锅鸡很好吃，你有空吗？
秦约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赶紧退出去，数着秒等过了两分钟才敢点开。
没有撤回。
他迅速点开键盘，飞快地敲着：有的，那我在校北门等你。
把消息发出去后，他忐忑地又加了一句：可以吗？
顾只：OK。
等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秦约抿唇偷笑了一下，想起还夹着的体温计，拿出来一看，三十七度，正常体温稍微有一点点偏高。
拍了拍还留有温度的脸，秦约无奈地靠在了桌上开始反省自己。
真是中了邪了。
第二天一早秦约就起来了。
葫芦昨晚打游戏打到半夜三点，听到声响踹了下床板，“你他妈怎么这么早，帮我答下到。”
“第一节没课，你睡吧你。”
秦约洗漱完，站在衣柜前翻衣服。
陈则林也睡眼惺忪探出脑袋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回枕头下，“这才六点，你疯了吗你，图书馆都没开门吧。”
“我出去走走，你们注意时间，九点半老徐的课，会点名。”
手里拿着当初面试新买的西装，秦约没好意思说自己琢磨半宿没怎么睡着。
把他们打发了又看向手里的西服，扔回了柜子里。
太正式了。
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穿了一件灰色卫衣配休闲裤。
看着镜子中平平无奇的自己，秦约挠了把脑袋，终于意识到要开始买几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