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约看着被圈满粉色泡泡的套餐，有些酸：“那挂件还挺好看的。”
顾只闻言看了他一眼，“你喜欢？”秦约一动不动看着那个吊坠，
说：“我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顾只重新端详了一下，吊坠是一对丑萌丑萌的宇航员，确实很对女孩子的审美。
但是，
“义乌市场三毛钱一个的小东西，也就骗骗小姑娘。”
说话间，锅也上来了。
河北正宗火锅鸡，瞧着有点像老北京的铜火锅，先吃鸡再加汤涮菜，配上店里特制的调料，是学校这附近口碑最好的一家馆子。
——不过顾只这是第一次来吃。服务员把餐和饮料都上完，说
道：“您的菜已经上齐了，那边有蘸料，您可以按需自助。”
“我来吧。”
秦约起身，弯下腰问她，“吃辣吗？”
“吃。多加点香菜。”
“好。”
顾只撑着下巴看着他走向调料区的背影，莫名笑了一下。
“这是油碟，还有一份麻酱碟，你尝尝你喜欢哪个。”
秦约端了两碗小料，仔细摆在她面前。
顾只顺口问了一句，“你的呢？”
“我再去调，你先吃。”
秦约说完，又走了。
顾只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碟蘸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了谈停：小男生调的。
谈停估计在忙，没回消息。
秦约走过来发现她还没动，问她：“怎么没吃，不喜欢？”
“等你一起。”
顾只等着他坐下，还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秦约抿唇笑了，伸手夹了一个小鸡腿放她碗里，“吃吧，我筷子干净的，还没吃。”
这距离稍微有些冒犯了。
但顾只什么都没说，把他夹的小鸡腿给吃了。
“听则林说，你是艺术学院的？”
秦约夹了第一块，后面自己吃了后就没再夹了。
腾腾热气，伴着锅里咕嘟咕嘟的烟火气，少了刚见面时的局促，他也自然了不少。
顾只“嗯”了一声，笑问：“之前没听说过我？”
“听过。”
“说什么了？”
秦约想到宿舍里那几个孙子，自动过滤了一下，“说你漂亮。”
“那我漂亮吗？”
顾只故意往前凑了凑，笑语盈盈地望着他。
秦约不自觉又滚动了一下喉结，“漂亮。”
“有多漂亮？”
他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顾只又笑了，眉眼弯弯，“信你一次。”
秦约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我不会撒谎，你可以一直信我的。”
她笑而不语。
他欲言又止。
他想，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饭吃到后面，还剩不少。
顾只晚上一般都不会吃主食，今天吃得有点多了，还有点顶肚子。
秦约见她放下筷子，自己也跟着放。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顾只没忍住笑了：“吃完了？”
秦约看了眼还剩下的小半锅菜，有些迟疑，“你·……吃饱了？”
“我晚上吃的都不多，你慢慢吃，我陪你。”
顾只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青菜，慢条斯理嚼着，用行动证明自己在陪他。
秦约……确实也没吃饱。
不好意思让她多等，他也下意识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顾只不催他，也没再让他吃慢点，正好谈停打了个电话过来，起身打算去接个电话。
“我就在门口，打完电话就回来。”
“唔，好。”
秦约应完声，捶了捶胸脯，艰难地咽下了嘴里满满当当的饭菜。
顾只路过前台让服务员给他送瓶水，干脆结完账才出门。
“哟，某人还知道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谈停酸了吧唧的声音一来，顾只就懂了：“还没吃晚饭？”
“你说呢，今天做收银的小优请假了，迫不得已不还得我这个店长顶上。”谈停有气无力的，“你吃什么呢吃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带点吃的呗，我觉得我再扛下去就得来个当场昏迷。”
“在火锅鸡，想吃什么我顺路带回去。”
“你学校对面那家？我记得隔壁有家砂锅粉？”
“隔壁只有螺蛳粉，要吗？”
谈停一听就泄了气：“算了，味儿太大，我在店呢。”
顾只环顾了一圈，回她：“味儿不大的只剩煎饼了，你就说要不要吧？”
“我要加两个蛋！”
“行。”
顾只看到秦约往这边走，准备挂电话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你先忙。”
“正好有上帝来了，我去伺候伺候。”
二人结束了通话。
顾只把手机顺手放进了口袋，问他，“晚上回宿舍？”
“嗯。”
秦约刚要去结账的时候得知她已经结完了，有些不自在，“那什么……”
“什么？”
“就是，我把钱转给你吧。”
秦约有些担心这样会引起她反感，有些急促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既然是我约你出来的，请你也是应该的。”
顾只听闻笑了，“没事儿，没多少钱，你要真在意，下次请回来就好啦。”
“下次……”秦约一愣，随即内心狂喜，拼命抑制住脸上肌肉，“那说好了，下次我请你。”
“好，那现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顾只指了指与校门相反的方向。
秦约下意识叫住了她：“等一下！”
“嗯？”
秦约动了动唇，好半晌才道：“说好要给你发照片的。”
顾只被他找的借口给逗乐了。
怎么会有人找借口都找的这么笨拙，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不用了，照片我都有，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出来吃个饭，下次有空再约吧，我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她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是笑着的。
可秦约总觉得，语气间总带着清冷的生疏感。
没能送她一程，秦约垂头丧气回到寝室，把自己扔在床上，暂停思考。
“秦哥今天这么早就上床了，哎！今晚的局怎么样？”
平日里晚饭都是秦约顺路带回来的，今天难得听他说晚上有饭局不回学校，要不是这人三年身边没见着一个异性出没，陈则林还以为他要开春了。
“别说了，糟透了。”
秦约把头蒙住，无力吐槽：“我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