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那万一她肯接受你呢?”
“即使她接受我…”,我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现在的我不能带她变得更好,我不想耽误她。”
妈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只是满脸写着不理解,然后看了我一会。
如果我的家庭健全,如果我不是每学期为了凑学费而想破脑筋的领补助的学生,如果我的口袋里有钱,我当然会站在欧文栖的面前,告诉她我多么多么喜欢她。
但是我不是。
可能有人会想要劝我勇敢,但是勇敢永远都不是为了自己私欲而不顾别人的命运,不顾别人的死活。喜欢一个人的终点不是短暂的在一起。
21年春天,我从朋友的口中得知,欧文栖和高安在一起了。
那是我最难熬的时光,每次看到高安在欧文栖宿舍楼下等她,看到她们两个人手牵着手笑嘻嘻地一起去食堂吃饭,我的胸口就会泛起一阵阵的痛。
如果高安一心一意地对待她,我想我会默默地祝福他们。但是高安并没有好好对待她。
21年5月份,整个月我几乎都泡在图书馆里。有一天我很晚才从图书馆回寝,在回寝室的路上,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我确定那人是高安。
但是牵着高安手的那个人,却不是欧文栖。
我一路跟着他们,高安将那个女孩子送回寝室,在公寓楼下他还不舍地吻了吻那个女生的额头,然后那个女生才转身上楼。
高安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我,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当即冲上去重重地给了高安一拳。
“这一拳,替欧文栖打的!”
高安被突如其来地一拳打倒在地,他低声咒骂一声:“他妈的,你找死是吧?”
他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是吧?还是说你和欧文栖也有一腿?”
高安的面目十分可憎,他的笑声非常刺耳。我听他这样讲话,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拳。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高安也不示弱,他也打了我一拳,我俩厮打在一起,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打架。
我们两个人算是互殴,彼此挨了对方两拳,但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俩最后是被学校的其他同学拉开的,这件事没有传到导员的耳朵里,倒是传到了欧文栖的耳朵里。
因为当时天黑,路过的同学没有看清我的脸,而高安也不认识我,所以欧文栖只知道高安被打,因为什么被打,但却不知道是谁打的他。
我怕被欧文栖发现和高安打架的那个人是我,所以每次上课的时候我都带着帽子坐在后排,路过她的时候我的头都低的很低。
我也不知道她最后知不知道为她打抱不平的是我,反正最后我听说,欧文栖快刀斩乱麻,得知高安出轨后立马和他分了手,不论高安怎么苦苦挽留,欧文栖理都不理,拉黑了他的全部联系方式。
这是我比较佩服她的一点,她永远都不恋爱脑。
高安还去欧文栖楼下找过她几次,但欧文栖都拒绝见她,偶尔她见到他,她都绕道走。
高安也不再自讨没趣,久而久之就不再烦欧文栖了。
我和高安连续三天被挂在了学校的表白墙上,高安被骂,而我被称为:不知姓名的正义之士。
我庆幸当时是在晚上,路上人少而且没有人拍照,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面对欧文栖。
欧文栖慢慢地从失恋的悲伤中走了出来,不久便又恢复了往日无忧无虑的样子。每次上英语课,我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坐在欧文栖的后方。
有一天课间,我听见欧文栖和其他同学讨论起落兴。从她们的谈话中,我听说落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每年冬天落兴的槐安山都会下起彩色的雪,欧文栖爱雪,但她生活的城市几乎常年见不着雪,所以当谈论起落兴的槐安山,她显得兴趣十足。
欧文栖说,等以后实现财富自由并且可以随意支配自己时间的时候,她每年冬天都要去落兴的槐安山,去看看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雪。
听他们谈论,我也好奇起这五彩斑斓的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听说落兴的冬天特别的冷,我不太抗冻,我比较怕冷,这样一说我又突然喜欢不上来落兴。
这节英语课下课之后便是午休,下课后我走的比较晚,差不多等到大家都走后我才从座位上起身,一起身便看到前排桌子上的一张蓝底一寸照片。
我伸手将桌子上的证件照拿了起来,是欧文栖刚上大学时候照的证件照,眼睛大大的,清澈的像一潭水,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将一寸照塞进了上衣口袋,我当即决定这张照片我要自己偷偷保存起来,不还给她了。回到寝室后我便将那张照片放在了钱包里,后来我换过很多各式各样的钱包,但那张照片始终被我放在钱包里,带在身上。
大二下学期的期末复习周,我在图书馆复习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欧文栖,她一个人坐在长桌前,起初还斗志昂扬的学习,可不大一会便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她这孩子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她睡了一会不知道是胳膊被压麻了还是因为什么惊醒,她又拿起复习资料背了一会,等我再看她时,她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太能睡了,还好现在不是冬天,要不然我真以为她要冬眠。
欧文栖睡了几觉后便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了,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能吃能睡还不胖的?
一连几日,她几乎都是这个样子。偶尔她会和栾星一起来图书馆,栾星在欧文栖睡着的时候会叫醒她,我还看见栾星趁欧文栖睡着时偷偷拍她丑照,然后等欧文栖醒过来的时候给她看,之后她和欧文栖便指着手机屏幕哈哈乐!女孩子之间的快乐总是那么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