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打开,对面站着一个满头白发却很精神的老者,他看到我后便热情的笑起来并请我进来。我也不客气,随他走进去,我看到墙角里有一只獠牙的狗正在对着我狂吠,铮的铁链响。老者走过去对狗子做了一个手势,狗子委屈的叫了一声便卧下了。
我说道:“训练有素。”
老者谦虚的笑着说:“过奖了,请里面走。”
绕过如山一般的废品,后面有两间房子,温柔的灯光和烟火气扑面而来,给人几分踏实。老者推开门请我进去,房间不大,有床有炉子,有电视有画像,是众生的模样。屋里有一个年轻小伙子,长相一般。小伙子本在床上躺着,见陌生人进来便礼貌的起来,但藏不住不悦的情绪。
老者说:“这是我儿,木生。”
我礼貌的微笑,说道:“打扰了。”
老者让我坐下,木生挠了几下头,拿起炉钩子翻腾炉火起来。老者拿来一个玻璃杯,从炉子上冒气的茶壶里倒水与我,我接过后喝了一口,真是温暖又甘甜。
老者也坐下,问我:“方才你说小玉,不知道先生是为何事?”
普通的市井聊天中,他却用词文雅,怎么也和这样一个废品收购站不搭。我笑了一下,说道:“大爷,您身体挺不错昂?”
老者笑起来,连忙摆手。“这些年已大不如前了。”
我点点头,接着说:“我是小玉的朋友,是她让我来的。”
老者和木生相互对视了一番,接老者说道:“小玉现在何处?”
“警察局里。”
又是对视了一番后,老者嘴角微微上扬一下,问道:“鄙女生性温柔胆小,怎会惹事?”
我问道:“她是您的女儿?”
老者点点头,水声说:“她是我姐。”
我决定不再兜圈子,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二位随我去警局看看小玉吧,她肯定很害怕,正是需要您二位的时候。”
老者叹气说道:“一切自有定数,我等无法干涉。”
木生借说话机会走出门去,我看着老者,问道:“大爷,小玉走前给我一封信,里面有一首诗,我看您是个有学问的人,我给您念念,您给我参参是何用意,如何?”
老者点头,我便念了起来:
幻灭的诗,
在诗人不再使用钢笔开始。
他无法停止交响乐,
犀牛的角已刺穿他的身体。
幻灭的诗,
在倒数五秒后开始,
灯光下的精灵和炉火旁的提琴,
还有诗人颤栗的手。
老者听罢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我凑过身去,说道:“还请大爷能明示!”
老者转头过来看我,说道:“你做船夫有多久?”听他这么说,我反而一点都不再觉得奇怪了。
“25年一个月零三天。”
“送了多少人?”
“三个!”我说道。
“旧事你记得多少?”老者问道。
我思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是很多。”
老者感叹一声!我会过身来,从兜里取出烟和火柴,递给老者一根,又拿火柴准备......老者用手挡了我一下,自己掏出火柴来点燃香烟,这?......难道?
我恍然大悟,立刻翻起身来,赶忙鞠躬,说道:“我实在是冒昧,有眼无珠,您别怪罪!”
老者看我这样,大笑起来,招呼我坐下,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浓烈的烟雾。
老者说:“前几日叫你送的那人,原灵乃是间府之人,先前间府动荡,他便逃下去,局里也一直在查他下落......”老者抽一口烟,接着说:“不知是何缘故,前几日他又从局里逃跑,至今下落不明。”
“他是犯了啥罪去的间府?”我问道。
“奸细!”老者看着我说。
“晚辈有点不明白,田龙为何要去自首?”
“表面为躲责难,实则引蛇出洞。”
“难道?”我惊奇的又站了起来。
老者又安抚我坐下,接着说道:“我有一事相求,你听罢再思量。
“请讲!”
“寻找此人的原灵之事,交与你去办。”
“......”
“我猜想,他原灵还会去害人!”
“.......”
“三天后的夜晚三更,有船等你,你若不去,也无妨,一切照旧。”
“您让我考虑三天,也真是费心了,前辈。”
“这并非儿戏,你若进来,此后定共生死同患难,可这不是一件好差事,孩子,你三思而后行!”
我点头,接着起身打算离开,突然我转头对老者说:“前辈,我若答应您,我也有一事相求。”
老者看着我说:“请讲!”
“我想查明我父母亲的下落,是死是活,得有个说法,这事,只有拜托您!”
老者抽了一口烟后将烟蒂扔在地上,看着我说:“三日后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