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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痴缠!读心后冷睿帝王奶兮兮

无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双洁+读心术+独宠+搞笑+日常互怼+嘴硬心软疯批女主X面软心狠奶狼男主】凤梓烟刚穿越就把玉川最贵的男人当成了解药,但是她心有愧,因为她生理年龄比他小,可心理年龄比他大啊,这是实打实的“年下帝弟”。啧啧,不过,该说不说,滋味那叫一个妙不可言。年下帝弟是被先皇遗留的狼崽,孤身一人四面楚歌,白天在朝上日日与那些狼子野心的臣子周旋,晚上却夜夜来翻凤梓烟的窗,不亦乐乎。凤梓烟扶腰控诉,“这破地方待老娘不下去了,我要离家出走。”夜晏微挑眼尾,不疾不徐道,“好啊,今儿你若是能走出一条直线,朕就允了。”凤梓烟:奶奶的,老娘的腿是自己,可腰却缠在别人的裤带上,如何走直线?【入坑不亏,来,一起浪!】

主角:凤梓烟,夜晏   更新:2023-03-09 0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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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梓烟,夜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夜痴缠!读心后冷睿帝王奶兮兮》,由网络作家“无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洁+读心术+独宠+搞笑+日常互怼+嘴硬心软疯批女主X面软心狠奶狼男主】凤梓烟刚穿越就把玉川最贵的男人当成了解药,但是她心有愧,因为她生理年龄比他小,可心理年龄比他大啊,这是实打实的“年下帝弟”。啧啧,不过,该说不说,滋味那叫一个妙不可言。年下帝弟是被先皇遗留的狼崽,孤身一人四面楚歌,白天在朝上日日与那些狼子野心的臣子周旋,晚上却夜夜来翻凤梓烟的窗,不亦乐乎。凤梓烟扶腰控诉,“这破地方待老娘不下去了,我要离家出走。”夜晏微挑眼尾,不疾不徐道,“好啊,今儿你若是能走出一条直线,朕就允了。”凤梓烟:奶奶的,老娘的腿是自己,可腰却缠在别人的裤带上,如何走直线?【入坑不亏,来,一起浪!】

《夜夜痴缠!读心后冷睿帝王奶兮兮》精彩片段

“啊……”

一声惨叫划破坤宁宫的夜空。

门外的宫女太监目不斜视,仿佛早就因为习惯而麻木。

房间里,贵妃榻上侧卧着一个肤白貌美的贵妇人,眼睛半闭半睁,慵懒得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丝毫没有被眼前惊悚的画面打扰。

容嬷嬷手持长针,恭敬的走到美妇人身边,面无表情道,“娘娘,人死了。”

秦太后缓缓睁开她那双狐狸眼,眼中平静无波,眼底透着阴郁。

“死了就死了,扔去湖里喂鱼。”

“将军府那边……”

“呵,凤南天那个老匹夫能奈本宫何?再说,她凤梓烟不服管教,谋上作乱,加害本宫,证据确凿,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他将军府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就伪造成她畏罪自杀的假象,其他的,本宫自有主张。”

“遵命。”

……

躺在地上的凤梓烟只觉得头疼的要炸开了一般,随即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凤梓烟,玉川国战神将军凤南天的幺女,性格直爽,在家里是团宠小公主,进宫之后因为性子太直得罪了不少人。

秦太后的侄女秦雅进宫之后,在姑姑的帮扶下,一路做到了贵妃,形同副后,秦太后一直认为凤梓烟有凤家作为后盾,便是秦雅通往后位的最大绊脚石。

所以一直故意刁难。

殊不知,原主根本就不想进宫,因为她心里惦记的另有其人。

作为宠女狂魔的凤南天跟一众哥哥,更是不想妹妹进宫,他们的想法一直是找个倒插门的妹夫(女婿)进凤家,守着唯一的妹妹(女儿)过一辈子,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奈何天不遂人愿,事实跟他们想象的差距太大,凤梓烟不仅没有找个倒插门的夫婿,消消停停过自己的小日子,还要跟很多女人共侍一夫,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凤南天也是万万没想到,他为玉川鞠躬尽瘁这么多年,陪先帝打江山,帮小皇帝守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被他们父子摆了一道呢?

皇帝老儿啊皇帝老儿,你临了还给老臣挖了个坑,知道的是为表彰老臣的不世之功,不知道的,还特么以为我挖你家祖坟了呢!

没错,凤梓烟本可以不进宫,谁知小皇帝登基两年之后,突然拿出了一道先皇的圣旨,特封将军府小姐为淑妃,进宫与皇帝做伴。

旨意降下来的时候,将军府都炸了,府中的哭声更是持续了三天三夜,要不是知情人透露了小道消息,京都百姓还以为老将军跟随先帝驾鹤西去了。

将军府在玉川的地位很高,说句不中听的,功高震主,威慑八面。

如果此时连先帝的圣旨都不放在眼里,那就坐实了“谋反”的意图。

所以,三天之后,凤梓烟主动提出进宫。

而对于刚进宫就位列四妃的她来说,本就是集羡慕嫉妒恨于一身,再加上她性格的原因,短短时日就树敌无数。

尤其秦太后,处处给她下绊子,凤梓烟成了坤宁宫里的“常客”,她隐忍,便是一顿奚落,她不忍,正中下怀,秦太后有数不尽的办法惩罚她。

今晚就是宣她来侍疾,秦太后喝了她亲手端来的药之后,便呕吐不止,直接“休克”了。

所以便有了之前的惨叫声。

容嬷嬷命两名壮汉制住她,手中染了药的长针直往凤梓烟身上招呼,挣扎间,容嬷嬷一针刺入凤梓烟的头部,导致原主一命呜呼。

然后,她,二十一世纪的佣兵凤梓烟,便来了。

她记得当时组织正在研究一种可以读心的药物,两个人同时注射,在特定的磁场下共同生存七十二个小时,便可以促成“心意相通”。

但是不知为何,在她注射了药物之后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要把她丢进湖里喂鱼?

哈!

先不说原主被父亲跟哥哥们的光环笼罩,她本就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性子耿直不该进宫趟这趟浑水,导致小命不保。

就说她二十一世纪的凤梓烟来了,还占了人家的身体,她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枉死而无动于衷。

害她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容嬷嬷,首当其冲。

两个壮汉在老容的眼神示意下,一人托起凤梓烟的一只胳膊,容嬷嬷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她的颈动脉,再次确认人是否真的死了。

突然,一只冰冷毫无温度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容嬷嬷一惊,抬眼看去,女子脸色苍白,唇却红的似火,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

邪恶又嗜血。

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索命恶鬼,只为拿人性命。

“确定了?”

“很好,那就下去找阎王爷报道吧!”

“嘎巴”一声,凤梓烟手上一个用力,容嬷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双眼一番找老阎喝茶去了。

眼看容嬷嬷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秦太后大惊,猛地从贵妃榻上坐起身,将太后的威严发挥到极致,“凤淑妃意图行刺本宫,快给我拿下。”

两名壮汉本就压着凤梓烟,但是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本已经死去的人像个泥鳅一样从他们手底下溜走,等秦太后话落,凤梓烟已经转身扼住了两人的脖子,双手同时用力,两名壮汉跟容嬷嬷的死法别无二致,一招毙命。

情急之下,秦太后摔了桌子上的杯子,“砰”的一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房门被打开,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有宫女太监还有御林军。

“啊……杀人啦,凤淑妃杀人了。”

“凤淑妃你做什么,快放了太后娘娘。”

“不好了,凤淑妃疯病犯了,大家不要激怒她,免得伤了太后。”

疯病?

她什么时候得了疯病?

也好,有了这个疯病当挡箭牌,她要离开坤宁宫,事半功倍。

此刻,凤梓烟从身后挟持住秦雪,手上握着一节杯子碎片抵在她的脖子上,原本白皙如玉的颈部已经有血迹溢出,看着触目惊心。

秦雪浑身发抖,早就没了往日的尊荣与气势,“你,快放了本宫,束手就擒,否则你插翅难逃。届时,整个将军府都将为你殉葬。嘶……”

凤梓烟手上稍微用力,秦雪的伤口便又深了一分。

她不是古人,没有那种根深蒂固的尊卑之别,要不是还顾及着凤家,这个邪恶的老巫婆此刻早就身首异处了,绝壁比那三个人死相惨一万倍。

“都别过来,再往前走半步,我就杀了这个老巫婆。”

不是说她疯了吗,那她就疯给大家看,

凤梓烟大笑,“哈哈哈,这个老巫婆她让我杀了他们三个人吃肉,我按照她的说法做了,你们猜怎么着,她居然说三个人不够吃,还要吃了我,那我怎么能干,爹爹告诉我,我的身体只能给皇帝相公吃,她算哪根葱?”

秦雪,“……”

众人,“……”

凤梓烟一秒入戏,“识相的你们就赶紧跑,否则她一旦失去本神的控制,就会反扑你们,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都得成为这个老巫婆的盘中餐。”

凤梓烟眼底的狠厉带着疯魔,真的像是受了刺激而犯了疯病的人,否则正常人谁会在坤宁宫杀人,还挟持太后?

本神?这不闹呢吗?

“本神以凤淑妃之身降临人间,就是要消除人间疾苦,消灭剥削阶级,让人人平等,天下太平。这个老巫婆她处处与本神作对,本神必须以她之血,敬献天地,方能化解神明之怒。”

凤梓烟说的太像了,瞬间让所有人产生了动摇。

难道……不是鬼附身,真的是神将世?

秦雪惊慌道,“退后,都退后,凤淑妃疯了,你们别激怒她。凤梓烟,他们不会为难你,你也最好别伤害本宫,否则……”

“你给本神闭嘴。”

凤梓烟一声怒吼,震的秦雪七窍生烟,这个贱人怎么突然发起狠来,而且整个人仿佛都带着魔力,莫非真的是鬼魂附体?

想到这,秦雪更是吓得三魂飞了两个半,哆哆嗦嗦道,“退出去,都退出去,给凤淑妃跪出一条道来,凤淑妃得神明指引,来拯救本宫,本宫的血是献给神明的,可以让本宫百病全消。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明白还不跪?”

呼啦啦,一群人在坤宁宫门外跪了一地,黑压压看过去,除了人,还是人。

“凤淑妃,你看……”

凤梓烟知道,秦雪这是怂了。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她真的杀了这个老狗,她也讨不到好。

既然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是神明附体,那也算变相免了她的罪。

既如此,她就遁了。

“啪!”

凤梓烟放下手中的瓷片,秦雪刚松了一口气,她反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她的脸上。

秦雪整个人都懵逼了。

长这么大,如今更是做到了太后的位置,她从来没有挨过打。

这个贱人岂敢?

这一巴掌不仅打懵了秦雪,也打懵了众人。

艾玛,不管是鬼魂还是神明,凤淑妃精神不正常没跑了。

只见凤梓烟揉了揉手腕,轻蔑道,“这一巴掌,是替凤梓烟打的,本神占了她的身体,你却屡次刁难,殊不知刁难她就等于刁难我,你给本神记住,若再有下次,本神会让你在这世上,灰、飞、烟、灭。”


凤梓烟一路出了坤宁宫,但是却感觉身上越来越热,作为佣兵,她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老巫婆,肯定是想让两个壮汉毁她清白,届时,不管什么原因她湿了身,皇帝都不会再要她。

最好的结果就是,赐死,然后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留她全尸。

好恶毒的老狗,一巴掌便宜她了,真该让她下去跟容嬷嬷主仆做伴。

凭借记忆,她迅速往自己寝宫方向跑,因为是侍疾,又有秦雪口谕,不得私带丫头,所以她身边并没有婢女。

朝露宫距离坤宁宫不近,她感觉体内的力气流失的特别快,最糟糕的是,她已经感应到身后有狗追来,而且功夫都不低,应该是秦老狗的暗卫。

此时对上,她绝对捞不到好。

凤梓烟大脑已经有点浑浑噩噩,皇宫太大,她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感到附近特别荒凉。

印象当中,电视剧里都把这样的地方称之为“冷宫。”

宫墙太高,原主也是会功夫的,若是放在平常,一个飞檐走壁就够了。

但是此刻,别说飞,她就差用爬的了。

古代的药,是真特娘的猛啊!

脚下一软,凤梓烟倒在了墙根处。

察觉到那些黑影越来越近,凤梓烟的心也在不断下沉,如果真的被抓回去,秦老狗绝对悄无声息要了她的命。

太后啊,做到如今的位置,除了命重要,最不能玷污的就是尊严了。

凤梓烟通透,因为方才坤宁宫里见证了此事的人,已经全部处死,一个活口没留。

突然,她手底下一空,坚硬的宫墙之下居然有一个狗洞?

她秦老狗还没钻,她凤梓烟就要当先行者了?

也罢,现在不是她维护自尊的时候,再说了,乌漆麻黑的,谁知道她凤淑妃钻了狗洞?

那些诡异的气息越来越近,已经抵达十米之内,凤梓烟一个“遁逃”,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不过还没等她继续琢磨逃跑路线,脚下土地塌陷,昔日的兵王以最滑稽的姿势,坠入了一片地下宫殿,直接落进一池温泉中。

……

话说一炷香之前,御书房。

秦雅听了姑姑的话,化妆成奉茶的小太监来给皇上奉茶,顺便在里面加了点料,总之今晚势必要一举拿下帝王,做这真正的后宫之主。

没错,小皇帝登基以来,虽然后宫嫔妃进来不少,但是从来没有翻过任何人的牌子,大臣们多次以“延续皇室血脉”为由谏言,都被夜晏搪塞了,原因很简单,他才十六岁,没有及冠之前,不会宠幸任何妃子。

一晃眼,夜晏及冠已经将近一年,这一年里,后宫嫔妃越来越多,也有很多人用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办法,想要与夜晏春风一度,如果运气好,一举得个一男半女,那在这深宫之中,也算站稳了脚跟。

但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么长时间竟然无一人得逞。

秦雅一直在暗中观察,也买通了几个御医,居然听说是因为皇帝胭脂水粉过敏,那些女人一靠近他,便浑身奇痒,痒的情绪焦躁,那还有心情干别的?

所以,那些女人统统被御前侍卫扔了出去。

秦雅自认为这次的准备万无一失,为了不引起夜晏的怀疑,她身上的太监服都没有用任何熏香。

只要他喝了那杯茶,急需缓解之时,她再表明身份,此事不就水到渠成了?

男人嘛,没吃过荤腥还能“装”一阵子清高,一旦尝到了女人的好,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况且陛下至今还是雏儿,她一定要做他的第一个女人,并且给他带去至极销魂的体验,让他一辈子忘不了。

秦雅暗戳戳算计着一切,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看着夜晏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喝下那杯茶,她已经幻想到了未来母仪天下的盛世场面。

眼看夜晏脸色越来越红,气息也越发不稳,秦雅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抬头挺胸,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令她神往的男人,站到他身边的时候,衣服盘扣早已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

“陛下~~”

女人娇媚的声音一出,夜晏心道不妙,日防夜防,终究还是让这些个妖魔鬼怪钻了空子。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臣妾帮你呀~~”

男人抬起冷肃的面容,当看到秦雅那张脸时,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秦家两只母狗,呵……

当秦雅欺身而上,他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秦雅的身体软绵绵向他怀里倒去,夜晏便将其一脚踹飞,毫不怜香惜玉。

“砰”的一声,惊动了门外的侍卫,

“皇上。”

“无碍,你们守在外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陛下。”

夜晏冷眼扫过晕死在地上的秦雅,“你就在这冰冷的地面上好好反省吧,回头再跟你算账。”

随即走到书架旁,打开一个盒子,在里面按了一下,对面墙壁忽然出现一道暗门,夜晏进入门内,墙壁又严丝合缝的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片地下宫殿,直通冷宫。

冷宫位置下方,有一池药泉,是夜晏用来泡药浴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觉得很不好,这药来势汹汹,看来秦雅那个女人是想“一击必胜”。

夜晏赤身泡在温泉里,闭眼靠着池壁,脸色绯红,眉眼如画,墨发披散在身后,配合那双殷红似火的唇,像极了吸人血的妖精,美的惊心动魄。

正在运转内力配合药泉逼出体内媚毒的关键时刻,突然察觉到头顶有重物袭来,换作往常,那“物”早就在他的掌风下灰飞烟灭,但是今日……

“扑通”一声,凤梓烟掉进池子里,条件反射自救,手一划拉,还真的抓到了什么东西。

随即感觉身体更重了,直接沉到了池底。

凤梓烟一个人鱼转身,就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瞳眸,眸中带火,似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但是此刻凤梓烟却忽略了那团火,因为眼前的男人,长的太特么带劲了。

是她从今到古,活了两世也没见过的稀罕货。

锋眉入鬓,狭长的丹凤眼散发着幽光,深邃又神秘。高挺的鼻梁架在白皙精致的俊脸上,刀锋般坚毅的下颚带着致命的性感和诱惑。

明明浑身上下赤裸着,但是整个人都散着摄人的王者之气,让人不由臣服。

尤其那张脸,稚嫩,却透着一丝邪恶,俊美,又在无形中摄出威严,

简直是一个天生的矛盾体。

凤梓烟发现他似乎不能动,便带着他浮出了水面。但是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人家身上。

“看够了吗?”

“没有。”

女人回答的干脆,夜晏眉梢微微挑起,“也没摸够,嗯?”

呃……

一向淡然冷漠的女人突然身体一僵,手,下意识抓了抓,眼看男人变了脸色,她讪笑,“那个,不好意思啊,意外。”

夜晏皱眉,这个女人长的倒是好看,就是太不知廉耻。

“意外还不松手?”

凤梓烟舔了舔干燥的唇,不经意间带出一丝妩媚风情,

“真的要松手?”

夜晏,“……”

“你病了,我也病了,不如,凑合凑合?”

凑合?

他夜晏是可以凑合的人?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他的床?

开什么玩笑?

但是夜晏忘了,他运功逼毒,关键时刻被打扰,此时气血逆行,根本动不了,他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肉,说是任人宰割也不为过。

凤梓烟漾笑,“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嘴上抗拒,身体诚实。如果不愿意,为何变形?”

变形?

夜晏被凤梓烟一句话说的面红耳赤,本就被药物控制,此刻更是如煮熟的蟹子,全身都红透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手是真的软。

此刻,凤梓烟也是强弩之末,那秦老狗不知从哪弄的药,药性是真特喵的烈,她跑了那么久,药物在血液中已经沸腾,如果不与男人合体,怕是明年的今日,就是她凤梓烟的忌日。

绝对不行。

身为特工,她只能死在执行任务的路上,要是真的因此爆体而亡,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凤梓烟往前走了两步,被水浸湿的衣服将女人婀娜有致的身形展现的一览无遗,

夜晏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尤物。

女人拉着腰间的带子一扯,锦衣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如玉的肌肤。

这女人居然不晓得他的身份?

夜晏吞咽喉咙,嗓音冷冽又暗哑,“你真的要这么做?不计一切代价,哪怕事后我会要了你的命?”

凤梓烟粉唇勾笑,眉眼弯弯,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单纯又美好。

但是夜晏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

“小哥哥,难道你没听人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夜晏,“……”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插进男人的墨发,贴着他的耳廓,暧昧道,“我也想风流一回,那就委屈小哥哥做一次牡丹花喽。”

夜晏身体一僵,凤梓烟扯下了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当凤梓烟完全占据夜晏身体的那一刻,她没发现,她背上的“胎记”居然不翼而飞。

那是注射药物时留下的痕迹,居然也一并带到了这儿。

这场博弈,凤梓烟主导上半场。

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还有下半场的。

相比她的青涩跟单一,夜晏可谓是如鱼得水,犹如猛虎下山。

各种羞人的姿势让他玩个遍。

大意了。

夜晏最初的想法确实是:只要能动,这个女人必死无疑。

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奔腾而去”。

这个女人有毒。

“你有完没完?”

“呵,怎么,卸磨杀驴?”

“你是驴?狗男人。”

夜晏,“……”

他是狗男人?

是谁不知羞耻主动要睡他的?

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朕有多“狗。”

“你……唔!”

凤梓烟皱紧了眉头,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被人掣肘,药性虽然过了,但是身体却提不起丝毫力气。

只能任人摆布。

她死死咬着唇,眼中没有承宠的欢愉,只有灭口的戾气。

夜晏眼底同样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活了十九年,居然被一个小女子“压制”破了身,他都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极限拉扯,到最后,得到的只有疲惫。

正当凤梓烟累得连手指都懒得抬起之时,一只微凉的大手爬上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无论如何,夜晏是不会允许这个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女人活着。

但是下一秒,他却突然听到,

【狗皇帝,拔diao无情做的真是好,古语有云,最是无情帝王家,一点都对。】

夜晏,“……”

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呵,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的身份?真是天真呐,在这皇宫之中,敢这么肆无忌惮裸泳的男人,还能是哪个太监不成?】

夜晏,“……”

【来啊,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老娘的金簪够锋利?】

夜晏这才察觉到,下半身正被一个坚硬的利器抵着,这个女人是在告诉他,如果他敢要她的命,她就要他了根?

【狗皇帝,即便能杀了你,姑奶奶也不会动手,你不是喜欢用这个家伙事作乱吗?那好,我就毁了它,让你每天只能看看身边的小太监,解解馋,哈哈哈……】

夜晏手一抖,这个魔女究竟是谁?

为什么他能听到她的心里话?

而她,好像也能揣测到自己的心意。

这一刻,夜晏突然松了手,他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

凤梓烟收回金簪,伸了个懒腰道,“小气的男人活不久。”

夜晏看着浑身上下仿佛被凌虐般的女人,心里突然产生了丝丝缕缕不知名的情绪。

这些“杰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禽兽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没有丝毫害羞的神色,但是眉宇间,比之方才,却多了一丝独特的韵味,都说少女变成女人,眉眼之中就能看出端倪,他信了,

很神奇。

而让她变得“神奇”的男人,就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夜晏突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他身体情动的女人。

事出虽突然,但是她说得对,他确实有了反应。

凤梓烟扯过地上的衣裳,当着男人的面一件一件套上,淡定的样子,让夜晏一度以为,她才是那个“渣男。”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否则,你以为姑奶奶的身子是谁都能睡的?”

夜晏,“……”

活了十九年,三观尽毁,眼前的女人就像个小恶魔,玉川,从没有这样嚣张狂傲的女子。

但是据史书记载,距今两千年前,这片大陆的主宰就是一个女皇。

所以,女人不是天生的卑微者,她们也有张狂的“根”,对于有实力的女人,夜晏从来没有小觑过。

蝼蚁撼象,女人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愣着干什么,扶我起来啊!”

夜晏犹豫了一下,凤梓烟道,

“是不是男人?”

“我是你老婆,虽然不是正房,但也是你的女人吧,我刚被你酱酱酿酿,你扶我一下怎么了?”

“皇帝了不起?皇帝不是娘生的?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瞧不起女人?”

“怎么,睡都睡了,现在又摆出一副’贞洁烈夫’的模样给谁看?”

“男人,敢睡敢当,否则太监都瞧不起你。”

夜晏二话不说,套上衣服直接将凤梓烟打横抱起,他算怕了她那张嘴。

再骂下去,他就得重新投胎了。

出了地下宫殿,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凤梓烟又在心里把夜晏骂个狗血喷头。

【狗男人,做了那么久,也不怕精尽人亡。】

【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后宫那么多嫔妃,至于素成这样?】

【幸亏老娘身体素质好,否则这后宫之中,便又多了一个冤魂。】

夜晏身体颤了颤,明着骂还不够,暗里还得补上,这究竟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好女儿?

“去哪?”

“你自己女人住哪你不知道?”

夜晏一噎,“朕哪记得那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再说,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凤梓烟被气笑,“你睡得倒是心安理得。”

“不是你先挑起的火?”

“不是你善的后?”

得,他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朝露宫。”

夜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凤梓烟嘲讽道,“腿软了?男人,差点意思。”

“……”

朝露宫?她是,她……

“你是凤梓烟?”

“嗯哼。”

“真是凤梓烟?”

“你有病吧,这种事还能做假?”

夜晏完全傻了。

他居然睡了凤梓烟?

不是,他居然被凤梓烟那个女人给开了苞?

老天无眼呐!

千算万算,他是怎么也没算到,自己会有今日。

不过,这丫头跟小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就是性子还能看到一丝当年的影子,直来直去,不会转弯。

他记得,那年他七岁,她四岁,凤将军凯旋而归,宫宴带来了幼女,全程抱着,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但是当她看到夜晏时,便拼命挣脱父亲的怀抱,非要小哥哥抱抱。

大殿之上,夜晏迫于无奈,将四岁的小团子抱了起来,看着“金童玉女”的两人,老皇帝当场问话,“烟烟,长大了要不要嫁给晏哥哥当媳妇?”

凤梓烟歪头道,“嫁给哥哥?娘亲说,妹妹不能嫁给哥哥。”

众人哈哈大笑。

老皇帝,“但是可以嫁给晏哥哥,因为晏哥哥不是亲哥哥。”

凤梓烟又道,“嫁给他做什么?他能给我什么好处?”

老皇帝一句话将儿子卖了,“他能给你睡。”

……

思绪告一段落,夜晏突然想起父皇那道遗诏附旨:如果在你登基后第三年,出现了九星连珠,那就必须将凤丫头带进宫。

今年的二月十八那日,钦天监夜观天象,突然发现千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便将这一奇观告知他,夜晏谨遵父皇圣喻,次日就将先帝遗旨下到了将军府。

他知道父皇之言必有回响,但也只是想顺其自然罢了。

没想到……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不过,他听说将军府幺女曾经妄言,这辈子都不会与其他女人供侍一夫,所以,进了宫,就等于打了自己的脸。

怪不得脾气这么臭。

夜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唇色嫣红,五官精致,眉宇间的英气隐隐透着大将之风,与凤老将军和几位少将军颇为相似。

刚想到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参见陛下。”

“陛下万福金安。”

这条路直通朝露宫,所过之处,宫女太监纷纷跪地问安,夜晏目不斜视,跟往日里的威严毫无二致,并没有因为怀里抱着个人而羞赧,或者慌乱。

帝王威仪,不怒而摄。

待夜晏走远,那些个宫女太监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陛下这是打哪来?到哪去?怀中之人又是谁?”

“捂得严严实实,没看到。”

“这个方向同往落霞宫,还有朝露宫,难不成是秦贵妃?”

“为什么不是凤淑妃?”

“排资论辈,那也是秦贵妃先得恩宠。”

“那个凤淑妃自打来了宫中不到月余,就得罪了一圈人,连太后都不待见她,还承宠?做梦吧。”

“嘘……不要命了,这也敢说。”

“小点声,我想听。”

“话说……”

……

秦雅睡了一晚上大理石,清晨时分灰溜溜跑去了坤宁宫,跟秦太后诉苦,谁知却意外听说了昨夜的事。

“姑姑,你的人居然没抓到那个贱人。她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秦太后脖子上缠着绷带,一侧脸颊还是肿的,整个人甭提多憔悴了。

秦雅睡了一夜大理石,腰酸背痛,气色也差到极致,姑侄俩半斤八两,谁都没捞到好。

秦太后嗓子疼不敢多说话,只让秦雅最近收敛点,别再去招惹夜晏。

“那个小皇帝不是个善茬,你小心行事。”

“是,姑姑。那……凤梓烟呢?”

“别提她。”

秦太后咬牙切齿,凤梓烟三个字,羞辱了她的一生。

“娘娘,不好了。”

容嬷嬷去了,桂嬷嬷补上,“娘娘!”

“大呼小叫做什么?规矩呢?”

容嬷嬷一死,本宫身边连个像样的主事都没有,

凤梓烟,你该死。

桂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方才有人看到陛下……陛下她抱着一个女人进了朝露宫。”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姑侄俩都疯了。

她们筹谋这么久,秦太后为此晚节不保,被凤梓烟当众打脸挟持,最后不仅没有了结那个臭丫头,还让她得了小皇帝青眼?

这太荒谬了。

秦雅更是气的鼻子都歪了,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凤梓烟?

她秦雅进宫这么久,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在陛下面前,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昨夜,她也是做个万全的准备,可陛下不仅不要她,还劈晕了她,让她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夜,这……

她凤梓烟刚进宫就承宠,这不是在打她秦雅的脸?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凤梓烟有将军府撑腰,她还有太后,还有丞相府呢。

她知道,陛下刚登基,地位不稳,需要拉拢朝臣稳固朝政,这几年后宫进了不少人,陛下来者不拒,就是为了平衡朝局,这些她都懂。

但是就算为了拉拢凤南天,也不能如此毫不顾忌的去讨好凤梓烟吧,一个国家不能光靠武将,文臣照样不容小觑。

哼,谁怕谁?

……

当夜晏抱着凤梓烟回到朝露宫,宫里顿时乱作一团。

贴身丫头青霞跟红缨是她从府里带出来的,其余宫女太监则是宫里给的,但是凤梓烟知道,他们大多是秦老狗跟小母狗的人。

今日一过,她这朝露宫便成了众矢之的,她凤淑妃从前便树敌无数,今后更是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抬眸看了夜晏一眼,这狗皇帝别看年纪小,但是心思深沉,不是善茬儿。

今儿这一出,别跟她说他不是故意的,她、不、信。

也罢,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反正她睡了玉川最贵的男人,想走是不容易了。

那咱就骑驴看唱本,瞧瞧这些古人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儿?

“参见陛下,娘娘万福。”

进了寝宫,夜晏将凤梓烟放到床上,随即转身也坐了下来。

青霞跟红缨整个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进宫月余,她们知道这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小姐不能得皇上庇佑,终究难逃悲惨的命运。

但是皇帝在哪?

她们不知道啊!

两个人整日忧心忡忡,看着凤梓烟在这漩涡中不停的下沉,没了指望,是既心疼又无奈。

可就在她们绝望之时,谁知还能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皇上抱着小姐回来,怕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两人窃喜,却不敢表露。

夜晏转头看向床上已经昏昏欲睡的女人,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还不滚?等着吃席呢?】

夜晏,“……”

“陛下不早朝了?”

【人前还是给你留点面子,自己省着点用。】

夜晏扶额,她还知道给他面子,真是不容易。

“小桂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那,朕就先走了。”

“嗯,走吧,你就当我死了,没事别来,有事烧纸,慢走不送。”

夜晏,“……”

红缨,“……”

青霞,“……”

一夜未见,小姐脑子抽了筋了?

她怎么敢这么跟陛下说话?

恃宠而骄要不得啊!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小姐怎会不懂?

谁知夜晏一句话,却让两个丫头彻底沙雕,“朕会在深更半夜鬼都睡了之后,亲自来找你。记得留门。”

【滚!一炮管五年,老娘再也不伺候了。】

夜晏,“……”

“别,陛下乃是万金之体,更深露重,小心染了风寒,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别给老娘惹事,爱哪去哪去,麻溜,圆润的,滚。】

夜晏摸了摸鼻子,他是第一次遇见如此不待见皇帝的嫔妃。

但是也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关键是计较不出。起码人家面上还是恭敬他这个皇帝的。

“那行,你歇着吧,一会儿朕命人送些东西过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跪安吧。”

凤梓烟转了个身,晾给他一个清冷的后背,

【跪?昨夜老娘“跪”的还不够久?膝盖都淤青了,你可真是狠的下心。狗皇帝,我咒你不举。】

“陛下慢走,臣妾实在是乏了,你若是喜欢看我跪,有机会臣妾再’跪’给你看,就咱们两个人。”

夜晏小腹一紧,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再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恭送陛下。”

直到夜晏走出房间,青霞二人才敢起身。

“主子……”

“我饿了,你们去准备点吃的,还有洗澡水。”

青霞,“主子,要是有外人在,您要自称本宫。”

凤梓烟眼皮越来越重,轻轻“嗯”了一句,便睡着了。

红缨跟青霞对视一眼,给凤梓烟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小姐越来越冷漠了。”

“是啊,进宫之后,几乎就没见她笑过,不过现在好了,有了皇上庇佑……”

“嘘……小点声,隔墙有耳。”

宫里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嫉妒,嫉妒心作祟,什么阴间手段都能耍出来,荣宠背后,暗藏杀机。

……

御书房

夜晏换了一套常服,出了朝露宫,他已然变成了那个年轻的帝王,

胸有沟壑,睿智威严。

“查到什么了?”

小桂子躬身道,“凤淑妃昨夜大闹坤宁宫,杀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从府里带出来的。”

“还有呢?”

显然,夜晏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老妖婆身边的人,都死了才好。

小桂子,“凤淑妃还伤了太后,脑袋瓜跟脖子差点没分家,脸也肿成了猪头。噗嗤……”

说着说着,先把他自个儿逗乐了。

夜晏凤眸一沉,小桂子立马恢复了原样儿,“要说凤淑妃是真……”

小桂子不知道怎么形容,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奴才从没见过那么惨的太后,简直惨不忍睹。”

夜晏质疑,“那老妖婆受到了奇耻大辱,就那么放过她了?”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想到皇上跟凤淑妃木已成……生米煮成熟……暗度陈……

小桂子嘴角弯弯,跟说书似的,“陛下,您是不知道,据眼线汇报,凤淑妃当时自称天神附身,力大无穷,顷刻间取人性命,身上的肃杀之气令人胆寒,太后手无缚鸡之力,又被凤淑妃掣肘,大庭广众之下,便承认凤淑妃此举,就是为了以她之血,净她之身,既然凤淑妃承了神明之力,那便不算以下犯上。

所以,便放了。”

夜晏嗤笑,“放了?那只是表面而已。”

老妖婆心狠手辣,他就不信昨夜她没有暗中委派杀手追杀凤梓烟。

就凭那个女人的尿性,若不是身后有狗追,再加上身体不便,她能让自己那么狼狈?

想到凤梓烟,夜晏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小桂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嗯,果然是自己看错了,陛下怎么会那么温柔?

除非鬼附身。

“七夜。”

“属下在。”

一道黑影隐于暗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从今天开始,你守着朝露宫,除非她遇到应付不了的事情,需要救命,否则,不用现身。”

“属下领旨。”

小桂子急忙道,“陛下三思,七夜可是暗卫中武功最高的,是保护您的,万一……”

“嗯?”

夜晏冷眸扫来,小桂子立马闭了嘴。

陛下好可怕,他再不是三年前初登大宝时,那个稚嫩又弱不禁风的少年了。

“朝露宫的赏赐,你亲自去送。”

“遵旨。”

……

凤梓烟一觉醒来已经是正午,她伸了个懒腰,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几声。

是的,她是饿醒的,凤梓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两辈子没吃过饭了。

“娘娘,您醒了,午膳已经备好,移步偏厅吧。”

“嗯。”

凤梓烟的午膳刚吃了一半,皇上的赏赐就到了,一同来的,还有秦贵妃携众姐妹前来“凑热闹”,看着一张张五彩纷呈的脸,凤梓烟知道,

好戏,要登场了!


小桂子满脸堆笑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太监鱼贯而入,手里捧着的托盘上面,头面首饰,锦衣布料,金银珠宝,简直闪瞎了人的狗眼。

看得一同进来的那些嫔妃们眼冒绿光,胸口仿佛憋着一团火,烧的她们红了眼,也迷了心。

“淑妃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的,奴才恭喜您,喜得圣宠,长盛不衰。”

长盛不衰?

秦雅听了这几个字那叫一个气呦,她凤梓烟长盛不衰,她秦雅该置于何地?

凤梓烟看着那些东西,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她自己辛苦一夜换来的,应得的。

也是……未来的保障!

她擦了擦唇角,慵懒道,“那就谢谢小桂子吉言了。”

“大胆凤梓烟,皇上赏赐,你单谢小桂子是何意,难道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你这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秦雅怒目而视,好像要撕了凤梓烟一般。

凤梓烟漾笑,“呦,敢问您是哪位?”

“你……”

“什么你呀我的,本宫在跟小桂子说话,有你什么事?一个贵妃,还要跟个小太监抢话,本宫又不是皇上,你不用这么急着表现,传出去成何体统,是吧?”

“我……”

凤梓烟掏了掏耳朵,“秦贵妃,您贵为一宫主位,妃嫔之首,怎的连句话都不会说?既然说不明白,就不要再说了,免得……贻、笑、大、方!”

众人,“……”

看着凤梓烟风淡云轻的怼人,小桂子感叹,这女人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从前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儿,但更多时候容易莽撞。

也是,深宫之中,又有哪个人不是时时刻刻在变,你不变,就等着被吞食入腹,连个渣都不会剩。

短短月余,再见面,她身上的气度比秦雅这个贵妃更甚,隐有……

小桂子打着哈哈道,“皇上身边离不开人,奴才就不打扰各位小主叙旧了。”

说完朝着凤梓烟弓了弓身,随即离开。

秦雅咬牙切齿:好你个阉狗,仗着有皇上撑腰,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还有凤梓烟这个贱人,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要不是她先得圣宠,那个阉狗哪会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都怪她,都怪她。

凤梓烟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各位,实在抱歉,昨儿伺候皇上一整夜,本宫真是乏了,这会儿吃饱了又开始犯困,大家请便吧,我就不陪了。”

这句话简直引起了众怒。

陆欣怡嗤笑道,“淑妃这就有点恃宠生娇了吧?大家同为皇上的女人,侍寝也是迟早的事,真没什么可显摆的,小心闪了舌头。”

凤梓烟翻了个白眼,“那就等你可以显摆的那一天,再来本宫面前饶武杨威。”

“你……”

“陆姐姐息怒。”

黎曼挽着她的胳膊,轻声细语道,“梓烟姐姐何必这样呢?大家同住这深宫之中,应当和睦相处,您得了圣宠,我们也是为你高兴,这才结伴过来恭喜的,您这般……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诟病的,咱们多说了几句,绝对是为你好,你琢磨琢磨?”

我琢磨个der?

陆欣怡的爹是工部尚书,背靠秦老狗,黎曼的爹是工部侍郎,背靠陆丰,眼前这三个人是三位一体,真当她傻?

凤梓烟伸手,“恭喜啊,诚意呢?”

呃……

女人挑眉,“哦~~你们说的恭喜不会就只用嘴吧?不好意思,本宫不是三岁小孩,不吃这一套。”

“梓烟姐姐你……”

“得,打住啊,本宫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不要姐姐妹妹的,听了寒碜。”

黎曼梨花带雨,“姐姐,我只是,只是……”

啧啧,幸亏她不喜欢女人,否则还不被这个小妖精拿了魂了?

声如软妹,身若拂柳,娇滴滴的,哭起来我见犹怜呐。

秦雅冷笑,“是啊,难得淑妃还知道自己没有妹妹,可那是为什么啊?”

凤梓烟立马变了脸,只听秦雅又欠揍道,“因为你天生命硬,你的出生让凤家有了嫡女,同时也夺走了凤夫人的命,所以,你这样的人就是天煞孤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更不配站在皇上身边。本宫要是你,早就悬梁自缢了,哪还有脸在这耀武扬威,不知羞耻的炫耀你与皇上云雨之事……”

“啪!”

一个巴掌重重打在秦雅脸上,脸都打偏了,惊的众人张大了嘴巴,傻在了原地。

凤梓烟真是得了圣宠,谁都不放在眼里了,秦雅可是贵妃!

“你竟敢打我……”

“本宫打的就是你,一个长了狗舌头的泼妇。 ”

秦雅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捂着脸道,“来人,凤梓烟以下犯上,把她给本宫绑了,今天就是到了御前,本宫也要讨回公道。”

“是,娘娘。”

凤梓烟慵懒的掀了掀眼皮,“我看,谁、敢、动?”

青霞红缨以绝对保护的姿势站在凤梓烟身前,双方僵持不下,这时门外传来响动,

“太后娘娘懿旨,淑妃初承恩宠,到坤宁宫叙话~~”

秦雅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小声道,“等死吧你!”

凤梓烟勾了勾唇,等死?

她可不是原主凤梓烟,她是……

疯批异世鬼,睚眦必报魂!

一行人呼呼啦啦去了坤宁宫,当然,没传召的那些人也不敢进入,单纯只是为了看凤梓烟笑话罢了。

普一进入坤宁宫,身后的宫门便“咣当”一声被人关上了。

“娘娘!”

红缨轻声道,“怎么办,太后娘娘这是没想轻易放咱们出去。”

青霞,“万一,奴婢说万一她起了杀心,红缨比奴婢功夫好,一会儿你便杀出去去请皇上,看在……他一定会来救主子的。”

“好。”

凤梓烟勾了勾唇,“安心,秦老狗昨夜杀我不成,我又得了皇帝恩宠,她不会傻到顶风作案。今天来……呵呵。”

应该是拉拢。

进了内殿,凤梓烟很给面子的道了一句,“太后万福金安。”

秦雅哭唧唧的跑到了太后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告状,“姑母~~你看看凤淑妃,见了姑母不仅不行礼,方才,方才还打了侄女,她得了圣宠不假,可是这样对待你我姑侄,未免也欺人太甚了,这分明是不把您老人家放眼里!”

老?她很老吗?

“雅雅,不得无理。”


秦雅一怔,便听太后道,“给凤淑妃看坐。”

“是。”

“姑母?”

秦雪拍了拍秦雅的手道,“雅雅,你也坐。”

秦雅不情不愿坐了下来,秦太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看得青霞跟红缨心里毛毛的,

这个老妖婆是要干嘛?吃人吗??

“梓烟呐!”

梓、烟?

屋子里除了凤梓烟,其余人都是不知道如何管理表情了。

凤梓烟笑笑,“太后娘娘有何指教?”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咱们都是一家人,莫要生疏。”

呵,呵呵!

跟她玩欲擒故纵?

好啊,太极她会打,打的且好呢!

“太后说的是呢,反正您现在也没有正经儿媳,大家都一样,日子就要热闹过,凑合吧!”

呃……

正经儿媳是个什么鬼?

秦雪噎住,这个死丫头,从前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现在得了宠,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秦雅气的牙根痒痒,“凤梓烟,你怎么说话呢,再不济也是将军府嫡女,注意你的措辞。”

“呦,秦贵妃这是仗着身份说教呢?怎么,刚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没甩疼?还想再试试,嗯?”

“你……”

姑侄俩听到“一巴掌”三个字,齐齐摸了摸左脸,样子滑稽又好笑,青霞二人差点没绷住。

也不知道主子哪里来的这份魄力,过去武力值是有,但是在这吃人不骨头的深宫之中,她即便再狂妄,也从来没想过用武力取胜,

因为她的身后还有整个家族,她赌不起。

有的时候看得二人干着急,也没办法。

宫里是个讲究尊卑的地方,虽然她贵为妃位,但是上面还有贵妃还有太后,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她们姑侄俩要想磋磨凤梓烟,那就是一个手到擒来。

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们实在不敢想。

小姐不仅出手了,还会骂人,而且骂的特带劲,听的她们热血沸腾的。

最重要的是,小姐是皇上第一个宠幸的嫔妃,这种殊荣简直能让她们记一辈子。

秦雅,“你也太嚣张了,太后面前都敢如此狂妄,谁给你的胆子?”

凤梓烟慵懒道,“皇上啊!”

啊?这……

嚣张,太嚣张了。

秦雅满腔怒火都被勾了出来,“凤梓烟你别得意,还不知道用了狐媚的伎俩骗了皇上上床,后宫之中,最忌讳那些个歪门邪道,小心你的脑袋。”

“哈!”

凤梓烟整了整宫装,压了压发髻,淡道,“要说这件事本宫还要感谢太后娘娘和贵妃呢,要不是你们,我跟皇上也不可能有昨日的春风一度,两个被药物控制的人,见了面便是天雷勾地火,哪怕有一方是清醒的,昨儿的事儿都不会成。”

“所以,二位的大恩大德梓烟没齿难忘呢!”

“你……”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顺便在她们伤口上撒盐?

告诉她们姑侄,龌龊之人从来不是她凤梓烟,她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啊。

好狠!

秦雪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气度却变了,与之前大相径庭,难道一个人真能在短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

还是说,她一直在收敛锋芒,韬光养晦?

而昨夜,便是她破石成玉的契机?

是了,凤南天的女儿,岂会是池中之物?

这不也一直是她所忌惮的?

凤梓烟察觉到秦雪探寻的目光,一直不动声色,喜欢看就看,她就不信她还能看出来一个异世孤魂?

呵!

“太后娘娘,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本宫就先回去了,昨儿一夜未眠,甚是乏累,改日臣妾再来与娘娘叙话。”

秦雪抬了抬手,桂嬷嬷立马端上来一个首饰盒子,“烟烟呐……”

我……操

“这是母后专门为你挑选的和田玉镯,整个皇宫就两只,母后送给你一只,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亲娘俩,本宫知你从小丧母,没有得到过母爱,往后要是想念娘亲了,就到母后这里来,母后疼你。”

凤梓烟示意红缨收下,“多谢太后抬爱。”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姑母,你这是做什么?那和田玉镯……”

“雅雅!”

秦雪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从小跟在本宫身边,怎的这点城府都没有,既然凤梓烟杀不了,那就得为我所用,这和田玉镯就是敲门砖,既然她敢收,呵呵……”

……

朝露宫,凤梓烟侧卧在榻上,看似睡着了。

“主子,那玉镯不该收。”

青霞有些忐忑,凤梓烟没睁眼,“红缨,你觉得呢?”

红缨,“奴婢以为,主子收与不收都是为难,这明显是太后在投石问路,她要招揽主子。但是如若不收,那便是在光明正大告诉她,你与她不是一路,宫中关系泾渭分明,既不是一路,便是仇人。”

“但是眼下,主子刚在宫里站稳脚跟,就跟太后撕破脸,实属不是明智之举,只能周旋。”

凤梓烟缓缓睁开眼睛,“说的是呢,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还有什么?”

“太后说,那和田玉镯整个皇宫就两只,那另一只在哪?”

青霞一惊,“奴婢似乎见秦贵妃戴过。”

凤梓烟勾唇,“是了,这么稀缺的物件,本宫跟秦雅一人一只,还都是太后赏的,这代表什么?”

青霞,“众所周知,皇上与太后明和暗不和,如果这事儿让皇上知道,那就等同于主子在昭告天下,你站队了。”

红缨蹙眉,“说到底,还是青霞说得对,这镯子就不该收。”

太后真是狡猾。

“为什么不收?”

凤梓烟起身,抿了口茶,“那东西相当于真金白银,如果当了……”

“主子!”

青霞震惊,“主子切不可这样说,小心隔墙有耳。”

太后送的东西,她要拿出去当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她的小祖宗啊!

凤梓烟耸耸肩,“怕什么,本宫只是说说而已,胆小鬼。”

“……”

其实她想说的是,来日出了皇宫,将这些东西当了,够她们主仆一辈子吃穿不愁。

可是青霞的态度让她把后半句憋了回去,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她说了,是要把人家孩子吓死?

哈!

“主子,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他夜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想拿她制衡太后姑侄,又想搭上将军府,为他所用,

呵,这一招一石二鸟可真是高明。

那就让她看看,这年轻的帝王究竟有几斤几两?

入夜,凤梓烟沐浴完刚睡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进了朝露宫。

这么晚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参见陛下。”

夜晏挥手,“都下去吧!”

“是!”

青霞跟红缨退下,还随手关上了门。

【狗男人怎么又来了,无聊。】

夜晏,“……”

“爱妃,睡了吗?”

【我就不起来给你行礼,就装睡,你能奈我何?】

呵!

“听说,太后今天叫你过去了?长夜漫漫,朕本想跟爱妃聊聊天,打发时间,既然你睡了,那朕便不打扰你休息了。好眠!”

“嗯……”

凤梓烟伸了个懒腰,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哑着嗓子道,“陛下这么晚了怎的还过来,更深露重的,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说着,便坐起了身,领口开的有点大,昨夜那些暧昧的痕迹直往夜晏眼睛里钻,躲都躲不掉。

他轻咳一声,亲手为凤梓烟拉上被子,随即在床边坐下,“盖好了,别冻着。”

【艾玛,这小声还挺苏,勾人的嘞!】

夜晏,“……”

“陛下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你要是敢提那和田玉镯,本宫便一脚将你踹飞,狗男人,哼!】

呃……

夜晏伸手将她颊边的发丝掖到耳后,动作亲昵,自然,直接转移了话题,“无事,就是惦记你,过来看看。”

凤梓烟漾笑,“这样啊,那陛下真是有心了。”

【算你识相。】

夜晏摸了摸鼻子,手指↑还沾染着女人发丝间的味道,清新怡人,百闻不厌。

他这几年清心寡欲,跟她更是多年未见,究竟是怎么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

难道只是觉得好奇?

“对了,自入宫以来,你还没有回家省亲,明日下朝之后,朕陪你回一趟将军府如何?”

【回凤家?姑奶奶又不是真正的凤梓烟,一旦被人识破烧烤了她怎么办?如果死了能回去还好说,如果回不去,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夜晏震惊。

不是,真正的,凤、梓、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每个字单独拿出来他都明白,怎么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回去?又是回哪?

他究竟睡了一个什么鬼?

“陛下,陛下?”

“嗯?”

“怎么心神不宁的,可是累了?”

夜晏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父皇的圣旨,九星连珠,凤梓烟的改变,包括他能窥得她的心声,这一切都预示着整个事件的不寻常,

所以,他不能以点概全,他要搞清楚事情真相。

“爱妃歇息吧,明日下了早朝朕来接你。”

【滚吧滚吧,麻溜的,老娘可没时间陪你耍,腰酸呢!】

凤梓烟娇滴滴道,“陛下,不留宿吗?”

夜晏:早晚被你弄成精神病。

“不了,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你好好休息。”

“恭送陛下。”

……

次日辰时末,夜晏的龙辇停在朝露宫外,引起后宫一片哗然。

凤梓烟身着紫色宫装,大气斐然,步履从容的上了龙辇,“给陛下请安。”

自昨夜后,夜晏再见到她,心里总归有点怪异,也不至于怕,还是好奇多一些。

“爱妃免礼。昨夜睡得可好?”

“还行。”

【当然好,没有你折磨本宫,本宫睡得不知有多香甜呢。】

夜晏揉了揉眉心,凤梓烟装模作样上前,“陛下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臣妾给你揉揉?”

夜晏看了一眼她干净的,修剪的明亮圆润的手指甲,松了一口气道,

“那就有劳爱妃了。”

“无碍,臣妾略懂岐黄之术,对穴位也颇有了解,可以帮陛下解乏。”

“爱妃如此能干,是朕之幸。”

“那你躺下,枕在我腿上。”

夜晏照做。

【这小皇帝,防范意识不行啊,她要是杀手,想要取他性命岂不是易容反掌?唉,十九岁,在我那个时代还是个孩子呢,哪个不是手心朝上问家里要钱,吃喝不管穿的,玩好了便万事大吉。

他呢,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唯一的兄弟还是秦老狗的儿子,母子俩里应外合,整日觊觎他的皇位。小小年纪就要撑起国之重任,内外皆防,实属不易。

罢了,她就当做好人好事,为自己积点阴德。】

夜晏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自十六岁登基以来,他每天听到最多的就是阳奉阴违,看到最多的就是贪得无厌,感受最多的就是世态炎凉。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皇帝也不容易,他还只是个孩子。”

从没有。

在他们眼中,他既享受了别人无法撼动的尊严,就该撑起玉川这片天,哪怕是凭他一己之力,也无可厚非。

谁让他姓夜?

所以他将自己伪装起来,穿上最坚硬的铠甲,戴上最丑恶的面具,任谁也刺不穿,看不破。

人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受世人敬仰,摩拜,但是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门儿清,整个玉川,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对他好,全都是虚以委蛇罢了。

时间长了,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也忘了摘下面具,撕开伪装,因为他不敢,他怕……

可是今天,他居然在这个可以称之为“陌生人”的女子这里,得到了一丝安慰。

没有故弄玄虚,没有敷衍周旋,更没有虚情假意,有的只是一颗真心。

夜晏没发现,从这一刻起,他伤痕累累的心竟然有了起死回生之势。

他回神,居然发现凤梓烟并没有吹牛,她的手法真的很特别,按的很舒服。

近来朝事繁多,扰的他头疼,昨夜又得知她的事情,更是一夜未眠,经她简单的揉几下,居然神思清爽,浑身通透。

莫不是他会错了意,这人根本不是什么鬼怪,正如她自己所说,是神仙吧?

“陛下,到了。”

“嗯!”

夜晏刚要起身,便听凤梓烟道,“陛下等等。”

“嗯?”

她揉了揉额头,“臣妾也有些头痛,您稍等片刻。”

【糟糕,家里都有什么人来着,得让她仔细想想,一会儿别漏了怯才好。】

夜晏,“……”

【父亲凤南天,母亲三十岁香消玉损,大哥凤庆晖带着三哥凤离晖,正在大禹边关守境,二哥凤永晖,如今正在筹备跟户部尚书庶女的婚事,家中女眷只有大嫂明婉儿。】

【还好,还好都捋清了。】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有了,凤梓烟之前明明查到户部尚书李青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凤家怎么还在筹备婚礼?】


什么?

户部尚书李青看起来忠厚老实,朴实无华的样子,就算站在大街上都没人会把他与背着玉川金山的人联想在一起,他居然敢在朕面前暗度陈仓?

【不行,我得借着这次出宫的机会把事情弄明白,虽然凤梓烟已死,但是我还活着。】

夜晏看着少女一脸坚定的模样,心,逐渐安定下来。

“陛下,我们进去吧。”

“好。”

凤梓烟刚要提起裙摆跳下去,就被夜晏按住了,他低声道,“你是皇妃,给朕留点面子。”

【切,小奶狗要什么面子?】

“陛下说的是,是臣妾莽撞了。”

凤梓烟踩着马凳慢慢下了龙辇。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公平身。”

凤南天看向凤梓烟,“老臣见过淑妃娘娘。”

“父亲不必多礼。”

“大嫂。”

明氏福身,“见过淑妃娘娘。”

“二哥哥。”

凤永晖躬身,“妹妹有礼。”

凤梓烟轻轻挽起夜晏的胳膊,笑颜如花,“我们进去说吧,本宫见父亲气色不佳,莫要吹了风。”

凤南天看着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眸光闪了闪,“好。”

进入花厅,众人落座,下人上了茶点之后,就被凤南天打发了。

“陛下此次过来,可是为了西岭屡次进犯一事?”

夜晏颔首,“凤公身在桃源,心在朝堂,朕心甚慰。”

凤南天哈哈大笑,“陛下说的哪里话,老臣作为玉川的将领,本就该为玉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老臣的女儿又是您的枕边人,老臣便更应该为陛下分忧,这原本就是老臣的分内之事。”

“既然凤公如此为朕分忧,那朕便开门见山了。西岭国力雄厚,兵强马壮,如今屡次挑衅,分明是想开战,我玉川现下虽有与之一战的资本,奈何兵马易得,良将难寻。

二公子骁勇善战,战场上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是朕考虑到他大婚在即,便是以作罢。所以今次过来,是想让凤公帮朕参谋一翻,选出一位适合的将领,

出征,必胜。”

夜晏话落,屋子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凤梓烟恍然,【好啊你个夜小晏,说什么陪我回家看父亲,还不是早就打起了父亲的主意,有意让他出兵西岭?你夜小晏醉翁之意不在酒,还害得我心神不宁,就怕一个不妥被人发现端倪。你给老娘等着,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朕与你有何新仇旧怨?

不就是一个不小心被你睡了,那也不是朕的责任吧?

再说了,睡了玉川最贵的男人你很吃亏?

夜晏端得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丝毫没被某人的腹诽所影响。

“哈哈哈……既然陛下已经有了打算,那老臣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老臣眼下确有一合适人选,就是不知道陛下嫌不嫌弃他是个老弱残兵。”

“凤公指的是?”

“就是老臣。”

夜晏唇角微勾,“凤公过谦了,您可不是老弱残兵,分明是老骥伏枥。”

“啊?哈哈哈……”

“不行,本宫不同意。”

凤梓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父亲年迈,已多年不曾带兵,如今又旧疾复发,雪上加霜,此刻绝非带兵的最佳人选。”

凤永晖握了握拳,的确,父亲的身体确实难承重负,尤其这次妹妹入宫一事,对他来说更是打击甚大。

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他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是这些日子他在家,时常与他见面,最是了解他的身体,尤其到了晚上,常常一咳就是半夜。

这样的状况,他如何能放心?

凤南天大手一挥,“丫头你不必担忧,老爹的身体好着呢,只要陛下愿意相信我,你爹就是再战个十年也无妨。”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你这孩子,陛下面前,休得无礼。”

凤梓烟撇嘴,

【我虽然不是您女儿,但是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您亲生的,正所谓血脉相连,就是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我虽冷血,但也渴望亲情,凤家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对原主好,如今我替代了她,便会竭尽所能维护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就当是占了这具身体的回报了。】

夜晏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依旧那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父亲,二哥哥与李家的婚事如今筹备的怎样了?”

【如果这个婚结不成,那二哥就可以代替父亲去打仗,这样不仅解了夜小晏的燃眉之急,还能留下父亲,不仅如此,还能为朝廷除去一个大贪官,可谓是一举三得,这样一来,所有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夜晏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掩去嘴角的笑意。

凤南天,“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婚期定在这个月二十八,你不是早知道?”

【今天是三月二十,还有八天。是了,就因为时间太紧,所以凤梓烟才会选择铤而走险,潜进了李府,盗了他的帐册。只是,东西放在哪里了,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夜晏,“……”

“父亲,据女儿所知,那个李青可不像表面上那样为官清廉,按理来说,以哥哥的身份就是娶了他家嫡女,也是绰绰有余,您有没有没想过,他为何要拿一个庶女搪塞您?”

说起这个,凤南天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年前丞相府举办了赏梅宴,恰逢你哥哥从边关回来,我老了,不喜参加那些宴会,便让你哥哥去应酬,本也是想着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姑娘,毕竟到了娶妻的年龄。

可是万万没想到,宴会之上,永晖只是饮了一杯酒便醉了,丞相府的小厮扶着他去厢房休息,不想那李家庶女在宴会上弄脏了衣服,也在里边换衣裳,被你二哥哥看到了……”

“咱们凤家不做那让人诟病之事,既然毁了人家姑娘清誉,便不在意嫡庶之分了,谁让是咱们有错在先呢?”

凤梓烟锁眉,“这也太巧了吧?”

【看来,此事与丞相府也脱不开干系,几个哥哥性子朴实,娶媳妇也从没想过用联姻来稳固家族地位。而李家,只是用了小小庶女就绑缚了二哥哥的婚事,这是看中了将军府的荣耀,要拉将军府下水啊!】


明婉儿,“陛下,父亲,午膳备好了,请移步偏厅。”

“好。”

凤梓烟与她走在最后,“嫂嫂,是有什么要对我说?”

明婉儿眼见前面的人走远了才开口道,“你过得可舒心?”

凤梓烟一怔,随即笑道,“舒心呐,可舒心。”

“骗子。”

呃……

“知你入宫后,傅家公子郁郁寡欢,病了好久,如今你却告诉我你过的舒心,我会信?”

傅家公子?

户部侍郎傅夜白?

她想起来了,指证李青行贿受贿,中饱私囊的证据都在傅夜白手里,那是两人一同查证的结果。

傅夜白?

这个名字跟她前世的闺蜜一模一样,不会那么巧吧?

“喂,烟烟,烟烟?”

还说不在乎,一提起傅家公子,魂都丢了。

餐桌上,凤梓烟道,“父亲,其实这次回来,陛下不光是请您出山。”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凤梓烟身上,夜晏玩味的看着她,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夜晏勾了勾唇,任由她发挥。

“是这样的,李青这个人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陛下正在调查他,这不是碍于咱们现在的关系,所以陛下不想让凤家有任何损伤,所以,还请您耐心多等几日,或许,二哥哥这桩婚事不成了。”

“什么?竟有此事?”

凤南天有点不敢想象,凤永晖也是一脸莫名,“妹妹,虽然我对那李家小姐并无情意,但是如果你单纯是为了哥哥抱不平,就算了,我常年不在京中,娶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于我来说,娶谁都一样。不至于大动干戈。”

凤梓烟翻了个白眼,“二哥哥,虽说这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咱们也得挑上一挑,最起码做我嫂嫂的女子,必须对父亲好,能持家。这样即便你不在家中,也能安心不是?”

凤永晖挠了挠头,“妹妹说的极是。”

“所以,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凤南天,“烟烟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凤梓烟轻咳两声,“那个,本宫之前听,听,听那个谁说,他一直觉得李青有问题,所以也一直在暗中调查,那人聪明,如果李青真的有问题,那现在,证据就必然在他手中。”

凤永晖不明所以,“那个他是哪个他?”

“咳咳!”

凤南天咳嗽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瞪了儿子一眼,

哼,除了打仗,你啥也不是,不如抱着你的枪杆子过一辈子算了。

凤永晖不傻,知道这是踩了雷了,但是雷区在哪,他却不知。

这时夜晏慢悠悠开口,“爱妃口中说的人,应该是户部侍郎,傅、夜、白。”

啊?这……

凤南天跟儿子这回默契了,同时选择闭嘴。

他勾唇,“爱妃这么看着朕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凤梓烟挑眉,“陛下说的是呢,本宫说的就是傅大人,有何不妥?”

“烟烟,不得无理。”

凤梓烟撇嘴,“陛下恕罪。”

“无碍,傅大人的事,朕晓得了,李青的案子也会很快有个了结,凤公稍安勿躁。”

“多谢陛下。”

夜晏起身,“那今天就这样,其余的事,我们之后再谈。”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凤梓烟看着老父亲慈爱的眼神,突然心有不舍,她知道那是原主的感情在作祟。

“父亲留步,您的身体是心病,切不可过于优思,陛下待女儿很好,父亲放心。”

凤南天红了眼眶,“我的烟烟长大了,父亲甚慰。既已入了宫,凡事就要以皇上为重,不可任性,亦不可莽撞,想家了就奏请皇上,他是深明大义的君主,不会与你为难。”

“谨记父亲教导。”

“嗯,走吧。”

“父亲保重。”

上了龙辇,凤梓烟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嗯?我这是,怎么了?】

【这种情真意切的亲情,真的是,久违了。】

看着女人魂不守舍的模样,夜晏叹息一声,岔开话题,“怎么,提起傅夜白,就让你如此心绪难宁,嗯?”

“啊?”

凤梓烟回神,“说什么呢?”

夜晏冷笑,“早就听闻凤家嫡女对傅公子情有独钟,非君不嫁,说到底,倒是朕不会做人了,生生拆散了一对璧人。”

【这人是在干嘛?她跟那傅公子都没有打过照面,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什么璧人?】

夜晏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叫小狗呢?”

“你是真没有已为人妇的自觉,夫君在叫你,你不该屁颠屁颠过来,请问何事?”

凤梓烟被逗笑,【小屁孩,还夫君,要是放在以前,姑奶奶睡了未成年,这会儿早就蹲号子去了,还是古代好啊,她不仅无事,还睡了这个天下可以制定律法的男人,爽。】

小屁孩?

你到底几岁?朕不会真睡了一个“姑奶奶”,“老妖精”吧?

未成年?

不,朕已经成年一年了,你充其量是那个给朕开了苞的女人。

诶?朕想到了,确实是睡了她之后,朕便可以听到她的心里话了,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所以,安全起见,这辈子朕都不能再睡其他女人了,万一“魔法”被带走了怎么办?

而凤梓烟,你也只能被朕睡,睡一辈子。

“陛下!”

“嗯?”

凤梓烟神色一遍,眼中肃杀之气尽显,一个猛虎扑食便扑了过去,直接将夜晏压到了身下。

“你……”

“砰”的一声,一只箭矢擦着凤梓烟的头皮飞了过去,钉在了龙辇上。

“陛下小心,有刺客。”

“来人,戒备。”

“保护陛下,保护娘娘。”

禁军将整个龙辇围得水泄不通,阻隔了满天箭羽。

但是敌在暗,我在明,这种情势下,她们明显吃亏,如果不能早点结束这场绞杀,最后可就真说不准如何了。

透过缝隙,凤梓烟看到左侧百米外的房顶上站着一个人,特工的敏锐告诉她,那个人定是头目。

如果能射杀他,这场较量便会落下帷幕。

凤梓烟刚一动,夜晏便按住了她,“你做什么?”

“陛下莫怕,臣妾给你表演个节目。”

他怕?

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你消停一会,七夜已经去寻找匪首了。”

“不可。”

凤梓烟挑眉,“找到了又会是另一场厮杀,我们可不知道他们暗处究竟有多少人。”

夜晏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想怎么做?”

“给我一张弓。”


夜晏也想看看这位究竟什么本事?

“徐二,弓!”

“是,陛下。”

“这是禁军统领徐二的寒铁神弓,当年他救驾有功,父皇赏赐的。此弓重四十公斤,平常人别说是射杀,就是拎,都拎不……”

看着瘦弱的女子一手便拎起了与她体重同等份量的弓,夜晏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凤梓烟嘴角噙笑,“陛下的意思是,如果今日臣妾救驾有功,也会有赏?”

“嗯哼。”

凤梓烟举起寒铁弓,整个人敛起身上的那丝痞气,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冷漠,孤傲,不近人情。

却异常的夺人眼球。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臣妾不要别的,一千两黄金即可。”

“成交。”

“嗖”的一声,箭矢离弦,朝着她预定的方向射去。

“噗嗤”

箭矢射入左臂,那人立刻放了信号,弓箭手如潮水般退去,速度之快,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七夜返回,“陛下。”

“如何?”

七夜余光扫过凤梓烟,“那人太过机敏,这一箭若换做别人早就去见阎王了,他却宁可冒着失去一臂的风险,硬是躲了过去。”

“属下已经命人去挨家挨户排查了。”

“行了,回宫。”

“遵命。”

今日之后,禁军里便议论开了,凤将军的女儿不愧是战神之后,连八十斤的寒铁弓都能运用自如,还御前救驾,真是虎父无犬女。

凤梓烟的形象莫名就比其他人高了一截。

“陛下别忘了本宫的金子。”

眼见凤梓烟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夜晏低笑,“放心,少不了你的。”

“不过,究竟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居然敢当街行刺皇上,胆子也忒肥了吧?”

夜晏眸色沉了沉,“朕挡了很多人的道,有人想杀我,很正常。”

凤梓烟皱眉,“知道自己人品不好,得罪了人还出来乱跑,嫌命太长了?”

夜晏,“……”

这种语气就是姑奶奶教训孙子的语气。

她不会真的年过半百了吧?

夜晏愁苦。

……

另一边,霍怜捂着胳膊翻进一处宅院,“砰”的一声惊动了主家。

“少爷,他好像死了,怎么不动了?”

傅夜白看着他伤口的深度,还有刁钻的位置,眯了眯眼,“先抬进去再说。”

“是,少爷。”

“打盆热水过来。”

“好的。”

傅夜白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拉下霍怜的面巾,一张惨白的,却又无比精致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傅夜白的心蓦地一颤,

“是他!”

……

凤梓烟前脚回宫,后脚赏赐就到了,整整一千两金灿灿的黄金。

黄金下面还压着压着一张字条。

【为了给爱妃压惊,晚膳朕去你那里用。】

“呵。”

幼稚。

青霞跟红缨可没有凤梓烟那么心大,“娘娘,您还笑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了,下次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万不可轻易出宫。”

红缨,“青霞说的是,这年头杀手是要钱不要命,连皇上都敢刺杀,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

凤梓烟挥了挥手,“去准备晚膳,皇上要过来,他爱吃什么你们打听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意思,娘娘这是对陛下上心了。

也是,陛下天人之姿,玉树临风,就没有女人不为他着迷吧?

但是……

想到傅夜白,两人又摇了摇头,有缘无分,不提也罢。

凤梓烟可不知道两个婢女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却有了新的计较。

夜晏是皇帝,他有钱呐。

与其想着以后出了宫如何赚钱,不如现在抱上金大腿,她看出来了,这小皇帝虽然睿智,但是骨子里仍旧稚气未脱,她想对付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边哄孩子一边就把钱赚了,这好事哪找去?

对,就这么办,她以后得对他好点,把他当成金主爸爸,让她做什么都行。

“本宫睡上一觉,皇上来了再叫我。”

“是。”

凤梓烟脱了冗长的宫装,头发散开,穿着亵衣便爬上了床。

傅夜白的事情,自有夜小晏去处理,她帮不上什么忙,想的太多还不如睡觉实在。

前世她二十多年都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今生,老天爷可能是瞧她太可怜了,才给了她这样安逸的生活。

如果古代不是一夫多妻,她便对夜小晏一从到底了。

唉,白瞎了一个绝世大美男。

傅夜白的私人宅院,处理了伤口之后霍怜便清醒了过来。

“醒了?”

眼前身材忻长,高大俊朗的男人逐渐映入眼底,霍怜一惊,哑声道,“是你救了我?”

“呵。”

傅夜白似笑非笑看着他,“你以为是谁呢,九、殿、下?”

霍怜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骨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是九殿下,大禹国国君的第九子,一年前大禹与玉川开战,战败后,他作为质子来到玉川国都。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的父王依旧紧紧盯着玉川这块肥肉不放,总觉得玉川帝是个连毛都长齐的狼崽子,根本不足为惧,一年前能赢,也全凭运气。

其实,今天之前他也是这样想的。

小皇帝不常出宫,今天的事情他蓄谋已久,成了便会被载入史册,败了,也许就是身首异处,埋骨他乡,更有甚者,他可能连个冢都没有。

可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不仅没死,还被傅夜白救了。

真是造物弄人。

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小皇帝身手如此了得,绝非浪得虚名之辈,那寒铁神弓,可不是寻常人能驾驭得了的。

虽然当时速度极快,但他还是看到了,那只箭,是从龙辇中射出来的。

他可不认为力道那样迅猛的寒铁弓是一个女人所为。

须臾,霍怜松开了手,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罢了,成王败寇,傅公子可以把我交到皇帝那里,他定会记你一功。”

傅夜白歪了歪头,那小子会记他一功?

确定不会将他当做情敌咔嚓了?

“本公子也觉得,如此甚好。那就等九殿下养好了伤,便随我去御前认罪吧!”

“啊?”

“铛铛铛!”

“公子,锦衣卫例行检查,说是在追捕行刺皇上的要犯。”

傅夜白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霍怜道,“那就放进来,让他们查。”

“是,公子。”

霍怜颓然,虽然他也不想死,但是他凭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傅夜白身上?

他,凭什么,救他?

傅夜白在霍怜诧异的目光中,扯开了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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