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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言甜宠+先婚后爱+蓄谋已久+微沙雕+夫妻俩都很狗】(系统标签是错的,大家不要被迷惑了哇......)【爹系总裁(有危险时是最大的靠山,没危险时他就是最大的危险)VS沙雕爱玩的笨蛋美人】【岁狗上线时,小花儿揍一顿就好了;花狗出现时,岁老板只能默默地打掉牙往肚里吞】花予被指婚了,被指婚给了她们Z国的首富——岁宴。初见之时,花予看着这个清冷矜贵、俊美无双的男人,她满意地点点头。嗯......是有乱她道心的资本。本以为她嫁的老公是个邪魅狂狷,可以为她承包整片鱼塘的霸道总裁。没想到相处起来,这男人竟如此的狗!狗到什么程度呢?花予掰着指头数了数。小时候将她柔顺的长发剪成狗啃式短发,不知道算不算?在她情况特殊吃不了东西时,当着她的面炫完了一整...
主角:花予,岁宴 更新:2023-01-19 2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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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予,岁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宴子与小花儿的婚后日常》,由网络作家“鹿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言甜宠+先婚后爱+蓄谋已久+微沙雕+夫妻俩都很狗】(系统标签是错的,大家不要被迷惑了哇......)【爹系总裁(有危险时是最大的靠山,没危险时他就是最大的危险)VS沙雕爱玩的笨蛋美人】【岁狗上线时,小花儿揍一顿就好了;花狗出现时,岁老板只能默默地打掉牙往肚里吞】花予被指婚了,被指婚给了她们Z国的首富——岁宴。初见之时,花予看着这个清冷矜贵、俊美无双的男人,她满意地点点头。嗯......是有乱她道心的资本。本以为她嫁的老公是个邪魅狂狷,可以为她承包整片鱼塘的霸道总裁。没想到相处起来,这男人竟如此的狗!狗到什么程度呢?花予掰着指头数了数。小时候将她柔顺的长发剪成狗啃式短发,不知道算不算?在她情况特殊吃不了东西时,当着她的面炫完了一整...
叱……刹!
伴随着轮胎的急刹声,五菱宏光驶过一个利索帅气的转弯甩尾,稳稳当当地停在男人面前。
“你好,请问是岁宴先生吗?”
花予按下车窗,探出头朝路边西装革履的男人喊道。
路旁的男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蓄着一头利索的短发,戴着墨镜。
身着合身的黑衬衫,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臂中央,黑色的西装外套自然地搭在臂弯处,看起来矜贵又斯文。
男人长得也很好看,鼻若悬梁,唇若涂脂,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
花予暗啧了一声,小妖精呐。
男人看到探出头的花予明显怔神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那快上来吧。”花予朝他招招手。
岁宴点点头,走上前拉开车门俯身刚想进去,就被略高的踏板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朝车内栽去。
花予连忙伸手扶住他。
岁宴:“抱歉,我眼睛看不见。”
花予有些意外,没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个盲人,上天果然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对他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五菱宏光,你得抬脚才能上来。”
五菱宏光?
岁宴明显诧异了一下,诡异地沉默片刻后,便在花予的帮助下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乖乖坐好。
花予重新拧动钥匙发动车子,却因为器件的老化,车子“吱呀吱呀”地晃动了好几下才开始行驶起来。
看得人一阵胆战心惊。
车子行驶在平稳的柏油路上,车内很安静,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嗡嗡”声和零件碰撞摩擦发出的窸窣响声。
岁宴仗着墨镜挡住双眼,淡灰色的眸子一下接一下地瞥向身边人。
花小予这等比例放大的小脸还真是好认,那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一点都没变。
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与花予相认时,西装外套里手机突然响了。
岁宴眉头微蹙,显然是被电话打扰得很不快,他拿出手机精准地找到接听键,往旁边一划。
里面立即传来一道细如蚊蝇的心虚声,颇有种有种狗不理包子的味道。
“老板呐,来接您的人到了嘛?”
“嗯。”
手机那头的人长舒了一口气,狗不理包子的味道渐浓。
“老板,介事您可不能怪我啊,介都是老夫人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按命令办事啊老板,您可不能扣我奖金呐!我这么多年来工作认真、态度端正,介您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啊不对,我忘了老板您眼睛看不见呐......”
电话那头单口相声式的持续输出,完全不给岁宴开口说话的机会,花予扭头瞅了眼岁宴头疼的表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噗……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狗不理包子怔了怔,低声惊呼一声:“女女女…女司机?!”
岁宴瞥了眼花予的方向:“嗯。”
电话沉默了,半晌过后,才用郑重而又严肃的口吻说道:“老板!我发你个东西你可能会用到,关键时刻应该能保……”
岁宴没等电话那头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颇为无奈地向花予解释,“他是我的特助方则,脑子有点病,你别在意。”
“哦,没事。”
花予心大,对于这种影响自己心情的言论她一般都直接忽略。
而且狗不理包子说得确实不错,她虽然不知道别的女司机是什么样的,但她开车的确很……刺激!
如果没这档子事的话,她现在应该在学校准备大一新生的迎新晚会的,但她师父紫云道长突然给她打电话说道观里出大事了,要她必须回来。
还嘱咐她要顺便再捎带下“打不到车”的岁宴。
紫云道长说话时语气难掩激动,让她也不由得激动起来,忍不住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她连衣服都没换,撩起鱼尾长裙就窜出了大礼堂,截了室友粟米窕正要接单的五菱宏光,捎上男人直奔云木山。
要说她为什么会有师父,而且还是一个道长,这得从她小时候说起……
她的眼睛跟旁人不一样,自小就经常见鬼,她爹为了治她的眼睛几乎跑断腿,正当快要束手无策时,
一个糟老头子(也就是她师父)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宣称她有慧根,天生就是学道的人。
也跟她爹保证一定会治好她的眼睛,她爸也是走投无路了,就听了她师父紫云道长的话让她拜在了云木山,成为紫云道长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弟子。
车子渐渐驶出了市区,周遭逐渐安静下来,成功从城市的喧闹中剥离出来的花予浑身愉悦。
她看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眼神逐渐兴奋,转向岁宴问道:“岁先生,你有没有心脏病之类不能受刺激的疾病啊?”
岁宴一愣,下意识地摇头。
“好嘞!”
她理了理鱼尾长裙,一踩油门,车子猛地加速“嗖”的一声向前窜去。
岁宴:“!”
“可惜啊,这要是个赛车就好了,那开起来肯定很带劲。”花予有些失望地咂咂嘴。
岁宴:“……”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身前的安全带,虽然看不到,但车子剧烈摩擦发出的碰撞声昭示着他此刻正在被迫玩命。
车窗外的景象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飞逝,“呼呼”的风声从没关严实的车窗缝隙里渗入。
花予左满舵、拉手刹、换挡踩油门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岁老板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晕车的毛病……
岁宴的脸色一时间有些苍白,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抖着手点开方则给他发的保命语音。
一道声情并茂的话语在安静的车厢内突兀响起:
“道路千万条~”
花予眉毛一挑,显然更兴奋了,穿着帆布鞋的蹄子继续下踩油门……
岁宴:“?”错觉么?他怎么觉得车速更快了呢??
“安全第一条~”
花予缓缓踩下离合,猛打方向盘驶过一个弯道。
由于惯性,岁宴身体忍不住向一边歪去:“……”实锤了,就是加速了。
“行车不规……”
岁宴迅速退出语音。
“诶?怎么不放了?”花予踩油门的脚顿了顿,有些不解。
岁宴摇摇头,薄唇抿得有些发白,“不能再放了。”会死的。
……
半小时后,岁大总裁好不容易熬过山路,好不容易抵达云木山,特不容易在花予手里活了下来……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伸了出来。
花予拢了拢微乱的卷发,拍了拍因兴奋而发红的小脸,拎着高跟鞋,脚踩帆布鞋向云木山的进山天梯走去。
岁宴扶着车门脸色发白,明显还没缓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眼花予渐行渐远的背影,空洞无神的眼眸眨了眨。
又就把他抛下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无目的地朝四周探了探,语气略显焦急,很是无助,“花小姐?”
花予脚步一顿,转头狐疑地瞅着他,又转念一想,既然师父让自己接他,那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就不足为奇了。
“啥事啊?”
岁宴语气诚恳,“能带我上山吗?我的眼睛不太方便。”
花予沉吟片刻,便答应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自己也要上山,再带上一个人也无妨。
她折回岁宴身旁,把高跟鞋塞进岁宴手里。
既然要带个男人,还是个失明的,花予果断放弃走上去的念头,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兜里夹出一张符篆,放在嘴边默念几句。
符篆应声灰飞烟灭,一道金光快速没入花予体内。
她曲起长腿往后一踢,纤长的手指轻松地捻起裙摆,拎在手里。
岁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动作,站得笔直,跟个门神似的。
花予往上扯了扯包臀的紧身部分,俯身略微蹲下,看似纤细柔弱手臂穿过岁宴的腿弯,竟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岁宴:“!”
“搂紧了昂,摔了我可不负责。”
“……嗯。”
岁宴话音刚落,花予的足尖轻轻一点,抱着他轻松掠起,掠过石阶轻飘飘地朝山顶的道观点踏而去。
“我这服务咋样?”
瑟瑟秋风从耳旁吹拂而过,卷起一缕调皮的发丝拍在脸颊上,痒痒的。
花予不禁蹙起秀眉,嘟起红润的小嘴向上“呼~呼~”地吹,试图吹下脸颊上扰人的发丝。
岁宴唇角勾起,抬手捻起那缕发丝撩到她的耳后,“挺好。”
“谢谢啦!看在你帮我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岁宴有些懵,“?打什么折?”
“?这可不是白抱的,飞行体验价——五万。”
“……”
见岁宴不说话,花予生怕他不给钱,“我这符篆可是云木道观的吕忘尘所画,吕忘尘你知道是谁吧?就那个挺有名的符篆大师,他的符篆价值千金呐!普通人可都是一符难求的!”
花予往前奔的动作稍显迟疑,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人该不会真想赖账吧?
那怎么办?找师兄们先群殴一顿,再打电话让他家人来赎?
花予思衬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岁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手臂顿时揽紧她的脖子,连忙道:“我给,我真给。”
花予旋即哈哈一笑:“我一看您这面相就不是懒账的小人儿。”
岁宴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对花小予的小性子还算了解,不然真要被扔在半路了。
岁宴瞥见她微卷的飘逸长发,抬手摸了摸,语气藏有深意:“头发挺不错。”
“多谢夸奖。”
花予红唇弯弯,露出可爱的虎牙尖尖,小模样臭屁又得意。
她最喜欢别人夸她的头发,头发就是她的命根子,这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她可是呵护了好多年呢~
……
千米长的石阶,花予没花多长时间就到达山顶。
刚踏进道观,花予手劲一松,岁宴一个不察,冷不丁地栽落在地,摔得一个趔趄。
扫地的小道士听到动静转身望去,登时就后退几步,面色惊恐,像是见到了瘟神一般,手里的扫把一丢,一溜烟地跑了。
边跑还边惊慌地大声嚎叫:“花小师叔来了!花小师叔来了!她又回来了——!”
花予想逮孩子的手一顿:“……”
一旁稳住身形的岁宴幽幽开口,“你的人缘好像……”
花予笑得一脸温和:“好像怎么样?”
岁宴选择闭嘴。
“该付钱了。”花予打开微信收款码直接怼到岁宴面前。
岁宴一手抄兜,淡定道:“手机没电了。”
“你特么的……”当我是傻的?
“我家人在录灼殿,”岁宴出声打断花予的口吐芬芳,“花小姐带我过去价钱可翻十倍。”
花予有些狐疑,但转念一想,云木道观是她的地盘还能怕他跑了不成?
“再信你一次。”
她率先朝录灼殿的方向走去,根本没管身后的男人。
“那个……”
岁宴望着提着裙摆走姿豪放的背影,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一下,这小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
“咋的了?”
“我是盲人,看不见。”
花予折回他身边,倾身向前,清莹秀澈的狐狸眼微眯,盯着他的墨镜看得仔细,仿佛正在透过黑漆漆的墨镜审视他空洞无神的眼眸。
温热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打在他脸上,又酥又痒,岁宴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咳……”
花予:“?”
“你今天中午吃什么了?”
“蒜香排骨……呗…”
“……”
“……”
无言的尴尬逐渐蔓延……
秋风自头顶拂过,卷起几片枯黄的树叶抛到两人面前,打着圈地落下……
花予脸皮厚,她摸了摸鼻子,仰着头又朝着岁宴的鼻子吹了一口……
岁宴:“……”
道观正中央。
一座威严庄重的红色宫殿坐落其中,匾额上刻着苍劲有力的“录灼殿”三个大字。
翘角飞檐,群兽绕柱,极为雄伟壮观。
大殿的中央供奉着一幅画像,年头久远,早已斑驳到看不清像上之人的面容。
殿内两侧摆着上好的紫檀木倚,处处熏香袅袅,云雾缭绕,颇有些仙境的如梦如幻。
只是,平时空无一人的紫檀木椅上,此刻却罕见地坐了不少人。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位站在空着的主位旁的老者,老者白发白眉白须,手持拂尘,穿着得体修身道袍,头颅微扬,满面红光,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他的身边同样站着四名道士,皆是相貌不俗,丰神俊朗。
两人还没跨进大殿就察觉到几股炽热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扫射,花予刚抬起的脚顿时有些迟疑,不知该进不该进。
花予又瞟了眼紫檀木椅上的爸妈和一个慈眉善目的旗袍奶奶,皆是一脸姨母笑。
又瞄了眼满脸恭敬之色的师父与师兄们,全都小学生升旗般的笔直地站在主位一旁。
什么情况?花予有些纳闷,都不坐主位,难道是留给我的?
她两岁便进了道观,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
自记事起,右尊位向来都是被师父用术法保护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
但今天师父这个小老头居然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主位旁,她都有些怀疑莫不是死去的师祖又复活了?
花予看向空缺的主位,目光逐渐炽热,虽然她不想继承观主之位,但这位子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雀跃之情溢于言表,她抬脚刚跨进大殿,眼睛的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突然朝她的侧前方倒去。
“!”
花予下意识地拉住男人的胳膊,“你没事吧?”
岁宴摇摇头,神情看起来有些后怕,“抱歉,我没注意到前面有门槛。”
花予无所谓地摆摆手,扶着岁宴走进大殿。
旗袍奶奶这才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满脸慈爱地打量起花予,越看越喜欢,不由得赞叹一句。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
精致的眉眼,小巧挺翘的琼鼻,殷红的嘴唇,狡黠的狐狸眼灵动可爱又勾人。
在闪着银光的修身鱼尾长裙的包裹下,身材更显玲珑有致。
胡云英瞥了眼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孙子,眼神泛着些许艳羡,臭小子可真有福气。
花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耳朵,朝胡云英乖巧一笑。
一旁看戏的花添满脸稀奇,凑过来和姜琦咬耳朵:“你看,咱家闺女居然还会害羞!”
姜琦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上,“哪有当爹的这样说自家闺女的?”
花添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姜琦捶到的胸口,委屈地哼哼两声,见姜琦根本没注意自己,才收起小心思继续看戏。
胡云英瞄了眼还扶在一起的两人,趁机八卦,“你们俩……?”
花予迟钝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岁宴上前跨了一步挡在她面前,扯开话题道:“奶奶,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奶奶?”花予扒着岁宴,从侧方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原来奶奶您就是他的家人啊。”
“对嘞,”胡云英也学着花予的模样微微歪头,“这是我孙子岁宴呐。”
“哈哈,幸会幸会哈,”花予立马推开岁宴走上前,十分自来熟地握住胡云英的手。
“那个,您孙子欠我五……额,五十万块,您看这钱怎么结?”
胡云英一愣,随即拍着她的手,豪迈笑道:“放心,奶奶给你再加五个零!”
花予:“!”
还没等花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小道士突然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几人行了个礼,又对紫云道长说:“观主,祖师爷醒了。”
紫云道长的眼睛顿时一亮,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甩了把臂弯里的拂尘气定神闲道地对小道士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又对花添姜琦和胡云英颔首示意,“几位先稍等一下,我去把祖师爷请来。”
说完,带着一帮弟子大步朝大殿后方走去。
花予听得一头雾水,祖师爷醒了?
师父真带人把祖师爷刨出来了?
那也不对啊,祖师爷埋哪个坑都不知道,咋刨啊?
花予询问地目光投向自家老爹,花添故作神秘的掩嘴低咳一声,没有搭话。
花予:“?”
她又冷不丁的与自家后妈姜琦对上了视线,姜琦傲娇地朝她扬了扬下巴,神情尽是挑衅。
花予:“……”
没过一会儿,她四个师兄先后从殿后走了出来,紧接着她师父也一脸喜滋滋地出来了,站在主位旁激动地像个等待发压岁钱的小孩子。
见状,原本悠哉哉坐在紫檀木倚上的花添和姜琦也站了起来,互相整理对方衣服上的褶皱。
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金丝长袍,戴着龙纹面具的长发男人从殿后走了出来。
花予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起黑袍男人,嗯,还挺有钱……
绣着繁复花纹的黑金长袍一看就是手工定制的,低调但有质感的面具肯定价值不菲,还有头上的黑玉发冠……
整个一个行走的百宝箱哇!
想必这就是她素未谋面的祖师爷了吧!
她刚想上前打招呼时,黑袍男人径直走到紫云道长身旁,瞅了他一眼,强势地插入主位与紫云道长中间,硬生生地挤开一个位置,恭敬站定。
被迫远离主位紫云道长一脸憋屈,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气哼哼地抱着拂尘无声抗议。
花予:“?”什么情况?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道懒散的哈欠声从殿后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眼神困倦的男高中生走了出来。
男高中生像是刚睡醒,乌黑微卷的头发有些许凌乱,一双桃花眼困倦地半眯着,薄唇微抿,校服的外套随意的敞开着,看起来十分自由散漫。
肩上还背着一个书包,半拉不拉的,依稀能看见里面装着的崭新的物理书……
花予:“?”
花予看向自家爸妈和奶奶,发现他们都恭敬低着头站在一旁。
她又看向岁宴,试图找到和她一样不解的表情,却发现岁宴淡然地站在奶奶身旁,仿佛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哦,差点忘了,岁宴是个瞎的。
男高中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把肩上的书包一把丢到供桌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黑袍男子走上前想拎起书包,却被高中生喝止住了。
“你给我放那!你给我拿丢多少书包自己心里没点数?老师骂的不是你是吧?”
众人:“……”
黑袍男人的表情一时有些讪讪,算是默认了自己的罪行,摸着鼻子退回原位。
花予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墙上供奉的画像,原本模糊不清的画此刻好像却突然有了五官,居然下面坐着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心里无数句“卧槽”瞬间喷涌而出。
花予望着熟悉的校服,心里无比复杂,这好像是她的母校——魔都二中的校服。
她默默地后退几步,磨蹭到岁宴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艳羡道:“好羡慕你。”
岁宴不解:“嗯?”
花予叹气,“羡慕你看不到如此荒唐的场面。”
岁宴:“……”
花予还想继续吐槽,主位上的少年突然抬起疲倦的眼皮朝他俩看了过来,眼神微妙。
呵,小崽子瞅什么瞅?
花予一脸反骨之相,一甩裙摆双手叉腰,直接瞪回去。
岁宴脚步微挪挡在花予身前,即使他确定这里没有危险。
他站在大殿中央,感受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与众人的注视,他望向身边叉着腰的花予,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自从他十八岁大学毕业莫名的瞎了之后,在这七年的时间他从未见过黑暗之外的颜色。
直到今天遇到了花予,她又重新出现在他生命里,成为他眼里唯一的亮光。
他敏锐地察觉到,他可能要和花小予永远地绑在一起了。
主位上的少年翘起二郎腿,紧了紧帆布鞋的鞋带,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鹿灼,是云木道观的建派师祖。”
花予故作高深地颔首示意,浅握了下,“学弟好,我是魔都77届毕业生,是你学姐。”
鹿灼挑眉,向后瞥了眼站得笔直的紫云道长。
紫云道长立马会意,胡子一吹,手里的拂尘“咻”的一声飞了出去,正中花予的脑壳,然后又慢悠悠地倒回去。
花予捂着脑壳:“……”
鹿灼又走到岁宴面前,“鹿灼。”
岁宴伸手回握,“岁宴。”
“感觉怎么样?”
鹿灼又抬手岁宴眼前挥了挥,语气随意,却意有所指。
岁宴微怔,道: “很好。”
少年伸出一只蹭了黑笔水的手捏住校服拉链,随意地往上一拉。
随后闭上眼睛装模做样地掐指胡乱一通乱点,正当花予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叹着气抬起眼皮看向站在一起的两人。
“你俩有一劫。”
花予:“哦。”
岁宴一脸若有所思:“嗯,然后呢?”
“然后?”鹿灼被反问的微楞片刻,修长的手指插进发间梳理了下微乱的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表情有些微妙:“结婚搞不搞?”
俩人:“?”
鹿灼又指着两人说道:“对你们都有好处,你的眼疾,还有你脑子里的大病。”
花予微楞,国粹瞬间脱口而出:“……你特么的才脑子有大病呢!”
花予承认自己脑子的反应是慢了半拍,但有大病这个事实她可是不认的。
虽然她七岁那年跟师父去捉鬼被鬼一脚踹在脑壳上后,大脑的反应就慢了许多,但其实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除了时常被人说反射弧超长。
双方家长对视一眼,立马会心一笑,跑到鹿灼面前狗腿道:“好好好,搞!我们搞!”
花予皱着眉,看向鹿灼的目光略有不善。
岁宴眼疾手快地拦住即将暴走的花予,三位师兄也是警铃大作,以打圈圈的方式围着她灌输结婚的好处。
“这是段良缘,对你对他都有好处,要不是你是我徒孙我都懒得管你这事。”
鹿灼慢悠悠地拉着书包拉链,抬头看一眼被围在中间的两人。
花予:“……”我真是谢谢你啊!
三位家长低着头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故作斟酌一番,双双掏出自家的户口本“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们觉得可!”
“!”这是正在背书包准备溜号被吓了一跳的鹿同学。
“……”这是被一圈唐僧念经念得生无可恋的花猴子。
“?”这是抱着花猴子不明所以失明的岁老板。
**
民政局前。
停车场上。
一群法拉利、兰博基尼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全都戴着口罩与墨镜,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握着方向盘伸着脑袋向外看,一脸“瓜在哪儿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以唯我独尊的气势冲了出来,扬起一阵灰尘。
“砰!”
“靠!”
一个戴着脸谱样式脸基尼的年轻男人看着自家车头凹进去的一块,忍不住爆粗口。
他解开安全带,气冲冲地推开车门就要出去,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闪现,他迟疑了片刻,谨慎地伸出右手掐指算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睁开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还好自己没那么冲动,又重新退回车里。
他拨通了个电话:“喂?二师伯吗?我是大发啊,我的车被五师叔的五菱宏光撞废了,您看可以报销嘛......”
正在他打电话时,五菱宏光的车身忽然一阵不明所以地晃动。
盯着这边动静的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慢慢变得不正常,正当他们拿起手机准备记录美好瞬间时,车门忽地被打开,一个穿着银白色鱼尾裙的少女从车里被踹了出来。
少女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懵逼与愕然。
接着,一位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优雅地走下来,走到少女身旁,俯身揽住少女的腰把她提起来。
“走吧,爸妈在车里看着呢。”
花予有些懵。
花予懵懵地被岁宴带进局里,懵懵地与岁宴照了照片,懵懵地宣读了誓词。
直到小红本子拿到手里,鲜艳的红色在阳光的反射下刺激着她的眼眸,她才忽然回过神来,颇有些失望地喃喃道:“这就结婚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谈十个八个恋爱呢......”
岁宴气笑:“十个?八个?你的野心不小啊。”
“这只是以前想的嘛,你放心,在我们婚姻有效期内我是不会出轨的。”
花予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心。
以前不谈恋爱单纯是因为自己脑子不太灵光,怕被拐骗到哪个山沟沟里卖了,以后就不一样了,等她的病好了,包他一澡堂的男人!
岁宴冷不丁的又来了一句:“以后也不准想。”
花予不满:“为啥?”
“只能和我谈。”
花予瞥了他一眼,小瞎子占有欲还挺强,她也不想在这方面多跟他费口舌,于是敷衍道:“啊行行行,你说得都行。”
岁宴狐疑地瞅了她一眼,虽说花予答应得痛快,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花予和岁宴领完结婚证出来时,花添和姜琦正笑得一脸灿烂站在车旁等他们。
两人一句话没说,直接把花予和岁宴拉上车,一踩油门开到岁家老宅门前。
停车,踹下,开溜。
一气呵成。
独留两人呆愣愣的在风中双双凌乱,忽然,车又倒回来了。
花予的眼眸又重新燃起了亮光,满怀期待地望着倒车被石头硌到颠了几颠的五菱宏光在她脚边停下。
只见车窗缓缓落下,一只小提包“咻”的一声从车内被扔了出来,稳稳当当落在花予脚下。
花予:“……”
岁宴:“?”
直到花予把东西捡起来岁宴才发现那是个小提包。
墨镜下空洞无神的灰眸望向花予,带着前所未有的同情。
两人刚转过身,胡云英就带着一帮佣人风风火火地迎了出来,语气难掩激动:“呀!小花儿~”
她赶忙接过花予手中的小提包递给佣人,笑呵呵地招呼道:“走走走!快进去,奶奶啥都给你们备好咯!”
备好了?备什么?
花予有些疑惑,抬头看向岁宴,然而某人还是一副从容镇定的小瞎子模样,她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声的岁宴:“?”花小予又在脑补些什么?
胡云英牵着花予踏进老宅朱红色的大门。
刚到院落,一排排古香古色的建筑便映入眼帘,亭台楼阁、水榭走廊,还有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全都错落有致地点缀在楼房之间。
在夜空中银月的衬托下,竟有些神宫仙府的感觉。
花予一路上左顾右盼恨不得多张几双眼睛,此景若是和自家道观比上一比的话......
算了,不提也罢。
花予戳了戳岁宴劲瘦的腰间,岁宴侧头望去,“怎么了?”
“你家好有钱啊!”
“是我们家。”
“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Z国首富。”
花予:“!”
她虽然也是个开公司的,但向来不管事,只知道她们国家的首富叫岁宴,但从未把首富和自己的结婚对象联想到一起。
惊讶之余,花予瞥了眼岁宴的面相,藏在身后的手指默默地点了几下。
岁宴,岁氏集团的掌权人。
眼有疾,寻医七年,未果。
十八岁成年之际接手岁氏集团,以雷霆手段整顿公司、睿智的商业眼光带领集团走在时代的前沿,发展成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商业集团。
前两年还发展了海外市场……
花予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这原来是个心机手段具在的小瞎子啊!
她朝他竖起大拇指,凑到岁宴耳边小声感叹道:“牛逼啊哥!”
胡云英瞟了眼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唇角忍不住翘起,就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胡云英走进一座精致的阁楼里,把两人推进一间装饰得红彤彤的房间,花予这才意识到她说的“备好”是什么意思。
大红的棉被,红色情侣杯,红色情侣拖鞋,红色情侣睡衣……
“咱俩这是要洞房了吗?”
花予指着床上的‘枣生贵子’,一个直球抛过去。
岁宴被直球打得一时哑口无言,他掩嘴低咳一声,心思渐渐偏离正常轨道,耳尖也在逐渐升温发烫。
花予看着他呆愣的模样,自动曲解为岁宴在为难,也对,谁愿意跟一个刚结婚还不知样貌的女人洞房?
她颇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就是问问,不会对你下手的。”
旖旎的心思被花予的一句话打得支离破碎,岁宴怔然:“……为什么?”
然而花予在意思意思安慰他之后,便自顾自的拿起床上大红色睡衣往浴室走去。
并没听见他的问题,当然也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岁老板坐在床边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压极低。
怒己不争,哀己不幸……
……
岁宴洗漱完毕,花予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见他出来,花予拍拍身旁的空位。
“自己能过来不?”
岁宴望着床上笑意盈盈的花小予,到嘴的话锋一转,伸出湿热的手掌。
“不能,牵。”
花予掀开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岁宴身边,牵着他的手走到床边,“你是想睡沙发上还是睡床上?”
岁老板吸取教训,快速接话:“床上。”
花予点点头,本以为岁宴会自己要求睡沙发上,毕竟言情小说里都是这么演的,霸道总裁的厌女症发作,及其厌恶其他女人的靠近。
没想到大首富居然和小说里不一样。
她自以为动作轻柔地把岁宴按进被窝,给他掖好被子裹成一个球,又颇为满意地拍了拍。
“欸?对了,你睡觉老不老实啊?”
被裹得紧紧绷绷的岁老板尝试活动手脚,却发现没丝毫空隙,心顿时碎了一地,自然也没听清自家老婆的问话。
花予瞅着乱蛄蛹的某人,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答案吗?
哦~,她悟了!
小手一拍,首富和小说里写得也不差多少,都是寡言少语,能用行动表示就不会用言语表达。
岁宴的瞳孔微缩,空洞无神的灰眸里此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警惕之色。
他眼睁睁地看着花小予掏出一沓符篆,当着他的面抽出一张,“啪”一声拍在他的被褥上。
然后……然后他就动不了了……
岁宴:“你对我做了什么?”
花予答得理所当然:“我怕你睡觉不老实会踢到我。”
岁宴:“……”是谁小时候午睡一脚把他踹下床的???
“睡觉!”
花予从柜子里又抱出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心满意足地开始会周公。
渐渐的,夜越来越深,困意也越来越浓,两人相继进入梦乡……
梦里白雾浓稠,花予茫然地站在其中,身旁站着看似同样茫然的岁宴。
岁宴说:“我们是不是要向前去看看?”
“应该吧。”
花予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岁宴说的做,牵起岁宴的手一起往浓雾中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
这应该是片远古大森林。
目之所及全是一排排的参天古木,外观高耸又奇特。
古树下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艳的花儿,全都胡乱地穿插在草丛里,花草树木像是都商量好了一样,空出中间一条曲折不平的小径,蜿蜒至丛林深处。
头顶上细碎斑驳的阳光艰难地穿过层层密密的林海挤进来,又给原本就幽暗阴森的小径增添了一种可怖的氛围。
花予晃了晃牵着岁宴的手,问道:“岁宴,咱俩这是梦游到深山老林了?”
花予左右顾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过了许久也不见身后的人回答,她纳闷地转头望去,却发现岁宴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花予被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岁宴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孩,碎钻般的阳光洒落在她的周身,衬得少女越发的明艳动人。
如梦一般。
“看什么呢?”花予伸手捶了他一下。
岁宴被捶得身体微微后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果然,梦醒只需要花小予的一个举动。
他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你身上的兽皮炸开了。”
花予:“啥?”
岁宴耐心地回答:“后面崩开了。”
花予赶紧向后摸去,果然摸到一个崩开线的口子,她刮刮脸颊厚脸皮地自我找补。
“可能是胸太大了吧。”
岁宴无奈扶额:“……”
“嗯?不对!兽皮?!”
反应慢半拍的花予终于反应过来,指着岁宴下半身的兽皮裙和自己身上的露脐兽皮装惊讶出声。
早已发现端倪的岁宴跟着花予故作恍然大悟,黑眸里的惊讶之色竟不比花予少半分。
“嗯嗯嗯?”花予又惊讶地看着他恢复光彩的黑眸,“你的眼睛……”
花予求证般地在他眼前挥挥手。
岁宴勾了勾唇,笑道:“嗯,能看见了。”
花予还想再问些什么时,一阵凉风刮来,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花予也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她搓了搓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笔直白嫩的长腿忍不住互蹭起来取暖,哆哆嗦嗦问道:“岁宴,你下面有没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呀?”
岁宴没吭声,半蹲下身在草丛里翻翻找找。
见他不回答,花予有些困惑,“没有吗?你应该也没穿nk吧,怎么会不凉呢?”
正在找东西取暖的岁宴动作一顿,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算了,还是让她冻着吧。
过了许久没等到回应,花予这才反应过来岁宴并不想理她,也颇为识趣的没再发问,迈着小步围着古树跑圈取暖。
岁宴瞥了眼老实跑圈圈的花予,自己也没闲着,在四周仔细地勘察情况,以防未知风险。
没过多久,耳边跑步的声响渐渐消失。
岁宴心头一紧,赶忙起身去寻,结果刚走几步就见花予蹲在一个草丛前,双手搭在膝盖上,小模样既乖巧又可爱。
如果……手上别攥着一块大石块就更好了。
他有些好奇,向前走近了些,这才发现草丛后面居然站着一只兔形生物,此时正直立着小短腿与花小予大眼瞪小眼。
霎时间,
“汪~”花小予率先出声以求刺探敌军虚实。
岁宴:“……”果然是脑子有点大病。
兔形生物吓得长耳一颤,小奶音怯怯懦懦:“嘤~”
花小狗豁然大悟,将欺软怕硬演绎得淋漓尽致,逐渐凶狠,“汪!”
兔形生物:“!!!……嘤~”
转身就爬。
说时迟那时快,花予素手一扬,手里的石块一丢,精准命中兔形生物的后脑壳。
“咚!”
兔形生物被砸得往前倒去,翻了好个跟头才停下来,小短腿抽搐几下,不动了。
“嘿嘿~”花猎人盯着猎物发出猥琐的笑声。
岁宴极尽无奈,走到兔形生物面前,弯下腰正想捡兔子,就听见花予大喝一声:“呔!”
“嗯?”岁宴的动作微顿。
花予指着他的动作眉头紧皱,看起来颇为闹心,“看着我,跟我学。”
接着,花予做作地翘起兰花指,捻起多余的裙摆优雅地往腿缝里一塞,双腿并拢,双手从臀部拂至腿弯,夹着双腿淑女地蹲下。
完事后,还冲岁宴挑了个眉。
一系列动作看得岁宴眉心直跳,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花指导开始了仪态指导课,那副操心的模样,活像一个教宝贝闺女注意隐私的老父亲。
宝贝闺女.宴定定地盯着老父亲予半天,最终在自家老婆催促的目光中成功妥协,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的媳妇不宠着难道还能扔了?
既僵硬又难为情地重复着花予刚才的动作。
花予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很是欣慰,“哎对对对,就是这样!”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小裙子那么短,稍不留神就走光了,况且还没穿nk吧?那就更得注意了啊!你说你万一暴露点那啥尴尬的不还是你嘛,你说我说的对不?”
岁宴:“……”
想扔媳妇了,这玩意儿他突然不想要了。
岁宴捡起地上的兔子,岔开话题:“想怎么吃?”
“麻辣兔头,香辣兔腿,红烧兔肉!”
“好,那就烤兔肉吧。”
花予:“……那你问我干嘛?”
岁宴看了她一眼,丢给她一块木板和一块石头,“先钻木取火,没火只能用原始方法了。”
“啥?”
“生啃。”
花予:“沃日。”
狼人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岁宴轻笑一声,拎着兔耳朵走向刚刚看到的小溪。
岁宴回想着失明前的丛林冒险经历,细致地处理起兔子,动作逐渐由生疏变得熟练起来。
他没敢耽搁太久,快速地清理完就着急往回赶,生怕花小予遇到什么危险。
果然不负众望,他相隔老远就看见花予身边围了一群穿着兽皮拿着原始武器的人。
他心一紧,步子不由得加快,“花小予!”
“哈?”
被围在C位的花予听到声音后,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连忙拨开人群冲了出去,拦住正往回赶的岁宴。
眼疾手快地抢过岁宴手里的兔肉,往草丛里一丢,踮起脚凑到岁宴耳边小声道:“这些人是来找兔子的,我骗他们说我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你可别说露馅了。”
两句前后不搭的话,岁宴当即就明白了花予想表达的意思
见他了然地点点头,花予才牵着岁宴重新走回人群中,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洞穴,里面又添了两个睡在一起的小人,又分别指了指自己和岁宴。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向岁宴行了个独特的礼。
岁宴挑挑眉,有些意外花予与他们交流的方式,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带头的老者拿着一根造型独特的手杖走到岁宴面前,在地上画了个兔子的模样,向岁宴比划着询问:“#@*&*%”
岁宴秉持着一问三不知的原则,表情诚恳地摇摇头,老者顿时有些失望。
刚想向两个道别,继续寻找兔子之旅。
而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轰隆隆——!”
“咋的了?”花予疑惑抬头望天,“咋突然就打雷了?”
岁宴幽幽开口,满脸戏谑,“你刚刚说你是天上下来的仙女。”
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紫色闪电劈头盖脸地朝两人砸下来,尺寸就像是丈量好的一样,直径正是众位原始人围坐的范围。
花予惊呼一声:“卧槽!”
岁宴:“艹!”
原始群众:“嚯~!”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铺在密林上方的滚滚乌云瞬间消散,仿佛就像是没来过一样,露出原本清澈湛蓝的天空,时不时地划过几只雄鹰。
原始森林中,原本青翠的绿草地也变得焦黑一片,飘出缕缕白烟。
阵中的两人也不见了踪影……
被熏成黑炭的原始群众:“!!!”
跪!跪!跪!
果然是神女!
天雷来接神女回家啦!
**
翌日清晨。
“嘭!”
岁宴被一道重物落地闷响声吵醒,下意识地摸向身旁的位置。
空的……
他立马掀开被子向声音的出处摸了过去。
花予抱着一团被子懵懵的从地上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鸡窝头,双眼迷离地望向还在床上摸来摸去的岁宴,声音带着闷闷的起床气:
“我好像掉床了。”
伸手乱探的岁宴动作微顿:“嗯,我听到了。”
她刚想抱着被子重新回到床上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只能暂搁回床事宜,打着哈欠伸手去够离自己不近的手机。
许是动作幅度过大,原本就宽松的睡衣被扯得更加松散,宽大的领口朝一边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莹白圆润的香肩。
在岁宴这个角度还能隐隐看到两抹起伏的圆润……
岁宴的神色微怔,细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片刻后才别过脸,飘飘忽忽地瞥向别处。
耳尖通红,脸颊泛绯。
对此毫无察觉的花予:
“歪?爹啊?啥事啊?……还行,相处得挺和平的,没打架……为啥啊?我才新婚就要去上班啊?再说了,人家同意了吗你就把我塞进去了……”
花予偷偷摸摸地瞟了眼岁宴后,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盗取人家公司的机密吧?那可不行啊,我万一再折里面了……我、我,嗯?歪?歪?歪!”
花予郁闷地看着手里被挂掉的手机,这一天天的,真会整事哈!
“你答应我爸让我去你公司实习了?”
花予看向乖乖坐在床上的岁宴,星眸微眯,凶光乍现,仿佛岁宴只要说出一个她不满意的字,她都能把他给撕咯。
看得岁宴脖颈一凉,他默默咽了口唾沫,不由得想起小时候花小予按着自己打的画面。
“嗯……”
花予继续凶巴巴地审问:“你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昨晚。”
“你还答应我去你公司实习了?!”
“嗯……”岁大总裁像是想到了什么,心虚得眼神飘忽不定。
“你怎么不经……”
花予的怒目而视刚发挥了一半就被岁宴打断了,“我下次一定先询问你的意见,昨天我真的、忘了。”
“忘了?”
“忘了。”
“真忘了?”
“嗯……”
叱咤商场的岁老板在自家老婆的询问之下,底气明显一次比一次不足。
“嗯?”花予突然瞥见某人的粉嫩嫩的耳尖,恶趣味地伸手捏了捏,岁宴立马僵住,身体微弓起来。
“你做什么?”岁宴捉住她的手腕,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声音带着些许暗哑。
“不、不做什么。”
花予被盯得有些紧张,她突然想到雄性生物一般早上都是有日辰孛力,难道是自己打扰岁宴办事了?
想到这,花予的眼神登时就变了,大大的狐狸眼中盛满了愧疚。
“你有事可千万别憋着哈,想咋玩就咋玩,咱也不是保守的人,你玩你的,我搞我的,想要玩具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买。”
她的话音刚落,岁宴盯着她的眼神由古怪逐渐危险转变,要说前一句他没太懂是什么意思就算了,合在一起再听不懂那他就是傻子了。
他抓住花予的手腕,声线低沉又危险,手掌的力度也在慢慢收紧,“你想搞什么?”
花予日常怂起来,在道观那个遍地是男人的地方,她师兄那几个大老爷们儿从来都不懂的怜香惜玉,花予只要一犯错都会被当成小子一样追着揍,也就养成了她偶尔怂包子的性子。
这种情况直到她大了才有所缓解,倒不是因为那几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而是因为打!不!过!了!
她符篆、武术、算命搞得飞起,几个师兄基本上都是气势汹汹地来,被揍得灰溜溜地爬走。
虽今时不同往日,但岁宴作为一个失明的年轻人在商场上那么多年,唬人的本事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花予也被他盯着不自觉地慌张起来,结结巴巴的。
“搞、搞饭啊……我饿啦……”
岁宴有些意想不到:“饭?”
“你抓疼我了。”花予蹙起秀眉控诉,软柿子还有涩人的一天,更何况在道学界赫赫有名的她,“再不放手的话……”
“我就要打你了。”
岁宴:“……”
岁老板是挨了两拳才放手的。
他揉着被砸的阵痛的手臂,目送花予下楼搞饭。
说着最人畜无害的话,打最狠的架,这就是花小予,想当年他这样被揍得次数可不少啊。
两人吃完早饭后,一起坐专车去了公司。
岁氏集团坐落在魔都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花予从车窗往外看,数栋几十层高的大厦赫然耸立在繁华地段。
从上面挂的logo来看,居然都是岁家,花予不由得咂咂嘴,这可比她家有钱多了。
不过,有那么多栋大楼用得过来吗?
这万恶的资本家!
花予看向身旁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岁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咻咻’地射过去,仿佛要把他钉在座位上。
岁宴被盯得心里发毛,不着痕迹地往花予的方向瞟了一眼,正巧看见自家夫人笑的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立马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就在这时,车子行驶进公司的地下车库,停稳。
花予拉开车门,墨镜一戴,头发一甩,十分潇洒地挎起小皮包,踩着小细跟‘哒哒哒’地走进电梯。
留下独自坐在车里反思的岁宴:“……”
坐在驾驶位的刘叔有些看不下去了,“先生,您刚刚上车的时候就不应该给夫人说方特助每天都会来接您。”
岁宴带上墨镜,语气平淡:“你很懂?”
“我比您早结婚十年,每天上班前我媳妇都会亲我一口,晚上也会等我回家一起吃饭,这件小事一直持续了十年,您说我懂不懂?”
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刘叔羞涩地嘿嘿一笑。
岁宴:“……”
刘叔:“嘿嘿~”
岁大老板扭头望向窗外,不搭理人了。
虽然自己说的也是一个原因,但他确信,花予不带他一起上去的主要原因不在这。
至于是什么,岁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
花予踩着高跟鞋,凭借着自己不要脸的优良品德,直接抓了前台小妹把自己一路带到了人力资源部大门口。
那风风火火、气势逼人的架势,前台小妹误以为是那位领导的闺女前来帮自己老妈捉奸,一路上都兴奋得不行,十分上道地只挑人少的道走。
到最后发现只是实习生报到,前台小妹一时很是失望,幽怨地看着她,搞得花予感觉自己像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
她心虚地摸摸鼻子,从包里掏出一盒蛋黄酥塞给前台小妹以示赔罪,这才了了这桩孽缘。
花予站在人事部门口,整理整理着装,头一扬,重拾傲气逼人的架势。
抬手敲门、进入。
表情要多拽就多拽,活脱脱一个被养歪了的一个富家小姐。
“经理你好,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新人。”花予率先开口。
花予根本没想在别人的公司做一个社畜,她只想每天咸鱼躺平,闲暇时间再去天桥摆摊算命积积德。
况且她自己的公司都是雇的二师兄经营的,又怎么可能跑到别的公司上班?
要不是迫于老爹的淫威,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她巴不得早点被开除。
部门经理老李:“额……”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圆眼镜,多年做HR的经验告诉他,今天是碰上硬茬了,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啊哈哈哈……花小姐真是性情直率啊,”老李哈哈大笑了几声,看起来丝毫没把花予不恰当的言行放在心上,“是小花小姐吧,我看了您的简历,魔都大学高校毕业生啊!”
花予笑得礼貌:“还没毕业呢谢谢。”
“都大四了那也快了,你说是吧,哈哈哈。”
老李见招拆招,老花镜片下的小眼睛满是睿智。
“我主修汉语言,贵公司应该没有符合的职位吧?”花予继续输出。
这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啊!有点难搞哦,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过还好他早有准备。
老李心里mmp脸上笑眯眯,一开口就是诚诚恳恳工具人:“花小姐谦虚了,我们已经为您找好职位了。”
“什么职位?”
“总裁助理,”老李语速极快地介绍职位,打定主意不给花予开口的机会:“这个您可以放心,工作轻松薪水高,正常下班还有下午茶,上班时间可以自由摸鱼,专门为您量身打造。”
“可是我还没毕业啊,还要上学啊,没那么多时间来上班怎么办?”
花予托着脸,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活脱脱一个想上班但毫无办法的模范社畜模样。
老李的嘴角还是没忍住抽搐了几下,这位大姐辅修的是表演系吧?!
这么能演?!
老李双手交叉置于办公桌上,十分真诚地开口:“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公司充分地考虑到了每个员工的特殊情况,您现在当然还是以学业为主,闲暇时间来上班即可。”
花予盯着他看,满脸真诚:“我还有个问题。”
老李微笑:“您问。”
“贵公司到底是招员工还是找女儿?”
老李的脸色像是打翻了调色盘,差点没绷住,好一会才维持住微笑答道:“花小姐您说笑了,我们公司能招到您也是我们的福气。”
“那……”
花予还想再问些什么时,老李猛地站起来,出声打断:“美好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呢,花小姐您也该去上班了。”
说完,迅速从抽屉里掏出工牌塞进这位小祖宗的手里,并把她推出办公室,动作极为迅速地合上门,隔着门板往外喊:
“您老的工位在顶楼,就麻烦您亲自去一趟了!”
也不知道被塞进来的新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上头交代既要恭敬又要保持距离,搞得他不舔不行舔了更不行。
老李回到沙发上瘫倒,轻轻抚摸头上几根孤苦伶仃的秀发,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年头,职场不好混呐。
一根花白的秀发伴随着叹息声从上面悠然飘落,路过老李的豆大的小眼睛,丝毫不带留恋得继续飘向地面。
“唉!”又一道饱经沧桑与心酸的叹气声传遍偌大的办公室。
被推出来的花予看了眼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水亮的狐狸眼眨了眨,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朝电梯的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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