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你说啊!”
苏晓蔓逼近一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燃烧着火焰,“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了?
知道了我们的事?
知道了……够了!”
陈默猛地低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母亲刻薄的话语和苏晓蔓此刻的质问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失控的洪流,冲垮了他理智的最后堤坝。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轰鸣,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堵住她!
让她闭嘴!
让这一切都停下来!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手中那沉重的手机狠狠砸了过去。
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只听见一声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钝响——“噗”。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长、扭曲。
苏晓蔓脸上所有的愤怒、委屈、质问,瞬间凝固,然后被一种极致的茫然和空洞取代。
她的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绵绵地、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撞在旧书桌的尖角上,发出更沉重的一声闷响,最终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板上,像一袋被丢弃的旧衣服。
世界骤然死寂。
窗外的蝉鸣消失了,远处街道的喧嚣消失了,只剩下陈默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咚咚咚,震耳欲聋,撞击着他的耳膜,也撞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灵魂。
他站在原地,如同被钉死,眼睁睁看着殷红的血,像一条诡异的小溪,从苏晓蔓脑后蜿蜒流出,迅速在灰扑扑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粘稠的暗红。
恐惧,冰冷彻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眼前这片猩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性后果的恐惧。
他双腿发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抽气声。
“默子?”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响,紧接着是母亲林晚试探性的呼唤,“默子?
你在里面吗?
怎么锁门了?”
那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陈默被恐惧冻结的神经。
他猛地扑向门口,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门把手,咔哒一声拧开。
母亲林晚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
“妈……”陈默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身体筛糠般抖着,眼神涣散地指向屋内。
林晚疑惑地探头往里一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手里的塑料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个西红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