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当然是客套话。
她心里惦记着太子,哪有心思和别人用膳。
如棠微微笑道:“太子妃临时有事绊住了脚,又不想失信于您,所以让奴婢定要给您送过来。”
“若侧妃明日得空,太子妃在衔月殿摆酒,请侧妃赏脸。”
陆宛宁试探道:“当然有空,只是不知,太子妃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也不知我能不能帮上忙?”
如棠脸色变了变,继续说道:“没什么,多谢侧妃好意,奴婢这就回去复命。”
“好。”
等如棠一走,陆宛宁便将散雪招过来,让她去衔月殿打听打听,太子妃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娘关心她做什么,她院里的人都是公主府带来的,一个个厉害着呢,能让她吃了亏去?”
陆宛宁神色沉重,“我总觉得那婢女的表情怪得很。你说,会不会殿下在太子妃那里,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
散雪笑了笑,安慰她:“谁不知道太子妃被殿下晾了一个月了,殿下平日都不去的,这次回来必定是第一时间来看您,又怎么会想起去太子妃院里呢。”
“娘娘且安心吧,殿下是储君,事务繁忙,耽搁了路程也是常事,您若是不放心,奴婢让人去衔月殿守着,一有消息就回来禀告。”
陆宛宁点头,“好吧,你赶紧安排人去。”
散雪安抚了她一阵,便下去吩咐了。
陆宛宁坐在廊下长椅上,怔怔望着雾蒙蒙的远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患得患失的感受越发重了。
她和太子携手度过这么多年,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太子。
许灼华生得美貌不假,可太子并非好色之人,而且每次提起许灼华,太子都很是不悦。
她实在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做这种无谓的担心。
回廊上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看去,竟是苏珍瑶来了。
“陆姐姐,怎么大晚上站在外面?虽说天气暖和了,可毕竟夜雨湿凉,别坏了身子。”
陆宛宁此刻没有心思应付她,连身都没起,抬头勉强笑道:“闲来无事,便坐着赏雨,你怎么想起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苏珍瑶指了指身后婢女端着的食盒,笑着回道:“这是将军府差人送过来的果子,整个京城,再好的酒家、甜点铺子,都比不上我家厨娘的手艺。”
“我母亲怕我想家,特意差人送过来的。”
陆宛宁心不在焉哦了一声,吩咐人接过去。
“劳烦你天黑还跑一趟,我瞧着雨越下越大,雨天路滑,夜里也不好走路,我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去早些歇着吧。”
苏珍瑶向来心大,只觉得陆宛宁看起来有些憔悴,便当她哪里不舒服,也不多说什么,唤了婢子便转身要走。
她突然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回头嘱咐道:“陆姐姐也早些进屋吧,刚才我去衔月殿见太子妃姐姐,正巧遇到德喜公公从里面出来,他说太子妃姐姐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
“许是天气阴晴不定,容易招病,陆姐姐定要好好保养身子。”
这句话如同天雷轰然炸响在陆宛宁耳边。
她猛地走过去拉住苏珍瑶,“你说,你遇到德喜了?”
苏珍瑶不知她为何这么大反应,懵懵回道:“是啊,我刚才去衔月殿,大门紧闭,我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出来的就是德喜公公。”
陆宛宁只觉一瞬间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的,踉跄着退后一步,若非一手撑着梁柱,便要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