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耻笑道:“太子妃如今的身份还真是尴尬,论恩宠,比不过您,论出身又比不过苏侧妃,她若是不放下身份,以后只会更难。”
“好了,”陆宛宁不紧不慢打断她,“你和散雪就是嘴上不饶人,才惹了殿下不满。”
“要不是我极力保住你们,你们早就被送回哥哥府上了。这次殿下从内务府派了几个宫婢过来,想必还是存着这种心思的。”
“大大小小的宴会,我也办了不少,这次千万别出岔子,到时候我在殿下面前再说说好话,好将你们彻底留下来。”
喜雨听她这么说,又感动又高兴,庆幸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
陆宛宁并不担心账本送到衔月殿,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许灼华一看便是不爱管事的人,就算送去了,她也未必会看。
但在旁人眼里,自己能做到这般田地,足以说明对太子妃的敬重,任谁也挑不出理来。
晚上祁赫苍到合欢苑,便听陆宛宁提了此事。
先是称赞了她一番,说她敬重太子妃,总是大度为她人着想。
至于宴会一事,祁赫苍面上并无波澜,语气平静,“那就按太子妃说的办吧,只是委屈你,出了力却担不得名。”
陆宛宁放下手里的绣棚,坐到祁赫苍身边,搂着他柔声道:“殿下心里装着妾身,妾身已经知足了。如今太子妃也是极好相处的人,又有苏侧妃陪着打发时间,妾身觉得,这比以往的日子过得还舒心。”
祁赫苍盯着陆宛宁看了一会儿,捏着她的下巴,打趣起来,“我怎么觉得,你喜欢他们,超过喜欢我了。”
“宛儿该不会是和我待久了,腻了吧。”
陆宛宁嘤咛一声,顺势扑进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口打着圈,“殿下这几日回来得晚,也只有早上醒了能说会儿话,哪里腻得了。”
虽说祁赫苍在她这儿住着,可这么多天,两人就只亲热了两三回。
陆宛宁虽然骨子里绷着,但毕竟两人之前几个月都没见了,心里也忍不住想。
祁赫苍低头吻住陆宛宁,抱着她就往床榻上走。
喜雨和散雪立在门外守着。
今晚屋里的动静似乎比之前都大,时间也长,后院备着的热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明月从树梢跃至半空。
陆宛宁翻了个身,背贴着紧实的胸膛,极为舒适地进入沉睡。
她身后的祁赫苍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一次又一次想在陆宛宁身上找到曾经有过的愉悦,可试了那么久,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甚至,在过程之中,他好几次将陆宛宁想成许灼华才继续下去。
他搂着陆宛宁的手紧了紧。
也不知道许灼华现在在做什么。
没良心的女人,将自己勾起来了,一转身就不认人。
这么多天没见,她也不知道去书房找找自己。
枉费他在书房没事找事,熬了那么久的夜。
......
太后每年都会在九华山住上三个月,听寺里的大师讲诵佛法。
每次太后回宫,皇帝都会亲自在宫门迎候。
许灼华作为太子妃,自然也要和女眷一起,迎候太后。
远远可见,太后的仪仗绵延数里,从宫门而入。
皇后轻嗤一声,对许灼华说:“陛下奉行节俭,偏太后喜好奢华,每年在礼佛上花的费用就不少。”
“次次劳师动众,也不怕外面的百姓瞧见了,生出不满。”
许灼华压了压腰,回道:“母后管束后宫,勤俭持家,乃天下万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