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许灼华当真没有争宠的意思。
陆宛宁对许灼华的防备,便少了许多。
若许灼华安分守己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到时候太子继位,多少也能封个妃位给她。
同为女子,陆宛宁此刻对许灼华竟生出了几分同情。
但眼下还有一事,不得不提。
原本是替太子通知许灼华的,但顾及着她的颜面,换个说辞比较好。
“今日来找娘娘,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想和娘娘商议。”
“太后在九华山礼佛,明日回京,按往常的惯例,月底宫里会设宴,京中的女眷都要参加觐见太后。”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病了,身上一直没有大好,所以这件事陛下就交由东宫和内务府一起办。”
算起来,离月底还有不到十日......
许灼华没有参加过京城的宴会,但在安阳,和林氏一起操持过不少。
像太后回京的宴会,少说也得提前一个月准备。
这哪是商量,分明就是通知。
许灼华露出为难的神色,“东宫的事,都是你一手操办的,我也不懂这些,你做主便好。”
陆宛宁笑了笑,带着一丝勉强,“按规矩,妾身没有资格做主,更不能参加宴会。前头的事,妾身自会安排妥当,只是宴会当日,少不得要人从在周旋,我若不在,娘娘便得担着些。”
哦,原来是想借她的名号啊。
“这有什么,”许灼华露出笑意,“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出席,不就行了吗?我把苏侧妃一起叫上,你们都是东宫侧妃,上过皇室宗牒的,迎候太后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皇后娘娘对妾身一直有成见,若是知道妾身越俎代庖,定会生气斥责我。我倒是已经习惯了,就怕皇后娘娘对殿下生出怨言。”
这些都是陆宛宁的真心话。
她对祁赫苍的感情深厚,宁愿自己受苦挨骂,也舍不得祁赫苍受一点指责。
许灼华转念想了想。
有些话即便她不说,祁赫苍也会开口,倒不如从她嘴里说出来,还能在祁赫苍那里讨个好。
“陆侧妃对殿下的真情,当真令人感动,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若是皇后娘娘问起,我就说此事由我一手操办,你和苏侧妃出席也是我同意的,皇后娘娘便挑不出错处来了。”
陆宛宁原也是这种打算,她来之前,还想了各种理由,不知怎么才能让许灼华同意。
没想到,许灼华竟自己提了出来。
从衔月殿出来,陆宛宁吩咐身后的喜雨:“从明日起,东宫所有来往账务都要再送到太子妃眼前过一道。”
喜雨不解,“娘娘,殿下不是说了让您继续执掌宫务吗?您把账务送过去,岂不是给了太子妃机会。”
陆宛宁此刻的心情无比轻松愉悦,语调都高了几分。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太子妃不止面上看起来温柔文静,心底也没什么算计,这和我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咱们这种性情的人,哪会存什么坏心思呢。”
“这些日子,殿下都留在我房里,她不仅一次都没让人来催过,见到我,更是一点不满都没有。”
“也许,她当真无意于殿下,也无心争宠。以前我总是有意无意提防着她,倒是我小心眼了。”
喜雨顺着她的话答道:“娘娘最是宽厚之人,若是换了旁人,以您如今在殿下心中的地位,早就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了,您却处处敬着她,也算抬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