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些。
那晚,妈妈把我和弟弟叫到客厅,说:“小婷啊,你成绩再好也没用,女孩子念太多书也是给别人家学的。
你弟弟才刚上初中,以后需要花的钱多着呢。”
我没哭,默默把录取通知书叠好,放进柜子最底层。
从那天起,我开始打工赚钱。
白天上课,放学后去饭店擦盘子,周末去菜市场帮摊主剥葱、整理蔬菜。
每个月寄回家的钱,我一分都不敢少。
我成了林浩的提款机、保姆、心理辅导员和人生垫脚石。
但我从没说过一句“我不想”。
直到三年前,我辞掉老家工作,去了外地。
我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活成自己的样子。
我以为,我真的做到了。
在医院见到母亲时,她还没完全恢复意识。
护士说她右侧肢体已无法活动,语言功能也在恢复中。
我站在床边,看着她苍老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妈。”
我轻声叫她,“是我,小婷。”
她眨了眨眼,眼角滑下一滴泪。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一生,我们之间话不多,但我知道,她心里不是不在乎我。
只是,她太偏心了。
晚上,我陪林浩回家吃饭。
饭桌上,他又开口:“姐,你现在经济条件好了,以后妈就靠你照顾了。”
我筷子一顿。
“你不是还有爸吗?”
我反问。
“我爸早没了。”
他耸耸肩,“我不靠你靠谁?”
“那你呢?
你做什么?”
我继续问。
“我现在做销售,底薪不高,压力大。”
他说,“等我挣到钱了再说吧。”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陌生。
这真的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吗?
我忍着火气说:“我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被你们当工具使唤。”
他皱眉:“你怎么说话呢?
我是你弟弟,你不帮我谁帮?”
“我不是你妈,我不是你老婆。”
我声音冷下来,“我是你姐姐,不是你的提款机。”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还真变了。”
“是啊。”
我看着他,“我终于明白了,有些事,不该我做的,我不再做了。”
那一夜,我睡在母亲病房外的陪护床上,辗转难眠。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像一把刀,割在我心里。
我知道,这一次回来,不只是为了照顾母亲。
而是我要面对一个问题——我要不要,再为他们活一次?
02医院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