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堤钓鱿鱼,林老师的笔记本电脑进了海水;在汕尾的野河钓土鲮,老周的鱼竿被拉成了满月,最后发现钩住的是条缠满渔网的大黑鱼。
最难忘的是在湛江的一个无人岛。
阿强不知从哪搞来张手绘地图,说岛上有个火山口形成的淡水湖,里面藏着“大家伙”。
橡皮艇载着我们在波涛中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登上那座荒岛。
湖水呈现出诡异的深蓝色,岸边布满锋利的火山岩。
老周刚把抛竿甩出去,竿梢就被拉得直指水面。
鱼线发出刺耳的嗡嗡声,他整个人被拽得趔趄了一下:“这什么玩意儿?
比我家的摩托车还带劲!”
我们轮流上阵和这条鱼较劲。
小雨的胳膊累得直发抖,林老师的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
当那条一米多长的巨骨舌鱼破水而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它巨大的鳞片泛着青绿色的光,鱼尾拍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这是外来物种,不能放生。”
林老师喘着粗气说,“可能是有人放生的观赏鱼。”
最后我们合力把这条巨鱼拖上岸,老周抹了把汗:“今晚整条烤鱼,我带了孜然!”
篝火在沙滩上噼啪作响,烤鱼的香气混着海风飘向远方。
小雨哼着跑调的歌,老周和阿强用啤酒瓶敲打着节奏,林老师则在火光中记录着今天的发现。
我望着满天繁星,忽然想起半个月前那个焦虑的清晨。
原来当你不再执着于岸上的烦恼,水中的世界自有千万种精彩在等你上钩。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前公司HR发来的消息:“之前的岗位有新空缺,你还愿意回来吗?”
我看着跳跃的篝火,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按下关机键。
远处传来鱼线划破水面的声音,老周的大嗓门再次响起:“又中鱼了!
快来搭把手!”
我抓起鱼竿冲向海边,夜色中的水面波光粼粼,仿佛藏着无数个等待解锁的秘密。
7 清澈坚守半年后,我在另外一个城市建筑公司找到新工作。
离别前夜,三位师父送来自制的浮漂:老王头用芦苇秆削的七星漂还带着毛刺,老陈的纳米漂漆着精确的吃铅刻度,老李的夜光漂里封着会发光的秘方。
最后一次垂钓,护城河倒映着满天星斗。
我们谁都没提离别,只是当浮漂在月光下轻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