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悬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方许久,才敢轻轻拂去黏在她额前的汗湿碎发。
这一碰,怀中的人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口,惹得他心跳又漏了半拍。
宋祁安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生怕惊醒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黑暗中,他低头凝视着乔柠汐恬静的睡颜,回想起方才种种,耳尖不由得又烧了起来。
从未想过,明明自己生命到了尽头,却被她拉了回来,此刻还做了人生中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发间的香气、肌肤的温度,还有两人纠缠时那些破碎的喘息,像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心底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与柔软。
宋祁安暗暗发誓,往后定要将这人好好护在羽翼之下,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时,外面传来几声鸟叫声。
宋祁安轻放乔柠汐,把薄毯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然后悄无声息的下床。
第二天清早,天还蒙蒙亮,乔柠汐就睁开眼了。
下意识的去看旁边的人,床榻上早已没了宋祁安的身影,只余一片微凉的褶皱。
她揉着发懵的脑袋坐起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单上残留的温度,望着空荡荡的枕边嘟囔:“倒真是吃干抹净就跑。”
晨风卷着窗棂的吱呀声溜进屋子,却掩不住唇角悄然扬起的弧度。
昨夜纠缠时那人耳尖的红,失控下破碎的喘息,此刻都化作心头细密的痒。
乔柠汐晃了晃发麻的脚踝,忽然低笑出声——不过,总算把这平日里沉稳得像座山的男人吃下了。
铜镜里映出她凌乱的发丝,脖颈处几点淡红若隐若现。
指尖抚过那些痕迹时,院外突然传来宋祁安唤她吃早饭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羞涩。
她对着铜镜眨了眨眼,慢条斯理地编起头发,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乔柠汐推开房门,晨光裹挟着淡淡的炊烟扑面而来。
宋祁安正蹲在灶台前生火,听见动静慌忙起身,沾着煤灰的手背蹭了蹭泛红的耳尖:“锅里煮着粥,我去菜园摘了些青菜。”
他说话时目光躲闪,却在转身时悄悄将一碗红糖水推到她面前。
乔柠汐端起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抬眼时正撞见宋祁安装作不经意的注视。
他喉结滚动,笨拙地开口:“昨夜……”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宋母的喊声,两人同时僵住。
宋祁安慌乱中打翻了一旁的竹篮,青菜滚落一地,他手忙脚乱捡拾的模样,倒比昨夜在河边时更显局促。
早饭时,宋祁明瞅着宋祁安发红的耳根和乔柠汐刻意低着的头,突然一拍大腿:“我说今儿咋起这么早做饭!”
宋父乐呵呵地往宋祁安碗里夹了块腌肉,宋母则意味深长地给乔柠汐添了勺鸡蛋羹,满桌的笑意几乎要漫出屋檐。
乔柠汐偷瞄宋祁安,见他埋头喝粥,却偷偷往她碗里塞了个煮鸡蛋。
日头渐高时,宋祁安扛起锄头准备下地,临出门又折返,从柜子深处摸出个油纸包塞给她:“供销社买的红糖,你……留着用。”
他转身欲走,衣角却被乔柠汐轻轻扯住。
抬头撞见她眼底狡黠的笑,耳尖瞬间烧到脖颈:“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