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神阴郁得不像个孩子。
他每周都会来精神病院,却从不进去,只是站在窗外看着厉寒川发疯。
“又来看你父亲?”
主治医师路过时问。
“他不是我父亲。”
少年冷冷地说,“他是害死我妈妈的凶手。”
这句话像一句诅咒,穿过玻璃窗,准确刺入厉寒川的耳膜。
他猛地抬头,看到窗外那张与许暖有七分相似的脸,顿时泪如雨下。
“暖暖......是你吗?
你回来看我了?”
少年厌恶地皱眉,转身就走。
他永远记得五岁那年,警察给他看的地下室照片——满墙血画,还有那个蜷缩死去的女人。
后来他做了无数次噩梦,梦见自己用玻璃片划破女人的脸,而那个女人总是哭着叫他“宝贝”。
精神病院西翼,苏媛的病房里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护士们冲进去时,发现呼吸机的管子被拔掉了。
苏媛青紫的脸扭曲着,仅能动的右手食指指着门口,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监控显示,刚才只有一个影子从她门前经过。
当天深夜,厉寒川的病房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值班医生赶到时,看到他正用指甲在墙上画着什么,十指鲜血淋漓。
“她在看着我......”厉寒川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她说要带我走......”医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空荡荡的墙角只有一滩水渍。
但厉寒川却看得清清楚楚——许暖就站在那里,浑身湿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她对他伸出手,嘴唇无声地开合:“来啊,寒川。
该赎罪了。”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如注。
闪电照亮了厉寒川在墙上画的东西——一个歪歪扭扭的月牙,和当年许暖画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清晨,护士发现厉寒川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已经没了呼吸。
奇怪的是,他僵硬的右手食指伸向空中,仿佛在触碰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而千里之外的大学宿舍里,厉念暖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无意间在素描本上画满了月牙形图案。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正好落在他右肩胛的胎记上——那个和生母一模一样的月牙。
他摸了摸耳垂上的小痣,突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