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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后堂脚步声,宫里皂靴声。
“苏二小姐?”
抬头,李公公正站廊下,手里攥明黄圣旨。
身后小太监举宫灯,“奉天承运”四字照亮。
茶馆霎时静了。
蓝裙姑娘猛地松手,缩到柱子后面。
“苏二小姐接旨。”
李公公抖开圣旨,“皇帝口谕:苏砚之明日巳时进宫,御花园见。
钦此。”
跪青砖地上,额头沁冷汗。
前世到死没见过皇帝面,如今突然召见……定太子把赏花宴事禀报了。
“谢主隆恩。”
声音发颤。
李公公圣旨塞我手里,压低声音:“苏二小姐,老奴宫里当差三十年,见得多了。
有些话……”他看了眼缩柱子后蓝裙姑娘,“明日见了陛下,该说不该说,心里得有杆秤。”
攥紧圣旨起身时,蓝裙姑娘不见了。
阿福凑过来,声音发抖:“小姐,这可怎么办?”
“回府。”
摸摸怀里血玉,前世从苏明昭妆匣偷的,“把我那套月白翟衣找出来,再让厨房炖盏参汤。”
阿福应了,转身翻衣柜。
站窗边,望着月光下影壁。
忽然看见墙角闪过一道绿影。
翠柳。
仰头往我房里看,嘴角勾笑。
摸出帕子擦手,帕角绣并蒂莲被攥皱。
前世苏明昭也是这样,在我被押上刑场前,站街角笑。
“阿福。”
转身时,语气稳了,“把那支翡翠簪子找出来,明日插左边鬓角。”
阿福举翟衣应了。
窗外绿影消失,可知道,苏明昭刀,磨得更快了。
4 宫中密谈,暗潮汹涌马车碾青石板声音让我喉头发紧。
阿福攥我袖口,指尖凉像冰。
望着车帘外飞掠宫墙,前世刑场喊杀声撞进耳朵。
那时候也是这样被押着进宫,只不过车帘外带血刀,车帘里苏明昭塞我的“认罪书”。
“小姐,到了。”
阿福轻声说。
御书房外汉白玉阶泛冷光。
李公公弓背候檐下,见我下车,使个眼色。
摸摸鬓角翡翠簪子。
那是老夫人当年给生母陪嫁,刻着“守正”二字。
前世总嫌它老气,如今倒觉得,这两个字该戳苏明昭心口。
“陛下里头,问什么答什么,别绕弯。”
李公公压低声音。
袖中露出半块绣金菊帕子。
和苏明昭房里一样。
垂眸应了,脚步稳像块石头。
推开门刹那,龙涎香撞进鼻腔。
皇帝坐案后,玄色龙袍上金线烛火下泛冷光。
他抬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