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遥光姜先雪的女频言情小说《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古来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这为人性子嘛,最是纨绔不化,哪怕是定国公严加管教,这家法不知使了多少次,也都是无用功。好在谢渊虽混账,但对于亲爹的话还是听得,若不然也不会被定国公压着来认错。嘉贵妃见祝遥光单薄的娇躯微颤,额上都沁出了冷汗,尽管她低着头想要极力隐藏。嘉贵妃也瞧出她害怕到了极点,原本心中那一丝怀疑也消散了个干净。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祝遥光畏惧,可想而知她在庄子中过得什么日子。又想起祝遥光是自缢被发现后才被接回京的,那她必然是被折磨到夜夜难以入眠。思及此,嘉贵妃倒是隐隐泛起心疼,也是个可怜见儿的。嘉贵妃不知道的是,其实祝遥光怕的并非现在的谢渊。而是日后那个位极人臣,手握滔天权势,被封镇国将军又加官侍中,玄衣鹤发的谢督主。“瞧瞧这大冷天的祝小姐还穿的...
《断发斩亲缘后,全家悔断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只是这为人性子嘛,最是纨绔不化,哪怕是定国公严加管教,这家法不知使了多少次,也都是无用功。
好在谢渊虽混账,但对于亲爹的话还是听得,若不然也不会被定国公压着来认错。
嘉贵妃见祝遥光单薄的娇躯微颤,额上都沁出了冷汗,尽管她低着头想要极力隐藏。
嘉贵妃也瞧出她害怕到了极点,原本心中那一丝怀疑也消散了个干净。
仅仅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祝遥光畏惧,可想而知她在庄子中过得什么日子。
又想起祝遥光是自缢被发现后才被接回京的,那她必然是被折磨到夜夜难以入眠。
思及此,嘉贵妃倒是隐隐泛起心疼,也是个可怜见儿的。
嘉贵妃不知道的是,其实祝遥光怕的并非现在的谢渊。
而是日后那个位极人臣,手握滔天权势,被封镇国将军又加官侍中,玄衣鹤发的谢督主。
“瞧瞧这大冷天的祝小姐还穿的如此单薄,要是将祝小姐给冻坏了,永宁怕是又要同臣妾闹了。”
嘉贵妃丹绯绛低,对着宫女道:“还不赶紧将本宫那件雪狐绒披风取来。”
嘉贵妃接过宫女递来的披风,款款起身,亲自将披风给祝遥光披在身上。
莞尔一笑,将系带系好:“本宫替永宁谢过祝小姐了。”
“日后若有本宫帮上忙的地方,尽管来寻本宫。”
祝遥光听罢接着就要跪地,被嘉贵妃阻止,上首的元景帝也带着笑道:“祝小姐救了永宁,这都是应该的。”
元景帝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推拒,跪地谢恩后离去。
祝遥光走后,嘉贵妃依偎在元景帝身侧,柔声说着:“皇上,臣妾觉得这祝小姐许在家中过得也不好。”
元景帝把玩着嘉贵妃柔荑:“爱妃何出此言,早年间朕见过祝家那三个小子,还有平南侯都极为疼爱这个女儿。”
“当掌上明珠般娇宠着,怎会过得不好。”
嘉贵妃撇撇嘴:“臣妾刚可都瞧见了,那祝小姐的衣裙空出如此多来,一看就不合身。”
“而且祝小姐瘦的似竹竿般,倘若真的疼惜女儿,又怎会两年间不闻不问,任由女儿遭人欺辱。”
元景帝沉吟片刻,嘉贵妃说的好像确实有理:“罢了,朕这就命人送些赏赐过去。”
嘉贵妃娇媚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皇上,这送封赏不如交给谢世子去办。”
“正好也让国公府再添上些,就当给祝小姐赔罪了。”
元景帝思索一番,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
祝遥光从宫中出来,直到坐上马车仍心有余悸。
轻揉了揉突突不停跳的太阳穴,她百思不得其解谢渊那样的人究竟为何要帮她。
更何况她就算是去了谢家的庄子,两年间也未曾与谢渊见过一面。
她与之交集颇多的是谢督主并非谢世子,可那也是魏迟登基以后的事情了。
正值皇朝更迭之际,谢渊不知因何血洗国公府,亲手弑父,后又起兵谋逆,率军杀入皇宫,取了元景帝的项上人头。
从战功赫赫被世人奉承的少年将军变成了人人唾弃,憎恶惧怕的奸宦佞臣。
谢渊谋反后并未像世人所想那般独坐皇位,而是扶持魏迟登基,让魏迟成了他的傀儡皇帝。
上一世她对裴轻寂使绊子,泼脏水,杀他同党,与他为敌,这其中都是谢渊默许且在背后推波助澜。
瑶光阁。
祝遥光跟忘冬正在用早膳,两人享受这难得的清净。
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祝遥光将汤勺放下,碗里的白粥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情。
她早就知道只要回了侯府,日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了,不过这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扰她清净,心情也难免烦躁。
但她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功夫跟他们在这儿扯皮。
外头的下人都不会阻拦祝星临,更别说以祝行舟为首的三人了。
“长姐,大哥跟三哥知晓你回来,这不刚到家就紧着来看你了。”姜先雪眉眼弯弯,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凑近祝遥光想要挽上她的胳膊。
祝遥光素手轻抬,状似在整理衣袖,不着痕迹避开了姜先雪的手。
姜先雪面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转瞬即逝。
“祝遥光你可知错。”祝行舟低沉的嗓音响起,开口便是问责,一双如幽潭般的眸子眯起,目光森冷。
眉宇间透露出的威严与上位者的气息死死压迫着祝遥光。
这是祝行舟在面对姜先雪时从来不会有的。
在祝遥光的印象中这个大哥好似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
从前她一直以为大哥只是性子有些像小叔,不善言辞而已。直到后来姜先雪归家,她看到了祝行舟用从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语气哄着怯懦的姜先雪。
也见过一向克己守礼的大哥,因姜先雪一句无聊,夜里带着姜先雪偷偷出门去看花灯。
这都是她不曾拥有的。
随他们怎样,她现在都不在乎了。
祝遥光眼皮都未动:“我不过是在自己院子中用早膳,又有何错。”
“难不成侯府已经没落到早膳都吃不起的地步了?”
祝行舟还未开口,祝子期率先忍不住发起了火:“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祝子期早就忍不了她了,手上一个使力就将那碗粥掀翻在地,星星点点渐在祝遥光的手腕上。
还好白粥只是温热的,这要是刚出锅的非得给祝遥光烫掉一层皮不可。
姜先雪被吓了一跳,心中竟涌起股不可明说的快感,当姜先雪察觉到自己这恶毒的想法时,脸色白了白。
“三哥……”姜先雪白着脸想要上前,似是被他凶狠的面容吓到般后退一步。
转而去关心祝遥光:“长姐你怎么样?”姜先雪急的眼睛都红了。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找府医来!”一向柔弱的姜先雪声音拔高了几分,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尽管那白粥已经不是很热,但祝遥光手腕还是不免泛起了红色。
“都不许去!”祝子期发话,顿时没一个下人敢动。
祝行舟见姜先雪被吓到,出声道:“雪儿胆子小,老三你收敛些。”
姜先雪眼睛红红的,带着惧怕,像只可怜的小兔子般,祝子期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
“雪儿莫怕,这白粥早就不热了,祝遥光她没事的。”就算是有事烫掉一层皮都是祝遥光她自己活该。
祝子期此举也是在给姜先雪出气,谁让祝遥光害雪儿受伤了。
祝遥光慢条斯理地将手腕上的白粥擦去,在几人的注视下手缓缓落在另一个盛着白粥的碗上。
随即猛地端起碗直直朝祝子期泼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优雅漂亮。
连带祝行舟跟姜先雪身上都被沾染上了。
三人完全没想到祝遥光会突然动手,齐齐愣在原地。
良久,祝子期勃然变色,眼里是暴怒的寒光,叫嚣着朝祝遥光冲过来:“贱人你找死!”
“二哥你放开我!”祝星临及时赶来,看清发生了何事后只是顿了下,便很快反应过来紧紧钳制住暴怒的祝子期。
“祝星临你放开我!我今日非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祝子期脸上,胸前都是饭粒。气得脖子涨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狼狈不已。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祝子期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若他现在手上有一把尖刀,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捅进祝遥光的身体。
将她剥皮抽筋!
“三弟你冷静点!”祝星临常年习武锻炼,瘦的像小鸡崽子似的白面书生祝子期哪里是他的对手,完全动弹不得。
“长姐你怎能对三哥哥动手……”姜先雪由婢女擦去身上的脏污,怯生生看了祝遥光一眼,急的眼角都染上了红色。
祝行舟面色愠怒:“我原以为你改了,却不想还是这副目无尊长,顽劣德行!”
“从前你爱争宠,善妒,使些小性子,处处不饶人喜欢争抢雪儿的东西,背地里耍手段家人便都忍了。”
“如今你伤了雪儿不说,今日竟还当众对自己的兄长动手,真是白疼你这些年了!”
祝行舟是又气又失望,想不通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怎么成了今日这般跋扈,让人生厌的模样。
祝遥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到祝卿安的牌位前。
面对祝行舟一字一句的指责,波澜不惊的神色也泛起一丝涟漪。
“争宠,善妒。”
“从前我一直不知,原来我在大哥眼中就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可大哥,是你们忘了。”祝遥光浮现哀戚之色:“自幼你们便教导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便不惜代价的去争取,左右都有哥哥们替我兜底。”
“年少之时,我的确是非不辨,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教过我何为对错黑白,更不知何为因果,凡事全凭心性喜怒!”
祝遥光自顾自的说着,疏离一笑:“如今我明白了,顺天意,承因果。”
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都是你我应得的。
这一番话让除了暴怒的祝子期都愣在了原地。
祝星临半晌都反应不过来,但不可否认她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遥遥出生他们便是这般教导她的,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上头的每一笔都是他们亲手绘制上去的……
以至于塑造了一个面目全非的祝遥光。
祝遥光指向姜先雪:“至于姜先雪我从未想过与她争抢过什么,是你们将我的东西擅作主张给了姜先雪。”
“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到了大哥的口中怎么就变成了争抢了!”
祝行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侯府给祝遥光提供了金尊玉贵的生活,家人宠着疼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替雪儿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宠爱,害雪儿流落在外受苦,他们不过是想让她学会分享,分给雪儿点有什么错。
祝星临反手勾住婉娘纤腰,往怀中轻轻一带,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婉娘,谢谢你。”
婉娘心蓦地加快,耳边是男子的气息,脸颊染上两朵红霞,连带耳垂都泛起了红色。
将原本想要说的有关姜先雪的话都吞回了肚子,她还是不要扫了公子的兴致了。
祝星临感受到婉娘手臂的收紧,顿时心猿意马。
缓缓俯下身,如羽毛般略过,婉娘双眸微闭,感受到他唇间的温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仅仅攥着祝星临的衣衫。
“婉娘,婉娘……”听得祝星临一声又一声的眷恋,婉娘轻咬下唇,脸蛋红的就要滴血。
随着祝星临温热的大掌在她后背游弋,婉娘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
若不是祝星临揽着她,怕是早就瘫软在地,祝星临忍不住将婉娘打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婉娘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像是在害怕,又像是期待。
像是沉寂多年的火山一朝猛烈爆发,汩汩熔浆灼痛雪白的月。
婉转哀哀,莺啼如怨。
原本守在门口的婢女听得里头传来的动静闹了个大红脸,对着院中洒扫的下人摆摆手道:“莫要在这吵闹,都退下吧。”
“白日宣淫要不得啊……”婢女自言自语着退到远处。
……
瑶光阁。
忘冬看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祝遥光道:“姑娘,咱们真不需要打声招呼再走吗?”
祝遥光摇摇头:“不必。”
“眼下这种情形,想来我就算是死了,尸身臭了都不准有人发现。”
忘冬闻言不再出声了。
明日就是小姑姑的忌日了,祝遥光打算今日去号称北齐最灵验的寺庙为祝遥光供一盏长明灯。
祝卿安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曾留下。
那时祝老夫人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为此裴轻寂与平南侯还特地请命前往边疆去寻。
整整两月有余,两人找到的只有祝卿安战场上所穿的盔甲还有她的手骨。
至于是如何辨认出的,据说是那手骨上还带着祝卿安最爱的玉镯。
祝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便晕了过去,侯府为祝卿安立了衣冠冢,那玉镯被祝老夫人好生收了起来。
其实到现在祝遥光也有些不可置信,最疼爱自己的小姑姑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祝遥光本也没打算瞒着侯府的人,索性就直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上了马车出发的。
主仆二人前脚刚走,这去法云寺的消息就传到了姜先雪跟陈氏的耳朵里。
“娘亲,长姐怎的突然想起来去白云寺了?”
“可是有什么心愿,还是说去求姻缘的呢……”姜先雪靠在陈氏的肩头,神情有些飘忽。
陈氏爱怜地摸了摸姜先雪的头,随口道:“姻缘这东西并非是求便能求来的。”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两情相悦才是,一厢情愿除了惹人厌恶落不得好。”
“雪儿你说对不对。”
“娘亲~”姜先雪娇嗔一声,转而语气又变得低落起来:“可是长姐生得那样貌美,这天下郎君又有几人不会动心呢。”
姜先雪摸着自己的脸,还记得刚来侯府时她就被祝遥光那张扬娇媚的容颜给迷了眼睛,自己站在祝遥光身旁就像是个下人般。
哪怕长姐在庄子中被磋磨两年,也未曾将这美貌折损半分。
若假以时日长开,那她怕是只有沦为陪衬的份儿了。
陈氏手指在姜先雪额头轻点:“傻丫头,这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
“人总会老的,以色侍人又能得几时长久。”陈氏意味深长一笑:“这神女有梦也要看襄王有没有心。”
此话一出倒让姜先雪安心了不少,秀气的眉眼顾盼生辉又带着几分羞涩:“那长姐许是就是祈福去了。”
陈氏听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般:“不对!”
“娘亲怎了了?”姜先雪不明所以。
陈氏正色道:“我怎的将这事给忘了,明日是你小姑姑的忌日。”
“你长姐去法云寺估摸着就是为了这事。”
陈氏说着着急忙慌的将姜先雪拉起来:“雪儿你快收拾收拾也赶紧往法云寺去。”
姜先雪一头雾水的被推着进了内室,陈氏招呼几个婢女伺候姜先雪:“你们几个记得给你家姑娘穿的暖和点。”
“对了,莫要穿些太过鲜艳娇俏的颜色。”
姜先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推着换好了衣裳。
等姜先雪再出来一身低调素雅的青色衣裙,陈氏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给她解释器缘由:“你祖母这辈子最在乎,最放不下的便是你那去世的姑姑。”
“明日是你姑姑的忌日,你前去法云寺为你姑姑祈福,你祖母心中定会开心。”
“这样关于雪儿你姓氏一事你祖母也能早些松口,让你改姓写上族谱。”姜先雪走丢后侯府派人寻了好久都无果,只以为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曾想姜先雪原是被一农妇给捡回了家,那时的姜先雪刚从人牙子手中逃脱,被吓得也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何,农妇便给她去了自己夫家的姓还有名。
后来姜先雪被找回后平南侯还有祝行舟三兄弟不止一次催着祝老夫人给姜先雪改姓,写上族谱。
只是不知为何疼爱姜先雪的祝老夫人一直都不肯松口,说是不急。
眼看着再有一年姜先雪就要及笄了,这姓未改族谱上也并未有她的名字,这说出去怎么好听。
更何况这些个哪一个择妻不看中家族门楣。
陈氏这样一说姜先雪便明白了:“雪儿谢过娘亲。”
“唉,遥遥这做长姐的,这心眼简直比针眼还小,自己一声不吭就去了法云寺,也不说带上你一起。”
“到时你祖母知晓了,有你长姐在先,你祖母免不了将你两人放在一起对比。”陈氏话锋一转又开始埋怨起祝遥光来。
姜先雪撅着红唇:“娘亲你莫要责怪长姐了,雪儿觉得长姐很好。”
陈氏捏捏姜先雪脸颊,并未瞧见姜先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你这丫头如此心软,一味只会想着旁人,那也要看看旁人是不是真心待你。”
姜先雪挽着陈氏的手臂撒娇哄她:“娘亲这话可说不得,要是传进了长姐的耳中又要伤心了,以为娘亲你偏心了。”
陈氏似是叹了叹并未多说什么,紧着把姜先给打发走了。
姜先雪夜并非傻子,从前她不在不知陈氏对祝遥光如何。
起码自打她回府后她看的出来,陈氏嘴上虽常常说着一碗水端平,但陈氏绝对是偏向自己的。
她还记得自己刚被找回来时陈氏表现的很是激动,泣不成声,甚至比平南侯看起来更加高兴。
姜先雪有时也会觉得纳闷,按理来说陈氏跟祝遥光相伴的时间更长,不应该更加疼惜祝遥光吗?
为何每次都会站在她这边,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疼爱。
姜先雪上了马车暖意袭来,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被她给忽略了。
她虽不在乎平南侯等人的死活,但她现在还是与侯府绑在一起的,更何况侯府也是小姑姑的家。
“走吧。”祝遥光咳嗽两声,拢紧了身上的斗篷随陈氏往前院走去。
随着离前院越近,祝遥光的脸色便越要白上几分,心脏就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她重生以后与谢渊第一回见。
陈氏快步走在前头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
可搀扶着她的踏雪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害怕。
祝遥光的手死死攥着踏雪,手心里也都是冰凉的冷汗,呼吸也明显加重。
踏雪担忧地朝祝遥光望去,压低声音道:“姑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要不奴婢去跟夫人说一声吧。”
祝遥光呼出口浊气,摇摇头:“不必了。”早晚都要见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她也不可能躲上一辈子,再说了现在谢渊还只是个少年而已,并非她所惧怕的谢督主。
穿过长廊,就在要踏入宫门时,祝遥光的脚步停下了。
陈氏发觉她并未跟上,转头望去,只见祝遥光面色苍白的吓人,比前两日的面色还要差。
陈氏又折返回去,用帕子擦去她的汗,关切道:“遥遥你怎么了这是?”
踏雪想要说什么,却被祝遥光打断:“无事,就是走的有些累了。”
待祝遥光缓了缓,三人这才踏入前院。
姜先雪眼尖地第一个瞧见祝遥光:“长姐来了!”高喊一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祝遥光停在原地,并未继续往前。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够让她回忆起那心惊胆战,如履薄冰的后半生了。
谢渊随着众人一并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少女青丝半挽着,身子羸弱不堪,披着雪白的狐裘,一圈毛绒围着苍白瘦弱的小脸。
活脱脱一副病美人的姿态,就似那久居温室的娇花,没有养分很快就要凋零。
祝遥光病态的样子给周公公也吓了一跳,他记得前几日在宫中见这位祝大小姐时,虽瘦弱但也并未似这般。
怎么短短几日就成了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谢渊剑眉不着痕迹地微微皱起,努力回想了下前几年他记忆中的祝遥光。
明媚娇俏,与现在的她恍若两人,若不是这张生得太过惊艳的脸怕是没人会认出。
见她愣着,陈氏连忙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祝遥光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平南侯看看一言不发的祝遥光,又瞧瞧看不出思绪的谢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祝星临并未错过祝遥光紧咬的唇,他看出现在的祝遥光十分不安,心脏更似针扎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妹妹到底在庄子里遭遇了什么,才会落得今日这般惧怕谢渊的模样!
尽管祝星临也有些怕谢渊,但他还是壮着胆子迈步遮住了祝遥光。
祝遥光抬头,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自己这个二哥真的变了,因为她的重生与上一世有所不同,可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他。
就从祝星临兄弟三人将忘冬剥皮抽筋,并强迫她观看忘冬的死状,她就绝无可能迈过心里那道坎儿。
她原谅了,那他们谁能来赔忘冬的命呢?
“祝小姐,这把古琴是谢某的赔礼。”谢渊嗓音低沉悦耳,自带一股慵懒劲儿。
祝星临与陈氏不欢而散后,命人寻来了府医。
带着府医往瑶光阁去。
瑶光阁的侍奉的下人并不多,加上小厮也过才四人。
小厮见是祝星临,行礼过后连通报都没有便直接让祝星临跟府医进了瑶光阁。
虽说时辰不早了,但祝遥光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的难以入睡,便同守夜的忘冬说着话。
“咚咚咚……”正说着,外头便响起了敲门声。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忘冬利落地站起身:“奴婢去看看。”
忘冬将门打开,瞧见站定的祝星临浮现惊讶,不过惊讶很快就变成了厌恶。
忘冬将门关上,瘦小的身子死死贴着门,满眼防备:“姑娘已经歇下了,若有事不如明日再说。”忘冬是丝毫不惧怕祝星临。
不过就是一条命,祝星临想要拿去就是了,但在这之前自己要拼命护住姑娘!
祝星临也不恼,只是道:“我找来了府医来给遥遥瞧瞧。”
忘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祝星临这是转性了?
不过忘冬也并未直接让祝星临进来,而是先进了屋中询问祝遥光的意思。
祝遥光听后只是稍稍讶异了一瞬,很快便回过味来,她让忘冬将食盒扔出去的举动怕是早已别人尽收眼底。
自打姜先雪被找回后,祝星临最为擅长的就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既然来都来了,她就算是再恨祝星临,也不会傻到跟自己的伤口过不去。
“让他们进来吧。”
“遥遥,二哥还以为你不愿见二哥来着。”这会儿的祝遥光已经换下了那身破旧的衣衫,穿着简单的里衣,外头搭了件狐皮斗篷。
整个人缩在斗篷中,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面色比晌午那会儿更加苍白,连带红唇都呈现灰白色。
祝星临心脏隐隐钝痛,有种眼前的妹妹马上就要随风消散的错觉。
祝遥光轻掀眼皮,语调长而慢:“确实不愿。”
“我还以为二哥是来看我死没死的。”
忘冬站在祝遥光的身边警惕的眼神不曾松懈过。
祝星临自知理亏,但心中却更是不悦,对于祝遥光这软硬不吃的态度,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他就不该心疼她,让她自己自生自灭才对!
祝星临不耐地对府医摆摆手:“你去瞧瞧她的伤,看看她究竟伤的有多重。”
“是。”府医抹了把汗,他看到出来这兄妹二人的关系十分不好。
祝遥光不紧不慢的将裙子掀起,祝星临见状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还有外男在,此举成何体统!”
“男女有别,你知不知何为廉耻,如此同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府医闻言拿着药箱的手一个哆嗦,险些掉在地上。
身为兄长将自己的妹妹比作青楼女子,这是能说的吗?
祝遥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嘲讽:“难不成要隔着衣裳看?”
“二哥未免太狭隘了些,在医者眼中只有病患,无分男女。”
“女子为医本就稀少,若是都顾及这些所谓的虚礼,难不成要看着重病之人去死。”
那府医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祝小姐这话说的确实不假。
说罢,祝遥光也不去看祝星临就要喷火的双眼,自顾自地将裙摆掀起,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
只见两个膝盖都泛着青紫,小腿上还有些陈旧的疤痕。
祝星临在她掀起裙摆时就已经别过了双眼。
府医检查一番,对着祝星临拱手道:“回公子,大小姐的腿都是长年累月留下的旧疾,一时半会定是无法医治好的。”
“还得长久敷药,好生养着,万万受不得寒凉还有刺激。”
等到府医说完,祝遥光这才将衣袖撩起,随意将缠绕的纱布解下。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府医在看到她的伤后,都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祝星临下意识扭头去看,仅仅一眼整个人便愣在了原地,胃里更是不停地翻涌。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都不能称之为皮肉了。
血肉外翻,鲜红的血肉混杂着脓液与纱布接连在一起。
祝星临眼看着祝遥光面不改色的将与血肉接连的纱布扯掉。
祝星临胳膊都跟着疼了起来。
他自幼习武,受过大大小小的伤,看的出这伤口久未愈合,所以才会化脓成现在这般模样。
可自小被捧在手心中,娇宠长大,稍微一点磕碰都吵着疼的遥遥,竟一声不吭。
硬扛到现在。
祝星临脑海中倏地浮现祝遥光上吊自缢的样子。
遥遥那么怕疼,得到什么份儿上才会决绝的选择上吊啊……
祝遥光不以为意的样子,更是如同一把利箭穿透他的心脏,疼得他慌了神。
祝星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脚踢在府医的腿上:“还愣着作甚!”
府医欲哭无泪:“祝星临来前您也并未说大小姐伤的这样重,就简单带了些伤药。”
祝星临愈发暴躁:“那你还不赶紧滚回去去取!”
府医得令忙不迭的跑走。
屋中现下只剩下了祝星临跟祝遥光,还有戒备的忘冬。
“遥遥是二哥不好,二哥不知你受了如此多的委屈。”祝星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说话的嗓音也放软了许多。
面对祝星临迟来的歉意,祝遥光只是合上了双眼不再看他。
见她没有反应祝星临后来的话都咽了回去,也是这时他才发现祝遥光的姿势很是别扭。
肩膀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后背根本不敢贴上椅背,想来也是疼痛所导致……
一种无法言说的疼,从祝星临的心底翻涌,冲到他的咽喉,堵得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府医迟迟未归,祝星临等的越来越焦躁,命下人请了好几趟。
祝遥光只觉祝星临虚伪的很,孩子死了知道奶了,又有什么用呢。
府医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的,雪天路滑,他还得顾及着脚下,一把年纪了这要是摔了可了不得。
刚进门就听到祝星临暴躁的声音,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府医给祝遥光诊治时祝星临去了门口等,他实在有些不忍去看。
尽管府医在给祝遥光处理伤口已经将动作放轻,可如此深的创伤,她还是难免闷哼出声。
这些都听在祝星临的耳中,眼眶更是酸涩的厉害。
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祝星临你真不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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