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嫁妆,除了金银,还有她经营二十年的情报网。
“现在。
“我将聘书撕成两半,“轮到我说条件了。
“周显宗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踱步到厅中央,每一步都踏在虞家祖传的牡丹纹金砖上——三年前就被父亲偷偷撬去卖了的,如今铺的是仿品。
“第一,婚约作废。
““第二,虞家退还聘金。
““第三——“我看向父亲,“我要分家。
“父亲气得浑身发抖:“逆女!
你可知女子分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除族。
“我平静地说,“正好,我也不想姓虞了。
“屏风后传来庶妹虞瑶的尖叫:“姐姐疯了!
“她冲出来拽我衣袖,“快给父亲磕头认错!
“我甩开她的手。
这个曾在我药里下毒的“好妹妹“,此刻倒装起姐妹情深了。
“归晚。
“父亲突然放软语气,“为父知你委屈,但女子总要...““总要相夫教子?
“我打断他,“母亲当年陪嫁的田庄铺面,如今还剩多少?
“父亲语塞。
那些产业早被他变卖养外室了。
“这样吧。
“我抛出最后筹码,“您让我带走母亲嫁妆里剩下的东西,我保证周家的事永不外传。
“父亲眼中精光一闪——他以为我说的是库房里那几箱发霉的绸缎。
殊不知我真正要的,是埋在祠堂地砖下的铜钥匙,能打开母亲留在金陵的秘库。
“好。
“他咬牙,“但你必须立刻离京!
““正合我意。
“2 金陵初谋三日后,我站在金陵秦淮河畔的宅院里,面前跪着十二个戴帷帽的女子。
她们有的是我从周家救出来的婢女,有的是母亲留下的暗桩。
“姑娘,真要这么做?
“最年长的徐嬷嬷忧心忡忡,“开书局虽好,但...““但什么?
“我推开临街的雕花窗,“觉得女子不该抛头露面?
“窗外,河水倒映着两岸灯火。
画舫上歌女正唱《牡丹亭》,“良辰美景奈何天“的调子飘过来,莫名讽刺。
“嬷嬷可知道,前朝永嘉公主靠什么掌控半朝文武?
“我自问自答,“不是美色,不是兵权,是她们府上印的书——天下学子都要读的经史子集。
“徐嬷嬷倒吸冷气:“姑娘要印...““先印话本。
“我抚过崭新的雕版,“《周郎盗盐记》《侯门虐婢录》,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