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雨银牙一咬,从他怀里挣扎出手臂,扣住珺墨渊的后脑和脖子用力往下拉,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珺墨渊的呼吸一滞,血红的双眸从一群黑衣打手身上移开,定定地看着江素雨清澈如碧潭的双眸。
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释放而出,强大的威压笼罩住江素雨。
乘坐小舟急追而至的单南铖脸色煞白,心沉到谷底:
“完蛋了,那个姑娘肯定会被珺墨渊撕成肉泥。”
封神医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摇头哀叹:
“没救了,只能回去给那姑娘做场超度法事,感谢她最近这段时日照顾主子。”
小船距离画舫越来越近,单南铖和封神医的嘴巴越张越大,可以直接塞进一个鸡蛋了。
“我的天!”
单南铖抓住封神医的胳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从不离手的紫竹笛“吧嗒”掉在船上。
“我没看错吧?珺墨渊竟然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封神医拽下一缕胡须,却浑然未觉,愕然地摇了摇头:
“老夫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主子难道爱上那姑娘了?”
单南铖摇头:“不知道啊!您老觉得可能吗?”
封神医:“……”
江素雨被紧紧禁锢,呼吸都被珺墨渊全部夺走了。
见他的瞳孔从血红恢复正常,江素雨用力推了推,偏开头靠在他的胸膛大口呼吸。
珺墨渊咂吧嫣红的薄唇,低头迷茫地看向江素雨。
刚才他吃的什么?
好软,好香,好甜,好想再吃一口。
江素雨纤长的睫毛眨呀眨,与画舫下,小船上单南铖惊悚的眼神对上,心底咯噔一声。
想起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喘气的打手们,出了一身冷汗。
单南铖终于回神,发现手里少了什么,低头看到掉落的紫竹笛一阵心疼。
摊开手,内力一吸,紫竹笛稳稳落于他的手心。
单南铖握住竹笛,足尖轻点,凌空而上,飘然落于甲板之上。
江素雨从珺墨渊的怀里退出来,转身挡在珺墨渊前面,警惕地盯着单南铖。
金毛一爪子拍晕花妈妈,坐到江素雨的脚边“汪汪”叫了几声:
“他是主子的兄弟,不必担心。”
江素雨挑眉,身体随之放松,缓缓勾唇道:
“你是来替四郎善后的吗?如此甚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只带走我妹妹。”
单南铖:“……”
谁特么是来善后的?
他是来带走珺墨渊的。
江素雨揉了揉金毛的脑袋:“我们继续找人。”
“汪!”
金毛嗖一下掠了出去,江素雨拉着珺墨渊跑步追上。
徒留单南铖在风中凌乱。
金毛吃错药了?
平时他想摸一下,它会直接张口就咬,冷漠得谁都不让靠近。
江素雨摸它,竟那么乖,还十分享受的样子?
那姑娘给一人一狗下了蛊吗?
封神医掠上甲板,打断了单南铖的思绪:
“怎么样?主子恢复神智没有?”
单南铖摇头:“没有,他的眼神如同三四岁的孩子,迷茫中透着天真。
完全看不出冷静睿智和锋芒之色,当如何是好?”
封神医看着满甲板的打手重重一叹:
“还是先善后要紧,主子的行踪不能被昭王发现。”
单南铖用竹笛随意点了一人:
“一看他的伤口就知道是金毛大将军所伤,当如何遮掩?”
封神医仰天长叹,无可奈何地闭了闭眼。
江素雨跟着金毛,快速绕到甲板下方,停在一间上锁的船舱“汪汪”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