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眨巴着眼睛说:“新年快乐,姐姐越来越漂亮。”
身旁的王芳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笑着递给了那女孩。
瞧见一脸怔忡的我,王芳小声问:“晓月,你是不是头还晕?”
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宛如灵魂深处都在发颤。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
是的,我回来了。
回到我将厂里唯一一个去地区技校进修名额让给顾城的那一天。
上一“世”,新年联欢会。
我推说身体不适,要提前回宿舍休息,却拉了好友王芳去说服父亲,把名额给顾城。
就是这一次,我把崭露头角的顾城推到了众人面前。
从此,开启了我与他长达三年的纠缠与痛苦。
王芳打着哈欠,迟疑地说:“晓月,前面公告栏好像围了很多人。”
我呼吸一滞,身体抖得更凶了。
远处公告栏前,贴着一张大红榜,上面是关于技校进修推荐人选的公示。
顾城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用小字标注着推荐人:林晓月。
我紧紧掐着手指,忽然忆起前“世”,我和顾城订婚后,我在厂里的名声一落千丈。
厂里的年轻女工,无一不为顾城感到惋惜。
可怜顾城年轻有为,与厂花苏曼琳郎才女貌,却偏偏要忍受厂长千金林晓月。
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我便祝他与苏曼琳前程似锦。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吧,别人的事情,我们少掺和。”
王芳还要再说,却被我一个眼神止住了。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紧紧钉在我的背影上。
3清晨,王芳帮我梳着辫子。
“晓月,昨天公告栏上推荐的那个顾城,竟然真的是靠你才拿到的名额。”
我端详着镜子里的姑娘,脸色还有些苍白,正是情窦初开,容易犯傻的年纪。
王芳说的我自然清楚。
前“世”,顾城虽是大学生技术员,但在厂里无依无靠。
他是农村出来的,家里条件差,在厂里住宿舍吃食堂,日子过得比学徒工还紧巴。
新年那天,顾城被车间主任刁难,分配了最苦最累的活。
王芳说,厂花苏曼琳昨天也同我一样,去看了公告栏。
结果却被苏曼琳的姑妈赵副厂长叫去办公室,一番敲打过后,让她暂时别去招惹是非,安心搞技术。
王芳拍着胸口,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