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残存的意志力勉强支撑着。
他知道,今天,柳家恐怕是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张……张大人……”柳望财嘴唇哆嗦着,声音如同蚊蚋,“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下官……下官有失远迎……”张御史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沉声问道:“林默,你可有状要告?”
他用的是我现在的化名,这是事先约定好的。
“回大人!”
我挺直脊梁,朗声应道,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清晰回荡,“草民陈默,原名陈默,柳家镇人士!”
“今冒死前来,并非以林默之名,而是以陈默之身,状告柳氏父女——柳望财、柳如烟!”
我顿了顿,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对面早已魂不附体的柳家父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一告!
柳家觊觎我家传之宝‘阎王墨’,处心积虑,设下美人毒计,以虚假婚约为饵,骗取草民信任!”
“二告!
柳家在我上京赶考途中,暗中买通地痞流氓,伪造草民勾结盗匪之证据,并勾结县衙贪腐胥吏,罗织罪名,致使草民蒙冤入狱,前程尽毁,名誉扫地!”
“三告!
柳家侵吞我家传墨锭后,将其转手变卖,获取巨额不义之财!”
“四告!
柳望财利用此不义之财,上下打点,行贿官员,买官鬻爵,以商贾之身窃居朝廷县丞之位,欺上瞒下,败坏吏治!”
“五告!
柳家为扩张其黑心生意,长期勾结漕运败类,偷运私盐、铁器等朝廷严禁之物,偷逃巨额税款,牟取暴利,鱼肉乡里,为祸一方!”
我的每一句控诉,都像一把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柳家父女的心脏上,也重重地敲击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弦上。
整个院落一片死寂,只剩下我铿锵有力、充满血泪的控诉声在回荡。
“你……你血口喷人!
一派胡言!”
柳望财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反驳,“证据!
你有何证据!”
“证据?”
我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随即转向张御史,躬身一揖,“大人,人证物证,俱在!”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身后那群受害者们,如同积攒了多年的火山终于爆发,纷纷涌上前来。
他们举着发黄的契约,或是残破的账本,声泪俱下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