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谢昭有恩,我爹爹生前的学生在朝野地位不低,谢昭需要他们的提携。
因此,谢昭绝不会休妻或者和离。
我颤抖着手,吩咐雪樱:“拿我的帖子,悄悄去回春堂请张神医来。”
很快,雪樱带着张神医来了。
把脉之后,张神医神情凝重道:“夫人中了千日欢。”
“什么千日欢?”
雪樱惊问。
张神医道:“千日欢说来算不得毒,它其实是一味良药。”
“有那郁郁寡欢的病人,服药时若佐以千日欢,见效更快。”
“可没病的人,若日复一日的服用此药,千日之后,就会疯癫致死。”
“是谁有如此城府,给夫人下了此药,在下若不是多年前遇到过服用千日欢疯癫的病人,今日也看不出来夫人中毒!”
“我家小姐服药多久了?
这千日欢要如何解?”
雪樱急得眼圈都红了。
张神医道:“从脉象看,夫人大概是从一年前开始服用千日欢的,这千日欢不是毒,无需解药,只需从此停止服用便可。”
送走张神医后,雪樱咬牙切齿道:“将军真是狼心狗肺,他就算对小姐没了情意,难道不记小姐的恩情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比起雪樱的震惊,我心中居然有种我果然很了解谢昭的荒诞。
他这个人,向来这样。
他爱我时,为了给我报仇,费尽心机将杨家抄家流放。
他爱杨婉拂时,为了给杨婉拂腾出正妻的位置,对我下杀手。
可他忘了,他谢昭能有今日,仰仗的是我为他的筹谋。
当年他只是个小小的阵前先锋,若不是我扮作军医,为他出谋划策,他如何不断立下军功,步步高升!
就连后来回了京城,我挨了匪徒一刀,伤及胞宫,那一刀,也是为了救他谢昭而受。
他不爱我了,可以与我和离。
万不该算计我,送我去死。
他辜负了我的爱,更是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
我们之间的浓情蜜意,如今全化作铁水浓酸,劈头盖脸地朝我泼来。
除了疼痛,更多的是恶心。
他也忘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当年在战场上,敌人派人践踏我朝百姓的麦苗,我便放火烧了他们的粮仓。
如今知晓了真相,我自然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
3春雨淅淅沥沥落下,院子里去年新种的花桩正争先恐后地冒着新芽,生机勃勃。
我盯着那花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