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必须死!”
“今晚的事若传出去,顾家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12 悬崖逃生顾辞终究没能护住我。
老夫人以死相逼,最终只换来一个折中的结局——留我性命,发卖西北,永世不得返京。
我被麻绳捆得结实,嘴里塞着破布,像货物般被扔进一辆破旧马车。
赶车的老翁扬鞭催马,载着我穿过城门,碾碎一地月光。
车轮辘辘,我蜷缩在颠簸的车壁上,恍惚间想起顾辞最后看我的眼神——那双总是盛着星光的眸子,此刻竟比外面的风还要冷。
忽然,急促的马蹄声撕裂夜色。
“吁——”老翁的惨叫戛然而止。
车帘被粗暴掀开,两个蒙面汉子将我拖出车厢。
冰凉的刀刃贴着我的脸颊游走:“春杏姑娘果然没骗人,这小娘们当真标致。”
衣裙被撕裂的声音惊飞了夜枭。
我望着头顶那轮惨白的月亮,只觉深深的绝望。
原来就算逃出顾府,也逃不过这吃人的世道。
“嗖——”一支羽箭突然洞穿说话人的喉咙。
远处火把连成长龙,马蹄声如雷逼近。
我趁机挣脱,赤着脚奔向荒野。
夜风灌满破碎的衣衫,荆棘划破脚踝也浑然不觉。
“噗通!”
脚下突然踏空,失重的瞬间我竟想起顾辞书房里那盏总是彻夜不灭的灯。
崖边的碎石跟着坠落,许久才传来遥远的回响。
“百丈悬崖... ”飘渺的议论声从头顶传来,“回去怎么跟大爷交代...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悬崖边一株被月光照得透明的野花,在风里轻轻摇晃。
13扬州新生剧痛中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悬在半山腰的树杈上。
枯枝刺破衣衫,在腰间划出几道血痕。
原来我没死,也没能回去。
咬着牙从树梢爬下,我抓了把黄土抹在脸上,将破碎的衣襟扎紧,混进了南下的难民队伍。
路上又搭载商队的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半月,终于到了扬州。
扬州城的繁华刺痛我的眼。
运河两岸酒楼林立,画舫里飘出缕缕丝竹声。
我站在街角,摸着空荡荡的袖袋——那十六两辛苦攒下的银子,永远留在了顾府的枕匣里。
最初几日,我不得不与乞丐争抢酒楼后的泔水。
那些残羹冷炙混着污水,却要挨上几拳才能抢到半碗。
直到某个雨夜,我蜷缩在破庙里,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