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太尼!
操!
麻醉性镇痛药!
管制药品!
谁他妈要害我?!
这罪名比回扣大多了!
“查监控!”
我声音发抖。
调出药房门口监控。
画面里,一个瘦削的身影,是他!
那个胰腺癌晚期的老头!
上周还给他做过一次临终关怀镇痛。
他怎么会…警察来了。
取证,拍照,询问。
老头的遗物里,一本旧圣经。
扉页写着:“疼痛是上帝赐予的试炼”。
翻到诗篇23章,里面夹着一支用了一半的芬太尼注射笔。
是他自己偷配的药?
想干什么?
临死前还要拉我垫背?
警察带走证物。
老头的女儿走过来,就是那个ICU门口,强忍眼泪的女人。
她把一枚戒指塞进我手心,金的,还带着暗红血迹。
“李医生,谢谢你。”
“我爸…他糊涂了…”这戒指…是上周那个剖宫产大出血的产妇,抢救时卡在呼吸机管路上的婚戒!
当时家属揪着我领子吼:“保不住孩子你们都是杀人犯!”
现在…我捏着冰凉的戒指,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值班室,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是那个聋哑产妇的女儿,捧着一个保温盒。
保温盒打开,糖醋排骨的酱汁有点溢出来,米饭被压成了心形。
旁边一张小纸条,歪歪扭扭画着一个麻醉机,像个咧嘴笑的机器人。
这他妈…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软了一下。
保温盒的余温透过白大褂,暖意还没散尽。
那张画着笑脸机器人的纸条,像根针,扎破了心里某个硬壳的地方。
妈的,矫情。
07还没来得及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柔软摁下去,手机又开始嘶吼。
急诊科。
“李强!
心外!
供体到了!
马上!”
窗外,雨点子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炸开一片水花,雷声滚过,整栋楼都在抖像他妈世界末日。
冲到手术区,空气里全是奔跑带起的风和消毒水味,一个蓝色保温箱被推车飞速送进来,轮子碾过地面的水渍,吱嘎作响。
“快!
快开箱!”
心外科的主任吼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
箱子打开,冰袋簇拥着无菌袋里的心脏。
一股寒气扑面。
我下意识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打在保温箱内壁的温度记录标签上。
8°C。
操!
这他妈应该是4°C!
“温度不对!”
我吼出来。
旁边那个负责器官协调转运、穿着西装像卖保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