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成美妘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原始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妘喜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新的机关?至少在她临死时的设计里还是没有的。难道是有人在她的墓穴里做手脚?想到这里,妘喜的眼神又凉了几分,连坐在她一旁的风漓沫都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班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先是数了下人数,见该来的都来了,便开始开会了。“想必大家都看见了,咱们班来了两位新同学,妘喜和漓沫。现在先让他们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班长说着,又找了一圈,视线先落在了妘喜的身上,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最终笑眯眯看向风漓沫说道:“就请漓沫同学先来吧。”风漓沫为人本来就和气,很客气地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大约是感觉到妘喜不喜欢做这种事儿,便顺便把妘喜也介绍了一遍。这一趴结束之后,班长才开始进入正题。“和帝都大学考古系交...
《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妘喜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
新的机关?
至少在她临死时的设计里还是没有的。
难道是有人在她的墓穴里做手脚?
想到这里,妘喜的眼神又凉了几分,连坐在她一旁的风漓沫都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班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先是数了下人数,见该来的都来了,便开始开会了。
“想必大家都看见了,咱们班来了两位新同学,妘喜和漓沫。现在先让他们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班长说着,又找了一圈,视线先落在了妘喜的身上,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最终笑眯眯看向风漓沫说道:“就请漓沫同学先来吧。”
风漓沫为人本来就和气,很客气地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大约是感觉到妘喜不喜欢做这种事儿,便顺便把妘喜也介绍了一遍。
这一趴结束之后,班长才开始进入正题。
“和帝都大学考古系交换学习的事儿,想必除了新来的两位同学之外,大家都知道了。今天班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报名表发下来,让大家填一下,有意向的同学可以主动报名,再由系领导根据大家平时的表现择优推送。”
班长话音刚落,就有人问道:“则有推送?几个名额啊?”
班长脸色微沉,尴尬而不是微笑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帝都大学这次带交换生的轮值教授是赫赫有名的白教授,因为他平时比较忙,所以只有一个名额。”
“一个?”
学生们纷纷议论了起来,脸上都是些愤愤不平。
“那还选什么选?除了纪云尘还有别人能去吗?”
“就是,开这个会干嘛,为了彰显公平,走个过场?”
“真好笑,我倒是想去,可我平时成绩没纪云尘高,我也去不了啊。”
“笑话,说得跟你考试成绩就比他高似的。”
教室里一下吵闹了起来,甚至还有觉得浪费时间,提早离场的。
班长虽然急着控场,但也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干净的声音打破了混乱,让教室里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可以报名吗?”
众人寻着声音望了过去,最后统统将目光落在了已经站起来的妘喜身上。
没一会儿,风漓沫也站了起来,勾唇笑道:“我也想报个名。”
学生们一开始是被妘喜和风漓沫的勇气震惊到了,但是没一会儿,就有人噗笑着说道:“报名?就凭你们两个?”
风漓沫不解地朝那人看过去,“就凭我们两个,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班长很高兴终于有人支持他的工作,但他的脸色也很快暗了下来,有点犹豫地说道:“只是你们可能没听清楚,这次交换生的选拔考试是要看平时成绩的,你们俩才刚来,就算报了名,应该也只能去——做个炮灰了。”
班长说着,还有点惋惜。
他是看过妘喜和风漓沫的成绩的。
那么难得卷子能考满分,这两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
但命运就是这样,成功不是你有实力就能行的,有时候就是要靠那么一点运气。
纪云尘比他们来讲占了先机,他本身又很有实力,两个新来的同学想要从纪云尘的手里抢到名额,比登天还难。
“这不公平吧。”一直沉默的妘喜忽然开口,班长没意识到换人了,也跟着应和了一声道:“是不公平。”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没有大局观,怎么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你们俩虽然这次考试的成绩很好,但凭一次考试的成绩怎么能评断一个人优秀与否呢?系里对于这次交换生人选的考核是很慎重的,纪同学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确实是这次交换生选拔的不二人选。”
班长几乎要把自己给说服了,说完后还下意识点了点头,好像在告诉自己,没错,就是这样。
这个名额就该是纪云尘的。
还没离开的学生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开始准备离开了,但却被门口站着的一个人惊了 一下,纷纷顿住了脚步。
对这个人的称呼呼之欲出,这个人却用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他想听听妘喜会怎么回答。
妘喜向来就不是个会认命的人,听到班长的一席话后立马做出了反驳。
“你说的没错,确实要看综合实力决定。只是系领导们都没有仔细考察过我的综合实力,又怎么会知道我不如他呢?”
风漓沫一听这话,也跟着挺起腰板说道:“是啊,怎么知道的?”
众人又跟着点起头来,“说得也是啊。”
“这——”班长有些犹豫,但很快他又略带尴尬地笑笑道:“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你们该不会真觉得自己的实力会在纪云尘之上吧?”
众人一听也开始为纪云尘松了一口气。
纪云尘是谁啊?
那可是考古世家帝都纪家的二公子。
从小品学兼优,一直是纪家的天之骄子,只是运气不怎么好,高考数学考试的时候拉肚子,整门缺考,错失了能进帝都大学考古系的机会,这件事儿也成了他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一道坎儿,所以这次回帝都做交换生的事情,他肯定是势在必得的。
可是人家缺考了一门都能进沪城大学的考古系,那是什么可怕的实力?
风漓沫到底是什么水平,班长是不大清楚的,但妘喜啥水平,那可是全校皆知的。
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次考试可说明不了什么的,妘喜之前还门门零蛋呢。
她想跟纪云尘比,未免有点说大话了。
门外那个人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但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鼓着掌就进来了。
“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么说只要安排你跟纪云尘比试一场,你就有信心战胜他,拿到这个交换生的名额?”
“校长?”
班长刚刚视线一直在妘喜他们身上,并没看见古清明,这会儿几乎是脱口而出。
妘喜跟风漓沫也跟着朝古清明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是个挺精神的大老头,没错,大老头。
个子挺高的,差不多一米八几的样子,头发几乎全白了,腰杆子却一点都没弯,想来平时是很注重锻炼的。
周身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的,泛着亮光。
妘喜对他的第一印象倒还不错。
古清明抬手拒绝了班长的过度表现,走到妘喜的面前说道:“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安排你合计匀称比试一场,你就能心服口服?”
这话说得,未免让妘喜有些不舒服,她微微蹙了下眉,轻笑着道:“校长的意思是,我必输无疑了?”
“咳咳。”
古清明没想到妘喜看问题的角度这么刁钻,确实,在妘喜跟纪云尘之间,他更看好纪云尘,毕竟是他仔细观察了一年多的孩子,虽然专业方面还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也是近年来他遇到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了。
更何况他地妘喜的印象一直不算好,纵然妘喜的那张卷子也让他赞不绝口,但和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他也觉得一张卷子说明不了什么。
而这次去帝都大学考古系的交换生,可是他们沪城大学考古系的脸面,选出去的人才,必须要全方位的优秀,不能是投机倒把的机会分子。
“你要这么觉得,倒也没什么错。”
古校长这话直接激起了妘喜的好胜心,她也跟着站直了身子,轻笑一声道:“那就比试一场好了,只希望系领导们能够秉公办事,不带私心。”
“咳咳。”
古清明平时是最重名节的,他一生最满意的就是父母给他的这个名字。
清明——清廉光明。
妘喜这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于是他脾气也上来了,脸上带了点愠色道:“一言为定!一个名额,胜者得。”
妘喜微微勾起了唇。
从上次古清明发帖回应姚教授,她就知道这老爷子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果然这不就上钩了吗?
“那校长可要叮嘱老师们出一些有水平的题,太简单的话,就没分辨了。”
呵,好大的口气。
古清明担心自己再跟妘喜待在一起,能气出个好歹来,于是立即闷哼了一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嫌考题难,说我们故意欺负你。”
古清明说着就气呼呼地走了。
整个过程中,完全没看见一直在旁边想插嘴却完全插不上的风漓沫。
眼见着妘喜把路都堵死了,他心里急呀。
“不带这么给别人埋坑的哦,拔高难度的时候,想到别的想报名的同学的感受了吗?”
“呵,反正最终也只有一个人能去,题难不难,有关系吗?”妘喜说完,迈步也走了。
可风漓沫偏不信这个邪,只有一个名额怎么了?
当初说转系的时候不是也只有一个名额,他还不是硬挤进来了?
*
古清明给妘喜气的不轻,回办公室就开始把教务处的老师们叫来开会,让他们好好出题,严格把关,务必要推举出真正优秀的交换生来。
还在住院的纪云尘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妘喜跟萧十八一起揍他的事儿他并没有外传,一来是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二来他心里还是不相信妘喜会这样对他,他甚至还觉得妘喜做的好。
没错,不能把妘喜牵扯进来,都被萧家的人抓包了,妘喜把自己摘出去是对的,他之前对不住妘喜,现在就该他来承受一切。
反正等他回到了帝都,重新得到了父亲的喜爱,区区一个帝都萧家又算的了什么?
他早晚会把妘喜从火海中拯救出来的。
但是现在妘喜竟然要跟他竞争这个去帝都大学的名额?
纪云尘一开始是感到可笑的。
妘喜为什么要去帝都大学?难道知道他想回去,不想跟他分开?
可是她想去的话,有太多方法了,为啥非要挣一个她根本挣不到的名额?
除了想要吸引他的注意,还能有什么原因,纪云尘根本想不到,而且他对自己的脑补深信不疑。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给妘喜打了电话。
妘喜早屏蔽了他的手机号码,所以他是用医院的座机电话打的。
“小喜,是我。你想要交换生名额的事儿我听说了,其实你不用做到这样我也懂你的心意的,你听我的,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去跟校长道歉吧,不然真闹到要比试的份儿上,我是不会放水的,但我真的不想让你伤心。”
妘喜这会儿正在用妘欢给她的蓝牙耳机听音乐,纪云尘的电话是自动接进来的,她一听出他的声音就想挂掉的,但也不知道是设备出现了问题还是优先级问题,电话无论如何都挂不掉。
妘喜只好找妘欢来看看。
“呀,看来软件是还需要优化了,不好意思呀姐,没给你添麻烦吧。”
妘欢说着就把蓝牙耳机给关了,纪云尘那番话就直接被外放了出来。
妘欢不解地看向妘喜的手机,眉头皱的老高。
这不是她哥哥的声音。
去周简家那天之后,她已经听小甜他们说过那天在草地里遇到的人就是妘喜的老公萧衍了。
她也知道萧衍就是她哥哥。
可是眼下这个打电话来关心妘喜的人,分明就不是萧衍。
妘欢的眼神里立时闪过一道不悦的光芒。
她虽然很喜欢妘喜,但她跟他哥可是亲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嫂子给她哥戴绿帽还坐视不管。
妘喜不知道妘欢已经脑补了这么多,但她对纪云尘真的已经忍无可忍了,她有点想不通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咋长的,她都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了,这家伙为啥还会觉得她心里有他?
“那可真不巧,我喜欢看你伤心。”
妘喜说完就把电话挂掉了。
她向来觉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她现在觉得对付纪云尘这种人,还是绝一点好,她要在这次比试中,让纪云尘从灵魂上感到颤抖,以后见到她就绕道走,想到她的名字就害怕。
她要让他知道,她从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九天仙女,而是地狱之魔。
忍痛给萧衍发了一条约会取消的消息后,妘喜就跟着周简一起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当然,小甜也去了。
不光小甜去了,回不去家的外国友人妘欢也跟着去了。
四个人坐在硬座上围着一张桌子打掼蛋时,妘欢不解地看向小甜问道:“甜姐,我跟着我姐是因为回不去家,你为啥也跟过来?你也回不去家吗?”
小甜手里的牌一抖,看了一眼刚扔了个炸弹的周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
“回啥家呀?作为朋友,周简的妈妈病了,我肯定要去看看呀。”
妘欢于是又看向周简,他这会儿又扔了一个清一色下来,满脸写着的都是我又要赢了哈,把你们的钱都准备好,都是我的!
妘欢于是忍不住问道:“周简学长可真是个大孝子,他妈妈都病了,他还有心思打牌呢?”
妘欢这话一出,周简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扔错了牌。
妘喜眼疾手快,瞅准了时机把自己手里最后剩的一张小四扔了出去。
“赢了,妘欢收钱。”
妘欢打牌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收钱的时候可利索了,妘喜一发话,小甜和周简桌边上的钱就都叫她收来了。
看的小甜好气哦,戳着妘欢的脑门子说道:“好你个死丫头,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是吧?”
两个人说着,就要闹起来,还是妘喜轻咳了一声,冲着周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刚刚还兴致勃勃打牌的少年这会儿忽然就没了生气,一个人偏头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树木山田,一双原本该光明澄澈的眼睛里这会儿满是晦暗,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他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想法,才把妘喜他们带回来的。
先不说他妈的病妘喜到底能不能治,这会儿等在他家里的那帮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赌徒啊,要是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鬼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小甜跟他一起回去也就算了,毕竟两个人是兄弟,而且小甜肯定是安全的,她力气又大,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但是妘喜和妘欢,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国际友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才会答应让妘喜带着妘欢回去帮忙的?
要不干脆再劝劝两个人,下一站就下车回去吧,他自己的事,还是要让他自己面对才对。
又或者,干脆报警吧。
终究是他妈干了不好的事情,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得罪了那伙人了。
这点小罪关不了多久,等以后他们出来了,一定会更猛烈地报复他们一家的。
但是不管怎样,总之不能麻烦妘喜她们。
于是他忽然转过身来,准备跟妘喜摊牌。
“那个——”
“不要想着让我们在下一站下车,也不要想着报警。交给我就好了。”
妘喜抢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可是——”
“没有可是。”
瞧着周简惊讶的眼神,妘喜特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松弛。
“你的困难我会帮你解决,你母亲的病我会帮你治好。不相信我吗?”
“我——”周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相信,可是——”
“那就没有可是,你说过的吧,我俩的友谊没那么塑料。我有事的时候你和小甜没有袖手旁观,我也不会看着你有事的。”
这话一出,周简的眼角彻底湿润了。
好温暖。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他做这种事,不求任何回报,就连他妈也没有做到过。
可他是个男人,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哭,于是他忽的站了起来,苦笑着说道:“真是的,风好大,吹的我眼睛都进沙子了,我得去洗一下。”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好久都没回来。
妘欢看了一眼旁边关的紧紧的车窗,不解地问道:“姐,这不是空调车吗?哪来的风?”
妘喜看向周简离开的方向,微微勾了下唇角。
“有风,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是刮向心底的风,只有感受到温暖的人才能看见。
六百年前她也感受过一次,只是她后来没认出那个人来,还狠狠地坑了他。
所以她常做善事,只为有一天能还够自己的孽,让那个人重见天日。
*
帝都国际机场。
萧衍正在机场大厅里等着他的大号礼物。
身边还有特别聒噪的白颜。
“不是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等?”
就这样表哥还说他没恋爱?
白颜很受伤,白颜需要人哄一哄。
明显感觉到了表弟的不开心,萧衍揉了揉眉头。
毕竟待会儿老婆来了还需要这个小老弟招待一下,他小姨可是特意打过招呼要见外甥媳妇的。
“你不是一直想见云散烟消吗?”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白颜立时有了精神,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直冒金光。
“你要来大神照片了?是签名照吗?本人长得怎么样?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不对,能对考古学有这么深厚的研究,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老先生呢?”
表弟问题太多,尤其他竟然还想知道他老婆的长相和年纪?
一想到白颜知道了妘喜考古大拿的身份后围着妘喜团团转的模样,萧衍就有些头疼。
他这个表弟虽然人长得不如他帅,但至少是个身体健康的。
妘喜又是个……
一想到妘喜第一次见他,对她上下其手的种种行径,萧衍就决定绝对不能让白颜知道妘喜的真实身份。
“想多了,我是说待会儿对我老婆客气一点的话,让你见云散烟消的事情可以考虑一下。”
结果还不等白颜开口,萧衍看着手机的目光就忽然冷了下来。
“跟小姨说一下,我回家一趟。”
“什么?我妈都准备好了,怎么突然要回家?是不是大姨出什么事了?”
白颜话还没问完,萧衍人都已经走出老远去了。
“我妈没事。”
“那是怎么回事儿?你去多久啊?一号坑还等着你呢。”
萧衍脚步一顿,但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实在叫他不大爽。
欢天喜地:老公,朋友有难,我得拔刀相助一下,今天见不到了,不过我会尽快搞定去找你的,勿念。
朋友?
到底是什么朋友竟然让她这么着急?
连他都不见了?
难道她每天发来的那些思念的情话,都是假的吗?
萧衍的眉头隐隐抖动着,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理。
但他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
于是他拨通了萧十八的电话。
“喂?夫人在哪里?”
火车上,穿着花棉袄,头戴绿头巾,伪装成一个八十年代村姑,躲在妘喜那节车厢末端的萧十八收回脑袋,捂着手机轻声说道:“在跟朋友一起回家的火车上呢,四爷您放心,我全程都跟着。”
“朋友?回家?火车?”
萧衍提炼了一下关键词,越提就越不自觉地脑补了些什么。
“什么朋友?”
“男朋友。长得还挺帅,对夫人可好了。”
萧十八对周简的印象很不错,而且是建立在他确定周简的CP肯定不是妘喜的情况下。
所以在介绍周简的时候着重了一点,接下来他还准备继续介绍小甜和妘欢的。
可他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
萧衍急了,这会儿人已经走到了服务台。
“目的地发过来。”
这是命令的语气。
*
周简的家住的挺偏的,下了火车后,还要坐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镇上,之后还要坐四个小时的牛车回县城,并不是周简舍不得花钱请妘喜他们坐出租车,而是他家在山上,山路不好走,出租车不愿意上去。
一开始周简还觉得很愧疚,先不说妘喜和妘欢这两个千金小姐,怕是就连小甜也受不了这么颠沛流离。
可是三个女孩子竟然意外的平和。
小甜更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这样曲折的路程对她而言就是家常便饭而已。
妘喜是向来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三个人中反应最大的是妘欢,但她没有嫌弃,而是充满了好奇。
“太美了吧,周简学长,你家可真美啊,山清水秀的,空气也好。哎?那边一团一团的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是你们这儿的特产吗?能不能卖给我一些,我寄回家给我爸尝尝?”
周简顺着妘欢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噗的笑出了声。
“妘欢学妹,那个是羊。活着寄回去恐怕不行,不过你要吃涮羊肉的话,我们这里的保管新鲜。”
两个人正说着呢,前面忽然有个人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叫着周简的名字。
“周简哥!周简哥!”
妘喜靠在牛车上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姑娘跑了过来,一路冲着周简招手。
牛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周简诧异地看着来人问道:“小香,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梳两根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大概是常年在山里生活,皮肤有些黑,但模样还是俊俏的,想来也算是村里的一朵小花了。
这会儿见了周简的人,又加快了步伐小跑过来,脚底一软差点摔了,亏的周简扶住了她。
“小香,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周简哥,你快点走吧,县里的牛老大带着人在村口堵着你呢,说是只要见到你的人,就要抓你走呢。”
“什么?”
周简听了这话,立马回头看向妘喜她们,犹豫着跟车夫说道:“大哥,我们不到村子里去了,您麻烦您现在就带着他们三个回县城吧。”
他这意思,是要自己回去了。
小香急坏了,“周简哥你也走吧,自从你上次打电话给棋牌室说要举报他们,翠兰婶子就进不了棋牌室了,可她哪是能管得住自己的人,别人不让她进,她就自己开了一家,把村里的人都笼络到你家去了。”
听到这里,周简可气坏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翠兰这次惹的祸有多大。
那可是个见钱眼开,逢赌必输的主。
这下肯定是闯了大祸了。
于是他赶紧冲着妘喜他们说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个事儿你们担不起。我自己的妈还是我来管。”
说完,周简就要拉着小香往村里走。
“等一下。”
妘喜叫住了周简,冲着一起回过头来的小香问道:“你说的那个堵村口的牛老大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村口堵周简,他们要把周简带到哪里去?”
周简不叫小香说话,可小香就是莫名觉得妘喜能帮忙,便将周简的胳膊一甩,走上来说道:“那牛老大是我们县里的恶霸,掌握着县里大多数的棋牌室。
翠兰婶子在村里开棋牌室,价钱比牛老大的棋牌室便宜一半,村民们在翠兰婶子那里玩牌不光省了棋牌室的钱,还能省了车费。渐渐地,不光我们村的过去玩,隔壁村子的人也都往翠兰婶子那里去了。牛老大的生意就受到了影响。”
“光是这点小事,不至于吧。”妘喜蹙眉问道。
小香诧异地看向妘喜,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可真聪明啊,看了周简一眼后,声音忽然放小了一些。
“其实牛老大的女儿牛宝琳跟周简哥是初中同学,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他。前年他家来周家说亲,翠兰婶子不光答应了,还收下了女方送过来的礼金。说是要让周简哥入赘到牛家去。结果周简哥不答应,翠兰婶子又不愿意还钱,就拿着那笔钱去赌,不光都输光了,还把周简哥的学费都赌光了。”
一听到这里,周简就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且他这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大美好的回忆似的,咬着牙说道:“那笔钱我早就还清了,他们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那个。”
“确实不是为了那个。”
小香继续解释道:“牛宝琳最近离婚了,说还是忘不了你。正好翠兰婶子最近欠了一大笔钱还不上,被那群赌鬼堵在家里出不来,牛宝琳就派人来送钱,把那些赌鬼打发走了,但却跟翠兰婶子说还是想让你入赘。他们现在就是听说你要回来,在村口等着拉你回去入洞房呢。”
“岂有此理!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儿?”
不等周简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牛车的花棉袄绿头巾大婶儿先怒了……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不知道为啥,妘喜觉得萧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暧昧,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但凭她对萧衍的认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赶紧晃了晃头,暗笑自己怎么馋萧衍馋成了这个样?
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万慧,叫萧衍上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妘喜回头看了一眼,见万慧正在洗漱,便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下去,你等我。”
妘喜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娇羞。
按理她都六百多岁了,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可陷入爱河是不分年纪的,任何时候,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想要在她的爱人面前,变成少女的。
等到了妘喜的答复,萧衍就从车里出来,严阵以待了。
没错,找回场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他要让妘喜知道,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发生那种事,他是行的,很行的那种。
妘喜没让萧衍等太久,事实上因为太急了,她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薄款毛衣。
这身穿着在沪城尚且说得过去,但在帝都就太单薄了,要知道帝都前两天才刚下了一场雪,这会儿路面上还结着冰呢。
妘喜是炼气士,原本是不怕冷的,但这幅身子似乎真的跟她不大合拍,她才刚出大门,就被一股刺骨的寒风劝退了。
那风刮的好像数十把刀子直朝她脸飞过来似的,没一会儿就将她浑身都冻僵了。
可萧衍近在咫尺,她费这么大劲儿到帝都来,不就是为了见他的吗?
这样想着,妘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他穿的也不算多,只一件单薄的呢绒风衣,配衬衫西裤。
寒冷的夜色里,漫天昏黄的灯光下,单薄的好像一片人形广告牌。
但还是很帅的那种。
有这样的美色在前,怎么能连摸都没摸到,就打退堂鼓呢?
想到这里,妘喜把心一横,抱着怀就快跑了几步。
“你身体不好,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等着啊?”
妘喜说着,仰起头来想要对萧衍笑笑,可她这会儿实在太冷了,牙齿都控制不住地打颤,发出碰撞的声音,联想要做一下表情管理都很困难。
她甚至怀疑再这样待下去,她就要冻傻了,只想快点到萧衍的车里坐坐。
但萧衍好像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看见妘喜这个表情,他竟然开始解起了风衣的扣子。
“怎么没多穿点,这么急啊?”
妘喜:“???”
今天的萧衍绝对有点不对劲儿。
难道是下午在疏老那里没过瘾,无处发泄才来找我的?
一想到这里,妘喜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把眼一横,发现萧衍还在解扣子,而且解的还慢悠悠的,恨不得像电视里放那种场面时的慢动作一样慢。
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下意识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就往车边上挤。
“你该不会是想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吧?不用了,我上车呆一会儿就会暖和的。”
这话刚说完,她就忽然觉得身后一暖,原来是萧衍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裹在了自己的外套里面。
“你快冻僵了,用体温帮你取暖,更快一些。”
是挺暖和的。
可这男人今天,也太不对劲了吧?
妘喜下意识转头看向萧衍。
她本来想揭穿萧衍的,但是一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狗。
于是她干脆转过身来,双手从萧衍的两肋穿过去,紧紧地搂住了萧衍的腰,将头枕在萧炎的胸口,尽情地吸着萧衍身上好闻的香气。
“还是我老公对我好,真暖和啊。”
萧衍直接僵住了。
妘喜抱的太紧了,她穿的又单薄,抱的这样紧,好像她整个人都进入了萧衍的身体里去了似的。
萧衍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女孩子的柔软,这甚至比下午在疏老那里,简单的手指触碰要更让人难以克制。
以至于在妘喜抱着他的过程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生变化。
不要动,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你有反应,绝对不能。
萧衍这样想着,就想了足足五分钟。
妘喜一直等着他说点什么,毕竟是他来找她的。
可是啥也没等到,光是这样抱着也抱累了呀。
于是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不过我们就要这样抱一晚上吗?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你都要冻僵了吧?”
“哦。”
萧衍终于想起了正事儿,忙松开了妘喜,转而去抓她的手。
“我叫十八买了电影票,一起去看吧。”
“看电影?”
妘喜有点惊讶。
萧衍是个大忙人,请女孩看电影这种事儿,妘喜想都没想过他会干。
“怎么?你不喜欢?”
萧衍皱了下眉,来之前他特意查过了,像妘喜这么大的女孩,还是比较喜欢去看电影的。
“没有。”
妘喜低头偷笑了一下,或许这男人是专门为她才去的呢。
书上可都说了,男人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是会愿意为了她做出牺牲的。
“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妘喜说着跟着萧衍一起坐上了车,“看什么电影啊?”
萧衍被问住了,脑子里回想着当时跟萧十八通话的场景。
“去买两张电影票。”
“好,买什么类型的?”
“适合跟女孩子一起看的,最好能产生互动的那种,你看着买。”
萧衍脑子里想的是恐怖片,这一点也是在攻略上学的,他今天就要把自己的男子气概捡回来。
“我也不知道,十八买的票。”
萧衍说着,就启动了车子,朝萧十八发过来的电影院地址开了过去。
他在帝都的时间虽然比在沪城要长一些,但他平时都在工作,对这些娱乐场所的位置其实并不熟悉。
等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萧十八那个笨蛋会错了意。
电影院是汽车影院,而且买的电影还是午夜成人场,就一上来就两个人抱在一起亲昵五分钟的那种电影。
没错,嗑CP的最高境界就是帮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一开始萧衍专注地给妘喜买夜宵,根本就没注意到,等回到车里,发现妘喜一直在盯着他看,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回头看向大屏幕的时候,脸都涨红了,人还强装镇定。
“十八这小子,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他,去别的地方吧,应该还有点时间。”
萧衍说着就要开车离开。
“别呀,我看的挺好的,不是给成年人看的吗?我成年了啊。”
妘喜说着,从萧衍的手里接过了炸鸡和一杯可乐,咬着吸管喝起了可乐,眼睛开始盯上了屏幕。
言情小说里写的哪有亲眼看的直观?
而且男女主的身材和颜值也都太赞了吧?
但是看着看着,她就有点害羞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额,想尝尝滋味了。
而在她身边的萧衍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几乎全程都没在看电影,一直盯着妘喜的嘴在看了。
这姑娘吃东西实在不能算是雅致,不晓得一个正儿八经地豪门千金为什么吃相会是这副样子。
而更让他搞不懂的是,妘喜那对油汪汪的唇为什么这会儿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好吃吗?”
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口,还是看着妘喜的唇说的。
“哦。”
妘喜这会儿也感觉到了什么,愣愣地看向萧衍,犹豫好半天,才从她心爱的炸鸡里面挑出一个最小块的,用签子扎了给萧衍喂了过去。
“你尝尝?”
萧衍平时是不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但这会儿他就是想尝尝,而且他不光尝了,还是盯着妘喜的眼睛,慢慢地咬下去,当着妘喜的面斯斯文文地咀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最后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这个动作他是跟妘喜学的,他想试试这样吃东西会不会更香。
结果并没有,炸鸡的口味对他来讲太咸了。
他的水早就在刚刚喝完了,于是他半点也没犹豫,拿了妘喜手里的可乐,也咬着吸管喝了。
看的妘喜忍不住咽了个口水。
美人果然干什么都是美的,这也太馋人了吧?
“你这是在占我的便宜吗?”
妘喜忽的勾唇问道,佯装生气。
“嗯?”
萧衍没明白妘喜的话,以为她是不高兴自己喝了她的水。
“不好意思,我再买给你吧。”
萧衍推门准备下车,妘喜却拉住了他的手。
“间接接吻,也是接吻。”
妘喜说着,就将萧衍拉了回来,亲了回来。
这次她大胆了一些,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甚至比第二次借着酒劲儿亲的时间还要尝了一些。
亲到她自己都有些害羞的时候,她就放了萧衍,红着脸说道:“你亲了我,我要亲回来才算公平。”
妘喜觉得自己的理由浑然天成,十分有理。
但心里莫名地心虚,萧衍又一直不说话,那双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都发毛了。正想要指着电影幕布转移话题,萧衍却将她又拉了回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唇被吻上的那一刻,妘喜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男人的侵入要比她狂野的不止一点,但他也不是一味的狂野,他懂得循序渐进,懂得快慢有序,不时还带了点温柔。
他在侵入她的同时,又在观察她,品尝她,像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喜好似的,没过多久,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全部交了出去,任他摆布了。
随便吧,只要别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妘喜心里竟然产生了这种不知羞耻的想法。
但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他很贪心,他像是一个贫瘠了许多年的小孩,把每年春节家长欠的糖都在心里攒了起来,等到能要糖的时候,就全部都要了,一颗都不想少。
渐渐地,妘喜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个男人吃掉了,一瞬都不能呼吸了。
萧衍揽着她腰肢的手终于放松了一些,让她的脸与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妘喜的双眼早已蒙上一层雾气,萧衍的脸尽管模糊,却还是美的不像话,尤其在两个人做了这件事之后。
妘喜觉得她应该是成了,这个男人喜欢她,这算是明示了吧?
可是某男在破坏气氛上从不含糊。
“这才叫真正的吻技。”
妘喜:“???”
感觉被嘲笑了有木有?
“所以刚刚那个是——”
“是我作为你义务上的老公,给你上的一堂课。”没错,他只是来找场子的,才不是要真干什么。
“课?”
妘喜只觉五雷轰顶。
但斗嘴而已,她能输?
“那下堂课什么时候上?”
“下堂课?”
萧衍眉头一皱,这女人……
果然,妘喜很快一脸坏笑地说道:“接吻都交了,下堂课该教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萧老师?”
萧衍皱了下眉,妘喜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这件事变得很不严肃,却让萧衍又开始思索他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不能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要是换成从前,妘喜一定会在心里骂萧衍一句渣男,但现在她看清了萧衍的挣扎,于是不等萧衍再纠结多久,她就接着说道:“可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妘喜还自己充当小翻译,给萧衍补充解释了一下。
“你说不能喜欢我,就说明你只是不能,不代表你不喜欢我,对吧?”
萧衍看向妘喜,女孩子的一双眼睛满是澄澈光明,看不出任何世俗的纷乱,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太复杂的人际关系的人。
想来李家是把她保护的很好的。
这样的女孩子怎能被困在他这样人的身边?
他绝不能做这种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妘喜早已返璞归真,六百岁的她能做到眼底如此澄澈光明,是因为这世间没什么能再让她顾忌害怕,也没什么需要她再费心忧愁。
“你是喜欢我的,只要你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一声你喜欢我,就都是你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好不好?”
天知道妘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六百年了,她为了等那个男人说一句喜欢,说一句原谅她了,历经了多少磨难,死过多少回,到这一刻,她是不是能达成心愿,真正解脱呢?
妘俏的状态太过骇人,把刚进来的吴主任和苏瑶都给吓到了,两个人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文成美臊的脸都红了,忙的上前来拉妘俏。
“你这孩子,当着学校领导的面乱说什么?南小姐能给你伴奏那是多大的面子?怎么是人家缠着你?这话要是传到南小姐的耳朵里可怎么办?”
可是妘俏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硬生生抱着着妘喜的大腿不松手,文成美拼了命也没拉开。
她只得不好意思地看向妘喜说道:“小喜你倒是说句话呀,你跟俏俏说的话,她会听的。”
苏瑶这会儿也彻底呆住了,妘俏多骄傲的一个人,在她们面前别说是哭哭啼啼地下跪了,就算哪怕一点不符合千金小姐仪态的事情都没做过,这会儿竟然跪在妘喜的面前如此失态。
她刚刚竟然还说要把纪少还给妘喜?
“妘喜,你到底对俏俏做了什么?怎么就把俏俏变成这样了?”
苏瑶开始气愤地指责妘喜,却被吴主任扯了一把,冲她使眼色道:“妘家的家务事,你少参合。”
刚刚妘俏一冲出来,妘喜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
不过还好,不是撞了鬼,不过是一时受了惊吓,导致的精神失常而已。
但是瞧她这样子,也知道南知音这个玩笑开的实在有些过了。
妘喜一直信因果。
一个人犯了多大的错就该受多大的惩罚。
多了少了,都不可以。
妘俏先前设计原主,逼原主嫁给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萧衍,是她做错了。
可也是因为这样,妘喜才有机会来到这个时代,遇到萧衍,如此一来,算是妘俏弄巧成拙,功过相抵。
所以她先前没有去找妘俏寻仇,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妘俏也只不过是一时生了贪念,想要找南知音这个名人给自己作伐,抬高自己在名流圈中的地位而已,并没有对南知音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可南知音的举动却有可能要了妘俏的命。
若是不妥善处理,这便要成为南知音的孽,就算将来不反弹在她自己身上,也会在她身边亲近的人身上体现出来。
妘喜无奈叹了口气,所以她才不想跟那些小弟见面,除了让她帮着擦屁股,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怎么了?为什么觉得南知音会缠着你?”
妘喜垂下眼眸,冷冰冰地问道。
“俏俏怎么了你不清楚吗?还有脸问你?”苏瑶气呼呼地道。
“我在问她,没有问你!”妘喜冷眼扫过去,直接叫苏瑶都不敢说话了。
好强的气势,苏瑶只觉得有一抹寒气直朝着她的脸扫了过来。
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妘喜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那个妘喜虽然也倔强从不认错,但她的眼眸里总是透着一股子软弱,那是一种无依无靠却强装镇定的软弱。
可现在的妘喜一点都不一样了,她是真的坚定,真的无所畏惧。
可她这样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从她那个远在帝都的外公那里来的吗?
但她这个外公,不是一早就有的吗?
苏瑶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妘喜身上散发的这种气势,妘俏真的相信只要告诉妘喜真相她就能得救。
她这会儿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坐在地上小声嘀咕道:“有鬼,有个断头鬼一直追我,说她死的好惨,让我帮帮她。”
“断头鬼?”
妘喜眉头微蹙,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妘俏的神色,虽然也是印堂发黑,唇色发紫,但却和撞鬼的症状不尽相同。
分明就是气郁化火导致的失眠造成的,跟撞鬼压根就沾不到边。
可妘俏却对自己撞鬼的事深信不疑,还在一旁瑟瑟发抖地解释道:“没有眼睛的长发女鬼,和南知音差不多年纪,头——头是断的,身上还冒着绿光!姐姐——”
妘俏说着,忽的又一把靠在了妘喜的大腿上,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下心来。
“你说南知音她会不会有问题,她会不会——不是人啊?”
旁人听了妘俏的话,都觉得她大概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连苏瑶也不好意思再替她说话了。
这个世上哪有鬼?
就算妘俏再不喜欢南知音,也不能这样造人家的谣啊。
但只有妘喜知道,妘俏肯定是真的在南知音那里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样。
只是听了她对那个断头鬼的描述之后,妘喜忽然想到了她之前准备软件设计大赛的时候看过的资料。
“冒绿光啊。”
妘喜掏出手机搜出了那个资料里的一张照片,举到了妘俏的面前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妘俏没多想就瞄了一眼,结果整个人就疯了似的跑走了。
那不是她在南知音家里看见的断头鬼还会是谁?
“她来了,她来向我索命了。救我,救救我啊!”
妘俏在院子里四处乱跑,抓到一个人后就大喊大叫,弄的大家都不敢靠近她,就连文成美都给她闹烦了,不大高兴地冲着妘喜说道:“小喜你到底给你妹妹看什么了?看把她吓的!”
苏瑶也跟着附和道:“就是,我早该知道你回来就没安好心,你好歹是跟俏俏一起长大的,多大的仇啊,你把她害成这样?”
妘喜才没时间理这些人,她几步走到妘俏的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拦住了。
“想活命就看着我的眼睛。”
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妘俏真的看向了妘喜的眼睛,那一刻,她是真的孤独无助,满脸透着可怜。
就听妘喜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
这句话是骗人的。
但妘俏不需要知道真相,她只需要相信妘喜对她催眠时说得那句话就好。
“没有鬼?”
“没错。”
妘喜说着,将手机里的照片向下划了一下,露出上面的介绍。
“这是全息服,R国科学家刚公布不久的新技术,南知音是在逗你的。”
“逗我?”
妘俏还没反应过来,苏瑶就已经跑过来夺过了妘喜的手机看了一眼。
“这个南学姐也太过分了,俏俏本来胆子就小,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呢?”
文成美这会儿也凑过来瞧了瞧,当即就火上心来。
“这么说俏俏这几天状态这么差,都是在南家受了惊吓,而且还是被南小姐亲自吓唬的?”
妘喜没回答,但文成美已经开始这么认为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前两天刚刚赔给南知音的三万多块,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太过分了!竟然敢欺负到我们妘家头上来,这件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文成美说着,就拿出了一种要去南家干仗的架势。
好在吴主任眼疾手快,走过来拦住她劝道:“妘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南小姐不是都答应要给妘俏伴奏了吗?你现在过去,是非要两家闹僵,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吗?”
文成美刚刚是给气糊涂了,没想清楚利害关系。
真要是拼实力,妘家确实是不比南家差,但却也占不到多少便宜,而且还有可能因此得罪苏家。
毕竟全沪城谁不知道,南家是苏先生在罩着的。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气势上却不能输。
文成美这会儿虽然没再往外走了,嘴上却还强硬着。
“那她是该有这个自知之明!俏俏不要怕,迎新晚会的表演,咱们就大大方方地准备着,那小蹄子要是再敢弄什么幺蛾子,妈妈保准让她名誉扫地!”
文成美说着一回头,就看见妘俏不知道啥时候晕的,就躺在妘喜的身边,刚刚大伙儿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文成美身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妘俏。
“啊啊啊啊!俏俏,你这是怎么了俏俏?”
文成美上前将妘俏扶起来之际还不忘数落妘喜道:“小喜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晕倒,也不扶她一把?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可妘喜却根本没动,而是别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宅子,脑海中闪过几个她小时候在这里欢蹦乱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画面。
画面里面的爸爸是妘仕成,妈妈是文成美,两个奔跑追逐的小孩子是妘俏和还不知道真相的妘喜。
那个时候,原主也是真正快乐过一段时间的吧。
或许这就是她每每对妘家人心生厌恶的时候,心里总会忽然闪过一丝不舍的原因。
然而现在这种感觉不见了,从她刚刚趁乱给妘俏喂了药,治好了她的癔症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她欠妘家的情,还清了。
这很好。
“静养至少十二小时,运气好的话,明早就没事了。”
撇下这句话,妘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吴主任人都傻了,等他反应过来要去叫妘喜等他一下,他好开车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妘喜早就没影了。
文成美这会儿也有点发愣,盯了妘喜刚刚离开的方向好半天,才轻嗤一声道:“这孩子说话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只是把妘俏先扶回屋里去休息比较重要。
而且他们根本不信妘喜说的,最终还是请了医生过来给妘俏看病。
“病人现在气色不错,大约是睡着了,静养一晚上,明早醒来没什么异样,就是没事了。”
文成美也没多想,先去送医生出门了。
倒是一直守在妘俏身边的苏瑶彻底傻了。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妘喜给人看病了,上次师太晕倒的时候,妘喜表现出来的冷静就和常人不同,今天妘俏晕倒,妘喜那笃定的神态还是跟上次如出一辙,就好像她真的懂医术似的。
“难道李家真的如此厚此薄彼,真的送她去学了医术?”
苏瑶的自言自语给吴主任听见了,他立即小心翼翼地撞了她一下。
“嘀咕什么呢?”
吴主任说着,又看了看依旧晕在床上的妘俏,一脸为难地说道:“妘俏同学跟南同学之间的误会不少,就算最后两人迫于压力愿意同台演出,我看也未必配合的好,你这个学生会主席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的。”
苏瑶也跟着回头看向妘俏,几天没睡觉,她现在憔悴的不成样子,让苏瑶好一阵心疼。
“我知道了舅舅,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俩先回去吧。”
第二天,妘俏真的没事人一样回学校上课了,正好跟妘喜他们在教室门口撞了个正着。
“姐姐。”妘俏先跟妘喜打了招呼。
但妘喜却理也没理她就和小甜他们进了教室,周简来的早,给她们占了座。
“什么态度啊?”苏瑶一直很不爽妘喜的脾气,最近越发不爽了。
倒是妘俏没当回事儿,还替妘喜辩解道:“没事,或许是我声音小,姐姐没听见我跟她打招呼 呢。”
“她聋了吗?”苏瑶跟着妘俏一起进了教室,在前排座位上坐下,“不过俏俏你昨天说得都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把纪少还给妘喜?”
妘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昨天她失心疯,真的以为自己是被鬼缠身,说话的时候什么都不顾了,甚至于自己说了什么都不大记得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苏瑶刚想提醒妘俏一下,但是转念一想,她干嘛要替妘喜那个没礼貌的说这种话,再说妘喜根本配不上纪少好吗?
于是她立马摇摇头道:“没有,你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再说纪少又不是个小物件,哪是你想还就能还的?”
“而且她现在应该也——”苏瑶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妘喜,萧衍那天来教室门口带走妘喜的画面,不光经惊艳了妘俏,连她也给惊艳了。
“没那么喜欢纪少了吧?”
妘俏的微微咬了下唇,总觉得自己的这位好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你今天怎么总是偷看姐姐?感觉你好像没有从前那么讨厌她了。”
“我哪有?”
苏瑶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而且她坚信自己不会做这种事。
“我只是帮你监视她而已。对了,你和南学姐之间出了那种事,要是你不想跟她合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要不我找高甜他们跟她说说,请她另外再准备个节目吧。”
“不用了。”
妘俏自从知道世上没有鬼之后,又恢复了从前的自信,一听到南知音的名字,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她在南知音那里丢的脸,她要自己凭本事捡回来。
“我向来都用最好的,伴奏也不例外,你就等着看我到时候惊艳四座吧。”
大约是命运弄人,这时候,妘喜的电话响了,是万慧打来的。
说是软件运行出了点问题,需要她回去看看。
妘喜来帝都的目的虽然不是为了拿什么奖,但如今这个比赛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她还是要上点心。
所以虽然有些为难,但她还是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她依旧急切地看向萧衍,想要寻求答案,萧衍却开始装傻。
“有急事吧,我这就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启动了车子,专心开起车来,一次也没有看过妘喜。
妘喜一直盯着萧衍,盯了差不多十分钟,终于心灰意冷。
萧衍不会说了,至少今晚不会说了。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萧衍原本想帮妘喜解开安全带,并告诉她明天比赛结束后,他会去机场送她的,但是他才回头,就看见妘喜已经自己解开安全带推门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进酒店了。
她生气了。
萧衍默默压下眼底的忧愁,无奈轻笑。
“我到底是为什么来啊?”便也开车走了。
回到酒店后,妘喜没再想萧衍的事,她不敢想。
要是萧衍也不是那个能够原谅她的人,那漫长的重生就仍旧不会结束,六百年来,她以不同的身份经历不同的岁月,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的知心人,她真的累了。
妘喜的作品无论是设计理念还是算法结构都很先进,毫无疑问地进入了决赛,收到结果后,全队人员都来到她身边给她祝贺。
姚教授最高兴,不知道从哪拉过来一个年轻人说道:“妘喜来来来,这位可是这次联赛的主办方之一林总。他对你的设计很感兴趣,并主动提出想要聊一聊,待会儿叫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林总年纪不大,也就跟萧衍差不多年纪。
妘喜稍微打量了对方一下,人长得很好看,而且看面相是个正派人物,还是能扶摇直上的那种。
看到妘喜看了过来,林总主动伸过手来做了自我介绍:“林清轩。”
妘喜的目光很快从林清轩的脸落到了他的手上,修长如竹,骨节分明,好手,握一握倒也没什么。
于是便要伸手去做自我介绍,结果她手机响了,是小甜打过来的。
“喜子,你到哪儿了?需不需要我和周简去接你?”
“什么到哪儿了?”
妘喜有点讶异,按计划,他们要在帝都待一周,今天确实是最后一天,但机票定的是晚上的,无论如何,她这会儿也还是该在帝都的。
“回来啊,”小甜也很诧异,“下午考古系转专业的考试就要开始了,昨天我不是让姚教授告诉你了吗?你不知道吗?”
妘喜皱了皱眉,不禁看向了姚教授。
这人大概是心虚了,直接不敢看她,拉着林清轩想要到别处去说话。
“站住!”
妘喜冷了脸,挂了小甜的电话向姚教授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姚教授还想装傻。
“什么怎么回事?林总来恭喜咱们,请咱们吃饭啊?”
“扣你生发精油。”
“你来我们计算机系吧,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学什么考古啊?考古系都是一些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老顽固,你跟着他们能有什么前途?还是来咱们计算机系发挥你的天赋不好吗?”
姚教授话还没说完,妘喜就已经大步走了,他还不死心,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来不及了,就算你现在去机场买票,也赶不回去了!就真的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妘喜这会儿是真的恨急了姚教授,于是决心要小以惩戒。
“你这两天夜里少出门!”
“额?什么意思?”
姚教授不懂,但妘喜已经走远了。
还是林总一脸懵懂地凑过来问道:“姚教授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妘小姐的事吗?”
姚教授点了下头,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道:“我那分明是为她好!实在抱歉了林总,小妘这孩子就是这个性子,不过她的东西确实是很好的,你可千万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林清轩是帝都四大世家林家的大公子,也是帝都四大公子之首。
毕竟唐家的人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个影,李家老爷子的几个孙子也都常年在国外,白家倒是有个白颜,不过人家无心经商,成天跟在萧衍屁股后面玩考古。
如今能在年轻一代有所建树,顶起一片新天地的后辈中,也就属林清轩最有希望了。
再加上林家是书香门第,一家四代三位艺术家,两位书法家,一位大文豪,从林清轩的爷爷开始经商,走得也是儒商的道路。
所以这位是真正的清俊儒雅,大家公子。
姚教授每每看着林清轩,就忍不住想要是妘喜还没结婚,说不定俩人还能成一对儿。
“姚教授说得哪里话?就算是看在可卿的份儿上,这个项目我也是要投的,更何况这个项目我是真的感兴趣。”
“对了,可卿!”
姚教授这会儿是真的感激他小姨,要知道林家大小姐林可卿,也就是林清轩的妹妹可是师太的得意门生。
童星出道,到现在虽然还是沪城大学大四的学生,却已经是当红影星,跻身一线了。
姚教授跟林清轩一拍即合,心想妘喜订不到机票还会回来的,也没多想,就带着丁佳禾他们几个跟林清轩一起吃饭去了,还把地址发给了妘喜。
妘喜当然没买到机票,她是用了些内力回到沪城大学的。
这些日子她精心调理身子,精力倒是比刚来的时候充沛了不少,这会儿动用内力从帝都回沪城倒也没有到虚脱的地步。
而且她早给小甜发了消息,叫她拿着炸鸡在考场门口等着她。
一到考场,她还什么都没说,就先接过炸鸡啃了起来。
小甜和周简也没有多问,把她的准考证、笔还有学生证啥的早给她准备好了,塞到她怀里就把人推进了考场。
“快进去吧,待会儿老师就不让进了。”
果然,她进去的时候,老师都开始发卷子了。
考生们一开始还都在专心闷头查看自己的考试用具,结果一股炸鸡的香气扑鼻而来,都纷纷抬起头来寻找香气的来源。
最后连监考老师也注意到了,皱着眉看向妘喜说道:“那位同学,懂不懂规矩?考场里不准吃东西,还不收起来?”
妘喜哦了一声,干脆将袋子里的炸鸡全塞嘴里了,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
教室的角落里,一个男生噗嗤笑出了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漓沫。
听说妘喜要转考古系,他就不想自己在表演系待着了。
要么他挤掉妘喜的名额,然后放弃进去,要么他和妘喜一起考进去。
这会儿看着妘喜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他只觉得很可爱。
妘喜没留意风漓沫也来了,吞下炸鸡后,她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了。
原本还在整理考卷的监考老师对了一下考生的座位号,在妘喜的名字上多盯了一会儿,然后比着座位号找了过去,发现竟然是刚刚吃炸鸡的那个,心里立即不大爽快。
难怪主任特别交代了要好好留意这个学生,这种连规矩都不懂的学生,能干干净净地考试才怪呢,于是他立即对身边的小老师嘱咐了几句,就开始往下发卷子了。
小老师没参与发卷子的事儿,她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妘喜的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么近的距离,哪怕妘喜把小抄做到了头发丝儿上,她也不会错过的。
妘喜倒是没什么所谓,她打小漂亮,别说是这么隔着一条缝盯着她看了,靠在她身边盯着她看的都有。
但其他考生就开始有点好奇了,纷纷开始窃窃私语道:“哎?那个女孩是谁啊?怎么还专门配了个监考老师?”
“我虽然不认识,但大约就是那个人吧。”
“那个?哪个啊?”
“就是表演系的那个啊。先前计算机系姚教授为了她还阴阳考古系,气的古院长亲自发贴,还为她改了准考资格的那位。”
“哦哦,就是她啊。那她也太惨了,系里专门配一个监考老师,我要是有这待遇,肯定紧张死,会的也变不会了。”
“考试呢!怎么这么吵?”
主监考老师更不高兴了,那个叫妘喜的小丫头果然是个搅屎棍,一个人不守规矩,带着大家都跟着不守规矩起来了。
这样想着,又给那个小老师使了个眼色,叫她一定要好好看着,一旦妘喜准备作弊,就把她轰出去,他们考古系是神圣的专业,可容不下这种投机取巧心术不正的孩子。
一个考表演系都要走后门才能进的学渣,也想考进考古系?
痴人说梦!
主监考老师还坚信在这样的高压监控状态下,开考不过五分钟,妘喜就得哭着鼻子交白卷。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妘喜依旧纹丝未动,有条不紊地书写着试卷。
主监考轻笑一声,心想这丫头应该是在写名字和考号。
有专门的监考,会紧张是一定的,名字写的慢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出十分钟,这丫头一定扛不住,会哭着交白卷的。
要知道这次的考题可是帝都大学的教授亲自出的,而且是超高难度,就连帝都大学的学生来考也未必能过半数及格。
由此可见,古院长这次为了能防住妘喜,可是下了狠手了。
但他是理解古院长的。
宁可一个都转不进来,也不能放进一个臭虾米来。
抱着这样的心态,主监考就这样等着,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妘喜,每次到了时间妘喜没有起来,他就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不愧是表演系的,这点定力应该是有的。又或者这个不要脸的,一道题不会做还不快起来,还在卷子上瞎写一通,耽误阅卷老师的时间。
到四十分钟的时候,他开始给妘喜的专门监考使眼色,示意她提醒一下妘喜,要是实在不会做,可以交卷了。
结果那个监考老师也不知道是溜号了还是乍得了?
两只眼睛都直了,压根就不看他。
他只得自己轻咳了一声道:“虽然按照规定,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以内才可以交卷,但是这次的考题比较难,你们都是各个专业的学生,课程安排可能都不一样,要是有人觉得自己没希望能通过,或者还有别的课要上的,可以提前交卷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立时有人站了起来,椅子碰到后面的桌子,发出一声响动。
虽然这声音根本就不是从妘喜那里传来的,但总监考还是第一时间朝妘喜这边看了过来。
见妘喜依旧在奋笔疾书,他眉头一皱,冲着靠窗那个男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坐下!这才过去四十分钟你就想交卷了?好歹把卷子答满,混个卷面分啊。”
男生:“???”
到底是让交不让啊?
可是总监考压根就不看他了,目光一直落到妘喜的桌上,见她一直在答题,答得还挺认真的,就更生气了。
连混子都比你认真,你还好意思提前交卷?
真是不像话。
好在这个时候妘喜终于放下了笔,将考卷前后看了看后,做出了准备交卷的姿势。
主监考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终于交了,交了好啊,交了他就可以专心监考别人了。
妘喜是真的要交卷了,但是小老师已经被她的答案震傻了,妘喜都站起来了,她还愣在桌旁,回忆妘喜写的那些连她都还不知道的答案。
“麻烦让一下,挡道了。”
小老师:“汪!”
主监考比妘喜还急,立时冲小老师招手道:“王老师,你快让一下,别耽误妘同学交卷了。”
妘喜把卷子交上来的时候,为了体现考古系的宽容大度,主监考还安慰了她两句道:“没关系,这次的考题确实是难,不会也没关系的。回去努力,争取下辈子再考。”
没错,错过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因为考古系只在每年的大二生里选转专业的学生,除非妘喜休学重考,不然错过了这次,就再也转不进去了。
但妘喜一个靠关系才进表演系的学渣,重考她也考不进啊。
妘喜没理会主监考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将卷子放下就转身往教室外面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左边角落的男生,还有第一排左边数第二个女生藏了小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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