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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阳被鬼差误捕殒命阴间,急于回到阳世和判官理论,毁坏黄泉路上设施后得地府赏识,鬼差加冕,渡劫人生,情锁困心,前路末世混沌迷离,变异丧尸觊觎人类家园,苍生岌岌可危,看苍茫大地,我主沉浮!
主角:程阳,楚雨蒙 更新:2022-12-17 0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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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阳,楚雨蒙的其他类型小说《地狱归来,我主宰末世沉浮》,由网络作家“湖畔听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阳被鬼差误捕殒命阴间,急于回到阳世和判官理论,毁坏黄泉路上设施后得地府赏识,鬼差加冕,渡劫人生,情锁困心,前路末世混沌迷离,变异丧尸觊觎人类家园,苍生岌岌可危,看苍茫大地,我主沉浮!
这里是地球的孪生兄弟——“苜蓿星球”不为人知的和地球同步发展,不仅温度、气候以及历史、文明都和地球高度吻合,飞速发展的电力、网络早已覆盖整个“苜蓿星球”的每个角落。
“苜蓿星球”的“银球帝国”是由“希望之城”和“死亡之角”组成,也是最适合人类生存的东半球和西半球,相对来说:
科技与数字化的结合,索取星球的仅存的资源,开采也变得轻而易举,“死亡之角”的过度开采,严重破坏了人类的生存环境,资源的争夺使战争在所难免,人为的瘟疫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变异物种也对这个适合生存的空间虎视眈眈,……,然而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某些人伪装野心的弊衣,蕴藏着硕大是阴谋,“死亡之角”真的变成了“死亡之都!”
吱!一声刺耳的急速刹车声音,嘭!的一声巨响……!“希望之城”机场高速方岭隧道内生起一团浓烟,紧接着便火光升起。
刹车的是紧随程阳哈雷重型摩托机车后面的一辆路虎揽胜,幸亏揽胜的出色制动和司机的敏锐反应,路虎拖着两条轮胎的黑印,车身摇晃了几下稳稳的站在车道里。
程阳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像被绳子勒住了一样,短暂的晃神,和隧道内的视线不佳,前车的刹车灯一亮,他刚想制动,但高速的哈雷机车让他来不及反应,他的身体像肉弹飞起老远,落向前面第二辆车的车顶,他浑身的顶级安全装备,在哈雷重型机车的高速追尾下,也如同虚设,唯一能保护他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遗体完整。
前车车身一震,全景天窗的玻璃被程阳的坚硬头盔撞击粉碎性破裂开来,好在有防爆膜连在一起没有散落下来,天窗呈弧形压在司机的头顶上。
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砸在自己的全景天窗上,他心中惊慌不知何故,条件反射似的一个急刹,车顶的程阳也随着刹车的惯性飞落在前面的车道上。
程阳第一次飞落车顶时已经灵魂出窍了,再一次的惯性跌落他的灵魂漂浮在隧道的半空,他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阳光,灰蒙蒙的一片。
他看见躺在地上自己的遗体,他知道自己已经遭遇车祸死亡了。
程阳漂浮在半空的魂魄久久不愿离去,因为他不知去向何处,看着地面的交警和120一阵忙碌,用灭火器扑灭了明火,把自己的遗体和他的重型哈雷机车分别同时拉走,
他的灵魂便跟随着120急救车辆来到医院,直到他的遗体被推进了医院的太平间放入冷库,等待家人前来处理后事。
他才不甘心的环顾四周,灯光昏暗,阴气逼人,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宜久留,他刚想转身离开,门口两个隐藏的白脸鬼差和黑脸鬼差移步出来,面色阴沉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里是阴间的“签到处”,来了就不能自由出去了,出去以后你就是孤魂了,即投不了胎,也转不了世,永远在阴间飘荡。”白脸鬼差小声道。
“鬼差兄弟!你们是不是捕错了人?我才二十二岁,我从没做过坏事、恶事,怎么就早早来到这里?我阳间还有许多事没有做完,你们给我走个后门,让我回去完成未了之事,我家很有钱的,到时我给你们烧来很多的钱,让你们在这里变成超级大富翁!怎么样?”
“你可省省吧!你以为这是饭店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捕你错不错,我们只是按判官的指令办事,到时你问问判官就知道了,我们两个只负责抓你进来,况且我们熬到现在的这个级别,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在这给我们画大饼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投胎转世了,不管是投胎还是转世,都比在阴间好上百倍,钱财虽然好 但是我们更向往阳间的生活啊!”
“你胆子不小啊!胆敢在开放的空间里贿赂官差,杖责四十刑棍,你说的话我们不感兴趣,给我赶快滚进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黑脸鬼差大声斥责道。
两个鬼差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推推搡搡的把程阳赶到里面去了。
“鬼差大哥!既然你们无权放我回到阳间,那有什么办法能快速让我回到阳间、生活的地方吗?我是真的舍不得我阳间的生活啊!你们肯定抓错了人,我如果能回去,真的能给你们好多好多的钱的,我发誓!”
程阳仍旧不死心,扭着头央求道,头盔掉到地上也来不及捡。
“你不要拿钱财让我们犯错,况且我们就是放你回去,你也没法给我们送钱,到了这里你唯一通往阳间的路就是经过十殿阎王审查之后,方能决定你是投胎还是转世,投胎就不好说了,需要一个轮回,从婴儿开始,转世就不同了,转世你有可能回到你原有的生活,也可能回到相同时期或不同时期的生活,把你的头盔收好,它是你去往风都城路上用的着的保护用具。”
白脸的鬼差看来心地善良,说话和颜悦色,捡起头盔递给了程阳。
“你舍不得阳间生活,他们哪个又愿意前来,来这里的要么阳寿已尽,要么作恶多端损阴折寿而来,当然也有误抓前来的,不管怎样既然来到这里,经过层层审查会还你们所有人的清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坏人在这里也别想逃避惩罚,老老实实的呆着,等候审查吧!”
黑脸鬼差的语气可能是受白脸鬼差的感染似乎也温和了许多。
然而这里并不是他一个人,太平间的两边的走廊里面有次序站立着两排人,看样子都是和他一样,跟随120来到这里的飘魂游魄,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他来到大厅之中,两个鬼差模样的人拿着短棍,守护着一面窗子,窗子上面玻璃开了两个小窗口,里面叫喊着名字,听到名字的人顺从的来到窗子前按了手印。
然后拿着数额不等,颇似人民币纸钱,还有一张加了印章,像鬼画符似的一纸文书,转身匆匆离去,就像是平常银行里存取款。
程阳定了定神,仔细的看了看这一大群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是建筑工人,还有貌似小商小贩,美女、学生,母子同行,还有一家三口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伤痕,个个面色沉重,神色焦虑,没有一丝笑容,谁都不愿意和别人多说一句话,气氛十分的压抑。
他把头盔夹在腋下,摸摸自己腿弯处隐藏的特制多功能精钢匕首,他曾用匕首刺穿半公分的钢板而匕首没有卷刃,那是他在特战部队立功受奖的奖品,探亲时部队特批带回来的护身武器。
初来乍到的他弄不清状况,正在那四处游走,想找个人问问什么情况,机车装扮的他刚走进来就吸引了大家好奇的目光,高挑的身材,俊朗是外表,给人都感觉是又帅又酷。
“那谁?你是新来的是吧?不要瞎走闲逛,到后面排队,你的家人还没有来给你烧买路钱,你现在是哪也去不了,累了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待你的家人前来看你。”
窗口两边其中一个手拿短棍,上身穿着制服维持秩序的鬼差,用棍指着程阳高声喊道,恶狠狠的样子颇有些吓人。
“官差大人!不用这么大声,我可能只是走错路而已,请问这是在办理什么业务?”
程阳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并不害怕鬼差虚张声势的架势,见鬼差和自己说话就凑过来问道。
“这里是阴曹地府的“冥界银行”签到营业部,你们的阳间家人接到你们的噩耗会来到这里看你们最后一眼,烧的三斤六两纸钱,等于是给你们初次注册了账户,也是你们黄泉路上的买路钱,没有这笔钱你们只怕很难到达风都城。”
程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一脸的无助。
程阳抱着头盔感到有些疲惫,事已至此什么阳间的机车王子,跆拳道高手,散打冠军,现在就是笼子里的困兽,拳脚无处施展,只能乖乖的等候家人前来。
他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紧接着便听到鬼差喊道:
“睡觉的别睡了,快起来看看,判官大老爷前来验明身份,仔细报出你们的个人信息,排除误捕。”
程阳一个惊醒,睁开双眼翻身站了起来,貌似在鬼片里看见的,一个穿着判官服饰戴着像包拯一样官帽的人一脸的威严,身后一群穿着制服的随从簇拥着,很是威风。
但是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身影,继而失望的又回身坐了下来,同时,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时尚穿着的女孩,年纪和他不相上下,五官身材均是人中翘楚,女孩也在打量着自己,但是此时他无心搭讪,目光转向判官一伙。
判官拿着花名册点着今天进来的人名,黑白鬼差早已来到判官的身前,等待着判官的问话,前面被点了名字的、经过核实后都是要抓的人,确认无误。
程阳是最后一个点到名字的人,因为他也是最后进来的一个,顺序没有错误,看来阴间也是有制度的。
“陈阳!三十二岁,济昌高速,方林隧道移动中差捕的,是不是你本人?”
判官声若洪钟,威严中让人阵阵发怵。
程阳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不敢正视判官的眼睛,但是他的耳朵还是听到清清楚楚,“程阳三十二岁!”他心头一震,不对!年龄整整差了十岁,他们抓错人了!前一秒还在认可阴间的制度,后一秒就惨遭打脸,想到这他大喊一声:
“判官大老爷!你们抓错了,我是程阳,我今年是二十二岁,不是三十二岁,请明查!”
“什么?你不是耳东陈的陈阳?你不是在济昌高速方林隧道出事故的吗?
“不是啊!我是禾呈程的程阳,我是在机场高速方岭隧道出的事故啊!我冤枉啊!”
“黑白捕差你们过来,你们是如何听差的,犯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口头下达了指令同时不是还有配发的批捕文书吗?难道你们只带耳朵,不带眼睛前来听差的吗?三十二岁和二十二岁能长得一样吗?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如何处理?立刻送他回到阳间,你们等着受罚吧!”
“判官大人!这……!他们都是机车队员带着头盔呢,那能看的出来年龄的大小,不过我们没有经过文字核对,确实是我们失职,我们认罚!”
黑白捕差附在判官的耳边说了半天大家听不懂的鬼话,程阳看着判官的表情,一脸的茫然,不知判官对他的事将如何处理,最后判官沉思良久,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后说道:
“黑白捕差!带着程阳从“忘川河”转世还阳吧?回来后继续当差三年方可投胎转世,为你们的错误买单,快去!”
“是!判官大人!又是三年是不是罚的太重了,我们还有几个月就能投胎过上人间的生活了。”
白脸鬼差私下央求判官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这对你们处罚就算是轻的了,再犯错误我看你们就在阴曹地府待一辈子吧?误人误己的傻瓜、笨蛋!”
判官气的一振衣袖,吓得黑脸鬼差一吐舌头不敢言语。
“哎!哎!判官老爷,我的遗体就在太平间,让这两个笨蛋去把我的身体推出来,你们直接让我回去就行了,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忘川河”呢?”
程阳一脸的不情愿,因为他并不知道“忘川河”在哪里,他们的窃窃私语的鬼话他一句没听懂,他们三个极有可能在商量逃避责任的策略,他很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你的遗体已经进入冷库,我们现在谁也不能你从太平间里推出来,况且冻得像冰棍,你怎么也无法即刻转阳,黑白捕差带着你去“忘川河”自身解冻,赶在你的家人把你火化前,方可返阳啊!不然遗体火化后你只有转世了,所以你们没有时间停留,再墨迹你就真的回不到你曾经生活的阳间家中了,快走吧!”
判官的话语速不快,态度毋容置疑,但是真假难辨。
黑白鬼差拿着判官特批的通关文牒,带着程阳来到附近的土地庙,空旷的视野中孤独的一座庙,“北帝庙”三个字已经有些陈旧,翘脊亮角、雕梁画柱,美中不足就是四周阴气沉沉。
庙前的两盏白色灯笼落满灰尘,快变成灰色灯笼随风左右摇晃着,里面的蜡烛点点微光,灯笼下方越发昏暗,马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衣着污秽的人群,容貌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形同骷髅,除了一脸的无助外,剩下的就是唉声叹气,无形中增加了诡异的气氛。
程阳揉了揉眼睛想看看庙里面的景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买路钱准备好了没有?看来又是一个不省心的家伙,还被鬼差押着赶去黄泉路的,你小子的谱够大的呀!”
程阳正在窥视这个个子不高,依靠在香炉后面木椅里,眼帘低垂戴着毡帽的小老头,香炉里烟雾缭绕、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庐山真面容。
他正想跨前一步仔细观看,被他这一嗓子吓得从腿弯处抽出军用多功能匕首反抓在手,随时准备还手防卫。
“吔!什么鬼?还冲老子动刀?难道不知本尊何人吗?就不拍老子没收了你的武器,让你赤手空拳前往黄泉路,被恶狗咬死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土地公公!黄泉路上全是魂,只有您老是神仙,你不要和他计较,是我们二鬼差犯的错,捕错了人现在奉判官之命送他去“忘川河”返阳,请您老行个方便。”
白脸鬼差满脸堆笑的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钞又接着说道:
“这点心意是我们孝敬您的,您老担待、可不敢误了时辰,那样我们二鬼差可担当不起,只怕真的要在阴曹地府呆一辈子了。”
白脸鬼差知趣的奉上平时収刮的不义之财,土地公公笑眯眯看着白脸鬼差把钱压在香炉下面,眼睛一闭假装睡去,不再理会他们。
“小爷!把你的武器收起来吧,你那刀可不是对付土地公公的,和他动手你简直就是蝼蚁,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白脸鬼差帮着程阳把匕首插进腿弯的刀鞘里,“走吧!”
“你们看看外面那些人都饿成啥样了,他手里有钱干嘛不施舍他们一些?”
程阳看到香炉旁边的木箱里堆满了纸钱,想想可能都是刚才从窗口领出的纸钱,全部来到了这里后问道。
“小爷!你不要多管闲事,躺在地下那些都是至今没人认领的魂魄,他们在阳间或许是溺水人员,或许是被人暗害人员,也或许是天灾造成的亡灵,全部都是找不到尸体的魂魄,也就是你们阳间所说的失踪人员,魂魄来到阴间后没法注册,没有户口,阴间也只能按盲流处理,也就是游荡的魂魄,因为太多我们也施舍不起,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你们真是为富不仁,见死都不救,我们现在去哪里?怎么走?”程阳心中不爽的问道。
“往前一条直路,不用拐弯也不用回头,翻过一座山,越过一道岭,再爬过一道坡,来到一座桥就到了!”
“就去河里洗个澡至于跑那么远吗?想想都累,随便找个河我跳进去洗洗不行吗?跑这么远你们不累吗?”
“别废话!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是有时间限制的,地府的纪律严明,没有捷径可走,我们犯错都得受罚,在你身上不能再有任何错误,否则我们哭都找不到地方。”
黑脸鬼差有些不耐烦,可能是领了罚单,又搭进来钱财心中不爽的缘故。
程阳和两个鬼差走进了庙里,从后门出去眼前就豁然一亮,右转弯上了黄泉主路,北帝庙就相当于高速路上的单向收费站,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出口就是风都城后城门,黄泉路上阴气依然存在,但是雾霾就不像外面那样重了。
路上老老少少有的结伴而行,有的孤独前往,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衣服湿透,面部浮肿,有的手捂着肚子满脸的痛苦,有的脖子上一圈淤血舌头裸露在外面,不时的用手把舌头往嘴里塞一塞,没有人说话,都在埋头匆匆赶路。
程阳此时也不敢四处张望,环境确实让人心有余悸,但是黑白鬼差不以为然悠哉悠哉的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的还维持一下秩序,帮助一下抱着小孩的女性,看来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罢了。
黄泉路上没有岔道,更像是风景区的封闭管理的人行通道,两边的栏杆也是灰色的,行人一律步行。
可能现在他们都还不是鬼,只是魂魄而已,还接不到阳间亲人烧过来的车马代步,真是应了一句传说中没法考证的话:“黄泉路上不分老少,望乡台前遥望流连。”
程阳他们三个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前走着,不时有人从沿途的庙宇加入到黄泉路上来,渐渐的行人有些拥挤,行程缓慢起来。
“鬼差大哥!照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达风都城?我有些赶时间呢,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突然,后面传了一个女人有气无力的问话声音。
程阳和鬼差们同时回头望去,原来是在签到处和他对望的女孩,声音不大尽显温柔,行走重心不稳,精神萎靡,脚步飘忽不定似醉酒状态。
“看来走的时候还喝了二两壮胆,就这状态还想去风都城,只怕恶狗山没过去就魂飞魄散了。”
黑脸鬼差有些心情不好,看了女孩一眼阴沉着脸,不像是回答女孩的问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程阳不知前面什么情况也没法接话给她答复,只有抬眼看着白脸鬼差,意思人家找你们两个鬼差寻忧解难,你们不能都在那装聋作哑吧?
“姑娘!前面就是望乡台了,速度缓慢是因为大家都要在这里回望自己的家乡以及亲邻好友,也是和阳间自己的肉身作最后的诀别。”白脸鬼差耐心的作了讲解。
“谢谢你们!鬼差大哥!前面去风都城还有多少路程?女孩又问道。
“路程不远,过关很难啊!送你几句顺口溜吧:望乡台!望乡台!遥望家乡回不来,金鸡崖前快步走,恶狗山前不停留,野鬼坡前莫驻足,孟婆面前一碗汤,前世过往皆忘光,纵身跃下忘川河,前尘往事无瓜葛!金鸡崖,恶狗山,野鬼坡都是你们难以逾越的难关,希望你们全力以赴,才能到达风都城做一名真正的鬼!只有做了鬼才有资格投胎转世。”
“鬼差大哥!难道做鬼都这么难吗?早知这样我就不会选择煤气自杀了,我本来就是人啊!是因为我不想做人了才选择自杀做鬼,原来做鬼的终极目标还是投胎做人,我这不是瞎折腾吗?我的腿发软头也疼的厉害,感觉我都走不到风都城了,在限制的时间内我如果不能到达,错过了投胎转世的时辰,我怕我只能做孤魂野鬼了!呜呜!”
女孩说完彻底崩溃,瘫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模样让人心疼。
“你看看你,把人家女娃说的伤心了吧,我不敢搭理她就是怕她情绪崩溃,黄泉路上的女娃都是玻璃心,这下好了,你管是不管?大哥!”
黑脸鬼差埋怨白脸鬼差道。
“哐!哐!哐!望乡台前,魂魄过多!前路未知,莫做停留!流连过后,快快上路!”
一个上身穿着制服的年老鬼差,手里提着一只破旧的铜锣,敲三下发出刺耳的锣声,加上他破啰似的嗓子,抑扬顿挫,听着有些诡异,但是鬼和锣配合的还算是相得益彰。
女孩听完敲锣鬼差的催促,哭的更厉害了,弄得白脸鬼差有些不知所措了。
“是我多嘴,我来帮你吧!看来你的煤气中毒时间太久,身体虚脱,这种情况只怕要持续到风都城了,投胎后方能解除,我现在为难的是,没人帮你你怎么能到达“奈何桥”,过了“奈何桥”你自己就能走到风都城了。”白脸鬼差说道。
“不是正好有你们两位鬼差和我一同前往奈何桥吗?捎上她我们一同前往。”程阳提出了建议。
“带着她一同前往没有问题,关键是没人替他打怪呀,恶犬、毒鸡,她这么柔弱也扛不住一个回合的攻击,只怕要断胳膊少腿了,就算命大到了野鬼坡,她这样的体质只怕还没有抢到别人的肢体组装自己,可能自己仅剩的肢体也要被野鬼们全部拿走了,我能想象到她的魂魄将要在野鬼坡消散了,阴曹地府规定我们可以陪同前往,但不可以帮助魂魄过关。”黑脸鬼差说道。
“我帮她打怪!有什么可怕的,我有装备加匕首应该可以护她过关。”程阳想都没想就拍了胸脯。
女孩听到程阳愿意帮她,终于破涕为笑,顺势跪地拜谢,程阳赶紧上前把她搀扶起来,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他们继续赶路。
“程阳!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们没有逼你帮她,这些都是你自愿的,有可能会耽误你的时间,到时错过了自己的时辰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事后埋怨我们和判官给你下套啊!”
“我怎么听着我好像已经掉进了你们设计好的坑里了呢,过多的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刚才你们和判官交头接耳的鬼话我也听不懂,不过我还得真的琢磨琢磨你现在说的话?”
“别瞎琢磨了,我只是提醒你加快步伐,时辰不等你我,倒把你说的疑神疑鬼起来,快走吧!”白脸鬼差有些心虚。
“那好吧!望乡台我们就不过久做停留,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以后有时间和他们在一起,节约我自己的时间,同时帮妹妹过关!”
“你是无所谓,到了忘川河一跳就回到阳间了,可是小妹妹和你的境遇不同,她怎么样也要看一眼爸爸妈妈兄弟姐妹才好上路吗?”
黑脸鬼差说了一句颇有人情味的话。
“哎呀!就冲你一路黑着脸像人欠你八吊钱似,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是冒着错过时辰的风险也要让妹妹看一眼。”
程阳感性的说道,俩个鬼差相视一笑,黑脸鬼差到前面帮着开路去了。
程阳看到黑脸鬼差的沟通能力不行,但是他的行动能力还是很出色的,不然就他那样的脾气还能在鬼差里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的捕拿功夫可以。
阴差在平常出任务时,有时会遇到比较强悍的恶人会和他们对抗,甚至有时需要两人联手,才能把捆仙索套在犯人的脖子上,把他带回阴曹地府归案受审。
白脸鬼差和黑脸鬼差作为最佳搭档,看来抓捕是黑脸鬼差为主,动口劝说主动归案就是白脸鬼差的活了,黑脸鬼差是个教条主义执行者,主观思维能动性欠缺。
道路上的魂魄,看见穿制服的黑脸鬼差,凶神恶煞的样子差纷纷避让,中间立现一条无人通道,程阳搀扶了女孩一阵,感觉她还是腿脚没劲,跟不上他的步伐,像是拖着她前行,自己累不说,速度好像还是快不了,想到这他小声的问女孩:
“妹妹!你叫什么名子?我叫程阳!你这样我们还是走不快,介不介意我背着你前行,那样我们能快点,你就把我当着哥哥就行了!”
“哥哥!我知道你的名字,在签到处判官喊你名字时候,我听到了并且记住了你,我叫楚雨蒙!大学刚毕业,入职“幻想孵化科技责任有限公司”区域经理助理,工作不到一年,我不介意你背我,只是我有点重怕你累啊!”
“没事!我以前在部队训练的时候,练过负重越野二十公里,就你的这个体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蹲下你趴在我背上吧。”程阳语气温和。
楚雨蒙听话的趴到程阳的背上,嘴里说着不介意,但是自己还是扭捏了好一阵子,因为她虽然为情所伤,一时冲动寻了短见,除了父亲她还没被别的男人背过,对于男友,她的初吻都还在呢。
程阳也是第一次背女孩,平常不是背的木头就是沙袋,睡梦中都希望有一天能有属于自己的女孩,伏在自己健壮的后背上,就像猪八戒背媳妇那样背着她。
不过,这个女孩他还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一生要背着的女孩,因为他们也是萍水相逢,对她不反感,帮助一下而已,彼此还不曾了解,但是受到助人为乐和见义勇为的教育精神他是没忘的。
程阳感受到楚雨蒙女性身体的柔软,正值青春年少的他们,亲密的肢体接触,还是让他们心中不免乱跳,楚雨蒙索性把头埋在程阳的背上吐气如兰,阵阵呼出气体让程阳背上痒痒的,程阳噗嗤一笑。
“哥哥!我们都这样的遭遇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看来你对生活的态度还是很乐观的嘛!可我就没有你那么豁达了,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嗨!我就是活的没心没肺,一个人吃饱没有烦恼,刚回来探亲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同学、朋友,就被那两个蠢货请到这里和你结伴前往奈何桥,你说我悲催不悲催,不说我了,白纸一张,可是你有高学历,好工作,前程不可限量,为什么想不开?”
“唉!四个字‘为情所困’现在想来两个字‘不值’,我受到这么大的磨难,他有可能正在和他移情别恋的人儿花前月下,风流快活呢?”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能够让你钻入情感的牛角尖里出不来,甚至以死殉情,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或者追随爱的脚步找你而来?”
“他叫魏清华,高我一届校友师哥,人长得很帅,和你的颜值有一拼,他的成绩很好,学生会主席!我很仰慕他的样貌和才华,当然我这个公认的校花也是男生们追求的焦点,他无法容忍别的男生在我的身边献花送爱,在一次合适的机会他向我大胆表白了,其实我早就对他芳心暗许,没有过多的矜持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从此以后我拒绝了所有男生的求爱,视他为生命的全部,他对我也是很专一,说实话我很知足。”
“那不挺好的吗?彼此爱慕又在一个学校,天天见面就像童话里的爱情故事,毕业后就可以结婚了,怎么还走上为爱殉情的黄泉路了呢?我真是有点想不通,你们这些象牙塔里走出来高智商人才,对爱情观是怎么理解的。”
“唉!校园里憧憬的未来生活画面,在现实的生活中击得粉碎,他毕业后进入了一个叫“高能集团科技公司”因为才华出众不到两年时间就为公司开辟了两个区域市场,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祝梦云就对魏清华暗送秋波,利用权势的和美色的诱惑,最终魏清华没能守住我们的誓约,拜倒在祝梦云的石榴裙下,我无法面对被抛弃的事实就………,下面的故事就是你现在背着我行走在黄泉路上。”
“难道爱情在金钱地位面前一文不值吗?可我理解的爱情观不是这样子的呀!你们经营了两年的爱情就轻易的被人家挖了墙脚,你们的爱情基础是什么?”
“这点说起来可能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们约会时他稍微有些亲密的举动都被我委婉的拒绝了,我总和他说最好的东西留着最美好的时刻,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什么都没给过他,甚至初吻都在,这也是他离开我的理由,你说我做错了吗?”
“这点……!说实话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答案,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对于感情也是一张白纸,我也不知道你是对了还是错了!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道德操守固然重要,但真爱无需死板保留,那样他会错误的认为你不爱他,事事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我能劝你的就是往前看吧!”
“程阳!你们两个倒是聊的挺投机的,在外人看来不像是路人很像是情侣,弄得我想起在阳间经常做媒人的欲望了,更让我留恋阳间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有趣时光,可惜我们的一次失误还要受三年的煎熬,唉!怎么就粗心的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白脸鬼差一路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自己有些感触,忍不住说道。
“谁不留恋曾经过往,不一定件件都是寸断肝肠!事已至此自责也没用,前面的路还长着,赶紧走吧!
程阳催促道。
程阳不听白脸鬼差提起失误心里还好受点,现在听他在那暗自后悔,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顶到脑门,真想回头踹他一脚,刚要转身楚雨蒙轻轻的拍打了他一下,伏在他的耳边轻语呢喃道:
“哥哥!不要冲动他毕竟是鬼差不好翻脸的,小心他使诡计耽误你我的行程,忍忍吧?他自己也有后悔之意。”
程阳听取了楚雨蒙的建议,转过身往回走,不过气愤使然让他的脚下生风,健步如飞,白脸鬼差不知程阳何故突然小跑起来,自己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程阳!小爷,你慢点,你哪来的力气跑这么快,时间来得及不用那么赶的,我出任务抓捕的时候也没你会跑,我看你不用去阳间了,在阴间做鬼差到是一个好手呢!”
白脸鬼差完全不知程阳在生他们两个鬼差的气,在后面边跑边喊道。
“我要是做了鬼差,三年以后你不是去阳间投胎吗?我第一个先去把你们也误抓回来一次,让你体会一下死不如生的感觉。”
“兄弟!不要记仇吗?我们不正在补救吗?你马上就要回到阳间过上人的生活了,我们却还要熬上三年,为此我们付出的代价更大,对此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好吧!”
白脸鬼差这才明白程阳飞跑的原因,自知理亏赶紧说好话。
“鬼差大哥!你们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也难怪程阳哥哥生气,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两位鬼差大哥,要不是你们失误我就遇不上程阳哥哥,我的黄泉路不知要走到何时才能到达风都城呢!”
楚雨蒙嘴里先是责怪鬼差,心中对他们感激还是表达出来了。
“妹子!你能这样说出来,好像我们虽然犯了错误,误打误撞还做了一件善事,或多或少还得到了一丝丝安慰!”
黑脸鬼差转过脸笑着说道,不善言笑的他面部笑容感觉是挤出来的,小孩都能吓哭了。
“你们管这叫做了善事?你们背着她走才叫做善事好吧?我背着她算是你们做的善事,还有脸笑,笑的是比哭还难看!”
程阳小孩脾气又上来了,楚雨蒙又拍打了一下程阳,同时不好意思的冲黑脸鬼差笑了笑。
黑脸鬼差不但对程阳的话没有生气,和白脸鬼差相视一笑,相反更殷勤的跑去前面开路去了,难得的鬼差和鬼魂的和谐相处。
“哥哥!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放我下来和你走一阵也行,这样我怕你体力透支啊!”楚雨蒙关心程阳问道。
“不用!你安心的待在我的背上,背着你和我空手行走没有区别,我就是有些恨他们,你不要多想就是了!”
“嗯!”楚雨蒙应了一声埋下头不再说话,因为话说多了她也感觉有点累,在程阳的背上安心的睡着了,看来煤气中毒的后遗症还是很大的。
楚雨蒙的睡去,他们三个出现了短时间的是沉默行走,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座八角凉亭,隔着挺远便瞧见里面灯火通明,里面身影交错,给灰蒙蒙的环境增添了一丝亮点。
“姑娘别睡了,望乡台到了!赶快下来看看你家乡的亲人,邻居和朋友,这是你们投胎转世前,最后看一眼你们曾经生活的环境。”黑脸鬼差用手指着凉亭喊道。
楚雨蒙睁开眼,还没进亭眼泪就飘了出来,她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是自己的父母身影。
她现在除了悔恨就是内疚,父母生自己一场,含辛茹苦的把自己养大,自己却自私的抛弃了他们。
这是多么大的不孝,就是十殿阎王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也难救赎自己的不孝罪过。
程阳搀扶着楚雨蒙顺着十八级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望乡台”三个黑色大字,繁体书写,高约一米二十,宽约四十,金边白底镶框,竖立于门牌正中樑檐之下,白底衬托黑字清晰醒目,凸显它在“黄泉路”的首要建筑,彰显大气!
进入望乡台的八角亭内,所谓八角亭就是八方无死角的俯瞰阳间景象,光线折射幻型成影,随着视觉的感知,意念成像叠影复加,脑海之中的强烈回忆,父母,兄弟,姐妹,亲朋的容颜,一举一动,曾经生活过的画面就像真的在自己的眼前再次浮现,他们看到自己的遗体就是自己熟睡的样子。
颇感神奇的就是,彼此能够看见对方家人的环境和相貌,也就是程阳看到了楚雨蒙的家人画面,楚雨蒙也看到了程阳的家人画面一样,这种事可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中魂魄能做的到,而人可能是做不到的。
“哥哥!你现在不是还在“希望之城”阳间的家中吗?你又是谁?”
楚雨蒙看到程阳的家里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问道。
“你不是现在也和你爸妈在一起吗?不过那不是你的家,好像是在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你呀!那么你又是谁?”
程阳也看到了另一个楚雨蒙,不禁也有些惊诧,疑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有一个孪生妹妹叫楚雨萱,IT行业的高材生,这几天突然不舒服住了医院也没有查出什么大的毛病,就是身体不见恢复,加上我的失恋爸妈忙的焦头烂额,你看他们都瘦了很多,是我让他们伤心了。”
“哎呀!世上的事很多都是太巧合了,你看到阳间的我,其实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程涛,我们先后间隔十几分钟出生,但是他的身体和我相比相差甚远,我长成了力大如牛,而他却手无缚鸡之力,我喜欢动他喜欢静,他学习成绩超好,我是一看书就头疼,但是他对电脑确是无师自通,堪称网络奇才,我的网络不懂之处还得向他求教,这不刚从一所名校毕业被“高能集团科技公司”聘请过去了,巧了和魏清华一个单位。”
“我们看到的只有我们孪生弟弟妹妹,我们的遗体呢?就算你马上要还阳了看不到你的,但我的怎么也看不到?鬼差哥哥们,你们见多识广能给我解释一下嘛?”
“不要多问,没有就是没有,你问我们,我们也是无可奉告呀!因为我们也从没见过类似的现象,护送程阳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你没看见大家都用不一样的眼光看我们吗?前面一个开路的,后面还一个断后的,快赶上他妈的判官出巡了,就差没有鸣锣开道了。”
“鬼差大哥!你们见过判官背着个人出巡的吗?你们如果确实心中有悔意请帮我找条绳子来。”程阳说道。
“小爷!要绳子何用,况且这里也没有绳子呀!你不会是给我们出难题,变相的报复我们两个吧?”
“你们不是说前面是“金鸡崖”吗?那里的金鸡凶猛异常,专啄魂魄的眼睛和身体吗?我得把妹妹捆在我的身上,才能腾出手来对付金鸡,不伤到我们呀!”
“这个你就不用着急,我两个去想办法,原则上黄泉路上的东西是不能动的,你们先走,我去和守亭的鬼差官协调一下。”
白脸鬼差说完话,一溜烟的遁进望乡台的内室,找亭官商量去了。
程阳蹲下身背着楚雨蒙正要抬脚走出望乡台,突然楚雨蒙大声说道:
“程阳哥哥!等等!我看见我们的遗体了,没想到我们的遗体也放在一起,真是太巧合了。”
程阳顺着楚雨蒙的手指方向,看见爸妈和亲朋好友站在太平间里围着自己的遗体,妈妈哭的快要昏晕过去,不禁泪眼婆娑。
楚雨蒙的爸妈和她的亲朋好友在另一边同样伤心欲绝,楚雨蒙已经没有眼泪,张了张嘴只有呜咽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程阳虽然还想多看爸妈一眼,但是楚雨蒙的状态让他不得不走了,黑脸鬼差也看到了这点过来说道:
“走吧!多停留一会伤心就会更加一分,不管多么的不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向前走才是最终的目标。”
程阳迈着沉重的步伐,背着楚雨蒙走出了八角亭,悲伤的心情让他们没有说话的欲望。
十分钟后,眼看身后的望乡台离自己越来越远,程阳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叹了一口气。
“你们等等我!我快跑的上不来气了,守亭的鬼差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我好话说尽他们也不借绳子,说什么阴曹地府明文规定,黄泉路上的东西一律不能私自挪用,他们拿官腔压我,气的我和他们干了一架跑回来了。”白脸鬼差边追边喊。
程阳等到鬼差来到身旁问道:
“鬼差大哥!你借不来绳子,楚雨蒙妹妹怎么过金鸡崖和恶狗山?要不你的制服脱下来给她穿上,我想金鸡和恶狗是不会攻击穿鬼差制服的吧?”
“真是乱弹琴,我们脱掉制服金鸡和恶狗就不认得我们,它们不得琢瞎我们的双眼,撕扯我们的皮肉,甚至开肠破肚,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黑脸!是不是你道破了天机?看判官如何惩罚你!”白脸鬼差明显是着急了。
“道破天机的是你,白脸!你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从望乡台出来我就和他们说过一句话,我能泄露什么天机?他诈你的,现在好了,要脱就脱你的制服给妹子穿,谁让你嘴没有个把门的?说错话办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这是阴曹地府的法律!”
“哎!黑脸,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关键时候也不提醒一下,这下我犯的错误不小,有可能都没有回阳间的机会了,你我是兄弟你得帮我啊!”
“我倒是想提醒你,可是你的嘴像连珠炮似的,我得能插上话才行啊!帮你?但是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招啊!先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保证不揭发你说秃噜嘴这件事!判官有时不也糊弄别人吗?先帮你瞒过判官再说行吧?”
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讨论怎么逃避责任,程阳似乎感觉黑脸鬼差话里有话。
“鬼差大哥!你们别想老想着自己蒙混过关,你们得想着怎么帮妹妹过关,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望乡台里家人遗体围观时候,我怎么没看到我弟弟前来?”程阳不想听他们说这个事,就转移话题。
“帮妹妹过关真的需要你自己,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至于你后面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那是因为你们是双胞胎,有经验的道士在做法事的时候会提前的告诉你的家人,如果是双胞胎有一个去世,另一个是不会去瞻望遗容的,怕鬼差最后带错了魂魄!就像抓错你一样,明白吗?”
白脸鬼差刚才的兴奋劲没有了,但解释还算清楚。
“那金鸡为什么非要琢瞎魂魄的双眼呢?”
程阳问题思维跳跃冷不丁问了这一句,白脸鬼差想都没想一下回答道:
“金鸡琢瞎魂魄双眼是让转世的魂魄失去夜视功能!凡事都有原因的。”
“哎!哎!……!你又在和他瞎说些什么,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你,你……唉!聪明人不犯第二次错误,我看这回你是彻底完蛋了,甚至可能连累到我。”
黑脸鬼差这回还是没来得及制止,白脸鬼差话已经出口,白脸鬼差自知语失一脸的懊恼。
“不是,他……他怎么有如此多的问题,而且不在一个频道上,害我多次泄露天机,我算是栽这小子手里了,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兄弟,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判官会杀了我的!”
“哥哥!过金鸡崖的时候不要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的眼睛,转世以后你就会拥有异能了。”楚雨蒙小声提醒程阳道。
“知道!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那样你晚上也能看见东西了,如果不诈出来,打死他们都不会说的。”
两个人正在暗暗欣喜,不知不觉四周光线暗了下来,程阳几乎都看不见两个鬼差在哪里,此时不仅是光线暗淡,气温下降的厉害,阴风阵阵,带着哨声,象极了阳间寒冬腊月北风凛冽的势头,虎啸狼吟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不明声音的鬼哭哀嚎,阴森恐怖之极。
楚雨蒙何时见过如此阵仗,刚才还和程阳说不得已时把自己放下来,此时的她感觉后脖发凉,头发倒竖,浑身发抖,双手紧紧的抱住程阳的脖子,干脆把头埋在程阳的背上不敢抬起来。
“鬼差大哥!你们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是不是金鸡崖到了?你们言语一声啊!我需要绳子把楚雨蒙妹妹绑在我的身上,她双手箍着我喘不上来气了。”程阳喊道。
“我们就在你身后,是金鸡崖到了,我感觉金鸡已经闻到了我们的味道,第一次攻击快来了,你要早做准备,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
“你们别走啊!妹妹怎么办?我背着她没法对抗金鸡呀!你们快想办法把妹妹固定在我的身上,真的找不到东西你们就只有脱衣服给他了,你们以前做魂魄的时候不是也越过金鸡崖了吗?应该比我们有经验,快脱制服吧,我时间来不及了。”
“不行啊!金鸡太厉害了,疼痛让人忍受不了,到现在我们想起来仍就心有余悸,黑脸!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把你抓捕鬼魂的捆仙索借他一用吧!”
“白脸!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执法的法器,怎么能轻易交给他人,并且他们……!到时判官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我不给!”
“哎呀!兄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关键时候灵活变通吗!要不到时你都推到我的头上,说是我给他们的,我反正我是一错再错不差这一回,看妹妹很可怜,我们就帮帮她吧,就算积德了,况且我们只提供工具又没亲自动手,不算太违规。”
“那说好了!到时判官追责的时候你顶着,不许连累我,我可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呆下去。”
白脸点点头接过黑脸无限延长的捆仙索,帮助程阳把楚雨蒙固定在他的身上,然后躲到了安全之处。
程阳看黑白鬼差把楚雨蒙,象粽子似的捆绑在自己的上半身上,他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腾出双手。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全身的机车装备,把护手的胶带撕开又重新粘紧,最后把头盔戴着头上,确定下颚的安全带松紧合适,这才从腿弯处抽出精钢特制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对楚雨蒙说道:
“雨蒙!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开始前进了,翻过去就等于离风都城近了一步,加油!”
“嗯!哥哥!有你在我不害怕,我太没有用了,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加油了!”楚雨蒙说着自责的话。
程阳拍了拍楚雨蒙算作回应。
金鸡崖!顾名思义,形状颇像鸡背到鸡冠的山势地形,鸡背到鸡冠一条单行道,地势险要,坡陡路滑,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眼看气候越来越糟糕,程阳不再停留,手持匕首紧张的盯着四周,除了阴森恐怖外还没有看到一只鸡的影子。
鸡背的地势还算平坦,程阳想趁着还没有金鸡来袭快速通过,健步如飞,黑白鬼差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然而,他想的太天真了,金鸡们全部埋伏在鸡背鸡颈相交接的位置,个个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两个前来。
年轻的魂魄,还是童男童女身体的特殊香味,刺激着这群金鸡的味蕾。
它们扇动着两边各一米长已经被鲜血层层包浆了的翅膀,像一个整片,秃鹫一样的尖嘴磨得闪闪发亮。
身体比家鸡大个三四倍,鸡冠宽而厚随着头部的摆动,忽左忽右耷拉在脑顶,尾巴上的羽毛也是华丽无比,模样有些凶悍。
楚雨蒙哪里看见这么一群超大的鸡,动画电影里都没看见过,吓得低吟一声:
“妈呀!这鸡也太大了吧,样子凶凶的,程阳哥哥!不行我们往回走吧!我害怕呀!”
“现在走它们能放过我们吗?往回走后背暴露给它们,看它们的尖嘴,只怕它们从后就把我们掏空了!”
“啊!那不先掏空的是我,我就在你后面啊!这可怎么办?程阳哥哥!”
“所以只有拼命一搏,有我在我不会允许这群野禽伤害到你。”
“那你一定要小心,必要时割断绳子不要管我,能活一个是一个!”
说时迟那时快,领头的金鸡引颈长鸣,煽动者翅膀呼啸而来,带起的树叶灰尘瞬间飞沙走石,楚雨蒙正睁着双眼偷偷瞧看,不想飞动的沙石强劲的射入她的眼睛,她疼痛的惊呼一声便晕了过去。
程阳感觉头盔一阵噼里啪啦乱响,戴着护膝也能感觉飞石击打的疼痛,坚硬的头盔,不仅抵挡住了沙石的劲射,同时也挡住了头鸡叨啄,他有些惊慌胡乱的挥动的匕首刺伤了几只金鸡。
一轮攻击过后金鸡们盘旋到程阳的身后,用坚硬的嘴清理程阳精钢匕首给它们造成伤口上面的淤血,它们静静的瞰视着程阳,现在的眼神不是犀利,相反更多的是疑惑。
因为它们从未被魂魄袭击过,以往的魂魄都是它们口中的美味,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是它们主宰着魂魄的命运,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受伤的是我们,它们选择短时休息,同时都在看头鸡的反应。
楚雨蒙的惨叫程阳还是听到了的,他在纳闷金鸡并未接触到楚雨蒙,她为什么大声惨叫,趁此机会程阳喊了几声楚雨蒙,楚雨蒙并没有回应,他不免担心起来。
“程阳!不要分神,楚雨蒙被沙石击中了眼,现在可能昏过去了,你要集中精力对付金鸡。”白脸鬼差隔着老远喊道。
趁着金鸡忌惮,程阳转身就往鸡背上爬,鸡群一看程阳要跑可不乐意了,把我们刺伤了好几个想拔腿就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头鸡又是一声长鸣,带领群鸡又一波攻击到来。
程阳一看走是走不了了,索性转身面对,头鸡第一次的进攻知道程阳的头盔它是啄不开的,这次改变战术攻击他的双肩,头鸡空中俯冲,群鸡中下两路配合,攻击战术堪比人类的大脑。
程阳快速思考对付金鸡的办法,同时踩动特制的军工靴的机关,鞋头带着匕首锋力无比,他把精钢匕首反抓在手,手脚跟随腰动半蹲着使出一记磨盘腿,首先击退中下两路的群鸡,鸡群都小有受伤,不过都不致命,楚雨蒙在身后他无法保证动作的完美性,但是实战价值很高。
此时的头鸡已经来到他的头顶,拍打着翅膀准备用利爪抓住程阳的双肩,用秃鹫似的钢嘴狠啄他的心脏,程阳看准时机一匕首插入头鸡的腋下,身形一转快速抽出匕首对准头鸡的另一只翅膀的腋下又是一下,头鸡瞬间一声低嚎,双翅折翼,跌落在程阳的脚下,双翅不协调的无力拍打着。
程阳不敢怠慢伸手抓住头鸡的脑袋,手起刀落,头鸡的头和身体分成了两半,他飞起一脚把鸡身踢向鸡群,鸡群看着头鸡的尸体一片混乱,继而争先恐后的啄食,眨眼功夫连白骨都没有剩下,继而各自逃窜,不见了踪影。
鸡群没有了头领,作鸟兽散,程阳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黑白鬼差才敢走上前来:
“小爷!你今天可算是给我们两个捅了大搂子了,我们都觉得没法向判官交差了,头鸡可是黄泉路上刑法的一种,你毁坏了刑具也是罪不可恕,你把他打跑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故意杀死它,当心判官不让你投胎转世。”
“你们事先也没警告我不能杀死它们,我当时气愤,控制不了自己,因为它们袭击了楚雨蒙妹妹。”
“关键我们也不知道你能杀死金鸡,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案例,地狱也没有明文规定啊!”
“那不就结了吗,你们干嘛吓我呢!快看看她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黑白鬼差走向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楚雨蒙,双眼流血,看样子双眼是保不住了。
“双眼受伤严重,昏迷状态,没有魂飞魄散,不要再耽搁,赶紧上路,恶狗山更是艰难啊!”
黑白鬼差催促道,金鸡的折翼他们不知是福是祸等着他们,他们两个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行程,他们已经吃不消了,这个家伙不知后面还会搞出什么事来呢?
没有金鸡的干扰,他们还是很顺利的爬上了金鸡崖顶,费了不少力气下到了崖底,刚才的诡异气氛也消失了,黄泉路上恢复了平静。
楚雨蒙依旧在昏迷之中,程阳不时的喊她的名子,希望能唤醒她。
程阳见喊不醒楚雨蒙,知道她已经十分虚弱,他必须脚不停歇的往前赶,才能保证她到风都城不会魂飞魄散。
黑白鬼差刚才见到程阳的狠劲,突然对他忌惮起来,他们甚至怀疑两个联手都不一定能制服他,斩杀金鸡只能说是突发事件,不能算他们不作为,他们也不想多事,就步步紧跟着程阳来到恶狗山下。
恶狗山!当然也是根据山的形状而得名,形状像是头北尾南趴在地上仰望的狗。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恶狗山更是难上加难,踩着狗尾,走上狗背爬上狗头都不是难事,和金鸡崖不同的是,仰望的“狗嘴”下面都是断崖没有路,魂魄一般到这里被恶狗一吓,基本都是掉落山崖直接滚到了崖下,山上已经被恶狗攻击的肢体不全,一路的滚落更是雪上加霜,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恶狗山的气氛没有金鸡崖诡异,就是时不时的听的到几声犬吠,声音凄厉哀怨,颇似狼嚎!让人觉得行走在空旷的山野之中,心里空荡荡的无形中烦躁不安。
程阳背着楚雨蒙,在没有任何阻挠的情况下直接到了山顶狗头的位置。行进中途没有受到攻击,以为运气不错,或许恶狗们都去睡觉去了。
他直起腰放眼望去,狗头的位置地势平坦,上面还有一个八角凉亭,只有望乡台上凉亭的十分之一大小,与其说是凉亭但更像是瞭望塔,高度和金鸡崖的鸡冠在一个水平线上。
程阳走向前仔细观望,亭子正面镶着一块横匾上面同样繁体书写“幻影成像”。
站在亭子外面隔着窗子也能看见黄泉路上的全部影像,完全就是黄泉路上的监控室,里面坐着一个鬼差正在深度睡眠中。
这个鬼差年纪和望乡台前敲锣的鬼差年纪相仿,可能是鬼差里面混的最好的一个。
这个差事是个清闲的活,不受任何人的监督,上班就是养生,拿着当差的俸禄,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虽然兼带管理着金鸡和恶狗,但这两个团队根本无需他亲自打理,它们完全可以自食其力解决温饱,所以几十年了,鬼差都是高枕无忧,以至于都老态龙钟了也不要求投胎转世。
程阳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鬼差换了一个姿势,并没有被惊醒,无奈之下回过头看着黑白鬼差说道:
“鬼差大哥!你看看都是做鬼差的,人家过的多么悠闲自在,回头再看看你们两个,跟个苦行僧似的,忙着去抓捕回来还要站岗。”
“你可别在那挑拨离间了,遇到你谁都没好,你看他现在睡得挺爽,估计快活的日子到头了,你把他享受几十年的铁饭碗砸烂了,你刚才杀死的金鸡就是他负责的,还有这里的恶狗,等他醒来金鸡首领不见了,他在监控里看到金鸡集体罢工,他会不找你?你居然还要把他喊起来?刚才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幸亏这老小子赌了一晚上的钱,不然你的麻烦就太大了,快走吧!”
程阳吓得一吐舌头,冲两鬼差双手合十,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站在狗头上面踮着脚向下看,一脸的懵逼,那有路吗?
程阳回头疑惑的看着两个鬼差,鬼差好像在回忆,思考他们当年行走轨迹。
他们依稀记得是和一群魂魄一滚下去的,具体从哪里滚下去的他们都不记得了,因为当时的情况有些混乱。
他问了个寂寞,干脆取下头盔让黑白鬼差把它戴在楚雨蒙的头上。
他怕楚雨蒙昏迷之中坠崖的时候无法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再者对付恶狗不像对付金鸡,恶狗没有翅膀不会带来飞沙走石的环境。
况且戴着头盔也影响视线,对付恶狗是一场硬仗,他必需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正当他们准备工作做完,依然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危险来临。
恐怖的犬吠声此起彼伏,光凭耳朵听就能知道恶狗群来了,程阳条件反射似的从腿弯处抽出精钢匕首,对视着恶狗群。
恶狗们站成几排,张着大嘴,耷拉着长长舌头,口中冒着热气,无数双幽蓝的眼睛阴森的发出绿光。
这不是一群平常的土犬,也不是藏獒或牧羊犬,而是变异了的狼狗,体型庞大,牙齿像刀暴露在嘴唇之外。
毛发如钢丝黝黑发亮,嘴角流淌着哈喇子,叫声越来越大听的人毛骨悚然,眼中的凶光饱含着饥饿贪婪,馋相尽露,它们梯次队形呈随时攻击状态。
恶狗首领做出袭击预警之后,恶狗群谨慎的向程阳一步步逼了上来,程阳没有后退,而是逆着以往的套路直接背着楚雨蒙就冲进了恶狗群,手起刀落速度极快连续几个劈刺,几个受伤的恶狗哀嚎着跑出来狗群。
恶狗被程阳这个魂魄的反常行为给弄得懵逼了,以往都是我们进攻魂魄逃跑,我们在后面连撕带咬爽快之极,今天我们好像成了被攻击的对象,上来好几位兄弟受伤,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啊!
一波冲击过后,双方都进入了防守状态,恶狗群留几双眼睛看着程阳,剩下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狗王首领,等待的狗王再一次发号施令。
狗王也是第一次经历袭击别人的时候反被袭击了,程阳把狗王也整的不会了,看到部下身体的伤口不比它们从魂魄身上撕下来的小,心想今天碰着硬茬了,不拿下他这片领地就该易主了,看来这个魂魄不是路过投胎,而是抢地盘来的,不然不会如此拼命吧!
恶狗山就是生存的基础,他既然敢来挑战狗王的权威,那就拼光全族也得保住领地。
狗王环顾一下自己的族群,低吼一声,群狗回应,声嘶闷响宛如洪钟轰鸣。
如此巨大的声音,就算是老鬼差睡死了过去,这会他也被惊醒了,他茫然的摇了摇头努力的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他坐在床上纳了一会闷,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东西如此闹哄,吵醒了本鬼差的美梦,恶狗们!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呐!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做皮袄穿!”
“我说鬼差老哥!我们两个拼命的敲门,你老好睡眠啊!一直没醒,这些恶狗也不听我们的,甚至还要攻击我们,我担心这个小子伤了恶狗,金鸡和他一战,灰尘遮天蔽日我们都睁不开眼睛,争斗结束后金鸡已不知去向,现在恶狗之战情况如何我无法预料,正急的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呢!幸好您老醒了,您看如何是好?”
黑白鬼差看见老鬼差,知道他有来头,赶紧一推二六五,把责任归根于不是他们没有禀报,而是他自己在睡觉,顺便搪塞头鸡已死的真相,让他没法怪罪他们,可见他们做鬼的心眼也不少啊!
老年鬼差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黑白二鬼差,黑白二鬼差神色稳定,表情毋容置疑,他确认自己不是眼花,慢慢的把头转向窗外:
“什么情况?怎么还背着一个,真是稀奇,背着一个把金鸡打败了?你们是在和我讲笑话吗?还是你欺负我老头子老年痴呆?”
“哎呀!不信你自己看嘛?我们也不敢相信,魂魄赶跑了金鸡,创造阴曹地府从未有过的神话!鬼片只怕都不敢这么演吧?可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咦!我的恶狗有几只怎么受伤了,它们自己起了内讧了吗?是不是这两个魂魄年轻肉嫩,不够它们打牙祭,发生争抢弄得相互撕咬造成的伤害?”
“根本就不是您老想的那样,他们之间刚刚经过了一次教量,那几只恶狗都是被这小子所伤,他的强悍不是我们所想象的,我劝你还是制止你的恶狗,放他们过去算了,彼此相安无事都好说话,头鸡已经不见,如果再失去几只恶狗,只怕您老在阎王面前也不好交差啊!”
“荒唐!这里是阴曹地府的黄泉路,掌管着数亿万计的阴间鬼魂,他是谁?用的着给他开绿色通道吗?一个小小的魂魄你们用得着怕成那样吗?还放他们过去算了,我偏要他们走流程。”
老鬼差语气强硬,脾气很是蛮横,胡子都要竖起来了,看样子有后台撑腰。
“那好吧!您老坚持原则,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出了大事您老有靠山,您自己承担我们可跟着吃不起瓜落,我们一个小小的抓捕鬼差,分分钟都是替死鬼的下场。”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难不成还能摊上牢狱之灾?我今天偏不信这个邪,一切后果我一个人顶着,于你们两个无关!”
黑白鬼差见劝说无果,无奈的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向程阳和恶狗群。
此时的恶狗群已经蓄势待发,两个鬼差紧张的心里砰砰直跳,他们现在担心的不是程阳,而是恶狗一伙,他们个担心程阳会故伎重演,又来个和金鸡一样的斩首行动,因为那样他可以快速结束战斗,从而节约时间,不受恶狗的纠缠。
正如黑白鬼差所想,程阳这一次早已盯住了狗王,双脚的匕首已经伸出鞋尖,这次狗王采取的是四面包围,自己和程阳单打独斗,它是把程阳当成抢地盘的了,采取一对一的对决方式了断。
所以说山南改性难移,不同的物种都有它们独有争王称霸方式,就是这个错误的决定,让犬王走上了不归路,如果他们群起而攻之,程阳不死也会浑身是伤,轻装对敌的胜算都不是很大,况且身上还有一个楚雨蒙。
恶犬四周团团围住,发出给犬王助威的吼声,把他们两个圈在中间,此时的犬王已经没有耐心,后退几步用力窜起老高。
张着满嘴的钢牙,对着程阳的面门咬了过来,眼看快到近前,程阳不慌不忙的一个侧身,躲过了犬王的攻击,虚张声势,双方都是试探。
老年鬼差此时已经不能稳在亭子里,犬王的攻击方式让他也迷茫了,平常也不是这样玩的呀!一般不都是一哄而上,群起而攻之吗?
今天怎么如此的斯文玩法,他娘的是不是看小伙子长得漂亮比武招亲吗?可人家背着媳妇呢?犬王它妈的玩的挺花呀!
犬王重新后退保持发力的距离,程阳重新摆好了姿势等待犬王的攻击,这次犬王不再试探,短距离的助跑前腿高抬借着惯性,犬似虎状的向程阳扑了过来。
程阳不敢再原地停留,疾步前冲打乱犬王攻击距离,脚下移位,犬王在空中无法改变姿势,顺势一匕首插入它左边的肚子上,待它落地之时,伸出自己的左手抓住它头顶的充满褶皱的头皮,同时飞身跃上狗背,右手的匕首又在它的右边肚子上捅了一下。
犬王两边肚子血流如注,哀嚎一声,带着程阳和楚雨蒙,不管不顾的向悬崖冲了过去……!
群狗一片引颈哀嚎,声音哀伤又凄厉,老年鬼差睁大双眼,张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良久过后他掐了自己的大腿,疼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赶快封锁金鸡崖的通道,暂停魂魄进入,这边的金鸡和恶狗不作为,野鬼坡的魂魄得不到肢体,孟婆也没法进行下一道流程。”
老年鬼差嘴里大声的念叨着,转身进入凉亭用地府特有的传达方式通知望乡台实行临时管制,孟婆的奈何桥严格筛查,这头手忙脚乱不说。
黑白鬼差见程阳和楚雨蒙骑着犬王跃下了断崖,不禁吃了一惊,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程阳会把犬王以这样的姿势擒住,犬王的疼痛难忍忙不择路的把他们带下了山。
两个家伙看看自己的护送目标已经失去了踪影,来不及和老鬼差告别,赶紧用他们的“魂魄漂游术”,顺着程阳逝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犬王的身形硕大,快赶上一匹矮马,跃下悬崖的那一刻,程阳双腿夹紧犬王的两边的肚子,匕首还回刀鞘腾出手来双手手紧紧的抓住犬王的头皮稳住身形,眨眼之间已经到达地面,噗通!的一声巨响……!
犬王两边的肚子本身就被程阳一边各捅了一刀,自身的重量加惯性,身上又压着两个人的重量,嘭!的一声五脏六腑顺着伤口均已曝出体外,嘴里流着鲜血一命呜呼了。
程阳本身想顺势向前翻滚减轻下坠的冲击力,但是楚雨蒙在他的身后,翻转会伤到她的脖子,所以他只能选择硬生生的抱紧犬王着地,用犬王的身体作为肉垫,不过楚雨蒙身体下坠的重力还是让他喷出一口鲜血,短时间的晕了过去。
黑白鬼差的“魂魄漂游术”像两个笨拙的仙女,慢悠悠的飘到地面,他们收住身形走向前来观察程阳和楚雨蒙的身体,看看他们是否魂飞魄散,如果魂飞魄散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可以打道回府向判官复命去了。
楚雨蒙受了这么大的颠簸,一阵疼痛过后,她的双眼剧痛无比,颤抖着双手探向程阳的鼻孔,气息依旧,她感觉身边有人,但是什么也看不见,她轻声的问道:
“鬼差大哥!你们还在吗?快救救程阳哥哥,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妹妹!你醒过来了!不用担心,他只是受了伤,暂时昏迷,可能过一会就能醒来,我们先把你解开,你现在还真离不开他了。”
过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程阳才缓过神来,微微的睁开双眼,看见楚雨蒙双手握着自己的手在那抽泣。
程阳虽然身上疼痛,看到楚雨蒙对自己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温暖。
伸手爱怜的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沙石打破了她的眼睛四周皮肤,眼球问题不大,休息几天视力恢复如初不敢说,但也不至于失明。
“雨蒙!你终于醒了,你的眼睛伤的不太严重,不要用手去揉搓它,应该很快就能看见东西,我们稍微休息一下还得赶路。”
“嗯!”楚雨蒙轻声应允,脸上微微的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鬼差大哥!我们是犬王带着冲下来的,你们是怎么下来的,难道你们找到了下山的路?”程阳满脸疑问的看着两鬼差问。
“小爷!她的眼睛虽然不会失明,但是投胎转世以后的夜视功能应该会受影响,不过问题不大,我们是鬼差,当然有下来的办法,这个办法是我们鬼差独有法术,这个你们不需明白,有一点你应该知道当初抓捕你的时候,时速一百多迈的摩托机车我都追的上你,这个悬崖能难得倒我们?”
程阳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认可了两鬼差的说法,他不再纠结这些,赶紧的活动一下身体,因为楚雨蒙还需要他的帮助,才能首先到达第一目标——“忘川河”!。
“鬼差哥哥!我们前面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还有多远?”楚雨蒙柔声的向两鬼差问道。
“前面是“野鬼坡”,不远!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那里是黄泉路上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容易丢失东西的地方,魂魄不仅狡猾而且心狠手辣。”
“鬼差哥哥!就算是再热闹我的眼睛也看不见,弄不好还要丢东西,既然如此恐怖,你们想办法带着我们就绕道而行吧!现在程阳哥哥也受了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吧?”
“妹妹!你可给哥哥们出了难题,野鬼坡是黄泉路上的必经之路,就和金鸡崖、恶狗山是一样的,黄泉路上也没有岔道可以下去,所以绕路是不可能的,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唉!程阳哥哥!你可要当心啊!你身体能行吗?我们多休息一会吧?等你恢复元气我们才走!”
“不用!我已经休息好了,妹妹不用担心,就算前面还有困难我想也不会比“金鸡崖和恶狗山”难走了吧!我们赶快走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他们话音刚落正准备起身之时,突然眼前像土豆搬家似的滚下几个魂魄,都摔的鼻青脸肿,鬼叫哀嚎。
“哎呀哦!什么情况啊!山上突然没有了亮光,前面是悬崖你个酒鬼钱康,难道没看见吗?害得我们摔的这样。”
“疼啊!我的脸都摔破了,鼻子也出血来了!刚垫的鼻子被你弄废了,我跟你没完!”
“我也是绝对破相了,可惜了我的盛世美颜啊!钱康!你得赔我美容钱!”
“我可能腿骨折了,疼的我心都在发颤呐!”
“我的手也不听使唤了,怎么手掌是反过来的?”
几个魂魄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抱怨,唯独没有听到钱康的回应,他们四处一看,叫钱康的家伙已经摔的昏了过去,他们几个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掐人中,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钱康弄醒过来。
他们一伙是三男三女,其中三个女的两个长发一个短发长得都颇具姿色,还有一个脸蛋十分美丽,身材长得就有点差强人意了,体态矮胖但是很健硕,不过她们的年纪都在二十多点,正值青春。
钱康块头较大,另外两个男的倒是长得相当俊俏,身材高挑,两个稍微漂亮的女孩分别依偎着他们,看样子是相好或情侣模样。
“黄泉路上的鬼魂都在传说,金鸡崖和恶狗山是多么的难过,一路走来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我可真好奇金鸡长什么样子,结果连个鸡毛都没有看见一片,恶狗更不用说了,就看见亭子里有个鬼差老头,在那里发抖呢!可能是看见钱康长得吓人原因吧!”
短发女孩性格活跃,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停的在那说话。
“咦!这就是恶狗吧!看来摔死了,怪不得山上没看见呢!原来长成这样,个子可真大,一脸凶相,幸亏它死了,不然我们都会被它撕成碎片。”长发女孩惊讶的说。
“噗嗤!你们真是信口胡说,鬼差还能让鬼魂吓着?你们加在一块怎么也没能吓着我?简直是夜郎自大!”黑脸鬼差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
短发姑娘一看两个鬼差,一个黑的发光,一个比她们长得都白,吓的一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金鸡山的隘口不是已经临时管制了吗?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快说,不然抓你们回去重走黄泉路。”
白脸鬼差连恐带吓的问短发女孩。
“鬼差大人!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几个是在隘口关闭前过来的,这一路我们连滚带爬的吃了不少苦,怎么说也是我们自己走过来的,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是我们造成的,黄泉没有回头路,我们走到这里了,你们就不能违背地府的规定,抓我们回去重走一遍,没这个道理呀!”
“算你说的有点道理,就跑出你们六个还在防控范围之内,你们属于漏网的健全魂魄,跟着我们过了野鬼坡往前走,看十殿阎王如何处理你们吧!”
几个魂魄顺从的向两个鬼差点点头,表示同意。
“鬼差大人!他们俩个是犯什么大错了吗?是不是搞破鞋被抓了?我看他们男才女貌的很般配的,拆散他们有点可惜了,放了他们吧?你们鬼差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呢?”短发女孩颇具想象力。
“什么搞破鞋,再胡乱八卦,我把你的舌头拉出来喂狗,我问你,你们好像都认识,一起来的?”
白脸鬼差一下子问到程阳和楚雨蒙想知道的问题上来。
“可不是认识咋的?我们几个都是同学,大学毕业合伙创业,公司混的还算风生水起,前天聚会回家,因为易建华(就是我男朋友,她指了下身边的男人)和高能科技公司谈成了一笔大单,钱康过度兴奋酒后非要送我们回家,抱着侥幸的心里我们六个全上了车,限速120迈的高速,他在酒精的作用下跑到180迈,一个操作失误,宝马钻进了前面大货车的屁股里,车子瞬间变成了席梦思,我们几个被打包来到这里,这就叫乐极生悲!后悔莫及啊!”
短发女孩看着说的很轻松,可能是性格外向原因,但是脸上还是遗憾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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