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见喊不醒楚雨蒙,知道她已经十分虚弱,他必须脚不停歇的往前赶,才能保证她到风都城不会魂飞魄散。
黑白鬼差刚才见到程阳的狠劲,突然对他忌惮起来,他们甚至怀疑两个联手都不一定能制服他,斩杀金鸡只能说是突发事件,不能算他们不作为,他们也不想多事,就步步紧跟着程阳来到恶狗山下。
恶狗山!当然也是根据山的形状而得名,形状像是头北尾南趴在地上仰望的狗。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恶狗山更是难上加难,踩着狗尾,走上狗背爬上狗头都不是难事,和金鸡崖不同的是,仰望的“狗嘴”下面都是断崖没有路,魂魄一般到这里被恶狗一吓,基本都是掉落山崖直接滚到了崖下,山上已经被恶狗攻击的肢体不全,一路的滚落更是雪上加霜,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恶狗山的气氛没有金鸡崖诡异,就是时不时的听的到几声犬吠,声音凄厉哀怨,颇似狼嚎!让人觉得行走在空旷的山野之中,心里空荡荡的无形中烦躁不安。
程阳背着楚雨蒙,在没有任何阻挠的情况下直接到了山顶狗头的位置。行进中途没有受到攻击,以为运气不错,或许恶狗们都去睡觉去了。
他直起腰放眼望去,狗头的位置地势平坦,上面还有一个八角凉亭,只有望乡台上凉亭的十分之一大小,与其说是凉亭但更像是瞭望塔,高度和金鸡崖的鸡冠在一个水平线上。
程阳走向前仔细观望,亭子正面镶着一块横匾上面同样繁体书写“幻影成像”。
站在亭子外面隔着窗子也能看见黄泉路上的全部影像,完全就是黄泉路上的监控室,里面坐着一个鬼差正在深度睡眠中。
这个鬼差年纪和望乡台前敲锣的鬼差年纪相仿,可能是鬼差里面混的最好的一个。
这个差事是个清闲的活,不受任何人的监督,上班就是养生,拿着当差的俸禄,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虽然兼带管理着金鸡和恶狗,但这两个团队根本无需他亲自打理,它们完全可以自食其力解决温饱,所以几十年了,鬼差都是高枕无忧,以至于都老态龙钟了也不要求投胎转世。
程阳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鬼差换了一个姿势,并没有被惊醒,无奈之下回过头看着黑白鬼差说道:
“鬼差大哥!你看看都是做鬼差的,人家过的多么悠闲自在,回头再看看你们两个,跟个苦行僧似的,忙着去抓捕回来还要站岗。”
“你可别在那挑拨离间了,遇到你谁都没好,你看他现在睡得挺爽,估计快活的日子到头了,你把他享受几十年的铁饭碗砸烂了,你刚才杀死的金鸡就是他负责的,还有这里的恶狗,等他醒来金鸡首领不见了,他在监控里看到金鸡集体罢工,他会不找你?你居然还要把他喊起来?刚才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幸亏这老小子赌了一晚上的钱,不然你的麻烦就太大了,快走吧!”
程阳吓得一吐舌头,冲两鬼差双手合十,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站在狗头上面踮着脚向下看,一脸的懵逼,那有路吗?
程阳回头疑惑的看着两个鬼差,鬼差好像在回忆,思考他们当年行走轨迹。
他们依稀记得是和一群魂魄一滚下去的,具体从哪里滚下去的他们都不记得了,因为当时的情况有些混乱。
他问了个寂寞,干脆取下头盔让黑白鬼差把它戴在楚雨蒙的头上。
他怕楚雨蒙昏迷之中坠崖的时候无法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再者对付恶狗不像对付金鸡,恶狗没有翅膀不会带来飞沙走石的环境。
况且戴着头盔也影响视线,对付恶狗是一场硬仗,他必需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正当他们准备工作做完,依然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危险来临。
恐怖的犬吠声此起彼伏,光凭耳朵听就能知道恶狗群来了,程阳条件反射似的从腿弯处抽出精钢匕首,对视着恶狗群。
恶狗们站成几排,张着大嘴,耷拉着长长舌头,口中冒着热气,无数双幽蓝的眼睛阴森的发出绿光。
这不是一群平常的土犬,也不是藏獒或牧羊犬,而是变异了的狼狗,体型庞大,牙齿像刀暴露在嘴唇之外。
毛发如钢丝黝黑发亮,嘴角流淌着哈喇子,叫声越来越大听的人毛骨悚然,眼中的凶光饱含着饥饿贪婪,馋相尽露,它们梯次队形呈随时攻击状态。
恶狗首领做出袭击预警之后,恶狗群谨慎的向程阳一步步逼了上来,程阳没有后退,而是逆着以往的套路直接背着楚雨蒙就冲进了恶狗群,手起刀落速度极快连续几个劈刺,几个受伤的恶狗哀嚎着跑出来狗群。
恶狗被程阳这个魂魄的反常行为给弄得懵逼了,以往都是我们进攻魂魄逃跑,我们在后面连撕带咬爽快之极,今天我们好像成了被攻击的对象,上来好几位兄弟受伤,这不符合游戏规则啊!
一波冲击过后,双方都进入了防守状态,恶狗群留几双眼睛看着程阳,剩下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盯着狗王首领,等待的狗王再一次发号施令。
狗王也是第一次经历袭击别人的时候反被袭击了,程阳把狗王也整的不会了,看到部下身体的伤口不比它们从魂魄身上撕下来的小,心想今天碰着硬茬了,不拿下他这片领地就该易主了,看来这个魂魄不是路过投胎,而是抢地盘来的,不然不会如此拼命吧!
恶狗山就是生存的基础,他既然敢来挑战狗王的权威,那就拼光全族也得保住领地。
狗王环顾一下自己的族群,低吼一声,群狗回应,声嘶闷响宛如洪钟轰鸣。
如此巨大的声音,就算是老鬼差睡死了过去,这会他也被惊醒了,他茫然的摇了摇头努力的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他坐在床上纳了一会闷,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什么东西如此闹哄,吵醒了本鬼差的美梦,恶狗们!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呐!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做皮袄穿!”
“我说鬼差老哥!我们两个拼命的敲门,你老好睡眠啊!一直没醒,这些恶狗也不听我们的,甚至还要攻击我们,我担心这个小子伤了恶狗,金鸡和他一战,灰尘遮天蔽日我们都睁不开眼睛,争斗结束后金鸡已不知去向,现在恶狗之战情况如何我无法预料,正急的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呢!幸好您老醒了,您看如何是好?”
黑白鬼差看见老鬼差,知道他有来头,赶紧一推二六五,把责任归根于不是他们没有禀报,而是他自己在睡觉,顺便搪塞头鸡已死的真相,让他没法怪罪他们,可见他们做鬼的心眼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