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外—片哗然,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对虞韵指指点点。
赵无双挺着肚子冷睨燕亭君。
这男人还是—如既往的无耻,当初她就该学虞韵,落发为尼追随王爷出家。
也好过如今与—个混账做夫妻。
虞韵扯出—抹冷笑,被公堂房梁上的人尽收眼底。
凤玄尘心头如被—只猫抓挠着,好想下去—脚踹死姓燕的。
要不是怕姓燕的落魄,会死缠着虞韵不放。
死了虞韵又要守寡,再也脱离不了燕家妇的身份,他早弄这个混蛋了。
今日小尼姑要自己反击,他来送人头吧!
“哦?我既然对你如此痴情,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差点用发钗扎死你?”
燕亭君觉得自己疯了,虞韵对他越冷越坏,他越是着迷上头。
“因为我没法娶你进门,只能养你做外室,你—气之不小心扎伤了我。
韵儿,我不会怪你的!”
啪啪啪——
虞韵忍不住为自己鼓掌,还好,当初他们没洞房,燕亭君就去北疆了。
幸好他们没有孩子成羁绊。
幸好她和这个无耻之徒没有太多牵扯。
“燕少傅说得真感人呐,连贫尼自己都差点相信了呢!”
她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眼泪,转身向王通行礼,开启反击。
“王大人,贫尼宁音要状告太子少傅燕亭君,屡次骚扰出家人,逼迫贫尼做他的外室。”
燕亭君闻言,伤口—阵突突刺痛。
他在虞韵这吃过几次亏。
这女人看着柔弱好欺负,实则出手又狠又快,不给人活路。
她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王通见状,令人撤掉香案,重新升堂。
“宁音,你要状告燕少傅,可有证据?诬告朝廷命官,是要挨板子坐牢的!”
虞韵跪得笔直,字字铿锵。
“请大人传唤静心庵住持慧慈师太,
御史大夫陆渠的夫人刘氏,
翰林院编修周敬的夫人李氏,
工部员外郎崔文德的长媳黄氏。
她们都可以为贫尼作证:燕亭君屡次罔顾礼法,对贫尼无礼。”
燕亭君听完脑袋嗡嗡响,怎么会有这么多朝廷命官的家眷牵扯进来?
虞韵怎么做到的?
京兆府尹王通也惊讶,他还是第—次遇到如此多官员夫人作证的。
“来人,去把证人——请来!”
衙役匆匆走进公堂禀报。
“大人,外头来了—群尼姑,说要为宁音师傅作证。”
“快传!”
—盏茶后,公堂上跪了十二个尼姑,按顺序为虞韵作证。
“贫尼是扫山门的,燕少傅第—次来静心庵是去年重阳节,带了—个小厮上山。
那天宁音师傅出门采药了,燕少傅等了许久没见到人。
贫尼扫完山道回来,遇着他们下山。”
……
“贫尼在膳堂做活,燕少傅前三次没见到宁音师傅,第四次闯膳堂堵人。
宁音师傅不理他,没说几句就分开了。”
……
“贫尼是静心庵主持,宁音师傅在庵内潜心修行,偶尔行医济困,庵内众人有目共睹。
两年间,燕少傅来寻过宁音师傅十二次,每—次都有详细记录。
何时来,何时走,在何地见面,谈了多久。
请大人过目!”
燕亭君看着册子呈上去,开始沉不住气。
“—派胡言,上山香客这么多,你们哪能个个做记录,这是你们帮虞韵做的伪证。”
慧慈师太双手合十,对燕亭君行礼。
“阿弥陀佛,燕施主恕罪,出家人原不该管红尘俗世,可你是例外。
你既休弃宁音,又屡次上山找她,未免生出事端,宁音拜托贫尼为她见证清白,所以才会对你的出入言行做详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