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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全章阅读

十木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主角陌鸢砚憬琛,是小说写手“十木南”所写。精彩内容:大邺丞相,山河万里在他掌中,帝王贵胄任其摆布。弹指之间,便能让人身首异处。可父兄被害,为给他们求情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只有一个要求:暖塌温身。为救人,她答应了。殊不知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两年……...

主角:陌鸢砚憬琛   更新:2024-05-05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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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陌鸢砚憬琛的现代都市小说《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全章阅读》,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主角陌鸢砚憬琛,是小说写手“十木南”所写。精彩内容:大邺丞相,山河万里在他掌中,帝王贵胄任其摆布。弹指之间,便能让人身首异处。可父兄被害,为给他们求情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他只有一个要求:暖塌温身。为救人,她答应了。殊不知他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两年……...

《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翌日,巳时。

“郡主,宫中来人传旨,说卢贵妃请您进宫一同赏梅。”

陌鸢讶然地接过青霄手中的帖子,蹙眉问:“卢贵妃是谁?”

“回郡主,卢贵妃是卢晃的女儿。”青霄神色有些担忧。

“是她啊。”陌鸢将帖子放在桌上,凝眉沉思。

陌鸢从未见过卢玥婷,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邀请她进宫,但直觉告诉她,准没好事。

莫非是卢晃先前构陷父兄不成,又想让女儿从她身上下手?

这样想着,陌鸢更加坚定要小心为上:“砚相回来了吗?”

青霄答话:“相爷今日陪皇上出宫狩猎,得晚上才能回来。”

陌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青霄,你告诉来人,就说我感染了风寒,恐将病气过给贵人,故今日不便进宫,改日定当亲自拜谒。”

“是,郡主。”青霄赶忙去前院回话。

传旨的太监回到锦华宫,将陌鸢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卢玥婷。

卢玥婷端起桌上的茶杯,恶狠狠地重重砸在小太监头上,目光森冷:“没用的东西,滚!”

小太监顾不上擦拭鲜血直流的额头,跌跌撞撞地往外爬。

云秀重新为卢玥婷倒了杯茶:“娘娘息怒,就算苍漓郡主今日没来,十天之后就是宫宴了。昨日早朝时,皇上已定下那日让砚相带她一起入宫。只要她进了宫,咱们还愁找不机会吗?”

云秀对卢玥婷挤挤眼睛,谄媚一笑。

卢玥婷斜睨云秀一眼,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腕,染着红色丹青的手指高傲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阴恻恻地笑了:“也是,那就再等几天。”

***

万籁俱寂的夜,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零星地点缀在夜幕之上。

陌鸢忧心忡忡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直到院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打开门,往旁边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砚相。”

砚憬琛进了屋,经过陌鸢身边时,身上的凉气,寒得陌鸢打了个冷颤。

“今日卢贵妃邀我进宫,但我没去一事。砚相知道吗?”陌鸢倒了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问。

砚憬琛微微颔首,自顾自地坐在书案旁。

陌鸢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砚憬琛对面,担心地问:“那我没去,会不会有麻烦?”

砚憬琛看着眉尖揪在一起的陌鸢,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郡主今日的理由很合理,自然不会惹麻烦。”

陌鸢瞬间如释重负,灿烂地笑起来,清亮亮的眼睛里星光盈盈:“那就好,那就好。”

“啊,对了,砚相。还有一事,竹苑可有盥室?”陌鸢有些迟疑地问出口。

这几日在相府,都是青霄给她送饭、送洗漱的水。她也仔细观察过竹苑,一个侍婢都没有,都是佩剑的侍卫。

她不知道要怎么同他们开口说沐浴的事,而且之前她觉得臭了更好,最好把砚憬琛熏晕。

可好几日过去了,她实在挺不住了。

砚憬琛抬首看向陌鸢,眼尾微微上挑:“主屋右边是盥室。郡主,要现在洗吗?本相倒是可以顺路带郡主过去。”。

陌鸢礼貌地弯了弯唇,连连摆手:“不敢劳烦砚相,不敢。”

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是疯了。

砚憬琛曲起食指叩着桌面,眼神看向桌上的某一处,慢条斯理地说:“这画册,郡主还得继续学啊,本相还等着郡主兑现承诺呢!”

陌鸢随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本砚憬琛亲手绘制的春宫图,格外刺眼。

陌鸢错开眼睛,红着脸,嗡声说:“知道了,会学的。”

“要好好学!”砚憬琛慢悠悠地拨弄了一圈黑玉扳指,目光炯炯地盯着陌鸢,直到凝脂如玉的肌肤,晕上诱人的绯红,才满意地笑了。

陌鸢目送砚憬琛离开,又偷偷站在轩窗后,眼见他进了主屋。

才彻底松了口气,收回视线。

目光落在桌面明晃晃的画册上。

之前为了救父亲和兄长,她真的有认认真真学过。如今算是暂时雨过天晴,那再看这本册子,就少了很多勇气和动力。

他说这些都是他画的……

这是疯子在吗?

这么多,这么细致!

怎么画出来的?

人们说他寡性淡情,不近女色,那怎么画出来的?

全靠想象?

啧啧,原来是把精力都用到这了……

太可怕了。

秀气的眉尖揪在一起,不知怎的,竟莫名其妙地觉得砚憬琛和那些画中的男子非常神似,就连画中女子也似曾相识。

陌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激灵,连连摇头,颤着指尖,快速地将砚憬琛的“大作”收进抽屉。

她默默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试图理解疯子的世界!

陌鸢不再多想,拿起挂在床边的斗篷,步履轻快地走向盥室。

迎面碰到了青霄。

青霄手中捧着一叠衣物,微笑着说:“郡主,由于竹苑没有女子衣物。所以,相爷吩咐您先穿这些,等明日会有人来为您量体裁衣。”

陌鸢颇为意外地从青霄手中接过衣服,轻轻颔首,简单道了声谢,就飞快地跑了。

青霄疑惑地看着陌鸢的背影,挠了挠头,怎么回事?

除了相爷以外,郡主是第一个被允许使用竹苑盥室的人。他自觉郡主在相爷心中地位特殊,所以,想对她更和善些。

可是郡主,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陌鸢一路小跑来到盥室,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

原来真的不是每个人笑起来都好看啊!

青霄脸上有一道长疤,从眼角到嘴角,不笑时,是硬朗威慑。

偏偏他刻意夹着声音,还冲着她笑,莫名变得很违和。

甚至……有些狰狞了。

以至于陌鸢都忽视了手中拿的是——砚憬琛的衣服。

***

就在青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时,却听见砚憬琛叫他。

漆色的眸子,冰冷狠绝,只说了一句话:“毁了卢家西郊的宅子。”

青霄立刻会意,这是对今日卢贵妃将主意打到郡主身上的警告。

看吧,他就说相爷对郡主不一般,看来以后他还得对郡主再温和点。

小说《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我不要你帮,你放我下来。”

陌鸢揪着砚憬琛衣襟,气鼓鼓地瞪他。

砚憬琛睥着在他怀里扑腾的小人儿,“啧”了一声:“郡主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能让本相帮忙沐浴的,郡主可还是头一个。”

呸呸,鬼知道两人一起进了盥室,到底是他的福,还是她的福?

砚憬琛无视陌鸢的恹恹不乐,自顾自地抱着她迈进盥室,将陌鸢放在汤池边,便开始解腰带,褪下外袍。

陌鸢呆呆地看着轻解衣衫的砚憬琛,羞窘地抓着自己的寝衣。

她就说不能和他一起进盥室,他都开始脱衣服了!

砚憬琛抬眸,瞥了眼面颊绯红的陌鸢,勾起唇角,袒露着冷白精壮的上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陌鸢瞧着那上身宽肩窄胯,无一丝赘肉,越看脸越红,可偏偏又情不自禁地想用眼睛瞄。

“郡主,盯着本相脱衣服也就算了,怎么还想入非非的呢?”

砚憬琛噙着戏谑的笑,走到陌鸢面前,双臂环抱,低头睥着她。

陌鸢被砚憬琛说得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视线恰好落在他线条分明,紧致有力的腰腹上……忽然想起之前他,让她坐在他的腰腹上,而他埋首于她胸前的情景。

啊!

杏目潋滟起薄红,一首延伸至耳根。

砚憬琛抬陌鸢下颌,拇指不急不缓地摩挲,低低一笑:“脸这么红,看来郡主还真是想得挺多啊?

想到哪一步了?

说来听听。”

漆黑的眸子极具诱惑地凝视她,深邃俊美的五官,勾得人头脑发昏。

陌鸢忍不住抿了抿唇,晃晃小脑袋,心虚地哼了一声:“我才没想呢。

砚相不是说要为我沐发吗?

那开始吧。”

砚憬琛睥着晃着小脑袋,却又故作镇定的小人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小东西好像对他的身材还挺感兴趣……砚憬琛牵起陌鸢的手,走到盥室最里侧的汤池边坐下,一条腿伸首,一条腿曲起。

“过来,躺这,洗头。”

砚憬琛拍了拍他伸首的那条腿。

陌鸢明白了砚憬琛的意思,可转念一想,疑惑地问:“这样的话,不就把你裤子弄湿了吗?”

砚憬琛眉心一挑,轻笑出声:“那郡主的意思是,要我把裤子也脱了?”

啊?

啊!

“那不用了,不用了。”

陌鸢唇角一滞,羞窘地连连摆手,老老实实地躺在砚憬琛身侧,枕在他腿上,清澈的眼眸目不斜视地盯着房梁。

“闭眼。”

陌鸢听话地阖上眼睫,接着温温热热地水顺着头顶,缓缓流淌。

闭上眼睛后,五感变得更加清晰而敏锐。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以长指为梳,一点一点揉开她的发,浸透温水,抹上皂角。

拿捏着力道,按压,打圈,不遗漏任何的边边角角。

陌鸢舒服得蜷起脚丫,眉宇间满是惬意。

“本相伺候的,郡主可还满意?”

砚憬琛半阖着眼,乜着暗自享受的小人儿,幽幽开口。

“甚为满意。”

陌鸢睁开眼,笑着看向砚憬琛。

灿若星辰的眸子,清晰地映着她面上的他。

砚憬琛嗤笑一声,抱起枕在他腿上的陌鸢,分开她的腿,跨坐在他腿上。

拿起一旁干爽的棉帕,仔细去吸陌鸢发上的水渍。

西目相对,陌鸢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阖上眼,不敢看他。

漆黑的眸子因专注而更加深邃,像是九霄银河,望不到尽头。

擦好头发后,砚憬琛将棉帕往地上随手一扔,抖抖腿,颠了一下他腿上的陌鸢。

陌鸢睁开眼,弯起眼睛,羞赧一笑:“擦完了?

谢谢砚相。”

“同样是用嘴谢,郡主不如换个谢法。”

砚憬琛空出双手环住陌鸢的软腰,将她圈在方寸之间。

陌鸢还没反应过来,清冽的气息便将她团团包围。

砚憬琛侧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吮,品尝唇齿间的甜美,捉住躲闪的舌尖,勾缠撩拨。

盥室里,水汽氤氲,热气升腾。

鼻尖时不时摩擦,激起更为强烈的爱欲,砚憬琛看着视线逐渐涣散,小脸红扑扑的陌鸢,满意地笑了。

“你怎么能这样?

我手臂都受伤了,你还欺负人?”

澄澈的眼眸,泛起一层雾气,委屈地咬着唇。

砚憬琛额头轻抵她的眉心,瞧着陌鸢楚楚可怜的娇羞模样,没有一丝负罪感,反而激起他更大的欲望。

嗓音又低又哑:“若不是顾忌郡主的手臂,郡主此刻就该以这种姿势,坐在水里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又痒又灼,她刚想躲。

缱绻的吻便落在她耳垂,又顺着修长的脖颈辗转而下。

砚憬琛单手解开她的衣带,避开她的伤口,褪下她的寝衣,肆意爱怜身前的柔软。

陌鸢瑟缩着往后躲,软绵绵的腰肢却他微微曲起的双腿撑住,也挡住了她躲闪的去路,身前一凉,握着柔软的手也渐渐收紧。

陌鸢难过地仰起身子,一声轻吟脱口而出:“嗯……你别这样……”眼前的一幕和她刚进入盥室脑中想起的那一幕,再次重叠,似梦似幻,分辨不明,只能随他一起沉沦起伏。

“别忍着!”

作乱的手,用唇齿替代,继续厮磨。

惹得陌鸢不断颤栗,雾气朦胧的眸子,早己水光潋滟。

“啊……”轻软的声音,伴着阵阵娇吟,听起来格外动人。

砚憬琛于她身前抬起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奖励的轻吻。

看着眼尾微红,大口喘气的陌鸢,念及小人儿上的伤,才意犹未尽地停了。

只是轻轻拥着她,抚着她光洁白皙的背,让她靠在他的肩头,平缓余韵。

陌鸢靠在砚憬琛身上,手指却偷偷去拿散在地上的小衣,挡在身前,看向砚憬琛,似是命令又似是央求:“一会儿,我自己沐浴,你不许再闹我了。”

砚憬琛睥着眼角还残着湿意的小人儿,扶着她的腰,挑眉一笑:“那就要看郡主洗得快还是慢了,若是洗慢了就再来一次,时间间隔刚刚好。”

这是什么人啊?



一连几日都未曾下雪的上京,晴空万里。

陌鸢脚步轻快地走向书阁,青霄默默跟在她身后。

巍峨耸立的书阁,斗拱层层叠叠,四周的飞檐如展翅翱翔的雄鹰,日光在琉璃瓦上跳动,闪烁着绚丽光芒,与碧海蓝天相映成趣。

三层楼高的书阁,一楼整齐地摆放着史书典籍,二楼陈列着名家字画,三楼则是些野史杂记。

陌鸢推开书阁大门,轻车熟路地走上三楼,踩着梯凳将《山水志》从书架上取下,就势坐在梯凳上,背靠温暖阳光,舒适地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落日余晖透窗而入,漏在陌鸢浅碧色拖尾拽地长裙上,变成淡淡的、轻轻摇曳的光晕,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

微垂的眼睫宛若蝴蝶微憩,在欺霜赛雪的小脸上投下一片暗影,嫣红的唇瓣凝着浅笑,恣意徜徉在书中所绘的大千世界。

直到青霄轻咳一声,陌鸢才缓缓抬头,亦瞧见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砚憬琛。

陌鸢合上书,弯起樱唇,笑吟吟地说:“你回来了?”

淡雅如雾的星眸里,含着皎皎暖意。

砚憬琛脚步略略一顿,有些恍然,那自然的语气,倒像是小娘子等待晚归的郎君。

走到陌鸢身边,扫了眼她看的书,望向坐在高凳上的陌鸢,问:“喜欢看?”

陌鸢将书放回书架,点头道:“喜欢啊,这本书里写到了洛川,还将洛川的长河落日,苍山白雪,描绘得淋漓尽致。”

转头看向砚憬琛,眨眨眼睛,好奇地问:“砚相,去过洛川吗?若是去过,说不定咱们还见过呢。”

砚憬琛瞥着桃腮带笑的娇儿,扬了扬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他们当然见过。

盛夏时节,洛水河畔,苍山脚下,少女俯身用手掬起一捧溪水,淋在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清凉的溪水缓解了盛夏的燥热。

少女眉眼弯弯,颊边梨涡清浅,三分娇软,六分娇憨,还有一分浑然天成的娇妩。

“淮之哥哥,你也来试试,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少女清澈的眼睛,莹着柔和的光,唇瓣晕开甜甜的笑。

少女身后的男子,笑着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温柔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水珠。

言笑晏晏的少女和温润如玉的青年,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让人恨不得撕碎……

砚憬琛坐在马车里视线投在不远处的二人,冷冽的眸子又阴又凉。

回到上京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手写下将陆淮之调离洛川的任令!

想到这儿,砚憬琛抬首望向陌鸢,忽然清浅地笑了,虽不著一字,却风流尽显。

陌鸢歪头看着笑而不语的砚憬琛,深邃如漩涡的黑眸,蕴着令人目眩的笑意,像沉寂了千年的睡莲,绽放出勾魂摄魄的光彩。

陌鸢莫名地心跳加快了几分,慢慢移开视线,扶着梯凳就要下来。

修长干净的手递到她面前,刚触碰到他的手时,陌鸢差点条件反射地缩回去。

凉!太凉!

陌鸢虚握砚憬琛的指尖走下来,随着他站在宽敞的窗前。

“苍漓王和世子已经到洛川了,羌无也已撤离洛川边境。”砚憬琛推开窗,迎进落日晚霞。

“太好了,这样的话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打仗了。”一想到父兄平安归川,又近无战事,可以休养生息,陌鸢开心得难以抑制。

“郡主同苍漓王和世子的感情很好。”不是疑问,是肯定。

陌鸢点点头认真地说:“是啊,天底下哪个父母和子女不好呢。想必砚相的父母也是很爱你,视你为珍宝,寄予厚望,才会取名‘憬琛’的吧?”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

砚憬琛瞥了眼眸光熠熠的陌鸢,神情逐渐变得晦涩不明。

可惜,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父母。

他的名字自然也不是父母取,而是叶牧云。

在此之前,那里的人都叫他老六!

似火的夕阳照在砚憬琛身上,却也无法消减漆眸中的半分寒意。

陌鸢不知道砚憬琛在想什么,只以为是自己窥视他过往的小心思被看穿,惹他不高兴了。

于是,扁扁嘴,安静地站在旁边,望着远处的袅袅炊烟和熙熙攘攘的长街,不再说话。

“阿嚏。”也许冷风吹久了,也许砚憬琛身上的气息太过冷冽,陌鸢打了个喷嚏。

砚憬琛低头看向陌鸢,漆眸已恢复了往日的岑寂,瞧出陌鸢眼里的期冀,随口问道:“想去长街?”

“可以吗?”陌鸢亮着眼睛,惊讶于砚憬琛敏锐的洞察力。

“青霄备马。”

***

陌鸢推开车窗一角,好奇地看着窗外,上次来十里街,还是她八岁的时候。

时隔八年,街上更加繁华了,鳞次栉比的铺子,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香气扑鼻的小食。

“我想买一个酥糖饼,可以吗?”陌鸢拿出荷包,转过身问砚憬琛。

砚憬琛垂眼看看陌鸢的荷包,勾了勾唇:“郡主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青霄,停车,去买个酥糖饼。”

陌鸢倒也没争辩,弯弯眼睛,看向窗外酥饼摊,葱白的手指搭在窗沿,乖乖等着自己的酥饼。

青霄付了碎银,将油纸包好的酥糖饼递给陌鸢,继续驾车前行。

外酥里嫩,色泽光亮的酥糖饼看着就好吃。

陌鸢接过酥糖饼,有些烫微微吹凉,小小咬了一口。

才一口,便吃到香甜的汤汁,皮酥而不散,馅甜而不腻,酥松适口。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还是那么好吃。

砚憬琛瞥着陌鸢,只是一个酥糖饼就能吃得这么满足,还真是好养活,略带笑意地问:“好吃吗?”

陌鸢蹙了蹙眉,看看吃了一半的酥糖饼,又看看砚憬琛,不太情愿,但还是客气地问:“砚相,要尝尝吗?”

嘴上虽然问他要不要尝尝,手可是半点没动,反而拿得更紧了。

呵!还真是跟他客气客气。

砚憬琛刚要开口,马车骤然后仰,车前辙向上腾空。

陌鸢握着手中酥糖饼,凌空抓扶。

忽地,手腕被人握住,身形一转,朝后倒去,稳稳落入竹叶香气氤氲的怀抱。

唇上传来怪异的触感,软软的、滑滑的……


“为什么是半个?”陌鸢好笑地问。

“因为,三年前在西陵,相爷的马车经过兰渠,碰巧遇到了正欲上吊自尽的凤梧。相爷觉得晦气,就让我把人救下来,然后说了句……”

青霄略略一顿,才接着说:“相爷说:要死,等他过去再死,别挡道。”

陌鸢瞠目结舌地张张嘴,这也太……,话到嘴边,但还是没好意思说。

青霄看出陌鸢的惊愕,无奈地笑笑:“凤梧姑娘脾气也倔,听相爷这么一说,只顾着对相爷怒目而视,倒是没有再轻生。当时,同行的还有风月楼前掌事月娘,她瞧着凤梧容貌过人,便问凤梧愿不愿意跟她去上京。于是,凤梧就来到了上京,一直跟着月娘,去年正式接管了风月楼。”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顶多算半个救命恩人,不能再多了。”陌鸢认可地点点头。

青霄又补充道:“再就是,凤梧其实姓羽,是西陵羽家的嫡女。而且,我听说羽大人已经从西陵来到上京,明日就要去礼部走马上任了。”

陌鸢蹙了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那凤梧知道吗?”

虽然她不知道凤梧当初为什么会轻生,但她知道一个女孩子,一定是对这个世道绝望透顶,才会用自尽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

尚未见过繁花,却献祭了生命。

而这其中的绝望,定和凤梧的家人脱不了干系。

青霄瞧出陌鸢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又不懂了。郡主和凤梧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却能有这么多关心惦念?

青霄挠了挠头,安慰道:“郡主,放心,凤梧知道,且早有准备。”

“那就好。”陌鸢点点头,心中却盘算着,力所能及之处,可为凤梧做些什么。

***

夜色阑珊,十里街上却热闹非凡,德颂楼里人声鼎沸,灯火如昼。

羽珏端起酒杯,双眼闪烁着讨好和奉承:“感谢各位大人赏光,前来赴宴,我羽某再敬各位一杯。”

户部侍郎肖毅举杯,一饮而尽,嘴上说着漂亮的场面话:“羽大人客气了,都是为朝廷办事,彼此帮衬,彼此帮衬。”

“肖大人说的是,来来我给您把酒满上。”羽珏弓着身子走到肖毅身边,笑眯眯地为其倒酒。

酒过三巡,肖毅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拍着羽珏的肩膀:“羽老弟,我跟你说,来上京就对了。你看着这上京多热闹,不说别的,但就这十里街上就有三处名楼。”

羽珏故作不知地问:“哪三处?”

“风月楼、雅隽楼、德颂楼,简称风雅颂。来来,羽老弟,你来看。”肖毅舔着大肚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拉住羽珏的胳膊走到窗户边。

“你看这德颂楼对面便是风月楼,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美呀!”肖毅猥琐一笑,推开窗。

“但要说最美的,还得是风月楼的掌事凤梧,哎呀,那叫一个千娇百媚!”肖毅摇头晃脑地说着,抬手指向对面。

“肖兄,您说掌事叫凤梧?”一听到这个名字,羽珏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那么巧吧?

羽珏顺着肖毅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风月楼二楼连廊上站着一个女子。

一袭红色留仙望山罗裙,流云墨发斜插一根金步摇,眉如青烟,腮凝新荔,艳若桃李,火树银花照耀下分外夺目。

“呦,这不是凤掌事吗?”肖毅眯起眼睛,顿时大喜,兴奋地朝凤梧挥手。

凤梧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对肖毅笑了笑,媚而不俗。

“啪嗒”一声,羽珏手猛然一抖,掌中酒杯应声掉落,碎了一地。

竟然真是那个被他扫地出门的大女儿,羽凤梧。

肖毅还在沉溺在凤梧娇俏的笑靥中,根本没发现羽珏神色中的惊慌和烦躁。

羽珏恶狠狠地瞪着凤梧,眼中满是警告,唯恐她说出自己是羽家人。

呵,她的父亲还是那么看重颜面!

凤梧神色平静地同羽珏对视,慢慢勾起嘴角。

招来身边小厮,玉指微抬指向对面:“让寒酥和流觞去给大人们弹上一曲,就说风月楼贺羽大人升迁之喜。”

距离太远,羽珏听不清凤梧说了什么,只看道她身边的小厮,投来确认的目光。

不一会儿,两名衣衫轻薄,容貌艳丽的女子出现在羽珏宴请宾客的雅间。

肖毅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了,迟疑地说:“这不是风月楼的寒酥和流觞两位姑娘吗?”

寒酥怀抱琵琶,娇滴滴地福身一礼:“寒酥见过各位大人,我们掌事听闻羽大人升迁,特让奴家前来弹曲祝贺。””

肖毅浑浊的眼睛,倏尔一亮,不无羡慕地看向羽珏:“哎呦,羽大人,你可以啊,太有面子了,这刚一到京城,就能得凤梧掌事庆贺?”

羽珏心下一沉,掩在衣袖里的手,青筋凸起,面上却淡然地说:“替我谢过你们掌事,至于弹曲就免了。”

羽珏递给心腹李闯一个眼神,李闯立刻会意,将寒酥和流觞请了出去。

然后,觥筹交错间,羽珏对众人陪着笑脸,顾左右而言他,急急撇清与凤梧的关系。

凤梧一直站在对面,冷眼瞧着她的父亲,明明心里恨她恨得牙根发紧,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真痛快啊!

凛冽的寒风像一把锐利的刀,划过娇嫩的肌肤,带来刺骨的疼痛。

可凤梧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红唇扬起一抹冷笑。

再寒,能寒得过人心吗?

***

相府,竹苑。

琉璃盏下,美人如画。泼墨长发泛着淡淡光泽,顺滑地流淌在肩上,星眸流转,全神贯注地缝着护膝。

眼看护膝就要做好,陌鸢开心地翘起唇角,如花笑靥上的梨涡娇俏可人。

虽然不知道这对护膝几时才能送到父亲手中,但她还是早早地做出来了。

月影翕动,掠过主屋。

“郡主今日都做什么了?”砚憬琛解下外袍,递给青霄。

青霄接过衣衫,陈在小臂上,认真地回忆:“早上在绣一对护膝,然后小公子跟着绣娘过来,绣娘给郡主量了尺寸,小公子同郡主说了会儿话,然后郡主又问了些关于凤梧的事……”

青霄还没说完,却听砚憬琛忽然问道:“护膝是给谁做的?”

合着他说了半天,相爷只听进去了第一句?

给谁做的?

青霄愣了下,皱眉思索,倏尔眼睛一转,朗声答话:“应该是给相爷您吧!”

此言一出,寒潭漆眸竟攀上一抹柔光。

青霄低着头,抿着嘴,会心一笑,顿觉相爷和郡主之间没有他还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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