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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人生向阳

向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来我只能有所保留地,将发货时间,按顺序推迟到了9月份;虽然有些采购商不满意,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总比以后违约的好。签单以后,不少采购商还先打了款,尤其那个痦子李,出手更是大方,不仅带头打了全款,还是众人里,采购配件数量最多的一位。

主角:向阳   更新:2023-04-11 1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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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的其他类型小说《心酸人生向阳》,由网络作家“向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我只能有所保留地,将发货时间,按顺序推迟到了9月份;虽然有些采购商不满意,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总比以后违约的好。签单以后,不少采购商还先打了款,尤其那个痦子李,出手更是大方,不仅带头打了全款,还是众人里,采购配件数量最多的一位。

《心酸人生向阳》精彩片段

听我这么揶揄,黄美如竟然罕见地没跟我吵,倒是出去以后,跟谢长发大闹了一架,真是丢人都丢到省外了。

所以在那时,我就对婚姻秉持一种观念,如果两个人,是因为金钱走到一起的,那么这份婚姻,势必不会太幸福;因为缺少爱,就会缺少包容和理解,若连金钱和虚荣都出了问题,更是会打得鸡飞狗跳!

当初在老家,我没有选择留下,更没跟何冰结婚,原因也大抵如此;我不确定何冰爱不爱我,唯一能断定的,就是何妈爱钱;如果我没钱,即使结了婚,何冰不闹,她妈也会跟着闹。

想过这些,我长长舒了口气,返身回到姜雪那边,就帮她记起了订单;可越是接单,我心里就越发虚;单凭张宏远那个厂子的产能,能不能干这么多活儿,都还是个问题。

后来我只能有所保留地,将发货时间,按顺序推迟到了9月份;虽然有些采购商不满意,但这已经是极限了,总比以后违约的好。

签单以后,不少采购商还先打了款,尤其那个痦子李,出手更是大方,不仅带头打了全款,还是众人里,采购配件数量最多的一位。

忙忙叨叨一上午,等姜雪把车开出来的时候,辉越集团的人早已经走干净了。苗主管先带我们,去了原来的宿舍休息,说等廉总忙完以后,会跟我们联系。

姜雪虽然累点儿,但精神头还不错;她扒拉着手里的记账本道:“一共是240多万的货,刨去成本的话,我估摸着咱能挣个70万左右;到时候再跟张宏远他们分分,咱自己拿个30万,应该没问题。”

两个月挣30万,哪怕跟姜雪平分,我也能拿15万,这已经不算少了。只是我并不是太高兴,点上烟,我有些犯愁道:“姜雪,这回咱们玩儿的,可能有点儿大了!”

姜雪合上账本,翘起修长的二郎腿,笑盈盈地说:“怕什么啊?不少客户已经提前打款了,目前账户上的资金,已经够成本了,所以你不用为原料的事发愁。”

我摆摆手说:“不是钱的事,而是接的活儿太多;你要明白,张宏远他们,现在还上着班呢!万一宋楚国不放人,咱们找谁生产?”

“那就集体辞职呗?!按照目前的接单量,咱们完全可以养活厂里的工人了。”姜雪依旧乐天派地说。

“你说得倒容易,张宏远是什么人?那是宝贝、人才!宋楚国舍得放手吗?你可不要忘了,当初你跟张宏远犯罪的证据,还在宋楚国手里攥着呢!”提起这茬,我也真是脑壳子疼;早知道当初,我就把那些证据,自己留着了。

被我戳中软肋,姜雪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那…那怎么办?你也不提前说,当时我看有那么多订单,所以能接的我都接了,谁还跟钱有仇啊?!”

我夹着烟摆手道:“这也不怪你,因为我也没想到,一下子能接这么多单。”深吸一口烟,我拧了拧眉说:“行了,先不想那么多,等回了许诚,我去找宋楚国谈谈吧。”

“向阳,我是不是又给你闯祸了?”见我直掐眉心,姜雪难过地问。

“哪儿有?你干得很好,刚才跟那些采购商讲话,真的很霸气,继续保持!”我鼓励她说。

再后来我就让姜雪去洗澡,先睡一觉;毕竟开了这么多天车,也没好好休息过。

我则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宋楚国;张宏远这批人,我是必须要领回来的。

“哟,我还以为你小子,人间蒸发了呢!都是老乡,有话就说。”宋楚国跟我不见外,反而还带着丝丝亲近。

“老宋,那人你给我找到了吗?这满打满算,可又是一个月了!”我对着电话,劈头盖脸先来个下马威。

“你看你,这寻人又不是招聘,我就是往里砸钱帮你,那也得等钱进了水里,才能冒水花吧?我真的正在帮你找,再耐心等等吧。”他不太好意思道。

我就变本加厉道:“当初你让我办事,我二话不说就办了!怎么事儿到了你这里,就这么墨迹呢?”

宋楚国被我怼得久久无语,最后硬张着嘴说:“是我不对行了吧?撇开找人这件事,你要有别的忙,我一定帮!”

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确定?”我问。

“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他斩钉截铁道。

“老宋,我手机可录着音呢,你再重新说一遍,刚才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当即说:“你听好,除了找人那件事,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不犯法的,不算太过分的忙,我一定帮你!如果不帮,天打五雷轰行吧?”

我当即一拍桌子道:“把张宏远他们放了,我现在需要人。”

“孙子!你这是要往我心口上割肉,不行,绝对不行!”他嗷一嗓子,当时就反悔了。

“老宋,录着音呢,注意你董事长的形象!”我抿着嘴、抽着烟,硬憋着笑提醒道:“我要把这段录音,放到你们公司里,你这董事长的形象,可就要打折扣了。”

电话那头,是宋楚国粗重的喘息声,我不着急,给他时间缓口气;这家伙虽然人不坏,但到底也是商人,我如此正大光明地挖墙脚,还挖得他浑身难受,他自然需要时间消化。

好半天过后,他才顺过气说:“小狐狸,你特娘的真阴险,跟你打交道,满嘴都是坑!好歹咱们也是老乡,你现在竟然把枪口,对准我了啊?”

他这么骂我,就证明事情,已经有了缓和的余地;我也不再吓唬他,便一本正经道:“没录音,就是骗你玩儿的;讲实在的,这忙你到底帮不帮?”

“你……”他气得直咬牙,接着又说:“你人在哪儿?我今晚有空,见面再说!”

“在外地,而且你放心,我要张宏远他们,绝不是与你为敌。更何况现在,我也没那个资本,跟海兰达争市场。三天后我回许诚,咱们还是老地方见面。”

“小东西,天天净琢磨不着四六的;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先挂了!”说完,他就把电话撂了。

瞅宋楚国这语气,我估摸这事儿,八成能行。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苗主管给我来了电话,说廉总那头刚忙完,正在办公楼前等我们。挂掉电话后,我就叫上姜雪,一起赶了过去。

廉总的车不错,奔驰S级,跟宋楚国那款是一样的;坐上豪车,姜雪倒没什么感觉,可能她以前跟着张志强,见过不少世面。

可我不一样,挺拘谨的,好歹一百多万呢,真碰坏个零件,咱都赔不起。

“刚才我跟公司领导,开了个集体会议,目标就是讨论你的。”廉总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

“讨论我什么?廉总,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暂时还没有留在景城的打算。”靠在舒适的座椅上,我冷静地回道。

廉总却爽朗一笑,攥着方向盘说:“你这尊大佛,我本来也没打算请!是这样,经公司领导一致同意,我们翔安集团,想跟你达成战略合作;将来我们公司,所有机器的检修、维护,乃至耗材、零件的采购,都由你们来提供。”

听到这话,我脑门儿“嗡”地一下,这真是天上掉的大馅饼啊?!如果换做是宋楚国,他肯定能乐开花;可我却不同,有的时候馅饼太大,能力太小,会被砸死的。

见我非但不高兴,反而面色凝重,廉总就狐疑地问:“怎么?信不过我廉翔安?还是有别的顾虑?”

“没…没有!”我用力攥着衣角,机会往往都是,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悄然而至!可我能因为没有准备,就眼睁睁放着机会溜走吗?

馅饼是有点儿大,可我向阳的为人,就是吃撑了哪怕吐出来,我也不会把肥肉,拱手送给别人;想过这些,我当即自信道:“廉总,这可能是您有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宠辱不惊的淡定!战略合同我都带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们就签了;往后可别说我这个老哥哥,再对不起你了。”他抬起手,用力拍着我肩膀说。

可我哪儿是“宠辱不惊”?是已经被震傻了!翔安集团的所有售后,以及零配件供给啊!往后我们厂,光靠这一棵大树,就能吃得满嘴流油,更不会再去为找客户发愁了。

来到西府区的青瓷路,廉总把车停在了门外;他家住的是中式别墅,房子足有三层,似乎还带着一个后花园。

进门换鞋,嫂子早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她人一看就是贤惠型的,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的很好,说话的声音,也特别舒服。

“这两位就是向阳和姜雪吧?翔安都跟我说了,你们给公司,提供了那么好的轴承,真是太感谢了。”嫂子一边笑,一边拿围裙擦着手说。

“都是应该的,我们初来景城,也是受了廉总的照顾,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嘛!”姜雪比我会说话,赶紧就拉着人家胳膊,唠起了家常。

这时廉总把外套脱下来,挂到衣架上说:“行啦,没有外人,不用跟你嫂子客气。对了阿香,老爷子呢?”

嫂子赶紧湿了块毛巾,给廉总擦着脸说:“又在后院,倒腾他那点东西呢,甭管了,你们先吃吧。”

“那怎么能行?赶紧把老爷子请出来,我们直接开吃,这不合规矩。”廉总恩爱地推着嫂子的肩膀,真的让人心生羡慕。

不大一会儿,嫂子就带着一位老人进来了;看上去60出头,但长相凤眉鹰眼,给人一种精神矍铄的感觉。

廉总把毛巾挂起来,便笑着走到饭桌前说:“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丈人,都65了,你们就是喊爷爷,也串不了辈分。”一边说,他又看向我们道:“爸,这是向阳和姜雪,是我在生意上认识的朋友,蛮有才华的。”

老爷子赶紧朝我们伸手,很客气地笑说:“你们好啊,翔安这小子啊,就是喜欢交个朋友;今天却没想到,竟然还交了两位小朋友。你们老家是哪儿的?”

姜雪嘴最甜,忙说自己是都江市的;落座以后,老爷子又问我,我才开口说:“爷爷,我是烟海市的。”

“呵!你们烟海市我可去过,那里是不是有个武河县?”老爷子吃惊地笑道。

“我们村就在武河县旁边,离那里挺近的。”我赶紧说道。

“这还真是缘分啊,早些年,我做瓷厂的时候,经常到武河县出差;那里有种红土,是烧釉上色的最佳材料!只是可惜啊,你们当地人却不拿它当宝,不然武河县早富起来了。”老爷子惋惜地摇着头,目光里却满是回忆。

我就给老爷子倒上酒说:“爷爷,您肯定知道,我们那的人,官本位思想严重;尤其武河县,大学生都削尖脑袋考公务员、当老师,又有几个回乡做买卖的?所以这几年,武河县越来越穷,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不少村子都空了。”

听我这样说,老爷子又是一声感叹;廉总见我们聊得还挺投缘,便主动提酒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爸,咱们先干一个?”

“来,干了!”老爷子倒是爽快,带着对往事的五味杂陈,他一口就闷了下去。

接着我们就闲聊,老爷子最能说,主要讲他过去烧瓷的经历,而且还毫不谦虚地说,他的“三焙釉”上色法,那在景城算是一绝!烧出来的瓷器,甚至都销往国外,赚洋毛子的外快!欞魊尛裞

后来他又开始骂廉总,说他不知道珍惜祖宗手艺,五年前还关了瓷厂,搞现在的狗屁轮圈公司;廉总倒是个好脾气,老丈人怎么说,他都笑呵呵地听着;倒是嫂子不愿意了,直接就跟老头对着呛,说翔安是紧跟市场风向,烧瓷那套早过时了。

老爷子这酒喝得不舒服,因为闺女老跟他顶着来,后来就气呼呼地离开了饭桌,去了后院儿;不过这老顽童的脾气,倒是蛮可爱的。

“我老丈人就这样,以前在公司,管人管惯了;这回家一让闺女管着,他就开始闹脾气,但不是真的生气。”廉总举着杯,还不忘跟我们解释。

有的时候,人与人的相见,可能真就是缘分;后来因为姜雪的一句“技多不压身”,我俩竟然把老爷子的独门秘技,“三焙釉”上色法给学了;这看似与机械毫不搭边儿的手艺,最后却奠定了我们的大商业时代。



那天饭吃得还算开心,主要是嫂子手艺好,尤其那盘腊肉炒笋,基本让我一个人包圆了。

酒倒是喝得不多,南方人饮酒,也不像我们老家那样,提什么祝酒词、拼酒量愣灌,基本尽兴了就好。

饭后廉总给我递来了合同,条款也都没什么问题;签完合约以后,天色都已经傍晚了。

本来我跟姜雪,是打算回厂里外宾宿舍休息的;可廉总和嫂子热情,说家俩孩子都在大学念书,刚好有房间,就让我们住家里,廉总晚上还想再跟我聊聊,关于机械方面的事。

盛情之下,我们就留了下来;吃过饭没事干,姜雪就好奇地拉着我,参观廉总家的豪宅。

中式别墅,在深秋的季节更显美感,前院的两棵高大枫树,叶子已经开始转红,甚至在微风下缓缓飘零;夕阳的余晖洒落,玻璃上反射着橘红色的光芒;姜雪不禁感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啊?

在前院溜达了一会儿,我们又去了后院;这里的面积比前院要大,也种了不少花草植物;但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幢窑炉!

窑炉上方的烟筒,冒着袅袅黑烟;老爷子穿着灰色太极服,带着厚手套,正忙忙叨叨往炉子里填煤。

姜雪好奇地拽着我胳膊,快步走过去打招呼说:“爷爷,您忙什么呢?”

老爷子把炉门关上,这才转头笑说:“倒腾点自己的小玩意儿,你们吃饱了?”

“饱,肚子都撑圆了。”姜雪笑盈盈地蹲下来,看老爷子捡起锤头,要去敲煤炭;她赶紧抢过锤头说:“爷爷,我来帮您!”

“呵,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讨人欢喜。”老爷子笑眯着眼,起身捶了捶腰;又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后,才冷不丁朝我靠了过来。

当时把我搞得一愣,急忙就问:“爷爷,您…这是要干嘛?”

他咂了砸嘴,手一个劲搓着说:“那个…有烟吗?”

“哦,有!”我赶紧掏出烟盒,里面刚好还有两支,我就给他分了一根,又给点上了火。

可这老爷子,就跟八辈子没抽过烟似的,那一口下去,直接把半根都吸没了;当时就呛得直咳嗽,还硬憋着,不敢把咳嗽声传出去。

我赶紧给他拍着后背说:“爷爷,抽根烟至于吗?你慢点吸,又没人跟你抢!”

他红着脸摆手,缓了两口气后,这才慢慢悠悠抽起了烟。

这时候姜雪就捶着大块煤炭问:“爷爷,您到底在倒腾什么啊?”

老爷子捏着小烟,眼睛竟迸射出了骄傲的光芒:“烧瓷!翡翠瓷!”

“什么是翡翠瓷啊?”这丫头还真是好奇,不过反正也没事,闲聊呗。

“你们等着。”老爷子手里夹着小烟,忙着跑进了侧面的小房里;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就拎出来一个花瓶,“看看吧,喜欢就拿去,算我送你小丫头的礼物。”

可我和姜雪却惊呆了!那是一个花瓶,通体圆润光亮,色泽呈浅淡的翡翠色,就宛如贵妇手上的镯子般,雍容奢华。

姜雪欢喜地扔掉锤头,赶忙接过花瓶,整个人的眼神都痴迷了!“爷爷,您不会告诉我,这花瓶是您烧出来的吧?”

“前天刚出炉的,烧的还算可以吧!只是可惜了,要是有武河县的红土,还能烧的更好!我不是跟你们说大话,放眼全国我不敢夸口,但在整个景城,论烧瓷手艺,还没人能比得过我!”老爷子把最后一口烟抽完,踩在地上骄傲地说。

“爷爷,您这是怎么烧的?教教我呗!”姜雪顿时来了兴趣。

可老爷子却微皱了下眉,我也赶紧拽了下姜雪;这种独门秘方,是能随便打听的吗?

老爷子没应声,只是把头又转向了我道:“还有烟吗?再来一根。”

我望了望煤堆里的烟盒,双手一摊说:“没了,待会儿我再出去买吧。”

这老顽童明显很失望,又打开炉门,朝里面填了几铲煤,才开口道:“烧瓷讲究的就是火候,尤其这种翡翠瓷,娇贵的很呐!所以这煤,一定要碾细了,让它充分燃烧;绝对的高温,才能烧出上等的瓷器。”

我抿嘴一笑说:“爷爷,现在都用机器烧了,只要通上高压电,您要多少度都可以调节,而且还能保证绝对的恒温。”

听我这样说,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满是吃惊地看着我问:“真的假的?我之前干瓷厂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机器?”

这倒可以理解,毕竟他家的瓷厂,早在5年前就被廉总停了;更何况老爷子卸任在家,估计肯定也不止5年了。

5年啊,国内的发展真的太迅猛了!我刚念大学的时候,村里座机电话都还没普及,可看看现在,不仅淘汰了座机,而且人人都用手机了!那些家用电器、个人电脑,5年前谁敢想象啊?!更不用说工业机器的更迭,那速度更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您想要的话,回头我可以帮您买一台小的,充上电就能用,而且还安全便捷,比你这烧煤可强多了。”

“那咱一言为定,你可不能诓我!”他满是开心道。

我点点头,这时候姜雪又问:“爷爷,这烧瓷难学吗?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瓶呢?要是花钱买的话,肯定挺贵吧?”

这丫头,竟然还不死心!老爷子便皱了下眉,又抬头望着我说:“向阳,我倒是可以教教你,你愿意学吗?”

说实话,我将来的目标是做机械,尤其现在,手里还接了那么多活儿,怎可能有时间,再倒腾这种没落的行业。可姜雪却赶紧站起来,拿胳膊撞着我说:“技多不压身,爷爷愿意教你,你就学呗?”

她这话倒也不错,而且我觉得,烧这玩意儿应该不是太难,反正现在也没事,能学多少就学多少,权当打发时间了。

见我点头,老爷子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又望了望周围说:“你跟我来!”

说完,他走在前面,进了旁边的小房;我随后跟进去,就看到老爷子,把书架上的书拿开,墙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暗格!




看老爷子这模样,是要动真格了;这么好的烧瓷手艺,要是真学下来,的确有百利而无一害;顶多就是费些时间,费些脑力而已。

墙上的暗格被打开,里面藏的,应该就是老爷子烧瓷的秘方了;人家这么大方,我自然也不能小气;下回来景城,我必须得帮老头,采购一套小型烧窑设备。

下一刻,老爷子的手,从暗格里抽了出来;转过身,他朝我一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我自己也有藏的烟,来,再抽一根儿。”

他从烟盒摸出两根烟,给我递了一根,然后又把烟盒放回暗格里,最后用书挡了上去。

我特娘的都惊呆了!搞了这么大阵仗,原来里面藏的不是秘方,就仅仅是一盒烟啊?!

“爷爷,抽根烟至于吗?!”我一脸发懵道。靈魊尛説

“阿香老管着我,不让我抽。”他摆摆手,点上烟就往外走。

“我看您身体挺硬朗的,抽几根也没什么吧?嫂子是不是,管得太严了?”看着眼前的老顽童,我反倒心生怜悯,觉得他也蛮可怜的,抽支烟都跟做贼似的。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烟,又摇头叹息道:“这不去年,我肺出了点问题嘛,当时躺在医院,差点儿没缓过来!”

“沃日!”听到这话,我抬手就把他嘴里的烟拽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爷爷,咱可不能这么玩儿啊!您万一因为抽了我的烟,再躺进医院,那廉总和嫂子,不得杀了我啊?!”

这老爷子真是的,我说他刚才抽烟,怎么跟做贼似的,还得左右瞅瞅;原来他本来就有基础病,说破大天也不能抽!

可他却摆手说:“你小点声,别让我女儿听见!再说了,我半年前就开始抽,一天三根没什么问题。”

遇上这样的老头,我真是哭笑不得,难怪就连廉总,都说他老丈人有意思;他何止是有意思啊?简直就是个老顽童。

“爷爷,那秘方呢?既然教我,总得有个教材吧?!”一边问,我左右看了看,姜雪已经离开了;估计是她觉得,老爷子没有要教她的意思,便起身回前院了吧?!

老爷子就皱眉说:“你急什么?这东西靠得是悟性,是对色彩和温度的把握;如果不手把手的教,给了你秘方,你也不会!”一边说,他又瞅着我手里,抢他的那支烟道:“还有,别跟阿香他们说,这事儿要保密!”

听到这话,我深思熟虑了一下道:“爷爷,不行就算了吧,既然廉总和嫂子,不同意这门技术往外传,我还是不要学了。”

“什么不要学了?!我是说抽烟的事儿,要替我保密!至于这门手艺,都没人继承了,我教给谁不是教?更何况你老家,离武河县那么近,保不齐将来,你要是从事了这门行业,还能帮我传承下去!翔安和阿香,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总感觉这老爷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以为是这样,他就偏偏不是这样。

“还愣着干什么?烟都快烧没了,还不赶紧再给抽两口?”一边说,他直接夺过烟,又左右看了看,重点是瞅了瞅后窗,看看嫂子有没有偷偷监督。

烟抽完后,他又赶紧捡起地上的烟头,打开炉门,直接来了个毁尸灭迹;这老家伙办事,还真滴水不漏,到底是当过大老板。

忙活完这些,他就开始跟我讲,自己的翡翠瓷,究竟是怎么烧制出来的。

老爷子说,他的工艺叫“三焙釉”上色法,普通瓷器,一般都是上一次釉,但烧制翡翠瓷,而且要想烧出上等成色,就必须要上三次釉,而且还要添加,他的独门秘方。

我俩正聊着,姜雪竟然又从远处走来了,她踮着脚步,笑盈盈拿着一条烟,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直接把烟递给老爷子道:“爷爷,我给您买了一条烟,不算太好,您将就抽吧。”

看到姜雪手里的大云烟,老爷子眼睛都要喷火了;随即二话不说,拿过姜雪手里的烟,直接跑进小房,估计又把烟,塞到他的暗格里了。

我就皱眉道:“姜雪,你别好心办坏事儿,老爷子他不能……”

“咳哼!”这老家伙速度倒是快,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本正经走出来了!“还是小丫头好,有眼力价,懂得疼人,像个小棉袄一样。”

“爷爷,这都是应该的,我总不能让你俩老爷们儿,站着干聊吧?!”姜雪笑得特别可爱,如春日里的阳光般。

老爷子就叹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说:“怎奈其是女儿身?若是男儿,就太好了!”说完,他缓缓抬起头,很歉疚地说:“雪儿啊,我现在要给向阳讲点事,要不……”

姜雪的笑容一僵,随即尴尬地摆手道:“那你们聊,我到前院去转转。”

我立刻拉住姜雪说:“爷爷,至于吗?姜雪想学,就让她学呗!”

老爷子皱眉说:“老祖宗规矩,传男不传女,我也有难处啊?”

“你可拉倒吧!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了,你这门手艺,都要后继无人、断子绝孙了,还管它什么公母!你要是不教姜雪,那我也不学了;还有,那条烟交出来,凭什么给你抽?!”

一听我提烟,老爷子就跟浑身炸毛了般,猛地站起来说:“别别!丫头可以跟着在旁边看,能悟多少,全看她自己的本事,反正我自始至终,可没教过她。”

我就不耐烦道:“行啦,大家都挺忙的,我们明天就得回许诚,您就赶紧开始吧!”

听了我的话,老爷子又望了望,小房里藏烟的方向,最后长叹一声,便给我们讲了起来。

其实这工艺也不复杂,就跟普通的烧瓷差不多;都是先烧胎坯,然后喷釉,再进行二次烧制。

唯一不同的,就是釉浆里,要加入老爷子调制的秘方,然后控制好温度;三次上釉的温度也不同,差一分都有可能烧废;最重要的,是我们武河县的红土,如果用那种土烧制,成色还能再提升三分!

所以后来,武河县那些一文不值的红土,竟然成了我发家致富的聚宝盆。



随着老爷子的讲述,胎坯已经烧制好了;接着他就开始调釉、喷釉,顺带着把自己的配方,也讲给我们听;姜雪怕忘了,还专门拿手机记了下来。

再次烘烤过后,老爷子掀开闸门,往里看了看说:“就是这时候!都看见了吗?瓶身的釉色开始渐变,等稍微有些橘红、透亮的时候,就要赶紧拿出来,冷却后再次上釉!这个时机一定要把握好,不能早也不能晚!”

我揉着眼睛,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渐变,倒是姜雪看出来了!她急忙说:“爷爷,这颜色变得有点快,瓶身似乎有点暗淡了,是不是烧过火了?”

听到这话,老爷子当时就震惊了!他赶紧先把胎坯撤出来,放在旁边冷却着,眼睛却吃惊地望着姜雪道:“丫头,你刚才真的看见了?”

“嗯!虽然很细微,但我从小对颜色就敏感;可能是以前,跟着父母跑大车,总帮着我爸爸看路况,导致的吧?!我视力可好了,一点都不近视。”姜雪傻傻地解释道。

“好啊,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还能碰上你这么个娃娃!烧瓷这门手艺,就跟绘画一样,对颜色越敏感,悟性就越高,把握火候就更好!虽然是个女娃,那也值了!”

说完,老爷子又开始忙活,总之那一夜,我们睡睡醒醒,一直忙活到第二天中午,才把所有流程过了一遍。

虽然廉总一家特别热情,但我们真的不能再久留了!手里还压着那么多订单,张宏远他们这些人,还在宋楚国手里攥着;想想后面的事,我头皮都发麻!

上了廉总的车,老爷子还特别不舍,嘱咐我们以后再到许诚,哪儿也不要去,就住家里!

见老爷子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不报答,就对着窗外朝嫂子说:“老爷子后院的小房里,藏了一条烟,就在书架后面的暗格里。嫂子,您回头赶紧给收了!”

听到这话,老爷子脸都绿了,我则哈哈大笑道:“老头,好好活着,往后再来,我希望还能跟着您学烧瓷!”

“师父,保重身体!”姜雪抿嘴含泪道。

“师父,走了,回头机器我给您邮过来!”抿了抿嘴,我也失神地摇上了车窗。

廉总开着车,就长吁短叹道:“我家老爷子啊,总算后继有人了!尤其现在的年轻人,还愿意沉下心来,学烧瓷这门手艺的,真的太少了!”

姜雪就笑着说:“技多不压身,我们还要感谢爷爷呢;那么宝贵的秘方,都愿意传授给我们。”

廉总苦涩一笑道:“用不上感谢,我家那些小崽子们,任谁都不愿意学;觉得这门手艺土啊,不如财经、计算机、高科技时髦啊?可再怎么样,烧瓷也是咱们祖先,传承了几千年的手艺,哎,不说了……”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发现廉总,是有家国情怀的男人;他讨厌洋人薅羊毛,又愤慨国内机械领域不争气;虽然没有继续经营瓷厂,但能感受到,他在根儿上,还是热爱这门手艺的。

回到厂里开了卡车,再次寒暄过后,我们就与翔安集团道了别。

车上没有重物,跑起来也特别轻松;我和姜雪偶尔会聊些,关于烧瓷方面的心得;可能女孩都比较细致吧,她学得比我好,理解的也比我透彻;天生我材必有用,姜雪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优点。

两天两夜后,我们回了许诚;姜雪带着我,先去运输公司,办了离职手续;开始老板还不愿意,总给我们脸色看;毕竟才跑了两趟活儿,你就甩手不干,任何老板都不会高兴。

可当姜雪说,回头我们的货,还要指着运输公司给送的时候,老板脸上又乐开了花:“姜雪,咱们公司你是了解的,把货交给我们,你就放一万个心!”

傍晚回到三元屯,我就给宋楚国打电话,约了晚上见面;姜雪跟宋楚国之间,多少有些尴尬,所以她就没跟着。

还是原来的老地方,只不过深秋转冷,露天烧烤已经没了;我们在饭店包厢见的面,宋楚国这些日子状态还不错,红光满面地夹着包,拉着凳子坐下来道:“都忙些什么呢?怎么还去外地了?”

我故作冷漠地拉着脸,冷冷地喝着茶说:“那个人,你还是没消息?”

宋楚国最怕我提这茬,当时就吓了个哆嗦,赶忙坐下道:“我知道你着急,其实我也着急啊?可寻人这种事,能急得来吗?”

“好,不提寻人,就说张宏远他们!我费劲扒拉,帮了人家张宏远的母亲,可你倒好,顺手就给收编了!老宋,墙角可不是这么挖的。”捏着水杯,我故作生气道。

“你这只小狐狸,明明是你要挖我墙角,这怎么一见面,就成我挖你的人了呢?”宋楚国一脸无辜,挠着他的大背头道。

“你就说这事儿办不办吧?!上次你把我,从公司里踢了,我心里还一肚子怨气呢!咱俩谁欠谁的,一目了然!”我继续冷哼道。

听我这样说,宋楚国也不生气,只是在那摇头苦笑,又给我递了支烟说:“事儿呢,我已经跟张宏远沟通了;我也不骗你,我当面给他开出,月薪10万的工资,外加技术部高级工程师的职位;面对这么巨大的诱惑,他竟然眼都没眨一下,就要跟你走。”

这才是宋楚国、是商人嘛,他要是不为挽留人才,而去努力一把,海兰达也干不到如今的规模。

他捏着烟,深吸了一口又说:“该走的留不住,留下了也不对路;人我已经放了,还有啊,最近我们公司,正在计划转型,专门生产高精尖机器和配件;这次转型一旦成功,向阳,我们下游的那些配件,我会打包给你们做,张宏远他们的手艺,你的人品,我都信得过!”

此话一出,我手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一个翔安,就足以养活我们厂,若是再多出一个巨头海兰达,那往后的日子……

看来我这个雪球,真的越滚越大了,我心里甚至开始打鼓,单凭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否吃下这么多大胖子,可千万别撑死了?!

“我也是从穷苦日子过来的,知道乡下人,在城里创业有多艰难!向阳啊,加油干,定要给穷人争口气!”说完,他的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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