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宋涟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现已完本,主角是沈枝熹宋涟舟,由作者“深林的鹿”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厌恶男人,但她看上了一个好看的瞎子!“和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好看吧?”她日日撩拨,却又不想负责,怀孕后,她直接卷铺盖去父留子!怀胎十月,她生下了个可爱的宝宝,本以为此生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又相遇了。只是如今的他不再瞎了眼,而且还是当朝国舅,皇后的亲弟弟。当重见光明的国舅爷看着跟他简直一比一复刻的小版崽崽时,她知道这次她真跑不掉了!...
《文章精选阅读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精彩片段
宋涟舟的道歉让沈枝熹双眼一亮,眸子里似有星星闪过。
愉悦的心情再难压制,终究还是弯起了嘴角。
心道,他脾气还挺好。
“其实,我刚才的态度也不好,我也急了。”她顺着宋涟舟的话,同样道着歉。
宋涟舟想拉她起来,又怕不小心再碰到她伤处,只道:“别捡了,汤面太烫,碎瓷片也很割手,扫一扫就行。”
“好,我去拿扫把,正好锅里也还有面,我在去给你盛一碗。”
“其实我不饿,早上那一锅粥够吃三餐的,况且我成天卧榻没消耗什么体力,倒是你和你妹妹赶路辛苦,你……”
“不说这个,我去盛面。”
沈枝熹不容他拒绝,径直出门而去,留宋涟舟在原地,不安的眼上,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很快,沈枝熹带着面和扫把回来。
“宋涟舟,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吃,你不吃完我不走,咱们就在这儿耗着。”
这样幼稚的耗费,宋涟舟自也觉得没意义。
他没再推切,接过筷子便开始吃面,沈枝熹就这么托腮看着他,眉眼笑意深深。
等宋涟舟吃完,她又去打了盆热水给他擦身子用。
期间,两人出奇的默契都没再提方才的事。
待宋涟舟擦完身子,沈枝熹再带着药膏进门,同昨夜一般替他擦药。过程中,两人依旧无言,等擦完药,鸳鸯也正好端着熬好的药到了。
“你喝完药就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沈枝熹塞好药瓶,转身就要走,不料一忍再忍的宋涟舟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倒是反应也快,立马便又开始呼了声痛。
“嘶,疼!”
宋涟舟一惊,迅速收了手。
他就是随手一抓,抓住的就是她的手腕,可他自认力道不大,不至于会将她抓疼。
“还要瞒我吗?”他问。
沈枝熹退开两步,握住自己被他抓过的手腕,仿佛那只手腕好像真的受了伤一般。
可实际呢?
手腕皮肤白嫩,别说有伤,便是一块红痕也没有。
喊疼,都是假的。
这回骗不过去,她不再否认却还是没有把话说明白,只不清不楚回道:“这个事情和你无关的,都是我的私事,你无需担心。”
“无需担心?”宋涟舟发了一声笑。
“铃兰,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安心?我知道你出了事,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要怎么安心。今晚你这么迟才回来,那明晚呢?”
“明晚?你是怕我明晚会直接回不来了?”
宋涟舟的沉默,已经算是回答。
“你放心,你还重伤在家呢,就算是为了你,我爬也会爬回来的。”
“……”宋涟舟张了口,却说不出话。
良久,才蹦出一句,“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宋涟舟,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是我一个亲戚的事,我在城里遇到了我一个婶婶,她拉着我多说了会话,这才回来晚了,你不要多想,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如果明天…万一明天……没事自然最好,但万一……无论明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门,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
宋涟舟坐在床上,仰面望着她,眸中尽是迷茫。
“宋涟舟,你答应我好不好?”
“不好。”他冷面拒绝。
“宋涟舟……你别跟我倔。”
“倔强的人明明是你白铃兰,你要我面对你出事选择不闻不问,我做不到。”
“你……”沈枝熹看似生气,实则暗藏笑意,“你做不到也要做,救命恩人的话,你不听也得听!”
说完便扭头大步走远,最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宋涟舟坐着没动,唯有握着糖豆的左手越收越紧。
是沈枝熹给他的第二颗糖,方才给他擦药前塞给他的,说是让他一会儿喝完药再吃。
可别说吃糖,眼下他连药也喝不下去。
沈枝熹遮遮掩掩的话,实在让他难安,不过不要紧,既然她说了明日可能会有事发生,那他就等着瞧一瞧,让她左瞒右瞒的到底是什么大事。
只是他更没想到的是,沈枝熹为了让他明日不要出去,竟然锁了他的门。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被锁门的动静惊醒。
等声音消失,他从床上起来摸索到门后,拉了门发现果然从外被锁的严实。
但他没做应对,只不动声色地转身回到床上坐下,面目冷淡的吓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越发迫不及待了。
*
翌日。
沈枝熹起的很早,原本昨夜睡的就晚,没睡几个时辰而且也睡不着。
昨夜睡前,他却给宋涟舟的房门上了把锁。
可她猜,若宋涟舟真要打开那扇门的话,一定也是困不住他的。
再过不久,崔妈妈就要来了。
她心里激动,因此躺不住。
鸳鸯同样起的早,她却是因为紧张,来找沈枝熹的时候满脸的愁色。
“小姐,我害怕。”
“怕什么,左右宋涟舟的眼睛都是看不见的,崔妈妈这么大年纪了,人生经验比咱们丰富,论演戏,她一定比咱们好,不会露馅的,你放心吧。别想了,咱们去厨房看看早上吃什么。”
刚做完早饭,院门外就响起了车马声。
“来了。”
沈枝熹一挑眉,本能的望向宋涟舟那边,他的屋子依旧是门窗紧闭,外头的锁也是好好的。
“白铃兰,你给我出来!”
院外,崔妈妈的声音中气十足。
“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无论你愿不愿意,今日你都必须跟我走,我已经答应了刘员外,今夜就送你上门。你个死丫头,你要是敢坏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刘员外的妾室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人家刘员外才看不上你一介村姑。”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进去,找到那丫头就把她给我绑了。”
这边,沈枝熹还没有动静,被锁在屋里的宋涟舟已经去了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道缝,以便听得更加清晰。
“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让你给刘员外做妾还委屈你了?”
“白铃兰我告诉你,这个刘员外的第十三房妾室,你不做也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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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我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我在害怕什么?事情还没办成,我跑什么,大不了灌他一杯酒让他动弹不了,蒙住他的眼睛将他囚起来。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弃了他再重新去找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谁能有唐舟的样貌?
她如今也只能接受的了唐舟,稍微想象一下和别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她就不舒服。
唐舟是第一个,也只能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了。
外头那些个男的,看见就烦。
“你去…”沈枝熹转眼就想好了对策,平静地嘱咐鸳鸯道:“告诉大夫,若唐舟的眼睛真的恢复了,让他无论是下药还是用针都得想尽办法让唐舟无法下床,只要不伤他身体就好。”
至于大夫的口风,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不敢出去乱说。
这么多年跟着娘亲处理生意上的事,总得练就出一些手腕。
她的决绝让鸳鸯害怕,却同时也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点着头便下了马车去办事。不多时,又极速跑了回来,喘着大气撩开车帘子。
“小姐,唐舟醒了,但是……”
她像是喜极,激动的话也说不清楚,沈枝熹揪着手指等她缓过气来继续说。
“但是,唐舟的眼睛又瞎了!”
“真的?”沈枝熹何尝不惊喜,前倾着身子追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好醒过来,他都看不见床前的大夫警惕的差点动手,我到了床前问他,他也是听到我的声音才确定是我的。大夫说,他因为撞击而短暂的冲散了脑中的血块,这才突然恢复了一下,但被冲散的血块很快又回流堵了回去又再压迫到连接眼睛的穴位,所以……所以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沈枝熹进屋的时候,听见唐舟的情绪有些激动。
他似是要下床,大夫正在费力稳住他。
“公子,你躺好了切莫乱动,你眼下定觉得头晕难受那是因为脑中血块堵塞的缘故,你理应好好躺着休息才是,若是乱动会加重血块堵塞的情况,保不齐下次想要恢复眼睛会更加的困难。”
“你让开!”
唐舟的声音明显压着怒气,不管大夫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公子,你不可……”
“别逼我动手。”唐舟面色苍白,却坚持要起身。
“公子……”
眼看唐舟就要发作,屋下的沈枝熹亲眼确认了他的眼睛确实没有好,这才出声喊了他,“夫君,你听大夫的话。”
听见她的声音,唐舟这才冷静一些。
沈枝熹侧过头看了鸳鸯一眼,鸳鸯立马意会上了台阶准备去请大夫离开。
“夫君,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现下醒了还不好好躺着休息,你闹些什么,嫌我被吓的不够是不是?”
唐舟起身去迎沈枝熹,沈枝熹走近了又拉着他坐了下去。
她故作生气的语气,面对着唐舟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看着看着,竟不禁锁紧了眉目,因为她看见对面的唐舟红了眼睛。
他或许也怕被她发现他发红的眼眶,所以侧目垂眸不敢看她。
“夫君,头还疼吗?”
这会儿再看唐舟,沈枝熹莫名觉得自己的心冷硬了好几分。
先前他的眼睛突然恢复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提醒她,她和唐舟之间的结果是残酷的,也是她自己选的,她不能退却也不能沉沦。
唐舟不过只是一个助她怀上孩子的工具,她也得再加快些进度。
宋涟舟的身子实在太虚,就那么短短几步路便累的他呕血。
他拧眉,按着心口平复心气。
她们总是嘱咐他要安心养伤,可他真的安不下心,心里记挂着姐姐和小外甥时时都会想到他们,想着他们到底是否安全,闭上眼睛连睡也睡不安稳。
脸一拧,伸了脖子往下又吐出一口血。
不知不觉,面上竟全都是汗。
最叫他忧心的,还是这双看不见的眼睛,每回睁开眼睛面前却是一片黑,总叫人泄气。
吐过血,身子也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不断的往下坠,搭在膝上的手都快撑不下,俨然就要往地上栽,他却费劲了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倒下去,怕地上的污血会弄脏身上的衣服,到时候还要劳累两位姑娘帮他洗。
然转念一想,他身上还有伤也会流血,同样会弄脏衣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她们说的,把伤养好。
他叹了气,支撑起身子朝侧边躺了下去。
脑子里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那一句: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希君生羽翼,希君生羽翼……”
他闭上眼睛,口中不断的重复呢喃,慢慢的睡了过去。
……
翌日。
宋涟舟身子虚,睡的也沉,快到中午才醒来,且还是被推门声给惊醒的。
不过睡了一大觉,身子舒服许多。
“唐公子,我搅扰到你了?”
门口,沈枝熹半推开竹门,见宋涟舟仍躺在床上,似是刚醒。她手里端着一大碗药粥,进了门将它放在桌子上,旋即准备去搀扶宋涟舟起身,他却已经自己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沈枝熹瞧他衣襟,虽还有胸口渗出来的血迹,但出血量已经比昨天少了许多。
就是听他开口,语气还是虚。
“铃兰姑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第二日快到午时了,早些时候来叫过你但你睡的沉便没再打扰。做了药粥,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只能吃些清淡流食,我扶你过去吧,早饭都没有吃呢,你一定很饿。”
“对了,我和妹妹今日要出摊,晚上可能会稍微的回来晚一些。”
“出摊……”
走到一半,宋涟舟停了下来。
“我记得铃兰姑娘说过,从这到城里非常远,早晨出发近午时才能到。那你们现在出发,岂不是……”
岂不是没几个时辰可供她们摆摊?
而且,晚上还要再回来照顾他。
“是因为我迟迟没醒,所以你们不放心,这才拖到现在还没有出门的?”
“唐公子,你又来了。”
沈枝熹半拉半推的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拽着他在桌前坐下,语气严肃却面带笑容,宋涟舟越有愧,对她是越有利的。
他足够心软,她才有机会得逞。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除了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你都不要操心。”
宋涟舟闻言,还是绷着脸。
“药粥就在你面前,你抬手上桌就能碰到,我一会儿再打盆洗脸水过来,你吃完再洗漱也不急的。顺便我再去厨房拿些熟的面食,万一我们回来的晚你又饿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说完,就怕宋涟舟再继续追问似的,飞快离开房间。
宋涟舟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尽管他不知道她的紧张是她装出来的。
可他也更加认定,铃兰有事瞒着他,对他说了谎。
至于这谎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抬手摸索着捧住桌上的碗,低头一闻,面色更加凝重。
这里面比昨日多了一位玉参,虽不十分名贵却少说也得要五十两一株。五十两,加上其他药材以及昨日送来的几身衣物,粗算都得要花掉上百两银子。
他很想知道其中真相,却没有在沈枝熹回来时问出口。
就这么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实话。
几番嘱咐后,沈枝熹带着鸳鸯出了门,坐上回城里的马车。
这座林中小竹屋是她两年前建的,因为位置偏僻少有人走动所以也没人知道有这么地方,以往她也只是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会来这里住一两日散心。
雁州城其实离这里不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之前和宋涟舟说的,都是骗他的。
既然要隐瞒身份的话,那自然是编的越离谱越好。
到了雁州城,先回了沈家,沐浴梳洗一番换上了精美华服,鬓间垂坠的淡粉翠珠流苏衬的她很是明艳,一摇一动,光彩照人,雁州首富的气派自然是不差的。
听管家汇报了府内这两日的情况,没什么问题便出发去了沈记商号的总铺。
月底了,底下的分铺的掌柜都等着同她对账。
去了总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那个未婚夫,秦沐的耳朵里。一个月没见,他倒是急吼吼的就赶来了,他将自己收拾的格外齐整,带着个贴身小厮上门,因着和沈枝熹青梅竹马的名头,也没人拦他,坐在账房外的凉亭里等着她。
沈家生意大,每回对账都要花费好多天。
从中午一直到俄日落西山,才从账房里出来。
各铺的账房掌柜纷纷从里头出来,却迟迟不见沈枝熹的身影,秦沐越等越焦急,忍不住便要起身过去往里头冲。
刚要推门,正撞上鸳鸯开门出来。
“鸳鸯姑娘,阿熹在里头吧?”秦沐满脸的急色,也真的是装的很好,真真就是一副许久没见所以心急担心人的模样。
“秦公子,麻烦让一让。”
鸳鸯知道秦沐的真面目,自然向着自己小姐,说话时面上虽然带着笑意,但那抹笑意却极为冰冷,还不如不笑。
说话时,沈枝熹从她身后出现。
见了她,秦沐两眼一热奈何鸳鸯横挡在两人中间,令他无法上前。
“阿熹,你还好吧,我去了沈家多次,可封管家都说你病了不宜见人,我真的担心死你了,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话落,是好一阵沉默。
沈枝熹紧盯着秦沐,半天没回一个字。
从小一起长大,自以为真心的人走到背叛这一步,生气的同时也有心酸,她曾经也是真心对待过他的,也曾期盼过要和他白头到老……
“阿熹,你怎么了?”
她半晌不说话,惹得秦沐有些紧张。
“呵…”沈枝熹低笑一声,笑声中掺着些讥讽,“没事呀,就是许久没见,我看你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我…阿熹……”
“对了,我今日还另有要事呢,我约了方公子吃饭,这就得过去了。”
“阿熹,可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
不等他说完,沈枝熹就跨出门槛从他身边越了过去,他要追却被鸳鸯笑着制止,只说马上就到和方公子约好的时间了,不能再耽搁。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秦沐变了脸咬下了后槽牙。
“公子,我听说那个方公子是月京城来的,据说他气派不凡非富即贵,月京又是皇城,天子脚下自然是咱们雁州不能比的。那方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来的雁州和沈家搭上了生意,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沈小姐开始变得不同,一直躲着公子不见面。”
“哼,原来是有新欢了。”秦沐冷笑。
宋涟舟的眼睛是看不见,但方才对付那两个家丁的震慑是实在的。
再说,崔妈妈也不可能真的和他起冲突。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也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免得出岔子露馅。
“行,算你这瞎子有点本事,也是我今日带的人手不够,我先不与你纠缠。改日,我再多带些人来会你,总之,白铃兰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了,谁也改变不了。”
说完,她就带着两个家丁离开了院子。
马车驶远,宋涟舟身子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还好沈枝熹手快。
“香草,快去拿钥匙。”
鸳鸯应声离开,去拿宋涟舟屋门的门锁钥匙。
“我扶你过去。”沈枝熹紧紧搀着宋涟舟,挽着他转身,“小心,慢一点。”
定眼一瞧,宋涟舟胸口的白衫竟又渗出了血。
伤口又崩开了。
鸳鸯很快拿到了钥匙,开了门又跑下台阶来帮忙一起扶着宋涟舟上去,将他搀去床上,他撑不住,连坐都坐不稳就倒了下去。
“宋涟舟!”沈枝熹急了一下,立马又吩咐鸳鸯说:“去打水。”
鸳鸯跑开后,沈枝熹便俯身拉开了宋涟舟的衣襟。
伤处流了很多血,皮肉都和里衣粘在一起了。她拧着眉,一点一点将衣服扯开,许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手有些发颤。
为方便处理,她又索性扯下了他整个上半身的衣服。
这回没了欣赏之意,心里只觉得不舒服的很。
不多时,鸳鸯端着水回来。
沈枝熹用沾湿的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他身上的血,可刀伤的位置血一直流个不停,毛巾从边上轻轻带过都会牵动伤口,从而引出里面的血。
不过几下,脸盆中的水就已经全是血色。
“小姐,止血药拿来了。”
鸳鸯很紧张,一时都忘了改称呼,所幸现在宋涟舟昏迷着听不见。
扔下毛巾,沈枝熹接过止血药粉就将之洒在宋涟舟的伤口上,厚厚几层下去,血终于不再继续往外冒。
包上绷带后,又脱下了他的衣服只留下下面的裤子。
接着,两人合力小心搬动他的身子让他躺的好一些,最后将被子盖上却也只敢盖到腰腹处,怕压到他的伤口。
一直到出了门,沈枝熹都是心不在焉的。
“小姐,我感觉宋涟舟公子其实挺好的,他身负重伤却愿意不顾危险救我们。或许,他是不一样的呢,或许……”
“没有或许!”
沈枝熹回了自己的屋子,将门合上没有去看对门一眼。
“曾经,秦沐不好吗?”
她关了门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面对着门板,眼睛微微发红。
“当年秦沐为了我被堵在巷子里差点被打死,那个时候,他不好吗?我信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的,当年可真好啊,我们两小无猜无忧无虑,彼此的眼睛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人是会变的。”
“或许从他家一夜之间突遭变故,父母双亡的那天起,他就变了。只是我一直同情他心疼他,从来没发现而已。我怕,我真的怕了。”
说着,吸了吸鼻子。
旋即转过身往桌前去,坐下后抱臂趴在了桌上。
“你说,他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即便没有了男女之情,可总也有从小相识的情分在的,他怎么能有要杀了我的念头呢?为了夺我的家产让他秦家东山再起,他竟然想在成亲后杀了我?”
“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宋涟舟,你要我拿什么去赌?”
“不要心疼男人,会没命的!”
“……”
鸳鸯说不出话,被沈枝熹说动了也觉得她说的没错。
“对不起小姐,刚才是我失言了。小姐说的没错,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能忍心对你下杀手,何况是不认识的宋涟舟。即便他眼下的确是挺好的,也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变。”
沈枝熹回头拉了拉鸳鸯的手,笑说:“我没怪你,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昨夜回来的那么晚早上又起的早,你快回去补补觉吧。快去,我也要歇会。”
“那好吧,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就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就好。”
“好,你放心。”
鸳鸯苦着脸离开,沈枝熹也苦着脸又趴回到桌子上。
回过头,半开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宋涟舟那边的窗子,那边的窗户仍旧是大开的,看着,她就不自觉会想起方才宋涟舟从那里跃出来的画面。
“我还等着你给我报恩呢……”
……
一直入了夜,宋涟舟都没有醒。
午时请过大夫,说他没有大碍,就是动了武导致头上的血块遭受到压迫,这才头昏晕过去,多休息会好的。
他一直不醒,脸上的汗水却不断。
一摸,还有些烫。
沈枝熹拧了热毛巾敷在他的额头,坐在床前守着。
她趴在床上,细细打量着宋涟舟的侧脸,忍不住伸了手,食指指腹轻轻的从他鼻尖滑过,慢慢往上,滑过眼皮到眼尾,又从眼尾往下掠过耳廓,再转弯沿着脸颊轮廓去到他的唇边。
停了停,见他还是没醒便将指尖点了上去。
停在他的下唇,软软的点了两下。
她觉得好玩,低低笑了一声。
可紧接着又似受到惊吓,倏地收回了手。
因为,宋涟舟的眼珠忽然转动了几下,她紧盯着看,半晌都没见他睁眼,这才放心,想来他定是做了什么不太安生的梦,亏她吓一跳,还以为他要醒了呢。
她撑着脑袋,继续盯着他看。
随着他盖着眼皮的眼睛持续不断的滚动,她的喉头竟也莫名跟着滚了起来,平白咽了多下口水。
而后,不知怎的……
心一痒便站了起来,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那一刻,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全都静止了,只有唇上发软的触感被无限的放大,难以言喻。
风吹过,吹的窗子咯吱发颤。
她这才惊醒,猛地退开。
这会儿,她的心脏才后知后觉的开始乱跳,跳的她心虚的很。
不时,宋涟舟也睁了眼。
她正低头离得他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谁?”宋涟舟第一反应便要动手。
沈枝熹慌忙退开,急急出声,“是我,你…你发烧了,我给你盖热毛巾好助你退烧,眼下毛巾凉了,正要换一换,你就突然醒了。”
他抬手,慢慢接过酒杯,目色透着虔诚。
沈枝熹伸一勾,绕过他的手腕。
喜烛的火光不住的跳动,好似娇羞的少女欲说还休,它的照耀让床上两人看着更加动人。两人对饮,齐齐仰头一饮而尽。
笑意从嘴角爬上沈枝熹的眉梢,她将唐舟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摆回到竹柜上。
回头,拉住唐舟的手笑吟吟盯着他。
“夫君,今晚还剩下最后一礼未完成。”
唐舟动了眉头,半垂的眸子璀璨如星光,看的沈枝熹直咽口水。
其实,她也紧张。
紧张之余,更是兴奋激动,终于……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最后一礼,便是周公之礼。
也就是圆房。
“你……”
唐舟刚要说话,身上却突然一重,沈枝熹扑上他的胸膛,勾住他的脖子紧贴着他,贴的他迅速红了脸颊。
“夫君,你身上的伤……受的住吗?”
虽然唐舟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但不妨碍今夜圆房之行。
她故意这么问,就是想看他害羞的样子。
他的脸色果然红的愈发彻底,直红到耳后根去,看的沈枝熹心动不已。
“我……”
唐舟一开口,又再被沈枝熹阻止。
她盯着他的唇,在他开口那一刻便贴了上去并直驱而入。
灵巧的探索,直让唐舟灵魂出了窍般的失神。
他只觉得心脏跳的好快,仿佛跳出喉咙要被沈枝熹吞入口腹,可他却并不反感甚至是渴求的很,不止他的心,他还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不知哪一刻起,他开始成了主动的人。
主动抱住她,主动索取。
呼吸似烫成一股轻烟,缭绕过她脸上每一处细嫩的皮肤。
轻轻一吹,烟雾又再散开,被吹的急乱了方向直闯入她的颈间,浓烟如风,吹落她的衣衫,又似大山压来,将她压倒下去。轻轻柔柔的烟雾缭绕过巍峨的山峰,最终又散在山下的平原。
一把野火,将烟雾烧的愈发浓烈。
沈枝熹心跳如鼓,怕被烧成灰烬,被迷雾笼罩的双眼似失去光明也失去冷静,一个翻身,将唐舟压在下头。
“夫君,疼吗?”她抚过唐舟胸前的伤疤问。
唐舟说不出话,压不住野风缭绕后的火气。
“疼的话,我帮你吹一吹。”
沈枝熹垂首吹气,轻轻吹过他那道长疤,尽管已经结痂但看着仍然可怖。只呼气又觉得不够,不够表达她的心疼,因此又落下许多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每一寸疤痕上,祈祷它快点痊愈又怕它很快就痊愈。
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子断了她的兴致。
她不适的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夫君,我想要一个孩子。”
只有看着他动情的眼睛,才能够再让她快乐。
唐舟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肩,带着她翻身,细细绵绵的呼吸在她耳边缠绕,“好,我们生一个孩子。”
喜烛烧的旺,时不时的滴下蜡油。
滴落在底下的金色托盘中,发出轻轻的嘀嗒声,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何况床榻上如流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又这般的大,将一切声音都盖了下去,相比之下,这喜烛的蜡油滴落声,当然是听不见的。
那声响,连屋外的月亮都害羞不敢听,悄悄的躲入了云层中。
“夫君…慢……”
起初,因为初次的紧张谁都还有些克制。
渐入佳境后,什么克制,什么紧张,什么害羞,全都被抛在了脑后。
刚把重伤的唐舟带回来时,被他抓过一次手腕,那时沈枝熹就在心惊,伤成那样的他力气都那样大,伤好了以后岂不是能把她骨头都给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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