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与筑基。
天上地下。
只有到达筑基境界,才能御宝物凌空飞行,日翔千里。
炼气修士只能靠11路公交。
苏檀行至半路,运气好碰见个商队,掏银子买下匹不错的骏马。
一路疾驰,两日后抵达宗门。
舜山宗地处商国凤凰郡,山中有地下灵脉一道。
千年之前金丹大能修士在此开宗立派,传到至今已有千年。
山门前的几名知客弟子见有骏马奔来,远远便认出苏檀。
为首的给苏檀安置好马匹,机灵的溜烟跑上山通知掌门去了。
宗门山顶有片几百亩见方的平地,据说是开宗祖师一剑斩去山尖而成。
宗门大殿、各堂阁楼、传法台等设施都建在此处。
待到苏檀整理好走到山上,三位师兄已经在大殿等候。
新掌门刘玉清坐在正中上首,三十出头,与苏檀年龄最相近。前掌门刘万安多年无后,直到同为修士的正妻寿终后,续了个凡人女子,没想一击即中,诞下儿子便是刘玉清。
左边大师兄秦芳华入门最早,年近百岁,坐在那里死气沉沉像充气娃娃似的。若不能突破筑基也就二十年左右该去找师父拼刺刀了。
右边二师兄袁成,刚好年过半百,与枯瘦的大师兄相反,他长得富态有余。
这四人坐在大殿里,外人一看,哟!四世同堂。
会晤在一片祥和团结的氛围中有序进行。
首先刘掌门发表了对苏檀回归宗门的欢迎,同时听闻其遇袭重伤表达深刻的关切与慰问,并对他日后执法堂的工作进行重要指示。
掌管执事堂的秦芳华令弟子送来了堂主令牌、执法灵剑等办公用品。
掌管外务堂的袁成将宗门所辖坊市店铺名录与俗世间的宗门产业详情账单拷贝了份玉筒递给苏檀。
舜山宗的内部运作,其实非常简单。
总共设有执事堂、外务堂、执法堂三个分堂。
执事堂负责宗门内部事务,宗门弟子招收与晋升,俸禄发放,功法传授,还有从宗门内分出去的几个修仙家族等。
外务堂顾名思义掌管宗门外的琐事,自己宗门下辖的坊市与各种产业收入,收缴后上交到宗门。
这两分堂,一内一外,油水所在。
至于执法堂类似于纪检委,看着权力很大,其实人见人烦。
宗内弟子有无斗殴,坊市有没有散修闹事,外面的产业有没有人贪污啥的。
至于掌门,统管全局,但是若压不住其他分堂不鸟你,那便成了摆设。
刘玉清现在便是如此。
自他接手这个月,执事堂比老掌门在位期间更加窘迫,外务堂也因为各种原因收入锐减。
刘玉清干咳两声。挪了下屁股朗声笑道:“都安排妥当了,我舜山宗上下同气连枝如一人,真是令本掌门欣喜呀。”
“是呀,四师弟君子剑侠名远播,为人刚正不阿无人不知,做执法堂主最合适不过。”秦芳华低沉道。
袁成道:“四师弟,待会我便通知弟子昭告全宗与外围家族,恭贺你走马上任。”
苏檀点点头,拱手应是,静静的看着三人表演。
第二天,舜山宗广发传讯鹤。
苏檀正式接任执法堂主,统领八名执法堂弟子。
大师兄秦芳华考虑到苏檀初次接手,怕执法堂人手不足,将自己侄儿秦德高塞进了执法堂给做副手协助苏檀。
二师兄袁成见状怎会落于人后,当场把自己徒弟杨文斗也弄进了执法堂。
掌门刘玉清见状也想帮帮忙,奈何身边没有个贴心的人呐。
苏檀带着师兄们给他安排的左膀右臂,开始了执法生涯。
执法堂变成下属十人。
舜山宗新入门与练气一层皆为外门弟子,突破练气二层,证明是有天赋的,便可晋升为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才有资格进入三个分堂做事混编制,俸禄大增。
目前执法堂最高修为便是新进的秦德高与杨文斗,两人都是练气五层。
其他多是练气三四层,在执法堂做事修为还是会普遍高于其他弟子。
万一你抓个违律的弟子,对方二楞子反而把你揍了多丢人。
两个师兄走后,刘玉清抓着苏檀手腕把臂而行。
远离众人后,四周张望了番,低沉道:“师弟,虽然我舜山宗山下同气连枝,但是今日那二位师兄的行为可不厚道。”
苏檀故作不知。“哦,掌门此话何意?”
刘玉清满脸痛心“嗨,师弟你这些年除了闭关苦修便是外出游历斩邪,哪懂这些人情世故。”
见对方神情懵懂看着他,继续把话说开。“秦德高与杨文斗,是两个师兄在你执法堂安插的眼线。”说完左手握拳锤在右掌上。
苏檀做出恍然大悟状。“那我现在便回去将二人赶出去。”
刘玉清一把拉住他,道:“不可不可,我舜山宗同气连枝,不可伤了和气。”
“师兄,我该如何是好?”
刘玉清仰头望天,似乎做着什么决定:“我接任这掌门之后,本想这施展心中报复,为宗门发扬光大。”
“可是,大师兄仗着那几个家族支持,二师兄又在坊市那边与蒋越林苟且为奸,我是处处受制。”
苏檀不可置信问道:“竟然有此内幕,蒋越林又是谁?”
“当年先父为了购买天价延寿丹,将坊市的经营权转给了个散修,这散修便是蒋越林。”
苏檀:“坊市都没了,这可是我们主要灵石来源。”
刘玉清:“现在袁师兄跟条哈巴狗似的围着蒋越林转悠,对方开心了就分些收入上缴我宗,多少全凭他开心。”
苏檀见对方说话愈发粗俗,可见是有多么憋屈。
“不过区区散修,何不赶走了事,大不了背个无信的骂名。”
刘玉清道:“若是普通散修倒罢了,他背后是邻府的宗派魔蝎谷。”
“啊,魔蝎谷,早闻他们对我宗虎视眈眈。”
“这也是我一直不敢妄动的原因,前些日子,这蒋贼甚至当众打了我舜山弟子,为大局着想我只能捏鼻子忍下来,现如今宗内弟子皆畏惧此獠。”
苏檀听罢。“他修为几何?”
“练气七层。”
苏檀当即拔出腰配灵剑,怒道:“我这便带执法堂弟子去宰了这厮。”
刘玉清赶忙拦住,将灵剑塞入鞘中。
安抚好苏檀情绪,他一摆裙边,正色道:“如今师弟归来,正好需要你肃清坊市。蒋越林暂时动不了,我们自己那些店铺却也需好好查一查!”
苏檀拱手道:“师兄无需多说,师弟自当全力而为。对了师兄,能否借我些灵石药草。”
刘玉清激动的从储物袋掏出仅存的几枚灵石交给苏檀,抓住苏檀双手久久不愿放开。
“我要你像鲶鱼一样搅乱这塘死水。坊市、产业、外围家族,逐个肃清!”
“师兄放心!”
二人分开后,苏檀又去了大师兄与二师兄洞府做了翻湿润眼眶的肺腑交心。
两位师兄对宗门都有满腔的报复因为掌门与另外师兄阻挠而无法施展只能请苏檀帮忙。
随后苏檀郑重的从两人口袋借了些灵石药草做启动资金,誓要帮知己师兄做那条搅动死水的鲶鱼。
苏檀怀揣着十几枚灵石与几十株药草,一头扎进了山腰处自己的独居小院。
打开阵法禁制,大门贴上红条,上书三个大字:“旧伤猝发,长期闭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