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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妖姬

翠喜三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家很穷,穷到四个大人只剩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去的就光着屁股在炕上窝着。

主角:翠喜三丫   更新:2023-04-12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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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翠喜三丫的其他类型小说《雨落妖姬》,由网络作家“翠喜三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家很穷,穷到四个大人只剩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去的就光着屁股在炕上窝着。

《雨落妖姬》精彩片段

我家很穷,穷到四个大人只剩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不出去的就光着屁股在炕上窝着。


那年,中原闹蝗灾,颗粒无收。


家里断粮的第五日,我爹卖了家里仅剩的一亩地,换了两袋杂粮,可吃不了几日,又断粮了。


我妹妹才出生,娘没有奶,只能喂妹妹吃几口糊糊,妹妹饿得哇哇哭,后来没有力气便哭不出来了,再后来,妹妹就不见了。


晚上,家里炖了一锅肉汤,爷爷奶奶我爹我娘我大哥二哥,加上我,一人一大碗,没了。


肉剁得很碎,但是我还是吃到了一片指甲,它贴着我的嗓子,怎么也咽不去,用力一咳,便蹦到我的手心里,薄薄的,很小,小到如果口够大直接就「咕嘟」咽到肚子里,根本不会卡到嗓子。


我盯着这透亮的指甲,忍不住呕了出来。


吃完肉汤的第二天,天不亮,我爹便将我领到了城里,给我头上插了草标,跪在大街上等人来买。可卖孩子的太多,我爹瑟瑟缩缩蹲了一天,裤腰带紧了又紧,眼见太阳西落,还是没把我卖出去。


晚上回去,我爹长吁短叹道:「这个三丫卖都卖不出去,换不来粮食可咋整?总不能跟四丫一样炖了吧?」


我娘一脸菜色,递给我爹一碗树皮野菜汤,撒上一把炒石头粉,有气无力地道:「实在不行,就,跟别人家换换?」


我知道这个「换换」的意思。


隔壁小春长得丑卖不掉,便被她爹她娘换到别人家去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看到她了。


于是,自那晚开始,我便有一种担心,担心哪天我会不会也被我爹娘换走了,然后变成别人家里的一锅肉汤。


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更加羡慕张地主的女儿翠喜。




我之前羡慕她是因为她手里总是有吃的,如今羡慕她是因为她爹娘不缺吃的,不会打她的主意。


平时,翠喜总是拿着一块白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咬着,明明三口能吃完,她非得用齿尖刮着吃,分十几口吃完,用得意又嫌弃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些光屁股晒太阳的泥娃娃。


穷人们有一个传说,多晒太阳就不饿了。


但我无数次体验之后才知道,那是因为一晒太阳就犯困,睡着了自然就不知道饿了。当然若是睡死过去,那就彻底不知道饿了。


所以,当真是个止饿的好法子。


「翠喜,翠喜,给我吃一口,求求你。」


七八个光屁股小孩儿围着翠喜,她鄙夷地撕了拇指大小的一小块,抛向远处的尘土,孩子们一窝蜂跑了过去,抢那块小得捏在手里看不见的馒头。


每当这时,翠喜都会乐得拍腿大笑,止不住地笑。


「三丫,看,像不像喂鸡?」


我摇摇头。


虽然很像,但是,我不想承认。


「三丫,你八岁还没裤子穿吗?羞不羞?」


喜翠居高临下,把手里剩余的馒头,一把塞进嘴里,边嚼边看着蹲在墙根饿得直不起腰的我,脸上的神情让人很不舒服。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种令人恶心的东西叫「优越感」。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太怕被吃掉,也许是因为翠喜的炫耀太过成功,我日日夜夜都想成为翠喜,于是我生出一种妄想,杀掉这个令人生厌的傻逼取而代之。


终于,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午后,我引了翠喜去看枯井里的会发光的大青蛙,把她推进了枯井里,往井里扔了几块石头之后,里面没了声响。


「三丫,看到翠喜小姐没有?」


在我望着井口愣神儿,考虑要不要搬块石头压住井口的时候,被匆匆赶来的翠喜奶妈陈妈远远喊了一嗓子,我吓得浑身一抖,看向了她。


「哎呀,小姑奶奶哟,衣服被那个小叫花子换走了吧?都说不让你单独出来玩了。」


说完竟拉起我就走了。


我做梦似的,跟着陈妈进了张地主家,洗完澡换完衣服,我对着镜子一照,镜子里竟是翠喜的脸,惊得我打翻了铜镜。


陈妈以为我因为衣服被抢,受了惊吓,拉着我到我家破口大骂,让我爹娘把人交出来,说我偷走了翠喜的衣服。


他们自然交不出来,只说我不见了,等寻到了,送到张家任凭发落。


几天后,枯井里臭味传来,他们找到了翠喜的尸体。


我爹娘坐在井边拍腿大哭,骂着白养了我一场,我知道他们在后悔,后悔没早点儿换了我去别人家,至少家里还能吃两顿饱饭。


那天当我看到翠喜那五官模糊一片的尸首的一刹那,瞬间开了窍。


原来,我梁三丫不是普通人,只要我足够想,我就能拿到别人的脸。




到了张地主家,顿顿有肉,有大白馒头,菜里面还有盐,我虽极力控制,但也吃得极多。


张地主两口子高兴得嘴都合不住。


但我家从不是这样,就算以前年景好的时候,多吃上两口窝窝头,都能换来一个白眼。


盐是数着粒放的,一顿饭放两颗大青盐豆子,就算如此,我爹还是心疼,最后我爷爷想了个妙招,一顿饭改放一颗盐豆子,然后省下来的盐,用棉布缝了个小袋子,挂在门口,一家人围着盐袋子吃饭,看一看,想想咸滋味,这顿饭就过去了。


但就算如此,盐袋子也不能多看,有一次我二哥多看了几眼盐袋子,被我爹一烟袋打过来,道:「齁死你呐!」


自此,我才知道这个盐多看两眼也是不行的,看多了太咸。




张地主有个儿子在上海读书,好几年才回来一趟。


那年,中原旱灾和蝗灾愈演愈烈,灾民们饿红了眼,围攻各个大户,护院和灾民两厢对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张地主一家为了保命,开仓放粮,收拾了细软,连夜赶了马车,千里迢迢去投奔儿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伯英,他大约十七八岁,披了一身的阳光,奔了出来,笑着从下人手里接过我,抱在怀里举高高,又冲着我的脸颊亲了两口。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清秀如松竹的容貌,伴着晴好的阳光,就这么印在我心里。


也就是这一年过年,他对着漫天烟花许了愿。


「唯愿苍生皆饱暖。」


烟花的声音太响,震得我耳朵疼,他笑着给我捂着耳朵时,望着烟花,嘴里嚅嗫了这么一句话。


若是没有五年后的那场变故,我想我会一直是张翠喜,有这么一位哥哥,我真的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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