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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年纪,被送出家门,到了陌生的地方。那自是没日没夜地哭。师父和师兄们围着我哄了好几天,我都哭得停不下来。直到我的女师兄和莲拿出了一个鸡腿。
主角:谢五娘裴凌 更新:2023-04-12 16: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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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五娘裴凌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师五娘小说》,由网络作家“谢五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小小年纪,被送出家门,到了陌生的地方。那自是没日没夜地哭。师父和师兄们围着我哄了好几天,我都哭得停不下来。直到我的女师兄和莲拿出了一个鸡腿。
我小小年纪,被送出家门,到了陌生的地方。
那自是没日没夜地哭。
师父和师兄们围着我哄了好几天,我都哭得停不下来。
直到我的女师兄和莲拿出了一个鸡腿。
我的哭声一顿:师姐,你为什么可以吃鸡腿?
笨,不叫师姐,男女都叫师兄,和莲把鸡腿塞给我,而且我们是可以吃荤的。
瞬间,一群女师兄好像找到了哄我的门路。
对啊对啊,当小道士很好的,可以吃肉,大了还可以嫁人。
这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不想嫁也可以不嫁。
山上好玩的可多呢,明天师兄带你去攀梅。
说到梅花,我又哭了:我姨娘,我姨娘就是攀梅的时候撞到了人,才出事的。
瞬间,一群师兄就把说错话的和叶师兄一顿围殴。
哎!你看你!又惹她了!
好不容易哄得不哭了。
和叶师兄咬了咬牙:荆儿,你跟师兄说,你姨娘怎么了?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姨娘,姨娘大约死了……
和叶师兄把我掰正:我去把你姨娘救下来,你可不要哭了。
我惊得忘了哭:可以吗?
我爹那样可怕,大夫人那么凶,那些姨娘那么坏,可以救我娘吗?
和叶师兄陷入了沉思。
我一看,又哭了:果然不行。
和叶师兄狠了狠心:你答应我,不哭了,以后都乖乖的,我这就去。
我拼命忍住眼泪:嗯!
和莲师兄催促她:脚程快些啊,你骑我那一匹千里驹去!
在一群师兄的催促和骂声中,和叶师兄匆匆走了。
才过了三天,和莲师兄便带我下山去见我姨娘。
人未见到,和叶师兄一脸愧疚地对我说:荆儿,抱歉,我去得晚了。
我马上又要吓哭了,以为姨娘已经死了。
结果和莲师兄把和叶师兄臭骂了一顿:说话长不长脑子!
她骑在马上,指着不远处的人群给我看。
荆儿,你娘在那里。
我伸长脖子瞧了过去,那是姜家人,我姨娘在他们中间,正要上船。
我求了忠勇侯夫人,夫人把她接了出来,嘱咐带回家去好好养着。
我后来才知道,神清观曾经盛极一时,诸位师兄也通晓卜算之法。
千金难换我师兄一言。
只是她们不轻易下山,也不轻易给人算命。
和叶师兄用一卦跟忠勇侯夫人换了人情。
姜氏已经送了其他女子入府来替她,我舅舅磕破了头才保住这门关系。
我姨娘害我爹折了颜面,他把我娘交给了其他姨娘,眼看是要慢慢折磨死。
我姨娘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瞎了。
她瞧不见我了……
和叶师兄小声对我说:你娘让我带话给你,她回去了便都好了,让你不用担心。
我想喊她一声,和莲师兄连忙捂住我的嘴。
和莲师兄道:相府还不知这是你师兄的手段,你可不要嚷嚷出来了。
师兄们都跟我说,等我大了就带我去见我娘。
对了,她们让我叫娘,以后都不用叫姨娘了。
从此,我在道观每日读书学卦,一年便可排盘,三年便可相面,五年断卦从不出错。
十年之后,可观天象,开了天眼。
师父见我有天赋,便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我每日捧着书手不释卷,吵我的人变成了我那些师兄。
今日喊我看日出,明日唤我看云海。
哎呀,你这个小书呆子,别天天捧着书,仔细看坏了眼睛!
三次五次的,总有一两回被拖着去。
那一夜,我观到太阴星被天狗蚕食,另有天机星逐渐得令。
要知道,太阴主中宫皇后,天狗主奸人。
而天机,是国师。
第二天,道观中就来了一个通身珠翠,相貌威仪的老妇,听说是宫中的女官。
她求师父出山,师父不肯。
老妇泣不成声:师父,您虽已是方外之人,可红尘中总还有牵挂啊!大小姐只有娘娘这一点血脉了,您不能看着她折在淤泥里啊……
我听说过,师父出家之前是平原侯府的二小姐。
那位娘娘……应该是皇后娘娘?
我想到昨晚的星象,立刻推开门闯了进去。
师父,我替您入宫吧!
我那向来神色冷峻的师父面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身后还有一大群跟我一起偷听的师兄,个个吓得要死。
谁知道师父却没有斥责我。
她只是问:想好了?
我拼命点头:想好了!
师父便对那老妇说:这是我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和荆,你要照看好她。
老妇连忙叩头:是……
谁知道我师父又补了一句:出去以后也要乖,红烧肉,三天只许吃一次。
老妇:……
我喜得给师父叩头: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
我坐了宫里的马车下山。
那老妇叫鲁妈妈,是裴皇后身边的凤仪女官。
她上下打量我,一脸忧愁。
我知道,我年纪小、个头小,师兄们说我生得清魅妖娆,祸水的苗子,偏偏有一双清澈的眼眸。
哪里像个办事的人?
鲁妈妈试探问:小师父,这些年下过山吗?
我憨憨地看着她:从未下过山。
鲁妈妈肉眼可见的失望,咬咬牙,又问我:观中生活可好?
她是想着,如果在观里被磋磨过,也许能长些心性。
我说:特别好,师兄们待我好极了,掐着点给我吃红烧肉。
鲁妈妈傻眼了:掐着点?
我掰着手指头:是啊,师父说三天一次,三天一到,师兄就掐着点送来了。
说完,我还给她傻笑了一个。
鲁妈妈要崩溃了!
她干脆跟我摊牌了:小师父,我们这趟是去闯虎狼窝的。您瞧您,年岁这样小,又不知事。我怕害了你。
我呆呆地看着她:可我不去的话,皇后娘娘怎么办呢?
鲁妈妈急哭了:小师父,仙师这般宠你,你去求求她可好?老奴,老奴给您叩头了……
她哭,我也吓哭了,抱扶住她。
妈妈,您别哭,您要撑住,不然,您的孩儿就没救了。
鲁妈妈吃惊地看着我。
我眼泪汪汪地指着她的眼下:您子女宫凶光一片,煞气萦绕,只在田宅宫有一线转机。您如果倒了,可就完了。
鲁妈妈倒抽一口凉气:你会相面?
我羞答答地说:相面,相面要学的,师父说,没有学过几十年开了灵感,不敢说会了。
鲁妈妈的心又沉了。
我又怯怯地道:不过我开了天眼,师父说我还可以。
鲁妈妈:……
她告诉我,她是皇后的乳母,陪嫁入宫,亲儿子在宫外,是娘娘的暗卫头子,已经被抓了。
皇后自顾不暇。
也不知怎么回事,娘娘身子突然不好了,办事总像被掣肘了一般……
我歪着头看着她:难怪哦,我在山上看到天狗食月呢。
于是鲁妈妈瞬间支棱起来了,精神抖擞。
试过我的本事,鲁妈妈还不放心。
她问我记不记得谢家了,我说我上山的时候年纪小,不太记得了。
鲁妈妈点点头,说这样也好。
谢家的女儿死了两个,听说养女儿和养蛊一般,就是要挑出能争能斗的。
其中,我三姐先是做了太子淑媛,曾经盛宠一时,陛下登基就是妃位,现在已经是贵妃了。
剩下的是二姐玉瑶,嫁给西北将军的嫡子,先是贵妾,后来被扶了正。
四姐玉筝,给了六十岁的老祈王做宠姬,两年竟升了侧妃。
鲁妈妈对我说:幸好你从小就上山了,否则大约也会像你大姐和六妹一般……
说到这里,她试探我:听说你上山也七岁了,真的不记得了吗?
毕竟我也是谢家的女儿。
我镇定地看着她:您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我就记得我姨娘了。
鲁妈妈问:你姨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托着腮帮子:我姨娘……别的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她很好看。
皇后今年其实也不过二十二的年纪。
她是将门虎女,不凑巧,她的堂兄正是娶了我二姐的那位。
年初起,身体一直不好,屋里一股药味。
我被带到殿内,隔着那帐子,乖巧地等候。
鲁妈妈先进去了,与她耳语。
其实她们不知道,开了天眼后我耳聪目明,帐子后头的情形我一清二楚。
鲁妈妈说:虽说谢家的女儿,但上山十年了,没下过山。天赋异禀,却有些痴。
皇后:谢家的女儿,太会做戏。
奴会好好去查一查,娘娘,您可千万沉住气,就算厌恶贵妃,也得学会藏着。
吃了那么多教训,本宫能不知道吗,咳咳……请她进来。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在皇后榻前头跪着打理香炉的宫女,不正常。
鲁妈妈刚走出来呢。
外头就来通传:娘娘,谢贵妃来请安。
鲁妈妈冷笑了一声:跟她说,娘娘身体不适,请她回去吧。
是。
出去的正是刚才跪在皇后身边的宫女,和我擦肩而过。
皇后请我帐内相见。
寒暄了几句。
我说:刚才那个宫女,面相不好,和娘娘相克呢。为了娘娘的凤体,娘娘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去吧。
皇后脸色一变:鲁妈妈!
谢玉婉当年是抢了我的玉佩才被迎入东宫,又荣宠一时。
如今正和皇后斗到关键处,听说我下山了,自然心中一惊。
要知道,当年可是她亲手挖了我姨娘的眼睛!
她去请安被拒,安排在中宫的线人就来回话了。
鲁妈妈说痴痴傻傻,不记得谢家的事了……
突然听人怒斥一声:好大的胆子!
宫女听出那是鲁妈妈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
倒是谢玉婉,愣了一下就回过神,端起笑容:鲁妈妈这是怎么了?
鲁妈妈不跟她废话,直接叫人按住了那宫女。
送入慎刑司。
宫女要吓疯了:贵妃!贵妃救我!
谢玉婉面露同情,顺势对鲁妈妈说:这其中该有误会,我去跟娘娘求求情……
其实她猜想鲁妈妈已经听见了,也知道这是她的线人。
以皇后的性子,必然连她也要罚。
她可先忍着罚,然后跟皇上说,那宫女不过是在中宫被虐待,求自己救命。
反正,皇上早就厌恶皇后的暴脾气了。
这一招反制皇后,屡试不爽。
鲁妈妈又拦住了她。
贵妃,皇后娘娘说了,请您回去好生歇着。
谢贵妃一愣:娘娘不罚我?
鲁妈妈反问:为何要罚你?
谢贵妃笑道:凤仪大人不要误会,本宫只是看那宫女可怜……
难道贵妃还想质疑娘娘的决定?
谢贵妃终于脸色一变:不敢!大人慎言!
她是从来不会让人抓住错处的。
鲁妈妈冷哼:是贵妃该慎言!说什么可怜不可怜的,你这是在妄议皇后!
线人被拔了,反制皇后第一次失败,谢玉婉气得肝疼。
裴皇后把她宫里人都领出来,排队给我相面。
我一共揪出十二人和皇后面相不合。
慈元殿混乱了两天。
她们说话避着我,但我听见了,都是别宫奸细。
另外查出熏香、插花等等都有问题。
扔掉了那些,皇后的病竟瞬间好了。
鲁妈妈苦求皇后先隐忍不发,不要把一盘好棋又下烂了。
但劝不住。
皇后震怒:胆敢谋害中宫,这口恶气,本宫还要咽下去吗!
鲁妈妈急中生智,连夜唤我前去,摇一卦看看吉凶。
这殿内光线昏暗,我用肉肉的小手摇了龟壳起卦。
不吉。我说。
裴皇后皱眉:为何?
我说:此卦名为风火鼎,鼎本为尊贵大吉,但日克月破,时机不到。
鲁妈妈连忙问:怎么说?
九四。鼎足折断,打翻了王公的粥,自己身上也沾污了,有凶祸。
鲁妈妈看向皇后。
这次的内奸,牵扯到的宫妃有六人之多,而且都有宠。
依皇后的脾气,自是要将她们都打死。
裴皇后定了定神:何时转吉?
我伸手扒了一下那些铜钱:初六。
裴皇后眸中沉沉:本宫,等得起。
鲁妈妈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我。
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妈妈,我下山三天了……
皇后一愣:你想走?不行,你还不能走。
我扁了扁嘴。
鲁妈妈立刻反应过来:明儿是小师父吃红烧肉的日子吧?
我委屈巴巴:是今天。
那明儿……她看了看我的脸色,现在?
初六。
皇后把那些线人打得遍体鳞伤,扔回各宫。
谢玉婉立刻抓到了机会。
她指使张婕妤去皇上面前哭诉卖惨,说不知皇后是何意,怕自己命不久矣。
结合皇后从前的残暴,皇上果然怒气冲冲赶到慈元殿。
皇后却急得迎了出来。
陛下!臣妾有西北军情禀报!
皇上一愣,被国事转移了注意力。
裴皇后指了一下屏风后面:皇上您瞧。
我怯怯地伸出头。
裴皇后:……和荆,别怕,这是皇上,你快过来,把你跟本宫说的,跟皇上再说一遍。
这几天我每天在她身边,她知道我的,胆子比鸡还小。
年轻俊朗的皇帝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谢家的女儿?做了道士那个?
裴皇后道:是啊,原是谢家的小五,现在拜了太臻仙师为师,道号叫和荆。
皇上沉默了,不知他在想什么,周身火气,突然没了。
和荆,你刚才是怎么跟本宫说的?皇后唤我。
我躲在屏风后面,小声说:我,我夜观星象,武曲逢克,主大将,大将身死……
皇上眸中一沉:你说什么!
这时候,皇上身边的安公公慌乱地跑了进来:皇上,有军报!
西北大将军贾冲临阵脱逃,导致全军折损过半,被副将赵明刺死!
皇上猛地回头看向我。
我吓得直接缩回了屏风后面。
鲁妈妈连忙道:来,来,小师父,老奴带你去吃红烧肉!
我停住脚步:到时间了吗?
鲁妈妈想笑,但是她不敢,皇上正火光冲天。
她道:到了,今天是日子呢,老奴都给你记着。
军情告急,皇上再无心理会后宫这点事。
朝堂上吵翻了天,有人说要严惩副将,有人说应该让他戴罪立功。
谢玉婉奉父命去给皇上吹枕头风,说是以下犯上该罚。
谢丞相在前朝也做好了准备,只等问斩副将赵明的消息一下来,就让大臣联名举荐新将。
以往她的温柔小意,总是无往不利,皇上是受用的。
可是今天……
昏暗的烛火下,皇上看着这青丝如墨的美人,眸中沉沉。
谢玉婉温声道:皇上?
皇上道:这事,皇后也劝过。
是了,西北大将军贾冲的儿子娶了谢家的二娘。
却也是皇后的堂伯!
谢玉婉猜测着皇后的心思,小声道:娘娘难道和臣妾的想法一样?
皇上冷笑:皇后说,临阵脱逃该杀!如今前线吃紧,赵明一力支撑,应以大局为重!
平时,如果到这个时候,看皇上发火了,谢玉婉就该知进退了。
可偏偏,人都有软肋。
谢玉婉的软肋,就是她不敢忤逆她父亲。
她硬着头皮道:可,可是擅杀主将,臣妾怕他兴兵造反……
谁许你妄议朝政!
谢玉婉吓得跪下了:臣妾不敢,臣妾错了,臣妾不如皇后……
她是想提醒皇上,皇后也劝了!
你自是不如皇后!来人,传朕旨意,谢贵妃无状,降为美人。
皇上走后,谢玉婉瘫软在地上。
贴身宫女烟雨急道:娘娘,皇上他从来没有这么对您,该不会是,认出了五小姐……
谢玉婉定了定神:不会的,那不过是少年时见过一面罢了。
其实相比失宠,她更怕的是她没完成任务,要面对她爹,谢丞相。
第二天,谢贵妃被降为美人的消息传遍了全宫。
裴皇后把宫门锁死,开心地多吃了两碗饭。
鲁妈妈提醒她:娘娘,您先别顾着高兴,还有事没办。
裴皇后看了一眼趴在旁边玩推枣磨的我。
和荆啊。
我茫然地回过头:啊?
裴皇后走过来,三两下给我把推枣磨搭好了。
她说:跟本宫去一趟御书房好不好?
今天上朝在吵,下朝在御书房继续吵。
皇上阴沉着脸不说话。
安公公来报: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和荆小师父来了。
皇上道:请进来。
众大臣都有些吃惊,以往这种时候,是不会让皇后进来的。
我跟在裴皇后身后进来了。
突然见皇上右手边一个年轻男子,回过头来的瞬间,身后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白虎冲我扑了过来。
啊!我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裴皇后连忙过来扶我:和荆!
皇上一惊,急问:你看到什么了!
他注意到,刚才是他身边的平原侯世子裴凌回头看了我一眼。
而他也知道,我会相面。
裴皇后把我半扶半抱起来,见我腿软,就抱我在怀里。
和荆,不怕,你大胆说,本宫在。
皇上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后。
裴凌是她的亲弟弟……
难道,她不怕那小道士说,她弟弟有谋反的面相吗?
我指着裴凌:他,他……
怎么了?裴皇后鼓励地问。
昨夜天象白虎将星降世,破了西北方的七杀之局。他,他就是那个白虎星!
裴皇后立刻扭头:皇上,凌儿是十五岁上弃武从文的……
皇上问我:你的意思是,派他出征,西北战局可解?
我还没说话。
这时候,谢丞相走了出来。
皇上,裴御史刚才就一直在为叛将诡辩,如今又联合皇后玩了这么一个把戏,其居心叵测,还请皇上明鉴!
裴皇后大怒:谢相!你好大的胆子!
谢丞相回过头,鹰一样的眸子,瞪着我。
皇上,这妖道蛊惑皇后,当诛!
皇后倒抽一口冷气:你可知道她是谁……
不管是谁,祸乱朝纲都该杀!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骂我,还是在骂皇后了。
裴皇后被气得不轻。
裴凌直接跪下了:皇上,臣愿出征!
荒谬,你不过弱冠之年,又已弃武从文多年……
裴皇后直接上场硬刚:本宫以凤位作保!若凌儿战败,请殿下赐本宫白绫!
谢丞相:……
皇上也很吃惊:皇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裴凌从未上过战场,今年刚刚弱冠!
裴皇后看向我:臣妾,相信和荆。
最终皇上力排众议,点了裴凌出征。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赵明不能杀。
贾冲临阵脱逃,军心大乱,杀了贾冲才稳定了军心。
赵明已上了请罪表,前线都在等皇上的圣旨。
若能再派大将,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行。
皇上没想到皇后竟能如此豁出去,一时之间,看向发妻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送裴凌出征那天,皇上在宫里给他和将士们设宴送行。
皇后问我去不去,哄骗我说宴上有比红烧肉更好吃的东坡肉。
我说:我不去。而且红烧肉是最好吃的。
裴皇后无奈:行吧,行吧。
福祥宫正在摆大宴,我一人在御花园里追着夜光虫玩。
正蹲在草丛里扒拉,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幅深紫色的官服衣摆。
我茫然地抬起头。
谢丞相双目幽幽地看着我。
我说:你是谁啊?
他若有所思:你不记得我了?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摇摇头。
他那狼眸眯了起来,语气冷得像冰。
小五,你上山的时候,都七岁了,竟把为父忘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他半天,然后目中流露出惊恐。
他见我这样,知道我是想起来了,随即露出冷笑。
小五啊,你怎么跟你姨娘一样,说傻就傻了呢?
我被吓哭了:姨娘,姨娘……你把我姨娘怎么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姨娘在扬州当舂米的贱奴呢,真可怜啊,眼睛都瞎了。
我无助地伸手抓住我自己的头发:姨娘……你别害我姨娘……
他很满意:好孩子,还知道惦记姨娘就好。
话是这么说,抓住我头发的手却是用力往上一提。
我哭,他便呵斥我,让我闭嘴。
想救你姨娘,你就要听爹的话。
我忍着哭拼命点头:嗯,我听话……
他反复威胁,如果我不听话,他先拔了我姨娘的舌头,再剁了我娘的手。
我疼得直哭,又吓得要死。
谢相!一道清冽又透露着威严的男音传来。
裴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他其实是个典型的文臣形象,皮肤白得清冷,眉目舒朗,长身玉立。
若不是我嚷出他是白虎星,恐怕谁也想不到他有带兵的可能。
他应该是刚从酒宴上下来,身上带着凉凉的酒香。
谢家一直想出个皇后好封侯,和平原侯府自是死敌。
此时狭路相逢,剑拔弩张。
他松开我,站起来笑道:见笑,老夫教训一下这个胆敢胡言乱语的女儿。
裴凌冷道:和荆小师父已是方外之人,早已不是谢家的女儿了。
闻言,谢丞相偏偏要伸手来抓我的头发。
我吓得缩成一团。
是吗,你问问她,她是不是……
眼前人影一闪,谢丞相那惯于舞文弄墨的手被他捏住。
我听到了骨头响,可谢丞相没有吭声。
这,也是个硬茬!
他只是咬牙冷笑:裴将军,本官祝你旗开得胜,大胜而还。
裴凌松开了手,放他走了。
我还坐在地上哭。
裴凌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突然踢了我一脚。
起来,别装了。
有人说我装?
我不服气:嘤嘤嘤。
裴凌直接把我拎了起来:站直。
我含着两泡眼泪看着他。
裴凌上下打量着,狭长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困惑。
他提醒我:三年前,在皇城东大街。
我步步后退,背后贴上了假山,怂成一团。
不记得?
我拼命摇头。
再想想,你那时穿一身天青色的小夹袄,和祈王妃在一起。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没……
他掰过我的脸,指了一下我下颚上的那颗朱砂痣。
瞧,你这颗痣,我认得!
我要疯了:我没有下过山!没有!
怎么没有,我还遇见过你一次,你跟我讨了二十文钱,凑了凑去吉祥包子铺买了三十个肉包子。
我没……
我还瞧见你蹲在巷子里自己偷吃了十个,然后跟来找你的一个妇人说你只买了二十个。
我没有!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跟我说你是祈王府的人……
就在我恨不得爬上假山逃走的时候。
裴凌!你在干什么!
裴皇后带着鲁妈妈站在那,怒气冲冲。
裴凌刚说了一句:她是个小骗子……
我哭着扑进裴皇后怀里。
裴皇后气坏了,骂了他足有一刻钟。
直到鲁妈妈提醒他,还得放裴凌去参加送行宴,她才作罢。
裴凌走的时候还有点懵,看着她:你到底是小骗子,还是小傻子?
裴皇后直接踹了他一脚。
等他走了,裴皇后才问怀里的我。
和荆,他真的能行吗?
这次,裴皇后赌上了自己的后位、弟弟的性命,和整个家族的荣誉。
我说:他,他是白虎星啊……
其实我现在有点不确定了。
我觉得他站在那的时候一副高人姿态。
可一张嘴就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平原侯府出事了。
裴凌出征的事情一直是瞒着老夫人的,不知道她怎么又知道了。
老夫人直接气得昏厥了,又在一个月后病逝了。
本来裴皇后还能扛,但是她母亲又病了。
好在这件事惊动了皇上,最近他反而往慈元殿跑得更勤了。
这一次,他和裴皇后站在了赌桌的同一边。
他问:皇后不怕吗?
皇后懒得跟他交心,只是道:说来也奇怪,这事儿臣妾的爹娘是瞒着祖母的……
前头我给她起了一卦,是天风姤。
姤者,媾也,主野和之妾。
这不可能,平原侯夫妇感情极好,侯爷根本没有纳妾。
裴皇后也觉得我有点不靠谱了,但她没说。
此时帝后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凝视着正在玩推枣磨的我。
我:……
安公公匆匆禀报:陛下,娘娘,查到了。
裴皇后一脸懵,她不知道皇上去查了!
原来,是已经分家出去的裴家二叔偷偷告诉老夫人的。
皇上皱眉:他又是为何?
说是外室鼓动……
那一刻,帝后又齐齐震惊地扭头看我。
我手中的小枣秆啪的一声掉下去了,缩着脖子看着他们。
直到安公公的声音又传来。
皇上,娘娘,还有呢。那个外室,是谢丞相所赠。
裴皇后瞬间想明白其中的关节,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皇上,臣妾的祖母不能白死!
皇上安抚:无事,朕在。
他吩咐安公公:给朕查,彻查。
皇上说要彻查,那就真的查得非常彻底。
消息送到他手中,他已经不避讳裴皇后了。
朝中的勋爵、大臣,哪一家没有谢丞相送去的女人?明面上只有三个庶女,都送得好啊!
二娘送给了武将之女,老四送给皇族长辈。
三娘直接送入宫中。
而且都是自甘为妾,后来居上。
更不提,还悄无声息地从扬州等地搜罗来不知道多少美人,送入大臣府中。
裴皇后如果管得住自己的嘴,她也不会不得宠。
此时,她就对皇上道:瞧瞧,咱家,不也有一个?
那指的是谢美人。
皇上不言语。
但裴皇后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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