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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

魔域画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苏清婉林冷殇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魔域画风”,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通房。被许给暴戾庶子,我如何能在主母威压下夹缝求生?初次,我真心交付,意味他的宠能护我。谁知,我被现实打脸,我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有宠,没有爱。那么,自此我就收敛爱意,无欲无求。谁知他却缠上来——“宝宝,你不爱我了吗?”“您说笑了,我只是个贱婢,哪有胆子奢求您的爱。”他疯了,他想要她的爱。.........

主角:苏清婉林冷殇   更新:2024-03-27 15: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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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精彩片段


清婉这边,见礼被无视后,她也不恼,转身就安安静静去了厨房。

灶台上,热气腾腾的馒头刚好出锅。

谢妈妈掀开蒸笼,惊喜的道:“苏娘子这手真巧,这橘子、这小猪捏的活灵活现的”。

“不过是些取巧的玩意,不值当一提的,谢妈妈切丝的刀工,那功底才叫深厚”

听得这么一夸,这妈妈露出个骄傲的笑容来,她切丝的手艺,可是老太太都称赞过的。

清婉挑了四个橘子模样的馒头用碟子装了,又将那清蒸的鲈鱼用剪碎的荷叶点缀上,其余各色菜式都精致的渲染了一番,摆盘完成才和小琴仔细的端去饭厅。

其实,谢妈妈早跟她说过,主子对吃食并不讲究。

只是她现下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讨人欢心,便从这吃食上下下功夫吧!

林冷殇看着这精美的一桌菜式,心想着,华而不实的东西。

试过几道菜后,味道确实比之前有长进。

那藕片裹着糯米粉子煎的团子,外酥里脆,之前厨房从未做过,便多尝了几个。

清婉在旁伺候着,心里默默记下二少爷喜欢的菜式,多是些重口味的,那清淡的几样,几乎未曾动筷。

林冷殇用过饭后,心情似乎不错,在书房翻了会书后,还在院子的演武场上练了套拳。

清婉回厨房忙了会,将明日要用的食材提前准备好,将时间磨到了晚上。

这个点,该去伺候主子爷歇息了,清婉开始紧张起来。

以前伺候三小姐,一般是打了洗漱的水来,小姐净过脸后,将钗环卸下,头发理顺些,脱了外衣便就寝了。

伺候主子爷,不知有何讲究,毕竟院里的嬷嬷也没同她讲过。

她便按着三小姐的惯例,将洗漱的水端了进去。

寝室内,二少爷已经在等了。

清婉将净脸的帕子打湿z了再拧干,低头恭敬的递过去。

“请主子爷净脸”

林冷殇自然而然的接过帕子,将脸擦净后又在手上抹了抹,才递回来。

清婉接过净脸的帕子,洗净挂上后,尴尬的立在旁边。

她捏着裙摆,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缓些:“奴婢伺候二少爷歇息”。

心里想的是冷静冷静,实际嘴上却是磕磕巴巴,音量也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倒是有些生涩又可怜的韵味,小脸紧张的红扑扑的。

活脱脱一副,娇羞少女模样。

她嘴上说着伺候,脚步却不敢朝二少爷挪动半步。

她在等待他的指示。

林冷殇一边解着衣服的纽扣,一边转过身来,本以为她已经退下了。

回头却见她还不知所措,捏着衣角立在那里,瞧这她这副娇羞的小模样,他露出一抹狡黠的遐思来。

林冷殇颇有些玩味的俯视她:“过来”

清婉听得吩咐,哆哆嗦嗦的上前,按照伺候三小姐的惯例,去解二少爷前襟的盘扣。

一靠近主子爷,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受着这种冷冽的压迫感,思绪被拉回到那一晚,痛苦和羞臊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并未抬头,却能真实的感觉到眼前的人正在审视她,如同猎物看小羔羊般。

这种审视有玩味有嘲弄,毕竟前几日她才当着老太太的面拒绝了这份差事,如今又巴巴的主动求过来。

在主子爷看来,可不就是该被嘲笑的软骨头么。

周围的空气都透着紧张,她还得强装镇定,缓缓的给主子褪去外衣。

忽的,林冷殇握住她哆嗦的手,压低了身子,在她耳畔吹气低语:“接下来该干什么”。

清婉呆呆的愣在那里,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传来,他粗糙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将她柔嫩的小手整个包裹住。

她知道,主子这是要她放低身段主动些,怕是上一回在老太太处开罪了他,这厢还记着呢。

清婉便顺着他的意思,微微欠身,柔顺的道:“奴婢,全凭主子爷吩咐”。

瞧着眼前柔顺乖巧的人,低垂着脖颈,露出白皙的肌肤来,声音虽是规规矩矩的,在他听来却自有一股媚态。

林冷殇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几下,他克制了几分反应过来,忽的厉声呵斥道:“滚出去”

清婉先是愣了一下,这二少爷的性子,还真令人捉摸不透。

毕竟前一秒她已经做好被掳去床榻的准备了,甚至她都打算缓缓闭上眼睛,接受一切。

忽而听得滚出去三个字,虽然语气很不好,待她反应过来,只觉这几个字却犹如天籁,她如获大赦,飞快的朝门外奔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林冷殇露出个满意的笑来。

刚才见着她娇羞温顺的小模样,差点把持不住。

在查清楚她的来意前,他还不能留她,毕竟秋月的例子就在前头。

清婉埋头飞奔回自个儿房间,她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还好有惊无险!

入不了二少爷的眼也挺好,伺候这样一个阴晴不定,性子暴戾的主子,能躲远点就躲远点吧。

在定安院做一个普通的小丫鬟总比通房丫头强,时间一长,大夫人见她毫无寸进便有可能弃了她,忘了她这个小角色。

她就有可能在被遗忘的小角落里,安稳的待到出府。

天蒙蒙亮,厨房内,谢妈妈揉着惺忪的睡眼进来。

“苏娘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这又是忙活什么新鲜玩意呢?”

清婉和小琴已经起来半个时辰了,正在做热z辣辣的油泼面。

二少爷喜欢重口味的,普通的早点多是小粥青菜,配上各色包子点心,口感清淡。

清婉便想着做点不一样的,这份油泼面还是跟丝禾学的,在丝禾老家,这油泼面是特色美食。

她将面皮子切的宽宽的,用开水烫熟后用冷水凉过备用。

把油烧开,滚烫烫的淋在辣子、生姜、香料上,再放上酱油,陈醋上色调味。

配上胡萝卜丝、芹菜丝、黄瓜丝。

把热油淋好的调料放进去和匀了,一大盆油泼面就做好了。

这种大热的天气,吃点凉拌的油泼面最舒服了。

清婉盛了一大碗出来,跟清粥包子点心一起,送去了主子饭厅。

“这是奴婢新学的油泼面,主子爷尝尝合不合胃口”

布置完桌上的早膳,清婉恭敬的退到一旁。

林冷殇也不答她的话,就像昨日在院门口般,直接将她无视了。

仿佛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清婉的提问虽没被回应,但看着主子爷吃面的样子,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林冷殇吃面的样子,实在称不上文雅,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饭,都是慢条斯理的。

他却像贪吃的小孩,遇到喜欢的零食般,只管将食物往嘴里送,吃的呲溜滋溜的。

嘴角也挂上了油光,动作看起来粗鲁,看的人却很容易被勾起食欲。

就是很美味很好吃的样子。

厨房还剩下一些油泼面,清婉盛了一碗出来,“谢妈妈,您也试试这新口味”

谢妈妈也不推脱,吃了面条后直夸:“苏娘子,真是好手艺”

小琴也盛了一大碗,配了些其他,给项甲端过去了,这丫头倒是对项甲格外上心,每回有可口的吃食,都会给他送去一份。

也难怪,项甲也是孔武有力粗狂不羁的汉子,颇有男子气概,他又深受主子爷信赖,往后前途不可限量。

寻常女子若是能得项甲青睐,怕是比主子爷还好些,毕竟嫁给项甲,还有机会做正头娘子。

小说《通房上位日记:无欲无求让他发疯》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姜嬷嬷的后事办的相当潦草,一块破席子卷了,在园子里挖个坑,碑文都没一块,几个婆子烧些纸钱悼念一番,便算了事。

周边还有一串隆起的小土丘,大概也是如姜嬷嬷一样的可怜人罢。

清婉呆呆的看着这些小土丘,她们来世上走一遭,死后连个名字也不配有。

会不会这里,也是自己以后的归属,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谨小慎微,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老天爷也不肯给她留条自由舒服的活路来。

想到自己一个人,最后可能默默的死在这里,清婉开始后怕,怕这一眼望到头,孤苦无依的人生路。

她若凑不齐一百多两赎身银子,可不就只能在这老死么。

不,不是老死,大约是先累死或者病死。

不行,她得想方设法凑银子,赎身出府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清婉将枕头下压着的布包拿出来,打开布包里仔细包着的三十一两银子,摸在手上,细细数过一遍,方觉安心些。

原本她是是三十二两银子的,来庄子上买口罩已用掉一两。

谢婆子给的口罩不好一直用着,买了新的之后,便还回去了。

清婉想起谢婆婆的话来,来年卖了果子,有三成的收益,归庄子上,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分到些钱。

第二日,清婉便兴致冲冲的去谢婆婆处打听:“咱们的果子这样好,来年定能卖个好价钱”。

谢婆婆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去年果子比今年还好,你看我们这一年吃的都是啥,能不饿死就是万幸了”。

“去年果子多,是价钱卖低了吗?”

“果子年年都是府里的管事拖去城里卖,具体卖多少,我们也不知道”

“不是说三成算咱们庄子上的吗?”

“三成是管家说的,反正这几年分下来的钱,刚好紧巴巴的够一年的口粮,像是折算好了般,将将不被饿死的边缘”

清婉听得这一通说法,心底像是泄了气一般,又冷又寒。

合着在这里干活,受苦受累不说,还得自己花钱。

……

炎炎烈日下,清婉如那死气沉沉的婆子般,机械麻木的干活,脸上再没有了一丝笑容。

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皮肤上,难受极了。

但她没有时间休息,庄子上的活根本干不完,她喝了口水,又继续投入到劳作中,下午的太阳更加毒辣,晒得她将眼睛眉毛拧作一团。

堪堪几个月,庄子上的生活已经将她同化,远远的看着,她同那些眼里无光,只知干活的婆子没啥两样。

有一日她甚至动了回府的心思,左右不过是一死,能过几天好日子,总比在这里磋磨的死去要痛快些。

虽说她从小就是丫鬟,可将军里的大丫鬟,吃穿用度也不比那小户人家的小姐差。

在府里干的也都是些细致活,在这里,梨树的驱虫将将过了,摘梨子,挑担子的活又压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看着越来越粗糙的手,清婉对这样的日子,厌烦起来。

另外,只有回府才能想方设法凑齐赎身银子,在这里熬日子,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于是她想起了项甲跟她说过的话,在庄子上待不下去了,就给他送个信。

当时,她是不屑一顾的。

如今,她如获救命稻草,满怀希望的提笔写起了信。

信中清婉悔意尽露,只求项管家能接她回将军府,哪怕是做个最低等的粗使丫头,她都心甘情愿。

庄子里的信只能交给外出采买的婆子,婆子五天才上街一回。

清婉寄出信后,就巴巴的盼着,园子外头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幻想着是不是将军府派人来接她了。

日复一日,清婉每天从期盼中醒来,又从失落中睡去,就连初荷都看不下去了。

“主子们不会管一个奴婢的死活,我来庄子这么久,就没见一个被接回去的”

清婉依旧每天期盼着,若这点念想也不给自己留,这每天累到腰都直不起来的日子,真的难熬下去。

真有希望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归是一份寄托。

只是清婉不知,她写的信,压根没送到项甲手上。

采买的婆子看出了清婉不想待下去的心思,庄子上正缺这年轻的劳力,清婉一来,婆子们都松泛不少,怎么舍得放她回去。

婆子收了信,在街上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丢了,回来只告诉清婉,给了送信的小童一文钱,往将军府的定安院送去了。

朴实本分的婆子,清婉根本不会起疑。

……

“还没松口要回来?”

项甲跟在林冷殇后头,这已经是主子第三回问他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

苏姑娘去庄子上已有几个月,临行前他吩咐了,熬不住就给他捎个信,那个庄子他是去过的,日子着实苦。

想不到娇滴滴的苏姑娘竟能熬得住,一直没给他送信过来。

得了否定的答复,项甲感受到主子爷周遭的空气都冷下去了。

自从苏姑娘送去庄子上,院里的吃食,主子挑三拣四的,可折腾坏了他这位管家。

明明以前在战场上,三两天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也没见主子挑剔。

若是苏姑娘能回来,做些个精致的吃食,主子吃饱了,心情好了,或许就能好伺候些。

于是,他试探着问“要不奴才去庄子上走一遭,看看她近况如何”

林冷殇不置可否,冷哼道:“看来罚的还不够”

……

项甲第二日便赶去了庄子上。

按照主子爷的意思,是让他再给苏姑娘设些困难,好让她知难而退。

可到了庄子上,见着清婉又黑又瘦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下不去手了。

清婉见着项管家从马车上下来,只当他是收到了信,来接自己的。

便欢欢喜喜的迎上去,她眼里放光,泛出些泪花来,“项管家,您可算来了”

项甲有些懵,“苏姑娘,这是?”

清婉将腰弯的低低的,郑重的行了个大礼,“只要项管家能接奴婢回府,清婉定会全心全意伺候主子爷”

项甲跟在主子爷身边这么多年,他的想法,自是能揣摩一二,便自作主张点了点头。

“好吧”

接了清婉,从中作梗的送信婆子自然兜不住,被揪了出来。

项甲收回了她的外出采买权,另罚没了二两银子才作罢。

初荷跟庄子上的婆子都很羡慕,这是头一回见,把人从庄子上接人回去。

还是主子跟前的大管家来接的,想必那清婉是得了主子几分青睐的。

清婉收拾包袱的间歇,初荷走了进来。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清婉,“苏姑娘,您带我也回府吧,我什么苦都能吃”

清婉同她相处这段时间,也生出些怜悯之心来。

“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先去问问项管家”

初荷满眼感激,“那就多谢姑娘了”

清婉出了房间,手上拎着简单的包袱,她走到项甲面前,试探的开口“能否将初荷也捎上”

说罢,她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初荷。

项甲当即冷了脸。

“苏姑娘,您自个儿都难保了,就莫要理会旁人了”

这一趟出来,主子没命他带人回去,他这都是自主揣测出来的意思,苏清婉如今的模样,主子是否会厌弃都未可知。

清婉听罢,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一旁的初荷,听了项管家的答复,充满希望的眼神又暗淡下去。

回去的路上,清婉心绪复杂。

因在庄子上晒的又黑又瘦,她又不想跟二少爷牵扯过甚,只求在定安院做个本分的丫头安稳度日。

清婉便同项管家请示:这几日奴婢只在厨房做些吃食,就不去主子跟前伺候了,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项甲深以为然,便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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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顿时传来一阵痛楚,要不是冬日里穿的多,膝盖就被磕破皮了。

清婉抬头,只见郡主坐在前面的长凳上,手里拎着暖手炉,正冷冷的看着她。

今日她穿了件低脖领的内衫,雪白细嫩的脖梗上,两条浅浅的红印子,像是过敏,又像是出疹子。

初冬的天气,已露寒意,要不是为了露出这红印子,谁会穿这低脖领的衣服。

小橘往前站一步,厉色道:“苏姑娘,你昨日在络子上动了什么手脚,郡主回家戴上你打的络子,今日就成了这般”

清婉跪在地上想,她昨日打了那么久的络子,手上也没起红点子,那小橘的手看起来也无恙。

要是那络子有问题?她和小橘怎么都没事。

若真是络子有问题,郡主定会拿了物证来,一把甩在她脸上。

如今她却只是脖颈上露了伤,想来这就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要教训一番罢了。

未来定安院当家的主母,想要教训一个小通房,无非是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以为主子爷宠爱她罢了。

清婉转念一想,便恭敬的答话。

“奴婢昨儿给郡主打了络子,已经被主子爷罚了,主子爷说了,奴婢这卑贱的手,不配伺候郡主”

这话一出,郡主很是受用。

原来林二公子竟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过编了根络子,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那往日在院子里碰不见二公子,想必也不是他故意躲着,只是当值事务繁忙,又碍于男女大防,不便相见罢了。

今日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来了定安院,不妨多待些时日,兴许能见上他一面。

“你就在地上跪着,没有本郡主的允许不准起来”郡指着清婉,已经将来时的怒气,消了一半。

清婉原想着,编个主子爷罚了她的谎话,哄得郡主开心了,能减轻些处罚。

如今跪在这里,虽算不得多累,但是冬日里,地上凉飕飕的,坚持不了多久。

婆子贸然进屋时,她还没来得及穿外套,冷风吹过来,清婉不禁打了个寒颤。

郡主瞧她这样子,冷哼一声:“装那可怜样,给谁看呢”

一旁的婆子立马z会意,使劲用棍子敲了敲清婉的身子:“跪直了,别偷奸耍滑”

一个时辰过去,清婉就恭敬的跪在那里,不曾挪动一下,腿早已麻了。

幸亏她在庄子上干过活,这么干巴巴的跪着,倒也没有晕倒。

郡主在树下烤着小火炉,小橘命府里的婆子端了茶水、果子点心来,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吃着点心。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清婉跪在地上,只觉石子上的寒气如冰雕般,有源源不绝的寒气从底下灌进来。。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眼眸也垂下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跪了这许久,她只着单衣,滴水未进,之所以没有倒下去,全凭毅力吊着。

清婉想,只要自个儿恭敬的跪着,让郡主出完这口气就好了。

粗使婆子见清婉似乎要睡着的样子,觉得这是对郡主的大不敬,便同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一瓢冷水泼下来,从头淋到脚。

泼完水,粗使婆子尤不解气,愤愤的道:“让你睡,让你睡”

被冷水这么一淋,清婉顿时清醒不少,只是身上的寒气更重了,全身都不受控的抖起来。

郡主见着清婉哆嗦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过了,正想出言阻止,偏偏这时,林冷殇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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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有失落,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郡主看着眼前低眉顺目的清婉,想起那日林二公子,当众从水里抱起她的场景来。

那日她也是这般,低着头柔弱无害的样子,装可怜,博取男人的同情。

思及此,郡主脸上不自觉的冷下去几分。

见二人皆有所获,清婉便默默站起身来,弯腰行了个礼。

“若是郡主和三小姐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郡主瞧了清婉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茵妹妹你瞧瞧,一个丫鬟,还使唤不得了”

这语气,吓得清婉赶紧匍匐在地上,“郡主息怒,奴婢但凭差遣”

一旁的林茵梦看到清婉的反应,先是愣了愣,而后失声笑了出来。

“郡主同你开玩笑呢?起来吧”

想要再次发难的郡主,也只好给三小姐一个面子,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清婉。

虽然主子这样说,清婉也不敢贸然起身,而是跪着退到了一旁。

直到林茵梦将郡主送出了晓梦园,她慢慢起来,揉着有些发麻的腿,往定安院去。

在回家的马车上,郡主揉搓着那根络子,愤愤的放话。

“你瞧苏清婉那魅主的样子,今日姑且放过她,明天我定要她好看”

那日在老太太寿宴上,清婉设计落水,引得林二公子救场的画面,本已令她十分不爽。

今日又是这副乖巧柔顺的模样,惹得林三小姐也为她解围。

这魅主的功夫,竟不分男女。

可在小橘看来,今日让苏清婉打了十几根络子,也没见她有一丝不耐烦。

而且络子根根有巧思,不是敷衍了事,她态度恭顺,想来林二少爷是喜欢这种柔顺乖巧的。

可郡主不是这样的性子,她身份尊贵,从来都是别人捧着她的。

说来也奇怪,别家的公子,若是得了郡主这般青睐,早就殷勤的跟在她的石榴裙后了。

这位林二公子倒是别出心裁,越是冷着郡主,郡主越是上赶着。

左右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能带给林二公子天大的好处,他就算是策略性的冷郡主几日,最后还是会娶她。

一个小通房,郡主教训一下,也无伤大雅。

“奴婢瞧着那苏姑娘还算温顺,郡主莫要罚她太过了,毕竟……”

小橘本想说,毕竟咱们还没入定安院,规矩上说不过去,又深觉这句话不妥,给咽了回来。

郡主又同小橘轻言了几句,终是想到了一个满意的法子,露出个得意的笑来。

……

第二日,郡主再次登门将军府,这次她带了两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的直奔定安院。

定安院的奴才,自然没人敢拦着郡主的尊驾。

在房内裁衣裳的清婉,见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婆子进来时,有些发懵。

两个婆子二话不说,上前就一左一右架住清婉,直接往外拖。

小芸见状,急忙上去拦人,“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的也敢行凶”

两个看着粗壮的婆子,竟也被小芸小小的身子拦住了。

为首的婆子见绕不过,搬出郡主这座靠山,她大喝道:“一个贱婢胆敢谋害我家郡主,你起开”。

清婉听得是郡主的吩咐,便同小云摆了摆手,“小芸不得无礼”

随后又对架着她的婆子柔声道:“我随你们去”

就这样,清婉任由婆子架着,拖拉到定安院门口的石板路上。

婆子粗鲁的一甩手,清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硌脚的小石子上。



晓梦园内,清婉正蹲在走廊上浇花,大朵大朵的芍药开得红艳艳的,将她清瘦的身子都淹没了。

院子里传来嘈杂的议论声,不远处樱桃和另外几个负责洒扫的小丫头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低声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听说了吗?秋月姐姐被二少爷打个半死,发卖出去了”

苏清婉动作停顿了一下,将身子压的更低,躲进花丛中,若无其事的往人群这边靠近,想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秋月姐姐不是老太太做主送过去的吗?二少爷能随意撵出去?”

“听说是秋月姐给二少爷下了药,她才爬了主子爷的床”

“不是下药,我听说是秋月姐外头有个相好,嫁祸给二少爷的”

“我不信秋月姐是那样的人,想来是二少爷不满意秋月姐,因为她是王夫人房里的人,随便找个由头给处置了”

“这倒是有可能,我听说二少爷在战场上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好些个商贩被他当做叛贼一刀了结了”

“可怜的秋月姐姐,结结实实挨了二十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去”

“快别说了,晚上该做噩梦了”

直至三小姐从屋里出来,众人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清婉听着这些个消息,一面惊惧不已,一面又庆幸自己当日选择了闭口不言,二少爷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暴戾可怕,对深宅大院的弱女子,竟能下得去手。

他们久在沙场的男子经二十板子算不得什么,可用在弱女子身上,能要去半条命。

待议论的众人都散了,清婉才从花圃间缓缓起身,由于太过专注,腿麻了也不觉。她在旁边的石凳上缓了缓,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刚才听来的消息。

晚上,苏清婉真的不敢一个人睡了,她叫樱桃过来一起作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晚上她仿佛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门外还有人影晃动。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自己浑身是血,被人按着打板子,二少爷冷冷的瞧着她,仿佛看一条死狗般,冷漠又嫌弃。

从梦中惊醒,她头发都汗湿z了,清婉坐起身来,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才觉好受些,梦里那些个场景太过真实,她怕极了那个煞星。

后面,更震惊的消息传来了,秋月死在外头了!被打了板子,人牙子领回去打算第二日请个郎中来看看,秋月当晚就高烧不退,没熬到天亮就走了。

因秋月签的是活契,家里虽只有个老母亲和嫂子带着不足三岁的侄儿,竟也请了讼师报了官。

打板子执杖的小厮被喊去衙门问了话,只是走了个过场便回来了。

将军府王夫人拿出一笔抚恤银子,起初秋月母亲还不肯作罢,她嫂子见着银子,便一面喊着秋月妹子死的冤枉一面撤了诉讼。

因惊动了官府,一向不怎么管庶子的林大将军也动了怒,搬出家法,命人将林冷殇打二十板子,罚跪祠堂思过。

林冷殇没跪祠堂,自领了四十板子扬长而去,林老将军被气的拍桌子大喊:“逆子,逆子!”

这件事在府里迅速发酵,成了近日下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少爷真是冷血无情,房里伺候的人也能下死手”

“他颇得圣上宠爱,连林大将军都敢忤逆,哎……”

“听说秋月死了,老太太还会挑人去二少爷屋里”有那不嫌事多的小丫头揣测。

各院容貌姣好的丫鬟,近日都战战兢兢,收了那打扮的心思,生怕被主子瞧上,指派给二少爷。

流言越演越烈,林冷殇性子暴虐,苛待下人的名声,烙印进了将军府下人们的心中。

苏清婉一面听着这些小道消息,一面又生出诸多疑惑。

王夫人御下甚严,此次流言却像是长了翅膀般,在整个将军府传开。往日里若是有那爱乱嚼舌根的,被主子碰上,势必要遭殃。

如今将军府下人们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受罚。

另外以秋月的性子,不会自愿去当通房,而且她跟二少爷本来就是清白的。

秋月如果不是自愿的,那……?

深宅大院里的勾心斗角,牺牲的一直都是她们这些不起眼的下人。当日自己选择沉默,躲过这一劫,也是这么多年在将军府生活总结出的经验。

再过几年,谁还会记得秋月,就像前些年在花圃被毒蛇咬死的莹莹,再没人提起过。

安心做个伺候人的丫头,规规矩矩混到出府,就是老天对她最好的安排了。

再过两日,就是她出府与家人小聚的日子,这时候的她才是自由欢乐的。

每三个月府里会给下人半日探亲假,秉明了主子便可出府。

这两日苏清婉将手里的活盘了一下,加班加点赶制,总算是留了半日空闲出来。

出了将军府,清婉先去刘记铺子买了栗子糕,这个糕点小弟最爱吃了,又去布市给爹爹选了块青灰的料子,给薛姨母选了块蓝水的料子。

母亲去世后,爹爹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薛姨母(也就是母亲的亲妹妹)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家休回,在外婆的撮合下,爹爹娶了姨母,后来还生了弟弟苏世。

薛姨母待清婉格外亲厚,这些年,也算幸福和乐的一家人。

清婉此次回家,是想同薛姨母商定一件事。

清婉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只因在府上当值,便耽误了。

薛姨母已经陆陆续续给她相看过几个婆家,清婉本是拒绝的,还要五年才能出府,怕平白耽误人家。

有次回家探亲遇上进京的流民,她随身携带着些糕点,遭了流民哄抢,是一个路过的猎户高烈从踩踏的人群中救了她。

偏就这么巧合,薛姨母有一次给她相看的对象,就是这高烈,清婉想着报答救命之恩,就也没马上拒绝,只说再看看。

心想着若是人等不起就罢了,若是那高烈真心实意等她,待她出了府,便安心去跟他过日子。

虽然两家并未定亲过礼,也未交换信物,都是姨母同高大娘传话递的意思,在清婉看来,也算做一个默许的约定了。

如今她已非清白之身,出府的日子又遥远,自觉配不上高烈。

原本就是因救命之恩的一桩报答,也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此次回家便要秉明姨母,此前的约定不作数,莫要再耽误高烈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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